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法甚好,却怕北静王与赵王狗急跳墙。辽沈总兵耿良又是赵王的姻亲,若真不管不顾的打起了,皇上未必有全胜的把握。二人商议再三,决定换防,北静王不动,将耿良改任奴儿干都司都指挥使,原奴儿干都司都指挥使安德川调往西北驻守,承宪郡王调任辽沈总兵。
辽沈总兵府在宣同,快马到京不过十日,乃是皇城重要屏障,耿良在此驻守,便如卧榻之旁有他人酣睡般,当初姜恪坚持设立奴儿干都司,也是为了牵制耿良。
九月底,辅国公府来传喜讯,荣安长公主有了身孕。
换防之事一直到来年春日才完成。
春雪消融的三月,姜恪终于从换防边务中消停下来。
“啧,臭棋篓子也有所进益。”姜恪落下一子,笑眯眯的赞叹道:“爱妃可千万别手下留情啊。”
华婉风情万种的白了她一眼,和高手过招就是酣畅淋漓——她又输了。
“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华婉两颊鼓起,将手里的棋子抛到棋笼里,“不跟你下了!”
“别,别,小王保证,下回,一定让得再明显些。”姜恪忙不叠的保证,涎着脸讨好的蹭上去,“不过,先将我的彩头给我。”言罢,对着那有人的小口深深吻了上去。她越来越爱胡闹,每每都将人吻的娇喘连连才放过。华婉紧紧抓着她肩上的衣服,承受着她所给的一切,亦给予她想要的一切。华婉的唇,甜甜的,软软的,带着诱人的气息,令人沉迷令人心醉。姜恪辗转着舌尖,掠过每一寸她能到达的土地。
“嗯~”华婉低吟一声,轻轻推了推姜恪的身体,细声哀求道:“姜恪~”
姜恪恋恋不舍的退开,痴恋的看着华婉迷蒙的双眼,看着她的眼角柔媚的微微翘起,一阵阵的暖流与安慰,还有说不清道不楚满足与牵挂充满了她的心头,她的阿婉已经会叫她姜恪了,她从前只是一声一声的喊她王爷,她的阿婉已经会在她说我爱你的时候说我也是了,她从前总把感情压在心底,是不是现在,阿婉对她的感情已经太多太多,多到整颗心都盛不下,多要要让她知道她也爱她?
“阿婉,你记得么,上次我对你说的,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姜恪深吸了口气,说道。虽然她俊秀的容颜一如往昔,唇边含着温和的微笑,华婉却能清晰的感觉她的不安,她的紧张,她的害怕,她轻轻的握了握姜恪的手,柔声道:“我记得,要告诉我了么?”她的语气里不自觉的便带上了鼓励,她已经知道了,也作出了决定,说起来,她真是吃亏呢,被骗了一年,却在王爷还没认错时,便早早的原谅了她。华婉想着,嘴角便翘了起来,眼眸中含了淡淡的笑意。
姜恪已预备将那件重要的事告诉华婉,她满心紧张,没有注意到华婉的神情变换,正要张口,外面长安进来传话,陈留王派了贴身之人来传话。
姜恪绷紧的心,松了一下,她到底还是不敢就这么将实情道出,佯作漫不经心的道:“叫她进来。”便不敢再去看华婉。
华婉看着她的脸侧,心底幽幽的叹了口气,想来今日是听不成王爷的坦白了,也不知还要拖到何时。
“奴才何连给王爷王妃请安。”
“起来回话。”姜恪斜眼瞄了下华婉,又立即正色道。
何连站起身,将此行目的说来,原是陈留王得了闲,想去城外打猎,来邀姜恪同去。
“春雪刚化,哪有什么猎物给他打。”冬日刚过,现下围场里的猎物都瘦趴趴的,打来做什么。姜恪暗自嘀咕一句,忽然想起一事,道:“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明日午时,本王在阜成门等他。”算是答应下来。
何连得了回话,便退下了。
“阿婉,明日咱们一起去,我教你骑马。”姜恪神采奕奕道。华婉自是不会扫了她的兴,那次她在信中说要教她骑马,她便一直期待着,华婉笑着答应。
两人便立即去了马圈,选了匹脾性温和、体型小巧的母马。
☆、51第五十一回
翌日午时;阜成门外;陈留王骑在马背上;马儿踩动着马蹄四下里走着,似有不耐;他拉了拉缰绳;嘀咕道:“怎的这样慢。”
不一会儿;就见姜恪快马扬鞭的骑着马;奔驰过来,瞥了眼陈留王身后寥寥十余名侍卫,皱了皱眉;沉声道:“这点人怕是不够。”陈留王嗤笑,举起马鞭在手里转着甩了一圈;轻讽道:“不是还有你的么?”豫王身后那四十名侍卫;个个是好手,还能怕有什么人来刺杀不成?
