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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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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抱恙,吴公公近日辛苦劳累了。”吴泰英忙垂眸恭谦道:“殿下哪里的话,这都是奴才分内的事。”姜恪闻言微微一笑,便走了。吴泰英满脸深思,一径看着王爷走得没影了,方对门口候着的内侍吩咐了几句,自己到皇帝跟前去伺候着。
  姜恪出了南熏殿,那平和的神色依旧,只是眼底却是一派冰冷。又往前走了几步,正是上林苑的西南角,再往前,便是太后娘娘的荣禧宫了。长安看了看四周,小小的跟上了一点,轻声道了声:“王爷。”姜恪目视前方,嗯了一声,长安便放心的说了下去:“此次皇上卧病,对外宣称是连夜视政染上风寒,又耽搁了几日,这才连绵病榻。奴才打听了,是皇上不慎从马上跌落,受了惊吓。”姜恪细眉一簇,问:“何人说的?”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尹子,前日与奴才吃酒时说走了嘴。”长安答完,见王爷脸色微凝,再无开口的意思,便闭了口垂首跟在后头。他是打小在豫王身边伺候的内侍,自然知道王爷的脾性,此时王爷是不喜欢人出声的。
  荣禧宫就在眼前。那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重檐歇山顶低调而恢弘,奢华庄严,光华呈祥。宫门口早有宫女候着,远远的见着豫王爷往这边走来,颇显急切的眼角瞬时趋于平静,脸上露出许多喜色,一面让身边的小宫女进去通禀,一面迎了上去。
  “奴婢见过豫王殿下,殿下万安。”那宫女屈膝行礼,姜恪笑着虚扶了一把,道:“玉姐姐客气。”玉儿也不跟她见外,直起身子,笑容甜美的说道:“殿下回来就好。”皇上这一病多日,丝毫不见好,听闻前朝仿佛缺了主心骨一般,起了不少涟漪,殿下回来便好。姜恪只淡淡的笑了笑,玉儿也不多说,转身在前头引路。
  走进正殿,皇太后在上首坐着,手里端着一盏茶,眼睛不时的望向门口,许是过多操劳的缘故,皇太后显得比她实际的年岁苍老许多,眼角爬上了密密的皱纹,回回的沟壑尽显沧桑,一身黛青色刻丝鹤纹素软缎对襟宫装显得端庄又不失慈善。
  姜恪一撩前襟,行了大礼,口呼:“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康宁。”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太后的声音,姜恪悄悄抬眼看去,只见那上首之人轻轻地拨着杯中袅袅浮动的茶叶,自在的饮茶,仿佛没有听见。姜恪将目光投向太后身旁端身正坐的皇后,求助地眨了眨眼。兀的听见茶盏与矮几触碰的声响,太后若无其事的将手中鹧鸪斑瓷盏放到矮几上。皇后朝姜恪抿唇笑了笑,表示爱莫能助。
  姜恪丧气的垂下头,规规矩矩的跪着,只等皇太后消气。
  又过了片刻,皇太后冷冷道:“难为你还记得回来。”姜恪直起身子朗声回话:“母后身子可好?儿臣日日挂念母后,一诵完经便快马加鞭的回京了。”一双乌溜溜的桃花眼清亮的看着皇太后,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瞧着乖巧的很。
  皇太后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姜恪嘴角一耷,偷偷给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见此,笑着劝和道:“可不是快马加鞭?看看二皇弟这一身风尘,怕是连衣裳都没换就进宫来给母后请安了。”皇太后脸色稍微好看了点,稍稍前倾了身子,扶着姜恪的手臂,叫她起身说话。
  “这回可玩耍够了?能收心了?”皇太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沉着脸问。姜恪安安分分的答道:“玩耍够了。能收心了。”说罢,上前一步倚到太后的身旁,白净的脸上带着纯粹的笑意,让人一阵心软,皇太后终于绷不住了,指指她的鼻尖,笑骂道:“你啊,若不是哀家遣了小夏子去召你回来,只怕再多个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
  姜恪又是一阵告饶。
  皇后眼中微闪,继而如常的笑着,温婉娴静,只是妆下有着难掩的疲色。
  荣禧宫里因着皇帝的身子极是压抑了好些天,皇太后连日来皆是愁眉不展,见到豫王爷才有了些笑意。玉儿在殿外看着,轻轻的松了口气,亲自到耳房烹了殿下惯饮的六安瓜片送进去。
  等了好几日,华婉总算是在一个傍晚见到了腾远侯。
  “华婉,你来了?快过来给父亲看看。”腾远侯本是在与二公子滕思捷说话,一见华婉进来,顿时喜孜孜的停下了话头,朝她招了招手。滕思捷亦是满脸笑意,只是那笑意浅浅的浮在面上,并未达眼中,可见他对这个妹妹并非真心实意的喜欢。滕府二公子做派光明,文武皆修,在江南的学子官员中享有极高的声誉,若无意外,不出两年,腾远侯便会上书内务府将滕思捷定为世子。华婉想及此心中一凛,恭恭敬敬的给腾远侯请了安。
