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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绍康点点头,“是有这么个说法。随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蒋若男本想说说自己对这盆花的怀疑,可是一来连刘子矜也查不出什么,二来清黛屋里还有了,说出来很没有说服力,还会让他觉得自己多心,想了想,还是没出声了。
靳绍康抱紧她,继续诉衷情,“没有你在身边我都睡不好觉,总觉得缺了什么,前天晚上,我都是眼睁睁地到天亮,昨儿晚上我就将枕头当成是你,抱在怀里才睡得着。你说着要是我以后上战场可怎么办?又不能带着你去,难道每天睁眼到天明?”
蒋若男忍不住笑了,“胡说八道,绍康,你越来越不像你了”
“谁说的,或许这才是真实的我,不过只有你才看得到。”
靳绍康说着说着便低下头来,压住她的唇,
小别胜新婚,蒋若男不再去像那些事情,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他的柔情当中。
过了一会,两人又说起于秋月的事情,蒋若男说:“明天就是嫣然回门的日子,我想还是过了明天再解决这件事比较好。”
靳绍康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接着,他声音忽然一沉,“这一次,我绝不会轻饶她”
“侯爷也觉得于秋月是用巫蛊害人吗?”
“不止是这件事,”靳绍康停了停,接着说,“到时你就会知道。”
还卖关子……蒋若男撇撇嘴。
晚上自然是好一番缠绵,靳绍康似乎要将这两天的都补回来似地,特别的卖力,到了早上,自然又是预想中的腰酸背痛。靳绍康临走时,亲了亲仍然躺在床上,慵懒妩媚的妻子,“好好休息,多躺一会。”
蒋若男咬牙切齿,“坏蛋,都是你害的”
靳绍康坏笑,“昨晚你不是这么说的。”
蒋若男脸一红,将被子蒙住脸。听到他哼哼地闷笑声,又听到他说:“今天嫣然回门,我早朝完,就会请假回来去接嫣然,家里又要你多辛苦了”
蒋若男轻轻嗯了声,心中充满甜蜜。
靳绍康走后没多久,蒋若男起了身,收拾装扮一番给太夫人请了安,安排好下人的事情后,便吩咐映雪,“将月灵带过来。”
月灵是于秋月现在的大丫鬟。事发当天,她肯定在场,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定知道。
没多久,映雪就将月灵带到蒋若男屋里。
月灵跪在蒋若男面前,脸上红肿不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显然之前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她瑟瑟发抖,一边哭一边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姨娘怎么会有那些东西,奴婢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蒋若男看着她道:“现在我问你一些话,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后果怎样,你知道的。”
月灵连连磕头:“只要是奴婢所知道的,奴婢绝不敢隐瞒夫人。”
“我问你,当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于姨娘怎么会让人打柳红?”
于秋月也不是容易冲动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月灵收住哭声,断断续续地说:“当天清姨娘来给姨娘请安,姨娘让我和柳红出去,两人关在房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轻响,然后便是清姨娘的惨叫,我和柳红立刻冲了进去,见清姨娘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脸上还有个被打的红印,柳红便质问姨娘为什么打清姨娘,姨娘说是清姨娘自己打的,清姨娘只是哭,也不争辩,柳红自然不相信,别说是柳红,就连我都不相信,天底下哪有自己打自己的呢?柳红回了几句嘴,姨娘气起来,说她没上没下,就要奴婢去打柳红,柳红不服,不肯让奴婢打,就和奴婢扭打起来,清姨娘爬起来拉柳红,可是不知怎么的,柳红忽然撞到大柜上,大柜的门被撞开,然后那……邪像和符咒就滚了出来当时姨娘的脸一下就白了”
蒋若男仔细地听着,“你说的都是实话?”