若单是他们二人,姜恪倒也不怕,只是此次还有华婉,她不能不多些防备,想着,便对近旁的一名侍卫道:“你去传本王之命,向五城兵马司借一百名士兵,守卫围场。”侍卫领命而去。
陈留王眼见她郑重如斯,不由惊愕,刚想再嘲笑几句,却见她身后的马车上豫王妃的贴身侍女掀开了门帘,超外头看了看,继而又缩进车里,车中传来一名女子的轻语。
原来如此。陈留王了然的笑了笑,目光调侃,一夹马身,马儿哒哒哒的慢步到姜恪身旁。陈留王又回头看了那马车一眼,似有遗憾道:“怎么弟妹就能陪你来了,你嫂子就不肯来。”说罢,好生气恼道:“你嫂子这些日子越发不像话,看我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要寻我的不是!定是叫我惯坏了,养成她那娇矜的气性。”姜恪好笑的道:“嫂子最是深明大义,哪是你说的这般,定是你做了什么事让嫂子不高兴。”
陈留王若有所思,继而笑道:“不说这个,咱们走吧。”言罢,一挥马鞭,快马疾去。姜恪心道,看来又和嫂子别扭了。
旋即跟上。
这个时节少有人来打猎,围场里草色枯黄,只间或露出些嫩绿的芽叶儿。不过,大片的空地,倒是学习骑马的好地方。
一行人到了围场,留了几名侍卫安营扎寨,再派几人生火,还有几人背上箭壶长弓则跟了陈留王去了浓密的林子里。姜恪牵着那匹温驯的母马,华婉坐在上头,用力夹着马腹,双手紧紧揪牢了缰绳,神色紧张。姜恪回头看她,安抚笑道:“你别怕,我牵着马呢,放松些,太紧了,马儿会不舒服。”那匹马果然抖了□子,打了个重重的响鼻。
华婉大惊,就要下来,姜恪忙伸手抚摸马儿头上的鬃毛,仰头对华婉道:“别怕,我在呢。”华婉安下心,尝试着将身子放松,让姜恪牵着马,慢慢的走。
“你轻轻的摸摸它,让它与你熟悉,然后,再试着慢慢的走几步。”走了一圈,姜恪开始放开手,骑上边上另一匹马,与华婉并驾齐驱,让她自己试着控制缰绳。
一个时辰后,华婉已能自己慢慢的跑上一圈。
姜恪大赞:“有天赋。”华婉亦是骄傲不已,脱口问道:“相比王爷呢。”
姜恪默,委实不忍心告诉她,她豫王殿下会爬那会儿就会骑马了,那时候父皇可常在马上带着她,久而久之,无师自通。华婉从她神色里看出端倪,轻哼一声,就你王爷厉害,一扯缰绳,刚与主人认识的马儿十分默契的昂扬着脑袋,骄傲的小跑开去。
姜恪看着华婉一脸不服气的跑开,不由哈哈大笑,紧随着跟了上去。
夜□临,陈留王满手——空空而归,除了几名侍卫猎了些小白兔小狐狸,小山鸡,旁的就没有了,都是干瘦干瘦的。陈留王臭着张脸,让人拿酒来!
姜恪自是不理她,吩咐了人将猎物处理了,慢悠悠的架在火上烤着,她动作熟练,不多久,油光光的整兔便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散出诱人的肉香。姜恪拿了把匕首,将兔身化开几道深深的口子,撒上香料调味,继续转动。
华婉坐在一边,满眼精光的看着,粉嫩的小舌头舔着唇,她觉得这兔子诱人,迫不及待想要下口,而烤兔子的人却觉得她诱人,觉得迟早要吃了她,各有各的猎物!
