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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穿之让时间倒流-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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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事无法让她感觉温暖,她不必去看也不必管。
  她是妖,活了很久很久。
  漫漫长生,独自一人太过寂寥,她用了上千年的时间才遇上对的人了,怎能再让自己形单影只?
  上苍可是怪她贪得无厌?有了长生,还妄想情爱温暖。可上苍啊,天地作伴没有那人作伴来的能让她喜悅,让她挪不开眼呀。
  她呼出一口气,低头往下看,她挑弦的指被覆上了寒霜,指下琵琶也开使冻结起来。
  又是寒冰地狱!
  她使劲甩著指尖僵硬的寒冰结渣,可寒冰上窜速度太快,很快便冻凝了琵琶和她的手指。「嘎……………」的一声,琵琶痛苦的呜咽,手上冰冷的麻冻感让她不得不大力甩开琵琶。
  「咚……………」琵琶沉闷落地。
  她提起妖力飞身扑向对面还未被寒冰冻结的土地。
  暗紫裙裾纷乱,狭长裙带舞动尘土点点。
  她心还未定,身姿却极为迅捷的转向将军方向,将身形全隐在将军背后,娇怯道:「我……以为强盗又来了。」
  将军站立起身,面容肃正,手按在剑柄上凝神以待。
  小唯的手抓着将军的背甲,侧了侧头,她望向方才的所在地。寒冰竟然不再蔓延,反慢慢退却。
  她动了动手,一格格的铁甲片透著将军的体温,她不禁惊讶:「这人身体炽热,连寒冰也不能靠进……竟真应了玉儿的话语,此人乃她逃亡关键……」
  她盯着退却的寒冰,幽幽的在将军颈边呼出一口气,便侧头靠上将军后背,素手抚动,环上将军腰肢,低声颤道:「我怕。」
  是呀,歌妓自小颠沛流离,从这一家转卖到那一家,再从那一家转卖到下一家,身如无根浮萍,举目无亲,世道又多兇险,怎么会不怕?
  将军能感觉到小唯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的手纤细修长,不同于将军满是茧子的掌。
  将军微微垂眼,看向那双白皙的素手。
  素手盈盈如玉,可将军不知为何,竟升出涩然之感,却不知是感世道动乱,还是感小唯经历可怜,亦或是自身征战多年的疲劳在这月凉之夜作祟。
  只道天下多是身不由己之人。
  将军一贯严肃,安慰的话语难以出口,便只是放下欲拍开小唯的手,一面暗自警戒是否有敌人隐匿於黑暗之中。 
  小唯冷冷的勾了勾唇,将军的反应在她预料之中,她还真没见过不被她迷惑的男人。
  她双眸闪过一簇妖绿,双臂柔软环抱将军,眼眸却死死盯着寒冰地狱。
  这天杀的寒冰究竟还要追缠多久?她只犯过一个错而已,需要这么紧追不舍?
  她曾经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百般手段,皆为了要做那男人的妻子。后来她才明瞭,那不过是她厌透了孤单,厌倦了长年孤行,是以在碰上了世俗公认的郎君好人选后,便顺理成章的以为那是爱。 
  她因此狠狠伤了玉儿。
  她看着玉儿饮下她的妖毒,看着玉儿昏迷,看着玉儿被达吧葛带走,却还是无动於衷。
  一直到达吧葛带走玉儿的几日后,那男人跟她说爱上了她,她才蓦然醒悟。 
  她冷笑连连,觉得男人的面孔很是令人作呕,那一刻,她在都尉府再也呆不下去,她冲出都尉府,直直寻玉儿而去。
  她寻得慌张,托得灵敏的嗅觉才找到玉儿。
  她杀了抱着玉儿的达吧葛,换成自己抱着玉儿。
  她烦躁空落的心这才有些著落。
  她低头看向玉儿,玉儿面色青白,四肢却还不曾僵硬,心脉周围有层薄薄的内力罩著,想是达吧葛所为。
  凡间内力不是办法,玉儿中得是妖毒……该由妖来解。
  小唯勉强寻了处僻静地儿,吐出妖灵,缓缓的朝玉儿输出修为……望能续玉儿之命。
  可还未等及玉儿甦醒便见一干熟悉的面孔举刀向前。 
  什么除妖师、姓庞的、姓高的等等都在,各个都长进,口里喊着要除妖。
  后来……
  恶心的蟾蜍精死了,她带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玉儿往北走。
  走着走着,寒冰地狱便来追索了。
  再后来……
  小唯闭了闭眼。
  片刻后,她松开揽著将军的手,脸颊也离了将军那烙人的背甲。
  将军似是无觉察,又环顾了四周道:「无事,此地甚安。」
  小唯移动莲步,弯膝朝将军欠了欠身,又再行几步拾起琵琶。
  她轻轻拍了拍琵琶半梨形音箱底沾染的尘灰,跪坐下来,紫色长裙在地上绽出一圈豔丽的圆。
  她转轴拨弦,曲调未成,却先有情。
  她开口吟唱: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天地悠然广大,能容许她一介眇小卑微之物的奢望吗?
