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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琉璃的激将更加刺激了乔宇,他拉着浑身颤抖的乔俊,说:“凤大小姐,愿赌服输。一亿,我和乔俊还输得起。”
“输得起吗?”
凤琉璃的美眸弯了起来,眼波流转,乔宇只觉得心神俱摄,荡漾不已。
他转过头去,刻意不去看凤琉璃的脸,而是把目光投向那块翠王。这一局,如果赢了,乔宇乔俊固然可以获得大笔的利润;可是如果输了
乔宇不敢再想下去,自己多年经营,在外面偷偷开设的产业盈利各项家底,恐怕就都得折在这里。
“好吧,开翠王。”
李朝兵大声吼道,他自己亲自来到切石机旁边。两个工人应声一起动手,把翠王搬到小推车上,推倒机器旁边。李朝兵戴上护目镜,在角磨机上准备好,他原本就是跟缅甸老师傅学过一手加工翡翠的技艺,只是缺乏天分无法成才,对于翡翠粗加工却经验老道。
角磨机沿着那道口子一点一点地磨走,随着石皮的渐渐褪去,乔宇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不过过了露翠口大约两寸不到,翠肉竟然渐渐消隐进石脉内,无影无踪。李朝兵磨了约莫一尺见方的石皮,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停下手。
乔宇皱眉道:“怎么停下来了?”
“钻头坏掉了,要换一个。”李朝兵说。
乔俊抢着道:“不要磨石皮了,直接切口吧!”
“可是,乔三少,这样做的话,万一里面有绿,会跑掉的。”
从翠王的裂口看过去,都是盈盈满阳绿,就算不是祖母绿,从种水上看,也已经是高冰种的阳绿了,相当难得。如果切石粗鲁把绿色切跑,即使还有种头在,价格也会大打折扣。
“没关系,这样大的一块石头,足足几百斤重,你磨到什么时候。”乔俊不耐烦道,今天的他因为在凤琉璃处连连吃亏,已经狂躁得不像样子。他烦躁地拉拉自己的领带,“热死人了!”
其时已经初秋,这里又是郊区,凉风习习,实在跟“热”字不搭边。
可是,大家都很理解乔俊此刻的心情,没有一个人出声说什么。
“那好吧,切就切。”李朝兵无奈道。
于是角磨机换了刚才赌石用的切割机,李朝兵重新戴上手套、护目镜,给石头撒上水,启动机器。
刺耳的嘶嘶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齿轮长驱直入,金刚砂混合着水,溅出奇异的闪光,灰白色的石粉溅到李朝兵的皮手套上。
终于,齿轮在石头上横亘而过,而李朝兵似乎已经感觉到什么,脸色错愕无比。他抬眸四顾,在场的人,有人伸长脖子,有人张大嘴巴,一副一副或痴呆或贪婪的蠢相。按理说这些人平时都不会露出这副模样的,实在是翠王的吸引力太大李朝兵在一张张脸上扫过,最后正好看上凤琉璃漆黑的双眸。
澄澈的黑色瞳孔深不见底,像万年翡翠般清明。
李朝兵心中不由自主打了个突,他总觉得,这位凤大小姐在开石之前已经猜到了。
——猜到了翠王里面,什么都没有。
可是,怎么可能!他也是凭着多年开石的手感,在切石时候才感觉出来的。那些石肉和石头的轻微变化。凤琉璃光凭肉眼,怎么可以毒到如斯田地?
“看看!是什么!”霍大贤迫不及待的话语打破了沉默,尽管石头是乔俊买下来,但这种场景平生难得一见,大家都非常亢奋。
“翠王!”
