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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晓乖巧的点点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萨伊堪用过早膳了吗?没有的话就一起吧。”索绰罗氏收起面对女儿的宠溺与温柔,略带公式化的对着萨伊堪说道。
“多谢母亲。”萨伊堪感激的对着索绰罗氏福了身,端坐在下手。
用过早善后,索绰罗氏领着顾清晓和萨伊堪,后面跟着两个嬷嬷、四个丫鬟出了府门。门口停着的马车旁还站着八个高壮的护卫。马车沿着惠州城的街道一路行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布尼府的门口。
顾清晓被段嬷嬷抱着下了马车,牵着索绰罗氏的手,一张莹润的小脸巴望着索绰罗氏。
索绰罗氏低下/身子摸了摸女儿的脸蛋儿,“待会儿就跟在额娘身边。前两天额娘告诉你的都记住了吗?”
顾清晓点点小脑袋,“女儿都记住了。”索绰罗氏花了三四天的时间给顾清晓讲了宴会上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事无巨细,该说的全都说了,直到顾清晓能完整无错的重复一遍才放了她回沉香阁休息。
“嗯。待会儿就照着额娘告诉你的做。少说多看,少动多听。别怕,有额娘在。”索绰罗氏牵着女儿的小手,迈着细碎的步子跟着前来迎接的嬷嬷进了布尼府。
品花宴即为品花,宴会地点自然是设在了花园的亭子内。亭子分东西两亭,一大一小,亭子里均布满了各种开得正艳的珍稀花卉,映和着花园里累累簇簇桃花、梨花、海棠花更显娇媚艳丽。布尼。木达官居五品,官衔自是比富良低一阶,他的夫人钮钴禄。芳慧一见到索绰罗氏便立刻热情的起身相迎,“布鲁堪妹妹可算是来了。我们几个姐妹都快把眼睛望穿了。”
钮钴禄氏同富察氏一样,同为满洲贵族姓氏,满族八大姓之一。钮钴禄。芳慧年纪同索绰罗氏相差不大,甚至比索绰罗氏年长两岁,是木达的原配。因与索绰罗氏是同届的秀女,私交甚好,私底下都是以姐妹相称。钮钴禄。芳慧的曾祖与康熙年初的四大辅政大臣之一的遏必隆系同出一支,为异母兄弟,康熙爷已故的孝昭仁皇后、温僖贵妃都是她的长辈。
“劳几位姐姐久等了,是布鲁堪的过错。”索绰罗氏微笑着道歉,比平时多了一份随意与亲切。顾清晓猜想,她的额娘与这些夫人们相处的似乎不错。
“快别这么说。都是自家姐妹,还会有人真的怪你不成?”钮钴禄氏将索绰罗氏拉到椅子上坐下,又命人赶紧上了热茶。
“这是瑚图玲阿?”钮钴禄氏转身看向顾清晓,细细打量了一番,看见顾清晓粉嫩可爱的样子忍不住走近瞧瞧。
“瑚图玲阿给布尼夫人请安,夫人吉乐安康。”顾清晓一本正经的蹲身行礼问安。
“哟,瞧这小模样可人的。”钮钴禄氏一把抱起顾清晓,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跟你额娘情同姐妹,以后啊,你可以叫我安布。”安布是满语,汉语里即姨母的意思。清朝入关后不管是文字还是礼节多少都有些汉化,称呼里也有许多采用了汉人的方式,但还是有许多习俗被保留了下来。
“钮钴禄安布。”顾清晓脆生生的唤了钮钴禄氏一声。
钮钴禄氏开心的应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更深,她将顾清晓抱到椅子上坐好,扭头看了看萨伊堪。“这是富察大格格?”
