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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碧咕哝了一句:“我怎么可能做妾?“
俞宛秋提高声音说:“你不做妾,还指望他休掉现任妻子,再娶你回去?今天我看你任那女人破口大骂,躲在里面一声不吭,就知道你肯定跟那男人有些不清不楚,你自己说,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薛凝碧不敢回话,连耳根都红透了,俞宛秋气得要死,恨恨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沈府那么多人中独赏识你吗?就因为你身上的那份从容淡定,那份历经沧桑后的沉潜气质,想不到,那些都只是表象,真实的你,原来这么糊涂,这么不争气!口口声声醒悟了,那男人几句甜言蜜语一哄,你就昏头。”
薛凝碧羞愧欲死,声如蚊纳地辩解道:“最开始我确实对他不假辞色,他几次派人来说情,想跟我复合,都被我拒绝了。八月十五那天,我回娘家过节,他半途跑去,趁我喝醉酒,把我弄到床上,不过只是躺在一起,没发生什么。我家里人希望我跟他复合,都帮着他。”
又是八月十五!又是喝醉酒!又是家人设套!俞宛秋心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猛地站起来说:“你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我给你换个环境吧,双姝馆就让小牛和今天那个出面骂人的姑娘管着,只要交代她,以后不许拿我的身份就事就行了。”
“那我干什么呢?”薛凝碧慌了。
俞宛秋安慰道:“你是最好的绣娘,让你做掌柜管店铺,其实埋没了你的才华。我在南都开个绣坊给你打理,就像沈府一样。你负责带绣娘,做绣品,皇宫里绣品用量大,比沈府多数倍,你会比现在更忙的。”
薛凝碧总算有了一点笑意:“那就是御绣坊了?专门供应皇家的绣品,等你当皇后的时候,我给你绣一件最漂亮的凤袍。”
“别乱说,皇上春秋正盛,要万万岁的。”
“是是是,皇上万万岁。”
玩笑开过了,俞宛秋郑重地说:“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只要离开这里,就斩断跟前夫的一切联系,我以后再帮你物色一个人,好不好?”
薛凝碧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常管事曾说过,他想娶我。”
俞宛秋气得想骂人:“你有了小牛,还敢招惹前夫?”
“我没答应小牛,跟前夫也只是见过几次面,没发生什么不正当关系,我还没那么贱,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被他抛弃,想重新夺回他的注意,让他的现任妻子也尝尝你当年的痛苦,是不是?”
“是。”薛凝碧没有否认。
“你傻呀,对那种人,最好的报复手段就是,彻底忘记他,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比如,跟小牛在一起,不过我记得小厉害你小两岁的。”
“他说不介意。”
“待我问问小牛,再问问常伯常婶的意思。如果他们都同意,我可以保媒,但你必须答应我,永远不再搭理你的前夫。”事实上也没有机会再有什么纠葛,害了常伯的人,她不会放过,明里不行,暗里多的是办法。
“嗯。”
薛凝碧应允了,俞宛秋心里反而有些不安,薛凝碧是再蘸,小牛却是初婚。就算小牛心甘情愿,常伯常婶未必不介意,她后悔自己说话太快。
但,以小牛的纯朴挚诚,一定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才会向她求婚的吧。如果小牛心系薛凝碧,她会帮着他说服常伯常婶,毕竟,儿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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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好像还是只有6k多,俺明儿继续努力。
我不是龟速手不是龟速手
同人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良男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良男人
送薛凝碧走后,俞宛秋来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那一晚:赵佑熙从老远的地方赶回来看她,因为急于见面,兴冲冲跳墙而入,结果误中机关,腿上夹得血淋淋一片,却在雨中朝她笑得那样开心,只因为她还活着,只因为他们还能再续前缘。
心里一阵激荡,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回到他身边,刚要开口吩咐套车,却见茗香进来说:“少夫人,隔壁的钱太太和钱二姑娘来了,说想见您。”
俞宛秋只得暂时回屋,不情不愿地说:“请她们进来吧。”
钱太太是个大嘴巴,她刚搬来时,曾到处造谣,说她是富户养的外宅。后来双姝馆开业,也是这个人到处替她宣传,帮她拉了一些顾客。算是有两分人情,不好拒见。
钱太太和钱二姑娘还带来了另一位有点眼熟的女孩,三个人要大礼参拜。俞宛秋让人拉住说:“大家都是邻居,别那么拘礼。”
谦让了好一会,几个人才扭扭捏捏地告坐,俞宛秋纳闷地问:“我把宅子写成何宅,家里人也封口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钱太太笑眯眯地告诉她:“街尾那家住的是胡御史,太子妃还记得吧?胡御史以前在梁朝作官的时候,跟皇上有些交情,胡御史夫人也到过安南王府,跟太后和皇后都熟识。有一次这边宫里设宴,太后给胡夫人发了请柬,她回来就告诉我们,在那里看见了太子妃。”
俞宛秋笑道:“真不好意思,宴会的时候人总是很多,我居然没看见胡夫人,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钱太太说:“您的座位跟她隔得那么远,没看见也正常。”
钱二姑娘心直口快:“太子妃坐在太后和皇后身边,胡夫人只是列席的,坐在离主位最远的地方,会看得见才怪。”
钱太太瞅了女儿一眼,钱二姑娘吐吐舌头,又朝旁边的女孩做了个鬼脸。
看太子妃的目光投到陌生女孩身上,钱太太便为她介绍:“这位是孔四姑娘,她母亲就是杨太太,杨太太您还记得不?”