人们又鼓噪起来,乔俊和乔宇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紧张和忐忑。
刚才不过眨眼间,已经亏掉了四百多万,如今这块翠王,更加攸关重大。
“哥,没事的。你看看开口的料子,多绿多透”
但是,乔宇原本白净的脸皮已经变成了铁青色,在乔俊忙着说话咆哮的时候,他已经看清了眼前的“翠王”——
——一剖为二的“翠王”里,在裂口处是一片深厚的盈绿,几近黑色的绿皮只延续了不到三厘米厚,再往里面,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这块重达几百公斤,赌石价高达一亿元的翠王,竟然是罕见的“二层皮”,也就是一层石皮里面,有一层翠皮,翠皮底下,一无所有。
乔宇竭尽全力地保持冷静,开口说:“乔俊。我们输了。”
一瞬间,库房里死一样寂静,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见。所有人心中都掠过一阵无名的战栗:一亿,就这样打了水漂。
如果乔俊的心脑血管系统功能差上那么一点点,他可能会就此脑溢血倒在地上死去。
然而乔俊没有,他只是抽搐着脸上肌肉,维持着一种极其古怪而扭曲的表情。
“乔俊,你输了。”
凤琉璃重复了一次乔宇的话。
乔俊脸上肌肉跳动着,血红的眼眸死死瞪向凤琉璃。
“凤琉璃,你想怎样?”乔宇沉声问。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乔三公子,愿赌服输。”
乔宇这才想起,在赌石之前,凤琉璃跟乔俊还有另外一个赌约。
——如果乔俊赌输了,就要在全公司的人面前叫凤琉璃一声“姐姐”!
要不是看到凤琉璃认真的表情,乔宇几乎以为凤琉璃不过在讨些口舌便宜。尽管如此,他还是勉强笑道:“凤琉璃,你别开玩笑了。”
人活到乔宇乔俊这种高富帅权贵份上,输钱无所谓,要是输掉面子,那才是致命的!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凤琉璃微微抬起下巴,阳光下,她白瓷般的肌肤晶莹如玉,周身仿若笼罩淡淡的光芒,叫人莫可逼视,“又或者说,如果我输了,乔三少也会把他让我让位的要求,当做一个玩笑?”
当然不可能,乔俊对凤碧璃钟情极深,他是专门为凤碧璃出头的。
只是乔俊没想到,会在凤琉璃面前输得那么惨。
凤琉璃长长的睫毛扇动着,掩映着她那澄澈的眸,眸光流转,似有若无地扫过地上那四块切开的原石:两块价值连城的绝世好玉,败絮藏金玉;两块金玉其外的石头,败絮其中。
目光再停留在一个小工身上:他手中托着红丝绒的托盘,里面静静地躺着两张支票。
一亿一千五百万元。
“一亿一千五百万乔三少还真是有钱啊。”凤琉璃喟叹。
“凤琉璃,”乔俊突然笑起来,笑容中还带着得意,“我输了,这些钱输给你。”
他突然高兴起来,对着凤琉璃还多了几分蔑视:“我知道,你不过是冲着钱来的!文渊阁的合同,不也还巴望着乔氏的资金吗?”
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看着乔家兄弟那相似而同样讨厌的脸,一股无名火忽地燃满凤琉璃胸臆,她笑容突然变得冰冷,一字一顿地说:“谁说我就冲着钱来了?乔三少,趁着还没有下班,你就洗干净嘴巴等着叫我大姐吧!”
说罢,凤琉璃吩咐李朝兵把翡翠送到文渊阁研究所去交给钟旗,自己转身扬长而去。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角落处,乔俊懊恼万分,他看着那块空有其表的“翠王”,猛地咆哮:“啊——啊啊——”
他把手中装满水的杯子往地上狠狠掼下,玻璃杯碎裂的声音,随即回荡在库房中。
凤琉璃上了车,估摸着乔俊乔宇今天也没心情继续谈判了,一时三刻她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于是干脆吩咐司机沿着城郊高速兜起风来。
十月秋光,遍布原野。西郊森林公园的枫树经过几次霜打,已经红了很多。在高速公路上远远看过去,天蓝得洗过一样,山坡如同被渲染过的西洋画,红的、绿的、黄的各种颜色五彩缤纷。山下农田有农民在收割,牛在田埂上散步。
凤琉璃看着这景色确实怡人,忍不住心头一动,说:“停车。”
走下干燥柔软的田埂路上,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凤琉璃极目远眺,有小小的自然村子横卧在山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为让司机往郊外开,凤琉璃也没注意路牌,她竟然不知道距离繁华的大都市平阳市不过几十公里,有这么如诗如画的景致。
“大小姐,这里是西郊森林公园另外一头,那边就是白云寺后山了。”司机笑道,“这边的路往西边走就是平津山区,平阳靠山面海,大家都说这儿风水好。”
凤琉璃这才恍然,难怪不过转了两个弯,车流量就少了那么多。她说:“我在这儿走走,叔叔你不用跟来了。”
司机点头答应了,凤琉璃就走向那条村子。
走过一条田埂,凤琉璃手机响了。
钟旗:“大小姐,你从哪儿搞来这两块石头?这是什么东西?”
