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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花海-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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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好哲学好深奥,我说不来。”景宣答。
  “你不知道就怪了。现在在做什么?”第五湛不屑她的回答。
  “跟我爸在赶一个饭局呢,喝的都要吐了。”
  “嗯,好好努力吧。当初你在国外逍遥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喝到要吐的。”第五湛悠闲地说完就挂了,没有半点同情心。
  
  就这样过到年初四。不知是特意的还是凑巧,景舒在这天没有给景宣找事情,自己和林蓉一起出去会友了。景宣在家里呆了一上午,到二点多的时候,无聊得实在坐不下去了,就开车出去随便晃着,经过一个礼品店的时候,不自觉的就靠边停了下来。她的生日,要不要选个礼物呢?如果送的话,她今天应该不会有空的吧?过了今天就不是特殊的日子了。
  景宣想来想去得不出结论,干脆就下了车,随便走走吧,一直坐车里,人都退化了。刚下车,原来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就打了个春雷,阴了下来,雨点散散漫漫的打了下来。景宣愣了一下,和路上的行人一样,到屋檐下躲雨,雨一时停不下来的样子,这样的话,就进那个礼品店随便看看吧。景宣这样打算,就走了进去。
  店装修的很有特色,陈列的商品随性中透着整齐,各式各样的东西,有些是世界顶级的奢侈品,有些是著名旅游景区的纪念品,标价不一,做工都非常精细。景宣瞧了一眼,就觉得这家店很对她胃口,兴致来了,慢慢看了下去。
  很有心思的小玩意,的确很适合送人,既显得有诚意又能让人喜欢。景宣看着,一个钥匙扣吸引了她的目光,非常像她当初挂在钥匙上给温纥的那个Hermes的红色流苏钥匙扣,她甚至还能回忆起那时的心情。这个钥匙扣,她现在还留着么?
  景宣惆怅了一会,又逛了了一圈,选了一支浅蓝色的Picasso钢笔,银色的笔尖,笔尾镶了一颗成色不错的红宝石,笔身通体浅蓝,没有别的过分装饰,简单大方,景宣觉得非常适合温纥的气质,就买了下来,又选了张彩纸让店员包好,放进手袋里。
  走出礼品店,雨还没有停,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四处随意的看着。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街对面的一个男子身上,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巧的女人,依偎在他身上,极为依恋的样子。那个男子是,严立扬?景宣不敢相信,又仔细的瞧了一会,确定真的是严立扬,可他身边的人不是温纥。景宣的双眉皱到一处,严立扬和他身边的女人明显就是关系特殊,他是温纥的丈夫,怎么可以不珍惜。景宣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她想上前,走了一半,又停下,这样不妥。万一她弄错了,怎么办?她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也不管雨是不是在下,快步跑到车上。
  坐好,拿纸巾擦了擦头发,给温纥拨了电话。她的手机号码一直没有换。
  响了小会,温纥就接起来了。
  “温纥。”景宣叫了一声。
  “嗯。”
  景宣觉得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她刚才看到的事情吧,就算确定了,也不适合由她来告诉温纥。沉默了一下,景宣说:“生日快乐。”
  “谢谢。”温纥低声说。
  “今天有什么安排么?”景宣想了一下,问。
  “没有。”
  景宣沉默下来,她的生日,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为什么严立扬会在外面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呢?如果真的是那种关系,那温纥知道了会怎么样?会不会难过?三年的夫妻,多少也有感情的。
  想到这,景宣快速说道:“温纥,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来我的小公寓吧。你去过的,记得么?”她不能让她在这个重要的日子,一个人孤单的过,就算不是她的谁,她也不想她一个人。
  “好。记得。”温纥没做考虑就答应了景宣的提议。
  “备用钥匙压在门口的盆栽下面,先到的话,就自己开门进去。”景宣想了一下自己可能会晚点到就说。温纥依然简单的答应。
  