俞宛秋点点头:“记得,苏城首富孔家的当家太太嘛,以前经常到双姝馆去照顾生意的。有一次好像还带了四姑娘,所以我有点印象。”
孔四姑娘站起来重新见礼,俞宛秋含笑请她归坐。看她身着翠色窄袖衫子,杏花白襦裙,长长的飘带上缀着翡翠明铛,虽不算顶美,也是个清秀佳人。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钱二姑娘是喊这位孔四姑娘表姐的,钱二姑娘比自己还大一岁,今年快十八了,孔四姑娘年纪更大,她家里又不是办不起嫁妆,为何至今滞留闺中,云英未嫁?
孔四姑娘见太子妃态度和蔼,主动攀谈起来:“上次来表姨家做客,听太子妃晚上弹琴,那夜月白风清,感觉特别好,回去就吵着让我爹帮我请了个琴师,太子妃弹的那首《良宵引》,现在我也会了。”
听到“琴师”二字。俞宛秋心里一动,不觉嘴角轻咧,勾起了一点八卦的热情,笑着问:“你那琴师姓什么?”
“姓秦。”
“不会刚好叫秦云路吧。”
孔四姑娘惊喜莫名:“原来太子妃也认识秦云路?”
“算认识吧。”
“那太子妃您可不可以……”
“咳咳”,钱太太把手里的杯子拿开,装出一副被茶水呛到的样子,钱二姑娘心领神会地说:“四表姐,太子妃要管理东宫,又要管理那么多店铺,每天日理万机的。再说这征召乐师,是司礼监的事,又不归东宫管。”
孔四姑娘露出了失望之色,低下头说:“还请太子妃勿怪,是嫚儿唐突了。”
俞宛秋倒有些好奇起来:“没事,你有话尽管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千万别和她想的一样。
孔四姑娘羞答答地说:“是这样的,秦公子听说宫里的玉梨殿在召乐师,就跑去应征,去了之后才发现,那里需要人引荐,不收来历不明的人,所以嫚儿想求太子妃帮忙。”
俞宛秋不动声色地说:“不知这位秦公子可有家室?”
孔四姑娘不解地抬起头:“宫里招乐师,还要考察这个吗?”
“你只管回答。”
孔四姑娘犹豫了一会才说:“这个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有人曾看到秦公子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那女人自称是他的妻室。可秦公子说,他从未娶妻,那女人是他以前的学生,因为仰慕他,一直纠缠不休。甚至想借家族势力逼他迎娶。他口头答应了婚事,然后利用对方松懈的机会逃到南方,抛弃了以前的宫廷乐师身份,隐姓埋名,沦落到欢场卖艺。想不到那女人神通广大,竟然还是找到了他,逼他履行婚约。”
俞宛秋强压住揭发真相的冲动,用平和的语调问:“你信他这番话?那他可有告诉你他的真实姓名?”
孔四姑娘摇摇头:“他说永远不想再提起那个名字,他改了名字,就是想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
俞宛秋盯着她的眼睛问:“这么说你喜欢他?”
孔四姑娘的脸儿霎时红成了一朵桃花,钱太太这一惊非同小可,都快变大舌头了:“四姑娘,你怎么能喜欢上一个琴师?你母亲知不知道?”