钟主任只管古董,不懂玩石,全然看不出这两块翡翠毛料的价值连城。凤琉璃好笑道:“是我刚才赌石赢回来的战利品。你帮我收在黄楼里,谁也别叫发现了,然后通知黄师傅,让他过来看看这两块石头。”
“赌石?!那就是翡翠了?输了还是赢了?琉璃你也太冒险了!听说那玩意比股票期货风险还大!”
凤琉璃几乎隔着电话都能够想象出钟旗那白皙的书呆子脸泛出淡淡粉红的模样,他一急起来就这样。她笑道:“没事,已经搞定了。乔氏那边为难我,说不赌赢他们就不跟我们谈博物馆的项目。”
钟旗在那边叹气:“你胆子也太大了!”
“不是已经赢了么。红楼耳目多,这两块石头先放在黄楼,黄师傅来了就让他看看,怎么加工,能做哪些东西,做个方案出来,都跟我说说。”
黄师傅是著名的珠宝设计师,也是文渊阁的顾问之一。凤琉璃最信任不过。钟旗答应着就挂了电话。
凤琉璃边说电话边走,已经走到了村口。这个村子不大不小,村头到村尾大概一百来户人家,白色的墙,玄色的瓦片,麻石路在其中纵横,通到每家门口。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白云山上下来,在村前流过,又往东边而去。
门口有个农家乐,不过是个略大的院子,里面放了两三张木头桌椅罢了。一只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从院门的柴堆里啄食,偶尔翻出一条虫子来,吃掉。
凤琉璃走了一路,这时见到有店子,这才觉得口渴起来。她冲里头叫:“请问有水卖吗?”
一个农妇从屋子里应声伸出半边脑袋,见到凤琉璃一个大姑娘站在门口,就说:“井水喝不喝?不要钱。”
凤琉璃连忙说:“喝的。”
于是那农妇重新回去里面,很快又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瓢,满满地装着清澈的井水。凤琉璃接过木瓢,就这样就着木瓢喝了几口,井水清甜甘冽,沁人心脾。
白云山出山泉水,这个村子坐落的地方正在后山余脉处,水质不差。
凤琉璃喝完了水,把木瓢还给那农妇,左右四顾越看越喜欢这个地方,心想等会儿干脆把萧夜拉到这里吃饭算了,就说:“大嫂,这儿也做饭吃?有吃的吗?”
不料农妇摇头道:“做饭吃,不过中午和晚饭才有。现在这个点儿,不开伙。”
原来竟然还是杜清的同行,搞私房菜的!凤琉璃心中一乐,也不生气失望,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黄师傅,他一来到文渊阁,就被那两块毛料惊得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打电话来语无伦次了一通,凤琉璃耐心地听黄师傅说完,这才提出自己的需求。
祖母绿的那块,她要留出成色最好的一部分,为自己做一套四件套的首饰,也为魏月柔添两个镯子。
紫罗兰的那块,也留一部分,做出两个镯子来,凤琉璃打算一个送给李朝兵,她无意中在这里发现了一条财路,以后恐怕还得李朝兵多多关照;一个送给杜清,凤南啸死后她一直不着脂粉形容素淡地,凤琉璃看着觉得心酸,翡翠镯子低调淡雅,很衬杜清如今的身份。
至于剩下部分,则能做多少做多少,然后分头交给拍卖行去拍卖或者到珠宝店寄售了。这套流程钟旗也会走,凤琉璃全权交给他来负责。
凤琉璃只把自己的要求跟黄师傅说完,黄师傅一一应下,末了凤琉璃才问:“黄师傅,这两块毛料做成成品,放到市场去,你估计能卖多少钱?”
“紫罗兰的那块,石头不大,不过胜在种水好,现在年轻人比较喜欢紫罗兰色。我估计可以做出十来个镯子,按照一个50万元来算,就是五百万了。如果可以做5个戒面,一个戒面80到100万,这儿也有五百万。剩下的边角料还可以做花件,这些花件没法拍卖,只能放到珠宝店去,而且得批发价出,一个三五千到三五万不等吧。紫色那块我估计出手总价可以卖一千二百万没问题。这还是我们都走第一手价格的情况下。”
黄师傅一边说,一边沉吟道:“至于祖母绿那块我就不好说了。这种东西,只能放一两件到珠宝店,多了珠宝店也不敢要,太贵重。别的得放拍卖行。小姐,不瞒你说,我做珠宝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