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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开过那天的会议之后,虽然酒店的氛围稍微压抑了一些,但管理人员并没有人离职,只有原本就准备要走的财务人员选择了离开。
刘莲也就更加忙碌,除了每天关注可能的关于冯瑞的消息之外,整个酒店的管理,以及财务她都全部兼任,在经营决策方面除了能问问赵涵和若水,她也无处可问,渐渐的也习惯了签字做主,给下面的人拿主意。
为了树立起刘莲的威信,让她正式进入哈密的餐饮酒店圈,每次到了有重要客人的时候,黄龙都会叫上刘莲,给客人介绍,这当然少不了要喝酒,好在刘莲的酒量不差,又有很会做事的黄龙护航,倒也平平安安没有出什么岔子。
此外赵涵精通管理,也帮了刘莲不少忙。
文若水那边一直在乌鲁木齐四处走动,那个董律师已经正式接手案子,在乌鲁木齐和冯瑞见过面。文若水和文思林则游走在那些高官之间,吃饭、看玉,然后聊乌鲁木齐铁路局的案子。
渐渐的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算是捋了个清楚,可惜的是情况却并不乐观。
文若水给刘莲打电话,说这件事恐怕不是一个律师用法律手段能解决的问题。这里面牵涉到的是政治问题。
局长原本是个年轻有为的人,也比较清廉,最初在铁路局下柳园段工作,后来一路提拔,到了哈密分局局长,之后到乌鲁木齐,一直升任到了局长的位置,只是再往上面升,就非常困难了。要么是铁道部副部长,要么是地方政府方向,但是不管往哪处发展,都困难重重。
此时铁路局下事业单位大陆桥公司的孙总看出了自己这个兄弟,同时也是靠山面临的困难,怂恿他朝着中央那边走走路子,找到点儿关系之后也许后面就好办了。
但是局长在中央没有关系,孙总便推荐说在中组部有认识的人,可以走走,在孙总的牵线下,局长和中组部的这位“大人物”接上了线,但几十万的礼送不出去,对方看上的是北京一处四合院,这处四合院是大陆桥当年投资房地产的时候置下的,属于国有资产,归属乌鲁木齐铁路局管辖。
这处四合院账面价值五千万,但实际的市场价值当然远远不止于此。
大人物提出了要求,虽然胃口很大,但他们也只能去想办法。想要把国有资产送出去,那是不可能的,每年的审计根本就不可能通过。
最后孙总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梁斌,梁斌接了铁路局旗下的不少工程,人也比较可靠,孙总想以抵工程款的方式把这处房产从铁路局转到梁斌公司名下,这样,资产脱离了国有,后面再从梁斌那边送出去当然就方便多了。
计策拟定之后,就着手实施,问题是梁斌的工程欠款根本就没有五千万那么多,所以他们后来只能虚增。
铁路局内部审计的时候发现五千万的资产化为乌有,立刻上报,只是这个时候局长出差,事件便上报给了杨书记。如果当时局长不出差,给内审的人说一说事情就过了,这也是局长原本敢这么干的原因,可是偏巧他不在。
杨书记下令彻查。他在其中抓住了一点儿端倪,觉得个中内情可能和那个心高气傲的年轻局长有关,于是立刻上报铁道部,之后,便有了中纪委的介入。
这一次铁路局方面由杨书记牵头,中纪委专案组则是案件的总指挥,网很大,很密,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案情已经清楚,冯瑞归案之后,整个案件的主要责任人以及其他责任人都已经到齐。
冯瑞与这件事情本来关系不大,但因为鸿瑞与铁路局原局长关系匪浅,又窝藏大陆桥孙总,所以俨然也成了案件的主要人物。
至于罪名。窝藏罪是根本就无从辩驳的,这一点还不算严重,上面的人还一直想要她开口承认的另外几条罪名则更加糟糕。
一条是以合法方式掩盖非法目的造成国有资产损失,指的是当年承包铁路局旗下宾馆,没有承包费的问题。
一条是行贿铁路局领导以达到以上目的的问题。
律师现在一直在努力的就是后面两个问题了。
文若水说,她虽然在乌鲁木齐但是见不到冯瑞,只能从律师那个地方知道一点情况,律师传出的消息是冯瑞除了窝藏罪之外一直不承认有以上罪名。
☆、第七十四章 暴乱
日子过得很慢;因为日日煎熬。