孔四姑娘不敢吭声,钱二姑娘也一脸惊惶:“要是你母亲知道了,那还不闹翻天!表姐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一个在欢场弹琴的男人,这可怎么办呢?”
孔四姑娘突然朝俞宛秋跪下道:“太子妃殿下,求您为秦公子引荐一下,让他进玉梨殿当差吧。”
钱太太叹息着说:“就算当上了宫廷乐师,他也是个乐师啊,你爹你母亲不会同意的。”
孔四姑娘却不以为然:“我家不过是商户,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秦公子若进了宫。也算公门中人了,我爹我娘应该能接受的。”
俞宛秋坐在一边,几番欲告诉她真相,几番犹豫。不说怕害了她,说了又怕伤她的面子,这孔四姑娘一看就情根深种,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魏无涯还真有本事,以前让程绮玉神魂颠倒,现在又巴上了苏城首富的千金,他就不怕遇到故人,揭穿他的已婚身份?还是。他已经把程绮玉给休了?如果这样的话,他和孔四,也算男未婚女未嫁了。
古代的男人要甩掉一个女人很容易的,即使是明媒正娶的发妻,也只需一封休书。
想到这里,俞宛秋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听过程绮玉的消息了。最后一次,是她怂恿沈鹤去向当时还是太妃的太后造谣,说自己跟沈渊有婚约,那时自己在南部的军营里,刚刚跟赵佑熙拜堂成亲。
自那以后,就再没人说起过她,甚至上次跟沈家人见面,也没人提起程绮玉。
俞宛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魏无涯该不会为了摆脱程绮玉,让她彻底消失了吧?
为了不泄露自己的身份,为了顺利娶到苏城首富之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男人不仅无耻,还心狠手辣,孔四姑娘跟着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考虑再三后,俞宛秋决定对孔四姑娘说真话。婚前认清情人的真面目,比婚后发现“多情郎”原是“中山狼”好要得多。
清了清嗓子,她正色道:“孔四姑娘,我是不会引荐秦云路入宫的,他的琴艺是不错,这点我深有体会,因为我也曾跟他学琴,但他的人品太差,不堪任用。”
孔四姑娘被吓到了:“您曾跟他学过琴?”
“是啊,只不过那时候他不叫秦云路,他叫魏无涯。当时我在上京的威远侯沈府,同时跟他学琴的还有几个女学生,其中有一个叫程绮玉,后来嫁给了他。他们俩的婚事是梁帝颁旨亲赐,再由已故的寿王主婚的,当时很轰动。人人都道是神仙眷侣,不知道孔四姑娘可曾听说过?”
孔四姑娘脸上血色尽失,她何止听说过,她一直用这个故事激励自己,这样才和秦云路走到了今天。
她之所以常到钱家来,就为了钱家隔壁曾住过太子妃,她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贵人,得到贵人相助。
她守株待兔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太子妃回来,还以为痴情感动了天,夙愿终得偿。如果太子妃肯引荐秦云路进宫,将来说不定也能得到皇帝的赐婚,让她与秦云路再上演一次男琴师与女学生的爱情神话。
她颤抖着嘴唇,半晌才发出声音,破碎不能成语:“秦……秦云路真的就……就是魏……魏无涯?”
俞宛秋无言点头,不忍看她满眼弥漫的悲伤与绝望。
突然,孔四姑娘眼中亮光一闪,像就要溺毙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又紧张又期待地问:“您并没见过秦云路本人,对不对?”
俞宛秋微微颔首:“没见过,他来南方后我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孔四姑娘的明眸中光芒越盛,几乎用质问的语调说:“那,您怎么知道他就是魏无涯呢?”
“因为我亲眼看见他的妻子程绮玉在歌舞坊外面大哭,吵着要进去找她的丈夫。”
“妻子”二字再次给了孔四姑娘沉重的打击,钱太太忙说:“秦云路不过是个琴师,太子妃跟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冤枉他?太子妃是一片好意,怕你被人骗了。”
钱二姑娘也附和:“是啊,表姐,就冲他隐瞒已婚这一点,这人就不值得交往。”
俞宛秋捧起茶杯,不再发表任何言论,该说的她都说了,孔四姑娘再要执迷不悟,谁都没办法。人不自救,谁能救她?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孔四姑娘居然再次跪下来恳求道:“太子妃,嫚儿不是不相信您的话,只是嫚儿已经跟这人……在太子妃面前,嫚儿不敢有所隐瞒,只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