月灵连忙道:“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言后来,柳红拿着这些东西告到太夫人那里去了,没多久,太夫人带着很多人搜查了姨娘的房间,还将奴婢掌了嘴问我姨娘的事情,可是我哪知道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以前都是丽珠服侍姨娘的。”
说完又连连磕头求饶,蒋若男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便叫映雪将她带下去,给她上点药。
月灵下去后,蒋若男坐在桌边静静的思索。
那一巴掌到底是于秋月打的们还是清黛自己打的,如果是清黛打的,那她的目的好像是要故意激起柳红和于秋月的争执,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蒋若男眼睛一亮,难道说,她早就知道大柜中有这些东西?可是于秋月真的要行巫蛊之术肯定会隐秘非常,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知道的事情,清黛又怎么会知道的?说不通啊?自己身为靳家的主母,一点风都没闻到了
还是说,这一切真的是巧合,似乎说巧合更说的通些,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啊
迎香院里
柳红进到屋里对躺在炕上,脸色苍白的清黛说:“姨娘,刚才我听人说,映雪将于姨娘身边的丫鬟月灵带到秋棠院去了。”
清黛眼中冷光一闪,她在疑心这件事?这个侯夫人,似乎怎么都放心不下我了
脸上却露出温柔的笑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夫人自然是要调查的。”
柳红一边帮清黛撸被子,一边说:“这样也好,于姨娘一次又一次的打姨娘,前天你拦着我不让我说,今天夫人总会从月灵嘴中得知的,到时两罪并罚,侯爷一定会将她送到庄子里去,以后就没人欺负姨娘了”
柳红自从跟在清黛身边,清黛一直没将她当下人看待,有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忘记给她留一份,让她很是感激,所以对清黛更加尽心尽力。
清黛叹口气,“其实于姨娘也挺可怜的,我的伤势应该跟她没关系。”
“姨娘就是太好心了,所以才被她欺负”
清黛温柔地笑了笑,心中却冷笑不已,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为了整治于秋月,在她身边盯了两天,晚上连觉都没睡,才找到她这个死穴不知她还会不会这么想?本想要了她的命,可是她毕竟怀着侯府的孩子,丽珠刚死,她又死了的话,自己难免受到怀疑,这次只是将她赶到庄子里去,算是便宜她了
她应该庆幸自己好命,惹了“妖狐”竟然还能母子平安
第203章 陷害
近中午时分,靳绍康才将宁王夫妻接来侯府。
先是太夫人带着全家向宁王宁王妃行礼,然后,宁王和宁王妃向太夫人行晚辈礼。
靳嫣然穿戴一新,身穿大红遍地撒金缂丝对襟直袄,下配肉桂粉白折妆花裙,头梳双凤髻,插着三支点翠镶南珠金钗,鬓角别着一朵鎏金翡翠绿宝花,高贵荣华,举手投足间还有那么些王妃的气派。
蒋若男又悄悄打量了一下宁王,只见他大约二十二三岁年纪,身材高大结实,皮肤细白,相貌俊秀,言谈间,有种贵族的骄矜,但也不是很让人讨厌。
行完礼,靳绍康将家里的人介绍给宁王认识,互相问候了一番后,靳绍康陪着宁王喝茶闲聊,靳嫣然则和太夫人以及一干女眷去了松香院。
太夫人将赵姨太太王氏以及清黛都遣了下去,只留下蒋若男在一旁陪坐着。
靳嫣然趁着无人,又给太夫人行了跪拜大礼,太夫人看着底下一身荣华的女儿,眼睛湿润,“行了,快起来吧,现在你已经贵为王妃,是皇家的人了,再给我下跪不合适了。”
靳嫣然抬起头,看着母亲,哽咽道:“不管现在女儿是什么身份,女儿总归是母亲的女儿,母亲受女儿的跪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蒋若男走过去,扶起靳嫣然,“难得回来,待不了多久就要走,不趁着机会和我们好好聊聊,还尽惹母亲流眼泪怎么行?”
