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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之士有谁还敢前来投奔与我?”
苻坚主意已定,因此并未将王猛的话放在心上。他亲自到郊外迎接慕容垂,并以慕容垂为冠军将军,封宾都侯,食华阴五百户。
慕容垂投奔秦国苻坚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燕国。慕容垂的叛国行径遭到了所有燕国人的唾弃,也被所有燕国人所不耻。
岚祯像往日一般吃完午饭后来到王府后花园散心,这些日子以来,她整个人都在混混噩噩中度过,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想等待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她始终无法打开心中的那个结,更想不明白慕容垂为何会突然不辞而别,天下之大,究竟要到哪里去找他。
“宝儿,你又来这里一个人呆坐了,外面风冷,回屋歇息吧。”叔父上官宏见岚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便知道这傻丫头一定是又在想心事了。
“叔父,我想在外面吹吹风。大人呢?怎么不见他?”岚祯问道。
“我听他的下人说他进宫去了,不知道太后急找他究竟何事。希望他能带来慕容垂的消息。唉!”上官宏说完,轻声叹息道。
“叔父,不知为什么,我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太后这时突然叫大人过去,说不定与我有关,如果是那样,我们就离开这里,不能再给大人找任何麻烦。”
“嗯,叔父明白你的心思,你说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
正在此时,只见慕容恪神色匆匆的顺着蜿蜒的小路而来。
岚祯一见慕容恪的面孔,便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慕容恪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神情严肃过,莫非,真的是被自己猜中了,太后有意要为难与他?
“恪,发生了何事?太后诏见你可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她有没有为难你?”岚祯一口气问出许多问题。
“不是,太后找我是另有其他的事情。”慕容恪含糊其辞道。可是,细心的岚祯还是看到了他眼里的闪烁。
“不对,你一定是有事情在瞒着我,如果与我有关,请直言相告。”岚祯的话语平静,却不容置疑。
“这……,这要怎么说好呢……”慕容恪支支吾吾着。
“大人向来是个爽快人,今日怎么变的吞吞吐吐了,有什么事情请尽管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面对。”见慕容恪这幅样子,上官宏也有些着急了。
“好吧,我说,是,是关于五弟的事情。”
“慕容垂他怎么了?他有消息了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岚祯猛然间听到从慕容恪的嘴里说出慕容垂三个字来,一下便精神起来,两只眼睛熠熠生辉。等待了这么久,祈盼了这么久,如今,终于盼来了一缕春风。
“祯儿,我说完后,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五弟他对不起你,他叛国投敌了。去了秦国,投靠了苻坚。”慕容恪一口气将这句话悉数抖落。
半晌,没有任何声音,岚祯只是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愣在那里,以往两人亲密无间的一幕一幕全都浮现于眼前,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原来自己一直都只是慕容垂手中的一个玩偶,一个工具,如今他玩累了,想不要自己了,便毫不留情的将自己丢弃在山谷里,为了逃避追杀,他心甘情愿与整个大燕作对,做一个叛国贼,去做秦国的一条狗摇尾乞怜,慕容垂,你投奔谁都可以,唯独秦国不行……。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岚祯只觉得眼前发黑,她整个人硬生生的向后仰去。
“宝儿,宝儿……你怎么样?”慕容恪眼疾手快,迅速奔向岚祯,一把将她抱住,岚祯这才没有摔倒。
“他不可以……他不可以……他怎么可以……”岚祯嘴里轻喃,忽然,她头向一侧歪去,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
“快!”慕容恪二话不说,一把将岚祯横腰抱起,匆忙向岚祯的房间奔去。上官宏此刻又急又气,这个消息的确太令人感到震惊了,看来自己是看错了慕容垂这小子了。
大夫仔细为岚祯把过脉,为她开了方子,临走时嘱咐慕容恪道:“这位姑娘害的是心病,她身子又极虚弱,一定要好好调理才是,千万不要让她再受打击了。”
下人将大夫送走,慕容恪心疼的坐在床边望着岚祯,这段日子以来,岚祯明显消瘦憔悴了许多,整个人都显的毫无生气,都是慕容垂这个混蛋害的,想到这里,慕容恪气得一掌打向一旁的墙壁,直到殷殷有血迹渗出,慕容恪方才感觉疼痛。
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又怎能敌得过心理的创伤。他心里清楚,这一次,岚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第七十四章 幸福太迟
慕容恪魂不守舍的紧紧守候在岚祯的床边,他伸手抚上岚祯憔悴不堪的面孔,曾几何时,这张面孔曾经那么的灿烂如花,灼灼其华,可如今,却变得暗淡无光,每一个动作眼神之间都透露着哀伤。
岚祯慢慢睁开眼睛醒来,她伸手抚上慕容恪的手,眼神中满是绝望但坚定的神情:“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曾经许下的誓言,我要杀了他!”