  挂了电话,景宣就向小公寓方向开去。半路上拐去了一个开得比较隐秘的事务所,里面的人常年无休,接各种找人,跟踪,调查的生意,也就是所谓的私家侦探。景宣把手机里的照片打印出来,交给事务所的负责人蒋先生说:“我想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越详细越好。”
  蒋先生看了照片一眼,暧昧的笑了笑说:“没问题,期限。”
  景宣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严立扬和她的关系,也没多做解释,反正这里的人口风都很紧,她不用怕被泄露,就淡定的说:“越快越好。”
  “好的。”蒋先生爽快的说:“三天内给你结果。”
  
  出了事务所,景宣松了口气,结果是什么,最多三天就会有答案,怎么做,就看到答案后再说吧。
  到小公寓的时候,温纥已经在了。她关上门,把手袋随手放下,笑着说:“好快。”
  温纥穿着一件白色的修身羽绒,整个人看起来沉静清秀。她没有答话,走去浴室,拿了一块毛巾出来说:“擦擦吧,都湿了。”景宣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说:“本来没有下雨的,所以没带伞。”
  温纥摇了摇头,见她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口气里带着无奈说:“你就不会躲一下么?”景宣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又突然觉得这样的接触有些尴尬,就说:“我进去换件衣服。”
  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门铃正好响起,景宣对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温纥眨了下眼睛,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两个穿着晏阳大酒店的制服的服务生推着二辆餐车走进来,前面的是一只点了蜡烛的蛋糕,后面是两份餐点。进来后,不需要吩咐,两人有序的快速把东西摆上桌子,就退了出去。
  “呼,”景宣吐出一口气,做出随便的表情,说:“时间太晚了,自己做肯定来不及,所以就叫了外卖。”见温纥依旧未动,干脆走过去轻推她的腰到餐桌前说:“没花心思,也别嫌弃啊,来许个愿。”
  屋子里的灯被景宣关上了,只留下蛋糕上袅袅摇曳的烛火,燃烧出微弱的光。温纥不知道别人收到心爱之人精心准备的惊喜,会是怎样的反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被这微弱的烛光照亮,暖融融的,还带着不知所措的羞涩。深吸了口气,对着烛光闭上眼睛,静静的默念。许完愿后,温纥抬头,她温润如水的乌黑的眼眸在烛光里飘摇闪烁,薄唇微动,真诚的说:“景宣,我很开心。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一个小时写500字的表示三更太不容易了。。。




☆、第三十八章

  宾馆、酒店对景宣而言;始终只是公共场所。生日、纪念日之类的特殊晚餐,她喜欢放在在自己的住所里完成。她脑子里根本没有在酒店定个位,接着烛光、牛排;小提琴,玫瑰花瓣这样的概念;她更倾向于在平常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积累浪漫,而非那种自以为是的气势恢宏;带着炫耀和压迫。
  许完愿,打开灯,景宣把礼物给温纥;有些别扭的说:“我在一个礼品店看到的;觉得适合你。”她不好意思说是特别为她买的,就像她不好意思说蛋糕是她选了好久,晚餐是她亲自到晏阳大酒店请大厨煮的一样。她和温纥现在这样的关系,不是恋人,不是朋友,更不是单纯的公司董事与总经理,她觉得再说多一点,就会显得很矫情,也很。。。
  温纥了然的看了景宣一眼,当决心追求景宣后,她最近对感情的敏感度提高了不少,这是个值得庆贺的进步。小心拆开包装,打开那只精美的盒子,把钢笔取出来,放到眼前细细的注视了一会儿,温纥把它放到一边,说:“谢谢,我很喜欢。”
  这是今晚的第二个谢谢,不同于以往单纯作为礼貌用语的谢谢,完全是发自内心真心的感谢。
  景宣见她收下了,暗暗舒了口气。两个人坐到桌边,完成晚餐。
  整个用餐过程没有一句交流。气氛一直都是很奇怪,什么都不适合说的感觉,景宣想了一圈都想不出可以说什么,貌似她找话题的能力越来越退化,都回到侏罗纪时代了。温纥小口小口的解决面前的食物,偶尔捏起餐巾擦擦嘴角,良好的用餐礼仪,优雅得挑不出缺点。
  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将近三个小时的相处,两个人一来一去的对话加起来也没几句。
  在门口互道了晚安,景宣回景家,温纥去御曜华园。就像一场盛大隆重又fascinating的歌剧,演出的时候观众们陆续入场,心里都隐含了期待,散场时各自回味,缭绕心中,却都不知如何与对方说。因为,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谁也不敢肯定是否她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她们小心翼翼的珍惜这难得的相处。
  