“正是。”索绰罗氏笑着点头,对着萨伊堪招招手,“萨伊堪,过来见过布尼夫人。”
萨伊堪乖巧的上前来行了礼。钮钴禄氏也顺嘴夸赞了几句,不过明显没有同刚才顾清晓那般的亲近。
“安布这里也有两个小姐姐,瑚图玲阿跟小姐姐她们一块玩儿好不好?”钮钴禄氏招来自己的两个女儿,八岁的舒乐与六岁的舒平,“这是富察家的瑚图玲阿妹妹和萨伊堪姐姐。你们姐妹俩作为主人万万不得怠慢了客人,去吧,和你们的姐妹们一起玩。”
顾清晓和萨伊堪被舒乐和舒平领着到了花园的西亭里,里面已经有五六个年纪最多不超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坐在一起品茶聊天了,几个女孩看见顾清晓几人后都纷纷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站了起来。
舒乐和舒平为大家相互作了介绍,都是些年岁不大的孩子,生活环境也都相似,很快,大家便说到了一起。
“我额娘每天都逼我练两个时辰的书法,说是以后选秀用得着。你们看我的手,都快要长茧子了。”这是防守尉伊拉里大人家的嫡孙女儿尼楚贺,小姑娘今年刚好十一岁,再过三年就要参加下一届的选秀,家里人正管得严。
众人看着仍然白皙细嫩,没有一点儿薄茧的手的双手直点头,“练字是很辛苦。”
“练字还好,学规矩才难呢。”知州沈大人家十二岁的嫡女宁月说道,“我娘给我请了两个教养嬷嬷,每天都盯着我学规矩,不管是走路、行礼,还是用膳、喝茶,都得照她们说的做,不能错一丝一毫。错了不止要重来还要被罚抄女四书。”
“这么严格?”
“何止。女红也很重要,听说每一届的秀女都要考校女红。不合格的都会被撂牌子。”千总亨奇勒大人家九岁的嫡次女松格里补充道,“我姐姐告诉我她那一届和她同屋的秀女就是因为女红不过关被撂了牌子的。”
顾清晓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滴溜的,看似好奇得不得了。萨伊堪也是竖起了耳朵恨不得把每字每句都背下来。她虽然离选秀还有五六年时间,但是她没有全心为自己着想的额娘,也指望不上索绰罗氏能为她谋划,索绰罗氏只要无视她,她就千恩万谢了。像这种能听取消息的场合,她是绝对不能错过的。萨伊堪正了正坐姿,看了眼粉团子一般惬意十足的顾清晓,掩下心底的不甘,把视线重新放到正说得起劲的几人身上。
话题一直围着选秀绕来绕去,顾清晓有些无精打采的想阖眼与周公约会了。再新鲜的话题听多了也是很无趣的。
顾清晓正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溜到索绰罗氏那里去,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似乎被人扯动了一下。
顾清晓顺着望过去,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我们到那边去玩儿。”女孩指了指亭子外面的一处假山。
顾清晓看假山那里有几个家丁和婢女守着,离亭子也就二十多步的距离,没有危险,便点头同意了。
女孩和顾清晓坐在假山前光滑干净的石凳上,顾清晓看那个女孩对一旁守着的一个婢女吩咐道,“给我们拿些茶点过来。”那个婢女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你叫瑚图玲阿?我是苏沁薇。今年五岁。你呢?”苏沁薇的父亲苏召南只是个六品的通判,出门前,她的母亲就告诉过她今天要来参加品花宴的各家夫人、姑娘的具体情况。瑚图玲阿,富察家最宝贝的嫡女,可谓是受尽家人的宠爱,特别是富察大人。抛开别的不谈,单就她姓富察就值得她苏沁薇交好。富察家自从马齐恢复武英殿大学士的职位后,越发的有复宠的架势,是各方势力都真相巴结的对象。喔,这些东西太深奥,苏沁薇不大懂。她只知道她和瑚图玲阿交好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就行了。
“我也五岁了。”顾清晓细细打量对面的小女孩儿,嫩嫩的包子脸,大大的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小小的鼻,红红的嘴,一身粉红的绣花旗装衬得她更是玉雪可爱。
“你也是第一次来品花宴?我也是。里面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也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好像只有我们两个最小啊。我以后可以经常找你玩儿吗?”苏沁薇满眼渴望的看着顾清晓,湿漉漉的眼神让人不忍拒绝。
“呃——”顾清晓有些为难,“我要问过额娘才知道。”
“那你待会儿就去问问富察夫人,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没有人陪我玩。爹和娘都要忙好多事情,哥哥他们嫌我麻烦也不肯带我玩儿。”苏沁薇嘟起嘴吧喃喃的抱怨道。
顾清晓点点头,“那好。待会儿我问问额娘同不同意。”
这时,刚才的婢女端着茶点走了过来。一壶热茶,三四碟点心,整齐的摆放在石桌上面。
苏沁薇拿起一块莲子糕秀气的咬了一小口,“瑚图玲阿,这个好吃,我最喜欢吃这个。可惜在家里娘从不让我多吃。”
顾清晓也捻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有些甜,吃多了会长虫牙。”
“那我还是不吃了。”苏沁薇听顾清晓这么一说连忙放下手里的点心。