“祯儿,不要想太多了,先把身子养好再说。”慕容恪极尽温柔的安慰道。
“恪,娶我,娶我吧。如果你不嫌弃,我要嫁给你,从今天开始,我要彻底与他划清界限,从今后,我与他各自天涯,若有一日相见,便只有厮杀。”
“你,你真能做到对他不再有任何私情吗?”慕容垂犹豫了一下说道,他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岚祯。
岚祯毫无生气的面孔上,只有那双眼睛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是的,我确定。他既然投奔了苻坚,甘愿做苻坚帐下驱使的一条狗,那么从今天起,他慕容垂便是我上官家族不共戴天的敌人,我对他只有恨,不会再有爱。”岚祯边说便慢慢坐起身来,她要振作精神,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彻底摆脱慕容垂带给她的苦痛和折磨。
慕容恪定定的望着岚祯,慢慢将她拥入怀中。
“我等你亲口说出这句话已经等的太久。宝儿,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受任何伤害,从今以后,我要你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快乐的跟我生活一辈子。我们一起坐看潮起潮落,一起看花谢花开,然后再生几个漂亮娃娃,男孩像我,女孩像你,我们慢慢抚养他们长大……”
岚祯静静的靠在慕容恪的肩头,认真听着他对未来的憧憬和计划。相同的话,她也曾经对另外一个人说起过,只是那个人的心胸太宽广,他的目标是整个辽阔的天空,他的脚步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稍作停留。而眼前拥自己入怀的这个男人,也许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那个人,原来自己苦苦追寻的幸福就在身边,只是自己发现的太晚。”
“宝儿,我明天找先生,让他为我们择定一个良辰吉日,只要选好了日子,我便去下喜帖。然后,我们就成为真正的夫妻。“
“嗯……”岚祯眼含热泪,紧紧依偎在慕容恪的肩头,使劲的点着头。以前她从来没有仔细留意过,原来慕容恪的肩膀也很宽阔,相比慕容垂,也许更能为自己遮风避雨。
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想起了慕容垂,岚祯此时只恨不能亲自手刃他。
“什么?你是说你想娶崔岚祯为妻?你是吃错了药还是疯了?”太后可足浑氏乍一听慕容恪的话,不由得火冒三丈。真不知道这个狐媚的女人究竟使用了什么法术,竟然令慕容家族的兄弟各个都那么喜欢她。
“我很正常,无需用药,我也没有疯掉,我说的是真的。现在我已经查明,这上官岚祯便是当年先皇为我选定的未婚妻,我找她了这么久,终于被我找到了,我一定要娶她。请太后娘娘法外开恩,饶恕上官岚祯从前犯下的罪行,她是一时糊涂才跟了五弟,如今她已然醒悟,求太后成全。”慕容恪不紧不慢的说道。
“休想!这件事说破大天我也不会同意,太宰大人,哀家可要警告你,这岚祯女子人虽长的漂亮,却是个不甚吉利的女人,她早先在先帝帐下做星宿夫人,结果将哀家的丈夫给克死了。后来又与慕容垂勾搭成奸,结果逼得慕容垂投敌叛国,落得个被万人唾弃的下场,如今,你又沾上她,还不知究竟会有何厄运发生。”
“谢太后提醒,但本太宰心意已决,不容更改,哪怕是一杯毒酒,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它灌进肚里,一饮而尽,求太后成全。”慕容恪语气无比坚决的说道。
“我是不会同意的!这个女人曾经几次三番坏我的好事,公开与我作对,我岂能容她,若不是你一直护着她,她怎会有命活到今天,如今看在过去你曾救过哀家的份上不杀她也就罢了,你竟然还要娶她,慕容家的祖先不会同意,慕容俊也不会同意!我累了你下去吧,此事休要再议,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不讲情面。”太后声势夺人的连连说道。说完,她拂袖转身离开。
慕容恪没有征求到太后的同意,心中一直郁郁寡欢起来,垂头丧气的回到他的府邸。
岚祯远远便望见慕容恪回来,似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样,心中便知一定是事情有了麻烦。
“恪,怎么样,太后同意吗?”岚祯明知故问的轻声问道。