  腾远侯笑呵呵的看了看多日不见的女儿,慈爱的说:“听说思冕常去你那,这孩子性子孤僻,若能和你多亲近亲近,也是好的。”华婉轻声道:“思冕聪慧,见女儿一人呆着无趣,常来给女儿解闷。”
  “思冕真是有心。前日,五妹妹从金陵回来,还与儿子说起,好久没见过三弟了,挺想他呢。”滕思捷笑意浓浓的加了一句。五小姐明面上说是去金陵探望外祖,实则是被侯爷发配了,省得留在府里丢人现眼,这心情自然是十分抑郁的。腾远侯的笑意淡了点,对华婉说道:“思冕与你亲近自是好事,却也不能忘了其他兄弟姊妹,你回头跟他说说。”
  华婉自是应下了,也对这难得一见的二哥哥有了深一层的认识,原先想要借着侯爷找她来问问那些“劫道儿的”贼匪的事,如今看来,还是暂且缓缓吧。
  华婉娴静的浅笑,说:“是女儿疏忽了,明日便和三弟弟一块儿去看望五妹妹。”腾远侯对华婉这样乖巧听话的样子十分满意,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又关心了几句生活琐事,方绕到此次会话的重点。
  “前两日,你苏伯伯写了信来,下个月,良时要来临安府,到时,便在咱们府上住了。”腾远侯捋直胡子一脸喜气。华婉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才发现一个叫良时哥哥的人,几年前与思川有一段青梅竹马的往事,后来便随着徐伯伯去了山东领了差事,再没见过面了。“好久没见良时哥哥了,这次一定要他多住些时候才是。”华婉面露喜色道。
  腾远侯意味深长的看着华婉:“自是要多住些时候的。良时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会好好待你,华婉,你便趁着此次时机,多陪陪他。”
  华婉一怔,这话中的意思竟是……
  一时间接受了太多信息,华婉从滕府书房出来时,脑海中仍是昏沉。腾远侯只当她羞涩,便与滕思捷一起叮嘱了几句到时不可耍小性子,好好同苏良时相处就放她走了。


☆、11第一十一回

  苏良时其人在思川留给华婉的记忆中是一个白嫩可爱彬彬有礼的小正太,小时常和思川玩到一起,纯真天真,当真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青涩情怀。
  古人早熟,苏良时早早的便在思川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一颗小小的情愫的种子。若是思川还在,听见腾远侯的这番打算,不知是怎样甜蜜欢喜的光景呢。可如今,思川已不是思川了。该如何去面对苏良时?华婉轻轻拧眉,她并不怎么想去与一个小正太谈论那些年错过的大雨,虽然小正太现在已经长大了。
  碧寒池旁的逸致亭中,华婉倚坐在石凳上,满是愁绪。
  暂且不提那一个多月后才会到来的苏良时,单是这表面温暖和气,暗底下处处炎凉的侯府也叫华婉头疼不已。
  不说伪善的陈氏母女,今日所见的滕思捷只怕也是一个两面三刀的。思冕年幼,本能的就觉得身边的人不友善,性子也变得孤僻起来,太过压抑的环境不适宜孩子成长,华婉有意引他多说话,多与身旁的人接触,时常给他做一些喜欢的小糕点。思冕自然而然的便与她亲近起来。五小姐平日里就不待见思冕,怎可能会突然就想见他?滕思捷那话分明就是暗示思冕不友爱其他兄弟姊妹。连一个少不更事的幼弟都要逮到机会就踩上一脚,可见滕思捷不是一个仁厚正派的人。
  而一直困扰她的那件“劫道儿”的事,今日有滕思捷在旁,不便提起。时间过去这么久,即便抓不住那群贼匪,也该有些风声了,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一片风平浪静,好似那差点要了她命的一刀根本不曾有过一样。华婉陡然一惊,一种令人惊愕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让她后脊猛地冰凉,她觉忽然得,若是靠侯府调查,此生此世恐怕都不能见到真相。
  距离姜恪匆匆离去已有半个月,碧寒池中那一株株尖尖角此时已统统盛开成莲花仙子,翩翩然在青青荷叶之上,大放秀色,妖娆之中自有一股清高之气,不蔓不枝。这数件事交叠着重重的压在了华婉的心上,只觉得难以喘气。清风穿亭而过,带来一阵舒爽,目前最迫在眉睫的是苏良时小正太,华婉思来想起实在没有应对的法子,便深深吸了口气,一遍遍对自己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别去想他,放宽心放宽心。
  菲絮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立着,见小姐心事重重脸色抑郁,一时想不通怎么去了一趟侯爷的书房就这样了,难不成侯爷训斥小姐了?这念头一冒出来便马上被无情的扑灭了。侯爷最心疼小姐,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讲,怎会训斥小姐?