  只求在她漫漫长生中,能爱她所爱,除此之外,再无所求。
  夜凉如水,时聚时散的乌云遮蔽著残月,歌声幽幽,戚戚然焉。
  小唯看向将军,指下缱绻的琵琶声竟有了丝铮铮凜然。
  渤海之外有岛屿,中原人唤之为倭,自古便是妖精鬼魂的集聚之地,那儿的妖魔鬼怪不住在水远山遥的森林或深山穷谷中,他们大多同人共居一个屋簷下。
  倭地的捉妖师既少又弱,妖界界调又松散,或许到那儿后,寒冰地狱便拿她无办法了?
  小唯凝视著将军心口之处,此人的心炽热温暖,转给玉儿再好不过,正好,一个月后便是日食之日,能施转生之术之时。
  她脑海中浮现玉儿苍白的脸和百年前玉儿饮尽妖毒的那幕。
  玉儿这人……聪慧灵敏,有时不乏狡诈,然本性良善,她会要他人的心吗?
  怎么让将军心甘情愿给,而玉儿心甘情愿接?
  小唯想着自己和玉儿相处的一幕幕,在心底叹了声。那么,便不向玉儿提起换心一事吧,至少,不到最后一刻便不提。
  寒风瑟瑟,黑夜如鬼魅。
  模糊的视线,让看清脚下的路都难。
  玉儿道:「可以停了。」
  雀儿拉着玉儿袖口:「走,快走啦。」
  「若方才我们没走错的话,待在这儿是无碍的。」
  「走走走!我们继续走远点。」
  「你…………別…………再…………拉!」
  雀儿不满道:「要不是姐姐吩咐,我才不会拉你走呢。我跟姐姐一路了,她从来没对谁上心,就只有你,你不要不知好逮!」
  玉儿猛地甩手:「嘿,我就是不知好歹你又能如何?你很听你姐姐的话吧,想是她吩咐让你好好照看于我。要不,我给你惹个是非麻烦,看你是否能遵守你姐姐的嘱咐?」
  雀儿的眉拧得死紧:「你气死我了!」雀儿恨恨的瞪着玉儿:「你不是很聪明的吗?刚才为什么跟姐姐吵架?那人骑马而来,要带也只能带一人,姐姐一人去刚好坐在马背,你抢著去做什么?」
  玉儿没精力跟雀儿辩,只是说道:「小唯很厉害是吧?」厉害久了,便无法尽信旁人之语了。
  「姐姐很厉害的。我本来还要啄更久的,她却自己冲破几丈的冰层………………喂喂喂,你怎么坐下来了?起来啦!」
  「累!」玉儿从怀中掏出三枚铜板求爻,总共掷了三轮,共掷出铜板六次,本卦得天风垢,变卦为天山遯。其义约莫如下:身心难安,当脱逃为上。
  玉儿皱了皱眉,收回了那三枚铜板,玻е凼宰趴刺焐闲浅健L付乖谶筮笤弈慰冢骸改憧矗鞘窍珊笞拧殖苹牵嵌翘炖恰嵌潜倍罚焓唷⑻飕I、天机……呃……接下来几个我忘了。」
  「嗄?你会看星象?」
  玉儿面无表情转过头:「我看不清楚,只是在乱指,不过天空应该会有我方才说得那些星座。」
  「雀儿,」玉儿突地有些慌张,问道:「你见到北极星了吗?连著北斗勺口方向向外延伸,北极星在哪?」
  「在……在……」
  玉儿跳起来,「我们不在小唯的庚位对吧?就是西和西南之间,你………………」
  「啊,刚才你不情不愿的,我也忘了你说要往哪走了……」
  玉儿在原地踏了几步,喃喃自语了几句,不死心问道:「这儿没有靠近河是吧?」
  「没有,你要做什么啊?」
  「你的速度……我们方才又飞又走十五里了?」玉儿抖著唇:「是否我们站的地方地势略高,四周却平坦?」
  「是呀,要不我也不会往这飞,这里一看就到,不会扎进什么树枝里。」
  玉儿喃喃道:「是呀,一看就到。。。。。。快快离开。我们直接到白城边关找你姐姐!」
  「喂,我飞不了那么远。再说这地方很好,不去!」
  「你快起来!」
  「凭什么要我听你?我就是看你这模样不顺眼!你明明什么都弱,姐姐却都听你的,我就看不出,你有什么本事了。」
  玉儿心里骂道:小唯最好是都听我的。嘴上却说道:「雀儿,那人就要来了,我们快走吧。」