两个小女孩又聊了些闺阁话题,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又返回了亭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还偶的长评!亲亲给我的长评竟然被JJ吞了!我的RP有那么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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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宴诗赛
顾清晓和苏沁薇回到亭子里的时候其他人正说到了考校秀女才学的话题上。舒乐和舒平见两人回来后忙走了过来。
舒乐拉着顾清晓的手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以后出去的时候记得和姐姐说一声,还好那假山离得不远,又有下人看护,我在这里也可以看到你们,不然,非惊动额娘和富察夫人不可。”
“知道了,舒乐姐姐、舒平姐姐。”两小的异口同声的点头回答。
顾清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萨伊堪象征性的关切了几句。
“每届选秀考校才学的方式都不一样。我姐姐说有的是要求你写一幅字,有的是画一幅画,还有的要求作诗。”松格里见所有人都睁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自己,心里顿觉十分自得满足。
“还要作诗?那不是汉人才会的玩意儿吗?我们也要学?”道员常佳大人家八岁的小女儿常佳。雅蓉皱起了秀气的眉头,不满的嘟囔道。
“雅蓉妹妹这话可说不得。连天家子女都得学习汉人的文化,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得会一些。”沈宁月虽然是汉军旗的旗人,可她明白归根结底自家还是汉人的,听见雅蓉这样瞧不起汉人心里自然会憋屈。
雅蓉虽然年纪小,可也明白不能擅自议论天家的事情,于是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我的教养嬷嬷也给我说过。我现在每天除了练字外也会花上些时辰来翻阅下诗集。”尼楚贺也点头附和。
“作诗很难么?我听各位姐姐说起作诗便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万一选秀的时候作不出来可怎么办?”萨伊堪声音柔柔的问道,有些担心,她只会读诗词,自己作诗却是不能的。
“反正我是学不会的。我宁愿多花些时间来练字也不愿意作什么诗。”尼楚贺看了眼舒平,表情凄楚,“那些什么平仄、韵脚、对仗什么的,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
“我也是。”松格里也皱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厌烦。
“要不这样,反正现在也只有我们几个姐妹在这儿,我们就即兴来个品花作诗大赛,亭子里这么多种花,我们指定一盆,每个人都说两句诗词来描述这盆花,必须要自己想的,不能用前人留下的。”沈宁月略带兴奋的说出了自己的提议,“平时关在屋子里吟诗作对的肯定乏味,有彩头才有意思嘛。”说着便退下自己左手腕儿上的青玉镯子,“我先来添个彩头,待会儿这些彩头就归作诗最好的那人。大家说怎么样?”
“我看宁月的这个建议不错。权当我们小姐妹之间的闺阁之乐了。我也来添个彩头。”盐运使司运同伊大人家十岁的长孙女伊千雪也点头赞同,并退下了手腕上的一串上等的珊瑚珠子。
尼楚贺、松格里和雅蓉几人虽然心里不乐意可别人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们也就只能勉强同意。况且,她们就不信别人能比自己强上多少。
众人纷纷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件珠宝作为彩头。顾清晓也从荷包里拣了一件宝石珠花放到那些珠宝堆里。荷包里的东西是索绰罗氏给她准备的。
“瑚图玲阿、苏沁薇和舒平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些。她们才刚开始识字吧?”松格里看了看三个豆丁般的小家伙,“要不你们三人就别参加了。等明年再参加?”
“松格里说的有理。这对瑚图玲阿她们不公平。”尼楚贺把顾清晓刚才拿出来的珠花又放回顾清晓手中,“这样吧,你们三个可以参加,但是彩头就算了。不用你们出。”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同意。她们可不想欺负小孩子。
最终,参与作诗大赛的人员有十二岁的沈宁月、十一岁的伊拉里。尼楚贺、十岁的伊千雪、九岁的亨奇勒。松格里、九岁的富察。萨伊堪、八岁的常佳。雅蓉和八岁的布尼。舒乐。
之后,众人又选定了一株赤丹(山茶经典品种)作为描述对象。赤丹一米来高,上面开着五六朵或红色或粉色的妖娆花朵。花朵直径约三寸,花瓣有八九轮,阔匙形,重重叠叠,层层复复,瑰丽而华美。
“我们来抽签吧。按顺序来。”尼楚贺让下人准备好签筒,抽到第一个的是松格里。
松格里无奈的站起身,皱着小眉头,走到赤丹面前,围着赤丹转了好几圈,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开口,“一圈一圈又一圈,两圈三圈四五圈,六圈七圈八九圈,圈圈都是红鳞片。”
“呵呵呵——”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