  菲絮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不影响她想都华婉高兴的决心。
  “小姐,奴婢方才听二公子的小厮讲,苏公子就要来咱们府里了,就是那个襄阳侯府上的世孙,小时候常和小姐顽呢。”菲絮抑扬顿挫,务求将这件事说的喜气洋洋。
  华婉幽幽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默然。
  等华婉忧伤完了回去淼淼居时,不仅思冕在,连五小姐也在悠哉的饮茶相候了。思冕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鼹鼠,缩在角落一把对他来说还太高的浮雕乌木圈椅上,小眼睛直盯着门口,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一看到华婉进来,死气沉沉的小眼睛瞬间大放光彩,发出求救的信号。
  五小姐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华婉给了思冕一个安抚的眼神,走上前对已经放下茶盏迎上来的五小姐,笑着道:“五妹妹何时来的?”
  五小姐亦是客气,握上华婉的手,道:“不很久,想念四姐姐房里的茶香了,便来坐坐。”华婉笑,根据思冕的惊恐程度,五小姐应该来了好些时候了。
  两人执手而入,丫鬟上了新茶,华婉饮了小口,余光间见思冕战战兢兢的站在圈椅前,心下怜惜,转头柔声道:“三弟弟也来好一会儿了,先回去罢,姐姐下次再去看你。”五小姐自然不会有意见的,她早觉得这小胖子在这碍眼的很,等下她要说的话,还是别让不相干的人听去的好,于是也应和道:“早点回房,听妈妈的话,没事别出来瞎晃。”
  思冕得了话,忙走到她二人身前,拱了拱手告辞,脚底抹油似的,扭着小身子快步走了。
  见不相干的人都走了,留下的丫鬟都是可信的心腹。五小姐端着茶盏,茶盏纹路细腻、厚薄均匀,乃是汝窑所出的的青瓷,光润如镜,她素手微动,轻轻的以茶盖拨弄杯中浮动的青青叶子,漫不经心地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华婉扯话,努力拉近两人的情谊。华婉亦是笑盈盈的与她搭话,声音细微,眼眸微垂,端的是文静和气的与妹妹谈心的好姐姐。
  “自临安府至金陵一路上城镇林立,或繁荣或拮据,各有一番风味,沿途风景更是秀美无比。”五小姐顿了顿,而后天真的笑起来道:“山东到咱们临安也有好长一段路,不知良时哥哥看到的风光会不会与我一样。”
  华婉心下了然,笑容中带上了些羞涩,轻声道:“不知道走的是那条线呢。”五小姐大大方方的说:“小时候,良时哥哥最喜欢与我躲猫猫顽,现在大了,也当忘不了那时的欢悦。”眼中闪着威胁的光芒,直盯着华婉看。
  华婉愕然,这个时代女子的婚配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不能自己过问亲事,否则便视为寡廉少耻,像五小姐这样勇敢积极的,可真是难得一见。惊愕之后,华婉又觉颇为怜悯,五小姐这般严防死守着,唯恐苏良时来了后,她会与她争,实际上,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两侯府联姻,襄阳侯世孙无论如何也该配个嫡女才是,也难怪五小姐积极,可方才父亲专程将她唤去吩咐了好生招呼苏良时,便说明了无论是襄阳侯府还是腾远侯府,定下的人选是滕思川。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华婉想不明白,能肯定的是,苏良时必定是起了不小的推动作用的。她站在局外人的立场,观看了思川与苏良时的那一段童年记忆,二人应是互有好感,而五小姐……打酱油罢了。
  她倒是想五小姐与苏良时能喜结良缘百年好合啊,可事实伤人。华婉暗暗叹了口气,这苏良时还没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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