  「谁?」雀儿猛地凑近玉儿脸庞,转了转那双发亮的招子后道:「喔………………你跟姐姐吵架说到什么天狼国之巫?」
  「別说出来!」
  「做什么啊你!」雀儿拍掉玉儿捂住她的手,「真是!」
  玉儿语速极快:「雀儿,你很喜欢你的小唯姐姐吧,你若帮我这一次,我定予以奉还,替你在小唯前美言几句可好?雀………………」感应到了什么,玉儿话语突地一顿,语速又更快了:「若有危机,你尽管化形飞去找小唯。」
  「你在说什么东西呀?」
  还未等雀儿的话音落完,玉儿面前便闪出天狼国大巫师的身影。
  他的黑色宽袖大袍随风猎猎起舞,整人与黑夜融为一体,玉儿能想像得到,他那张脸定是阴暗沉冷无比。只听他开口道:「交代的很好,鸟妖是吧?去告诉你那妖精姐姐,天狼国乌沙等着她,等她来换她心肝儿的命。」
  


☆、画皮二VIII

  瞭解是一回事,真正体验过又是一回事。
  就好比春秋时楚国那位被人们称为叶公的沈诸染沈公子,他喜欢龙,所用之物皆有龙的图案,可当真龙下降到他家里时,他却吓得逃跑了。
  天狼国巫师乌沙知道,人死后只要躯壳完好无损,而魂魄又还未入阴间的审司,便有机会还阳。
  可真到了要拉魂魄反阳时,他远没有平常,应该是说,远没有外表上表现的那般冷静。
  他没有想过让老师复生,没有想过让父母复生,这或许和他当时不够强大的能力有关,可更多的却是复生的念头从没有在他脑海中出现过。本来,生死循环,是极其自然的一件事,死了就死了,那是命数该尽,何必挽留?
  可如今,他却无法视死为平常。
  他自己也讶异,可以有这么强烈的情绪。
  阿竺那不能死。
  他不能死。
  不能死。
  他的命数不该尽。
  他后悔自己没坚持留下那个带着厄运的古代女人,如果,阿竺那没有带那女人去寻什么骏马,阿竺那便不会遇上妖,也不会命丧那见鬼的寒冰地狱。
  阿竺那正大好年华,怎能就这样离世?
  乌沙点燃骷髅做柴的柴堆,让火燃起。
  磷,出火,色正青。
  橘红火光映下,乌沙闭上眼,声音低沉而虔诚:「在天之上之天狼神啊,祢名受显扬,尔国临格,旨意承行於天地。尔不堪之奴仆恳求,请赐予我勇气和力量,让祢之能运行於我身,让阴阳之门开启,恳求祢让阿竺那魂魄齐全,复生于世。尔之不堪奴仆祭上纯阴之少女,承祢之光,荣耀国之天狼,护佑天地子民。」
  他睁开眼,看骷髅柴火豔色烈烈。
  站起身,他一甩袖袍,火势便跟著往上窜了几分,他瞥了眼远处正与家人话別而哭泣哀哀的少女,又往一旁巫奴看了一眼。巫奴下意识的颤了颤,连忙往沙漏看去,见时间没被自己耽搁到,才松了一口气。 
  巫奴只瞥见大巫师的玄黑长袍一角越见越远,很快的便隐匿於夜色中了。
  巫帐床榻上,阿竺那静静睡着。
  他的血脉流淌着天狼国最尊贵的贵族之血,容貌天成,五官如刀刻斧凿,而上苍便是那雕刻者。
  乌沙静静凝视阿竺那,目光隽永而温润。
  片刻后,他离开床榻,端坐於巫帐中心的法阵中,在最后一滴沙掉下沙漏底后,才点燃鼎上线香,打起手势,入定良久。
  外头骷髅柴堆旁的玉儿別过眼,可耳朵却抵不住少女们的低低饮泣和火光劈啪燃烧之声。
  一会儿后玉儿才瞭解,少女们哭泣是因为要別过家人朋友,她们是愿意为天狼王献身的。
  她们饮下巫奴递得酒酿,酒香醇厚,入喉绵长,醉里焚烧,红颜成灰。
  玉儿觉得事情不该如此,世上怎有人能如此枉顾人命,就这般活生生的烧死人?而受害者如此甘之饴之?
  身躯肉体焚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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