慕容恪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他目光无比坚定的说道:“宝儿,没关系,我们的婚礼没有谁的祝福都可以,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他人何干?只要我们自己觉着幸福就行了,你说呢?”慕容恪生怕岚祯心中郁闷,便连忙支招。
“娶我让你很委屈,恪,你若想反悔,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只觉得,能娶到你做我的妻子,将是我一生的最大的荣幸。”慕容恪脉脉含情的说道,岚祯便被这脉脉深情所融化。
“垂,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上官岚祯永世不忘,惟愿从今后,岚祯这条贱命全权交给大人您。”
“宝儿,不要说这样客气的话,我们就要大婚了,从此后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我们俩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我们还要约定要生生世世相亲相爱,永远不分开。”
慕容恪神色忧郁。从太后处回来之后,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虽然没有征得太后的同意,但他决心已下,他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搏,只有将岚祯娶了,让她做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才不会有人敢轻易动她。
熬啊熬,盼啊盼,终于盼到了两人成亲的日子。
按照惯例,待嫁的男女在大婚三日之内是不准见面的,否则会不吉利。所以,岚祯收拾好东西后,随即便与叔父住到了京城中最为豪华的一家客栈里。
明日便是自己成婚的日子,尽管上帝与自己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好在一切都已步入正轨,岚祯望着床上的大红嫁衣,感慨万千。没想到,最后为自己亲手披上红嫁衣的人,竟然是慕容恪。
此时,叔父上官宏出去喝酒,屋内便只剩下岚祯与侍婢香草二人。
“小姐,您真漂亮,您若穿上这件大红袍,一定会是普天下最最漂亮的女子。”这是侍婢香草的声音。
岚祯淡淡一笑,也不言语。
就在此时,窗外嗖嗖几道黑影闪过,那香草自是不会知晓,可岚祯从小便练过,耳朵眼睛自是比别的人灵光,她立即抽出手中长剑,压低了声音说道:“是谁?”
片刻的沉默之后,房间一直关闭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拧开,四道蒙面的黑衣人齐刷刷的出现在门首。
“啊——”那丫鬟香草吓的大喊大叫起来。
突然,只听“扑哧”一声,其中一名黑衣人上前两步,寒光一闪而过,锋利的剑锋瞬间便穿透了香草的身体,血滴顿时四射开去,香草瞪圆了眼睛,便直直的向后躺了去。
“香草!”岚祯上前意欲扶住香草。
“小姐,快……跑……”香草话没说完,便将头外向一侧,再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大敌当前,容不得岚祯有半点儿女情长,她怀着无比悲痛之心将香草尚有余温的尸体平放在地上,擎了手中利剑,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上前,便冲一名黑衣人砍杀过去。
岚祯知道,自己那点本领充其量也就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和真正的高手相比,相差甚远。而通过刚才的一套、动作,岚祯已经基本能够判断出,面前这四人不但武艺高超,且心狠手辣,看来与这四人交手,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打斗了几个回合之后,岚祯渐渐体力不支,更糟糕的是,她现在即便想逃,恐怕都逃不出去了,因为这四个人绝非一般江湖上的泛泛之辈,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之极。终于在几个回合之后,岚祯被其中一名黑衣人用剑抵住了下颌,此时,那名黑衣人只需稍稍将剑往上一挑,岚祯登时便会没了性命。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