文思林带着文若水已经见了杨书记好几次;帮他鉴定了两块玉石之后;关系自然也更深厚了。文思林找了个机会;在酒后探了探杨书记的口风,但是杨书记敏感的说:“小文,你说这话;我听出点儿内容来了,但是下面的话;你别说;这是老哥为了你好。这一次这块大石头是引了天雷给轰下来的。”他眯着眼睛看文思林,一边说;一边竖着食指指了指天花板;摇了摇头:“这块石头谁也搬不动,不管是什么通天猴子,到了这儿,该压还得压,不该压的……”他停下来笑了笑:“如果被压了,那也得受着。都是新疆人,都在这块土地上混饭吃,抬头不见低头见,交情,谁都有,但这一次,交情不管用。也不能用。”
话说到这个份上,文思林知道不可能有下文,也就闭了嘴。
放掉了杨书记这条线,文思林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个和杨书记关系还不错的副局。没想到对方虽然言辞诚恳,也不像杨书记那样打官腔,但话却说得非常明白:“文哥,这事,就算你用卡车拉钱过来砸,也砸不出个什么来,老弟我告诉你,这次事情,谁也不敢松口,不敢开后门。”
不过对方也给了文思林一个建议,那就是冯瑞不是主犯,逼冯瑞招供只不过是为了给主犯多加几条罪名,等到宣判之后,冯瑞可以上诉,如果上诉失败,还可以申诉。
那个时候,大案已了,中纪委和乌鲁木齐这边都对中央有了交代,那时候冯瑞这样的配角才有可能有机会。
文思林和律师长谈之后,觉得这是实话,大家只能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七月四日晚上的时候,文若水给刘莲打电话,说了说案情的最新情况,从内部传出来的消息,这个案子的侦查已经完结,不久之后就会开庭,她准备先回哈密,乌鲁木齐这边她爸爸和律师会继续关注,她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
文若水的飞机是在下午,刘莲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情之后给赵涵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去机场,赵涵听说文若水要回来,放下手上的事情,就和她一起去了。
两个人在机场等候了一阵,却没有见到文若水,飞机已经抵达,但她显然不在她说的那趟飞机上。
刘莲拨了文若水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刚刚下飞机的人渐渐散去,候机厅里的人又变得稀稀拉拉。刘莲又拨了一次文若水的手机,依然是无人接听。
两个人在机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涵马上拨了文思林的手机,彩铃响了很久,还是无人接听。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刘莲忧虑起来。
赵涵脸上也有些凝重,两个人在渐渐空旷的机场里都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人在机场又等了一阵,看电子屏幕上显示的航班时间显示,今天已经没有乌鲁木齐飞哈密的班机了。
“先回去吧。”赵涵拍了拍刘莲的肩膀:“说不定一会儿她就打过来了。”
刘莲点点头,跟着赵涵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但是通道里空空如也,文若水今天不可能在这里出现了。
回到酒店,刘莲又打了两次电话,可依然还是无人接听,拨文思林的电话,居然已经关机。
此时天已经黑了,刘莲坐在办公室有些心不在焉。赵涵给她冲了杯淡茶,叫她不要担心,可她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不停的在办公室来回走动。
正魂不守舍的时候,客房经理打电话过来汇报,说整个客房的对外的网络忽然没有了,刘莲打电话给信息部,信息部说通信系统完好,应该不是酒店的问题,而是电信干网关闭了,他们马上打电话到电信去咨询。
刘莲在办公室坐不住,干脆和赵涵一起去了客房,信息部的人刚刚给电信打完电话,那边的回复是,干网没有问题,为什么忽然停网,他们不知道!