豫王殿下亲自烤的兔子自然不是人人都有口福的,她将兔肉从架上取下,拿了匕首将它分离成两块,然后一部分递给华婉,另一部分放在盘子里也给华婉。华婉满足的笑,咬一口,满口留香,王爷这功夫堪称大师水准。
“老十九,你这娶了媳妇忘了哥哥的,快给爷过来。”陈留王也就喝高了才敢在豫王爷跟前过过口上的瘾。
华婉咬着兔肉,神色略有担忧,姜恪给了她一个没事,不要紧的眼神,起身走了过去。
陈留王没醉,他只是装醉,老十八酒量好的可以喝下整缸梨花白而不闪一丝神,这区区的一壶酒算什么?他不过是想借酒浇愁,他醉不了,便只好装作醉了,以为这样也能浇愁。
侍卫们都在不远的另一处篝火上围着。这堆篝火边上就只有他们三个主子。
姜恪坐到陈留王身边,拿了酒壶直接灌了一口,便一言不发的等她十八哥开口。
“十九,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她给我生了两个孩子,我之姓已冠她之名,她却仍不肯原谅我。十九,我好后悔,若是当年,我不曾强求了娶她,不曾向先帝讨了圣旨赐婚,或许此时,她即便不属于我,也不会离我这样远。可她已经是我的了,就别想旁的人!”
马家如顾家一般的清流世家,怎会将女儿嫁入王府?何况以马家的家世,女儿要入主王府远远不够。华婉在一旁听着,长久默然,原来爱来无比恩爱的陈留王与王妃还有如此孽账。
陈留王已是泪流满面,酒撒了一地:“她深明大义,从不会在外人面前给我难堪,可你知道私底下她说什么?她说,她要离开我,”陈留王语气悲哀,声音陡然提高:“儿子都给本王生了,还想离开?做梦!当年的李云山李才子早出家了成了持戒大师了,她还想着他,还想去找他!”陈留王眼睛发红,狠狠道:“她要找他,本王便派人杀了他!我如此威胁她,她才与我妥协,老十九,你说这女人可还有心?我这些年如何待她,难道她看不到么?怎么忍心这样伤我至深!”
姜恪默默的往口中灌酒,静静道:“嫂子若是当真不在意你,便不会在人前为你留面子。她若真不在意你,你以为你还能让她给你生孩子?嫂子是宁折不弯的人,这样威胁她,又何尝不是一种屈辱?十八哥,失去方知后悔,别死咬着不肯松口,好好的把话说开了便好,何须这般揪心痛苦?”
一切都是旁观者清罢了。
姜恪在说失去方知后悔时有一种极淡极淡的忧伤,她双眉微微蹙了一下便飞快的散开,却还是让华婉看到了,华婉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晦涩难明。
陈留王的眼神凌冽而清醒,看着姜恪,眼神瑟缩而惶惧,仿佛是想得到什么鼓励与支持,姜恪点点头,笑着道:“李云山已经出家了,当年他还是嫂子青梅竹马时你不怕他,如今他成了个四大皆空的和尚你反倒顾忌起他了?”男人的自尊作祟罢了,姜恪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是男人,她不介意华婉在她身边却不爱她,她可以等,等到像如今这样,彼此相爱。
陈留王顿时勇气大增,目放湛湛精光,如临千军万马般,豪气万丈!
谁知,他再没有机会亲口向他的王妃说出心底的话语。
半夜,刺客突来。陈留王薨,豫王身受重伤,与王妃不知所踪。
消息传到皇宫,皇帝大怒,指着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的鼻子道:“豫王不回来,你也别回来,豫王若有什么闪失,你自己到午门去砍了自己!”一百名士兵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都指挥使亦觉无脸,立了军令状,不找到王爷誓不回来。
皇帝捂了脸,倚在龙椅上,半晌无语。皇后轻声问:“母后那里,可要瞒着?”皇帝摇了摇头,母后若想知道什么,谁也瞒不住。
良久,皇帝倦倦的低着声道:“若是小二没了,朕死了也没脸去见父皇。”
一行人冲散开来,两名侍卫扶着姜恪,胸口上有一个深深的伤口,血还在不断渗出,华婉跟随其后,面色惨白,她想到了那个梦,那个梦里姜恪浑身是血。
探路的侍卫回来,前方有一山洞。
姜恪已近昏迷,华婉看了看四周,果断下了命令:“先到山洞里歇脚,”她指了身边仅剩的三名侍卫,命他们分三路,回王府报信,务必将芷黛带来这里。姜恪身份不能让别人知道,而芷黛懂医术。她不知道那些刺客是否还有外围,此时芷黛便是姜恪活命的希望,她不能将可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三人一起去,总有一个能把希望带回来吧。
华婉扶着姜恪,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她的伤口,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一直同她说话。这场景太像梦里的那一幕了,华婉怕得心都凉了,却强作镇定,带了轻浅的笑,一句一句对她说着:
“姜恪,你先别睡,我还没学会骑马呢,别睡,你要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