靳嫣然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这才起身,在太夫人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太夫人握着她的手,细细地瞧了瞧她,见她脸色红润,精神焕发,看样子并没在王府受什么委屈,心中松了松,“嫣然,在王府可好,王爷对你可好,那些女人可好相与?你嫂子不是外人,说不定还能帮你参详着些,不要害臊,说给我们听听。”
靳嫣然脸微微一红,低下头,轻轻地说:“王爷对我很好,这三天都在我屋里,第二天,就叫静娴侧妃将府里的账簿和钥匙都叫到我手里,我过门之前,都是静娴掌管府中的事情,我开始还以为静娴会不愿意交出来,没想到她二话没说,亲自送到我房里,还说,就算是王爷不出声,她也是会交出来的,之前是府里没有女主人,现在我进了门,成为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是要由女主人掌管王府才不会乱了规矩。”
宁王早已从宫中分出去,他的生母姜太妃自然是留在宫中,府中没有长辈,所以靳嫣然一过去就要当家。
靳嫣然说到这里,停了停,继续道:“我看那静娴侧妃说话和气,知书达理,知情识趣,其他两个侧妃我也都见过了,都挺规矩的,对我也很恭敬,我想应该都不会是太难相处的人。至于那些侍妾,地位低微,更加不会有什么麻烦。”
太夫人皱了皱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不要太过大意,那静娴侧妃既然掌管了这么久的王府,从中不知得到多少好处,现在一下就要她交出来,如此心甘情愿倒还不正常了,你警醒点,小心她背地里搞鬼,府中的管事应该都是她的人,王府的事情,她也比你熟悉,真要做点手脚是很容易的事情,”太夫人眼光闪烁,“慢慢的不着痕迹地将她的人换下来,你也要多上点心尽快熟悉王府的事情,不要让王爷对你失望万一你做错了什么事,让王爷觉得你管理不了王府,再将你手中的权力转移,你再想夺回来可就很难了”
太夫人毕竟在侯府当家这么多年,一下子就将女儿的境况想通透了。
“这些年,我也没少教你管家,可是侯府不比王府,王府的情况要复杂得多,你可不能有半点大意。”
蒋若男深有同感,侯府是什么情况,靳嫣然学管家的时候,老侯爷已经死了,姨娘就剩下赵姨太太这个混日子的,兄弟姐妹要么嫁出去了,要么老老实实不敢蹦跶,自己的亲哥哥又对她疼爱有加,人口简单,事情也相对简单,她没接触过阴暗面,一直以纯真的心长大,管家算账或许还过得去,但是能应付复杂的人事吗?
要说那些个侧妃侍妾都是老实安分的,她蒋若男第一个就不信,这么多女人,一个男人,不争怎么有宠?没有宠又怎么有子嗣,有了子嗣更要争,要不然怎么有前途?都老实本分,把好处让给别人?蒋若男活到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心的人。连清黛这种无依无靠的越女歌姬都知道要用性命来搏一把了
靳嫣然就像是一个刚学会游泳的孩子,从儿童区出来一下子投身到***,完全不知道***水有多深,有多危险,随时随地都能将她吞没
靳嫣然很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说:“我觉得静娴侧妃不像是那种人,她怕我不熟悉王府的事情,这几天还每天给我介绍王府的各项事情,我有不明白的,她也给我说的很详细,她如果真有这种心思,又何必帮我,直接等着我出糗不就行了”
蒋若男在心中哀叹一声,傻孩子,她这是在摸你底了,你有不懂的都去问她,你什么底细,她不都清楚了
太夫人看了女儿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是说:“以后你有不懂的,都去问杨妈妈,她是我特意给你陪嫁过去,经验丰富,你只管相信她,有什么难抉择的,就同她商量,除了她以外,谁也不要相信”声音有些严厉。
靳嫣然低下头,“知道了。”
太夫人又转过头问蒋若男:“那静娴侧妃是谁家的女儿?”
蒋若男道:“是户部郎中沈大人家的嫡女,另外两个侧妃,一个是工部主事刘大人家的女儿,一个是国子监张司业家的女儿,这两个都是庶女。其他侍妾的身份就不值一提了需要注意的是,这个静娴侧妃是上届选秀的时候,宁王亲眼看上的,向皇上求了去,只不过估计皇上是嫌静娴侧妃家世配不上皇家,才指的侧妃但是这三年来一直受宠,加上她天资聪颖,精明能干,所以才能在这三年里当家理事现育有一子一女。”
太夫人见蒋若男如数家珍,心中很是满意,“难得你对嫣然的事情如此上心。”
蒋若男道:“自己妹子,自然要多关心些。”好在她之前了解了一下王府的情况,要不然今天太夫人一问,答不上来,不就是对小姑子漠不关心?她心中只怕要记上了。
当人儿媳妇还真是不容易……
太夫人沉吟:“皇家规矩森严,她就算生下庶长子也没有什么。只要嫣然生下嫡子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只是万一让她夺走当家之位,将王府掌握在手,这事情就不好说了所以嫣然……”她看着靳嫣然,疾言厉色地道:“你千万不可轻信于她,不要让她知道你任何事情,另外两个侧妃要极力拉拢,府中的各项事务也要料理的妥妥当当,不要让她有任何可乘之机”
靳嫣然像是有些被她吓住,脸色一白,“知道了,母亲。”
太夫人点点头,对蒋若男说:“你带着她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