信息部和工程部都没辙,客房部的人只能对顾客表示歉意。
刘莲和冯瑞在酒店上下转了一圈,又回了办公室。一直呆到十点多的时候,黄龙打了电话过来。
他什么也没说,张口就问刘莲:“刘总,若水回来了没有?”
刘莲不知道黄龙这话什么意思,连忙说:“没有,打电话也没人接。”
黄龙的语气变得焦急起来:“乌鲁木齐发生暴动了。”
“什么?”刘莲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赵涵听到她惊诧的声音也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乌鲁木齐发生暴动了,就在今天下午。维族人闹事,打砸抢烧,杀了不少人。我是刚刚接到的消息,公安和部队上的人都出动了,兰州军区的人正赶过去,但到现在都没能有效控制,事件很严重,死伤很多。据说……现场非常惨烈……”
刘莲脑子里嗡嗡的响,黄龙下面说了什么她都没能听进去,随后她挂了电话,疯了一样拨文若水的手机。
手机关机。
刘莲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她双手抱头,颓然的倒在椅子上。
“发生什么事了?”赵涵从刘莲的表情中也能看出事情非常严重。
刘莲闭着眼睛定了定神,才有些颤抖的对赵涵说:“若水他们父女两都关机了。乌鲁木齐发生暴动……死伤很多……”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情况?不是民族团结吗?现在不是安定发展吗?怎么忽然暴动!”赵涵接连发问,却没有人回答。
两个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黄龙气喘吁吁的跑着冲进了办公室。
“龙哥,什么情况,你说说清楚。”赵涵伸手一把抓住黄龙的衣领,黄龙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差点儿站不稳。他还没想到这么个漂亮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劲,看来跟冯总有得一拼,正惊诧的时候,赵涵抓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就差把他给提起来了。
“小赵你先放手啊!”黄龙憋红了脸叫道。
赵涵这才松了手。
黄龙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边说:“不久前接到公安上一个朋友的电话,说今天下午两三千个维族人在乌鲁木齐集会,而后开始不分男女老幼,滥砍滥杀。当然主要针对汉族人。死伤比较惨重,不少人跑到派出所避难,但派出所也被他们砍了,民警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抵抗。总之情况很乱。”
黄龙了解到的情况也不是很多,但就这几句,就够赵涵和刘莲担惊受怕的了。
“所以……电信已经关闭了网络,防止言论扩散影响扩大……”黄龙又说。
刘莲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对黄龙说:“龙哥,没事了,你去忙吧,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黄龙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也就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公安局的电话。
那边的人主要是做一个电话紧急通知,要求各单位加强夜间值班巡逻,人口密集的营业场所所有人出入都要验包。
黄龙答应下来,给刘莲说了一声之后,就马上去落实去了。
刘莲和赵涵在办公室呆了一阵之后,刘莲说:“上楼休息吧。”
两个人上楼之后互道晚安,却又都没有睡意,刘莲翻来覆去到了天亮,中途给文若水打了好几次电话,对方依然关机。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起床,发现赵涵和她一样满脸疲倦。两人相视苦笑,赵涵走过来,伸手搂住刘莲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们没这么倒霉。冯瑞不会有事,若水也不会有事的。”
窗外,晨光温柔,不管这世界发生了多少残忍可怕的事情,这温柔的晨光依然日复一日的出现,那么温柔,又那么冷漠残忍。
刘莲伸出手抱着赵涵,同甘共苦的朋友相拥的温暖让心里的脆弱得以宣泄,这些日的痛苦与担忧化作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在对方那并不坚实却足以依靠的肩膀上。
贝贝已经被保姆收拾好了,背上他的小书包准备出门,他好奇的看着拥抱在一起的刘莲和赵涵,满是稚气的问:“你们冷吗?”
刘莲和赵涵分开,两个人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眼泪,然后刘莲朝着贝贝点点头:“有点儿。”
“早晚还是有温差的,多穿点哦。”贝贝笑着,露出掉了两颗的门牙,在保姆的照顾下开始换鞋子。
“好的,贝贝真是体贴的孩子。”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