  这三天的等待对景宣而言是漫长而又煎熬的,她不知自己怀揣的是怎样的复杂心情,她说不出究竟对结果有那种期盼。她希望温纥可以幸福,但是,当她以为的幸福里出现了似有若无的裂缝的时候,她又希望这条裂缝可以变成真的,然后放大,放大,再放大,最后成为一条鸿沟分开他们两个。可是,如果这条鸿沟真的出现了,他们分开了,之后呢?她要做什么?
  她不想想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再凑到温纥面前,像最开始那样,千方百计的想要和她在一起。她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她的自尊受不了,她更害怕会被再次舍弃。温纥是个太理性的女人,她最开始为这份理性深深的着迷,但现在,在被伤过一次后,她怕了。
  所以,她又不想那个鸿沟真的出现,那个女人最好是严立扬的妹妹什么的。可是,这样又很不甘心的难受。想着想着,就产生了一种烦腻感。
  景宣抓抓头发,问自己:“你爱她么?”
  毫不犹豫的答:“爱!”
  问:“有没有比以前少一点?”
  果断的答:“没有。”
  继续问:“那么,这样,你想和她在一起么?”
  没有答案了。
  
  就是这样,她依然爱她,如最初一般,单纯不含杂质,每每见到她,心跳的频率都会不一样,跳出一种叫爱的旋律,每一次想到那个名字,灵魂就仿佛被牵上了线,另一端在温纥的手里牢牢握着,怎么也扯不断。但是,即便这样,她也不想和她在一起。远远看着,默默守护,看着她一个淡淡的微笑,看着她在事业上成功,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见证她的每一次重要时刻,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却是她最特殊的人。景宣觉得这样很好,很安全,不会有伤害,更不会有背叛。
  怎么会这样了?明明深爱,却不想得到。也许是三年的旅途,看了各式各样的景,见了各种风格的人,经历沉淀下来,掩盖了欲望,也或许是那种死心的感觉太痛,她不想试第二次。
  景宣叹了口气,明明过了年也只27的人,对感情怎么就这么无欲无求呢?又想到过了年就27岁,她和温纥相遇那年只有22岁,不知不觉中,五年就过去了呢,再下一个五年,她们会在哪?
  所有和温纥有关的问题,到景宣这儿都成了无解题。
  
  第五泗最近很倒霉,被逼着去和各家名媛淑女约会,也就是传说中的相亲。第五曦城见儿子到了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的迹象,生怕儿子突然就不爱女人爱男人了,第五家已经有一个第五湛这个与众不同的,万一再来一个怎么办?越想越不放心之下,他给第五泗下了死命令,三十一岁前如果还不结婚,就收回他手里的所有股份。
  所以,第五泗连续几天都奔波在各种约会和宴会里。今天好不容易才偷闲跑出来。
  第五湛搅着杯里的咖啡,看看对面两个人,一个是没精打采,有气无力,一个像没了魂,人在心不在。怨念的觉得浪费大好假期,和这两个人出来是个非常大的错误。
  “行了啊,怎么一个个都不死不活的,有什么那么想不开啊?”第五湛终于受不了这种诡秘的气氛,咖啡都喝了两杯了,再喝下去,晚上就不用睡了。
  景宣懒懒的抬头看她一眼,又转头看第五泗,努力打起精神,拍了拍第五泗的肩膀,带着悲天悯人的语气说:“和你比起来我很好了,至少不用被逼婚!加油吧,你可以的。”第五泗无奈的瞥了这两个一眼,原本是找来出出主意的,结果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们三个都爱好女啊,怎么没有一点惺惺相惜的觉悟。
  “要不,你赶紧回忆一下,过去的女朋友里哪个比较适合结婚的,自由恋爱总比相亲要浪漫一点。”第五湛不疼不痒的说。第五泗连白眼都不想给她了,那么容易的话,他还愁什么。
  景宣对这两兄妹真没什么话讲了,一个从小到大不知道交往过多少女人了,偏偏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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