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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回了凉马台一带砍伐竹林,做成了一支支竹筏,已然渡河而去,这怎能不另他着恼。
“天要亡我大秦啊,天要亡我大秦啊……”,权翼望着慕容垂离去的方向捶胸顿足的说道,可是事已如此,他也只有望河兴叹了。
同年十二月,慕容垂终于率部到达安阳。镇守邺城的乃是苻坚之子,长乐公苻丕。
“将军,我等若这样去面见长乐公,他会大开城门迎接我们吗?”慕容绍面上现出担忧的神色来。
慕容垂来到距离城门约五百米处,抬眼向对面城楼上观望,只见城楼上旌旗蔽日,许多身披铠甲的兵卒正严阵以待。
“叫参军田山前来见我。”慕容垂下命令道。
不一会儿,田山便来到慕容垂马下,等候发令。
“田山,我这里有书信一封,你拿了书信进城,务必要见到长乐公本人,将书信亲手交给他,切记切记!”
“将军请放心,田山一定完成任务。”田山将书信揣在怀里,跨马而去。
而此时,慕容垂率部到达邺城的消息早已传到了苻丕的耳中,他正在大殿之内与手下众多幕僚商议此事。
“主公,以我之见,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慕容垂这厮,野心勃勃,他既能判燕,必定能判秦,不如趁此良机,将其杀掉,以除后患。”说话之人乃是幕僚张奂。
“不可!”这时又有人出来阻止,众人循声望去,乃是后侍郎天水姜让。
“哦,说说你的想法。”苻丕对此事也毫无主见,他心中虽怀疑慕容垂,可是也仅仅只是停留在怀疑阶段,并无实质性的证据足以证明慕容垂欲造反的事实。张奂的说法显然并不十分符合自己的想法。
姜让上前两步言道:“垂反形未著,而明公擅杀之,非臣子之义;不如待以上宾之礼,严兵卫之,密表情状,听敕而后图之”。
苻丕认为姜让之言有理。恰在此时,有门人禀报,慕容垂手下参军前来求见。苻丕略一沉吟,便命人将田山引到会客厅内。他要看看慕容垂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而此时慕容垂的人马,皆在原地翘首张望,不知道田山此去,结果究竟如何。
“将军,若不然吩咐众弟兄下马安营扎寨如何?”慕容绍又上前询问。
慕容垂刚毅的脸上灿然一笑,言道:“不必,只消一刻工夫,那长乐公定然会出城来迎接我等。”
“将军果有把握吗?”慕容绍疑惑道。
慕容垂轻轻点头。
“既如此,不管他是真心来迎接我等也好,还是假意来迎接我等也罢,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进城后立即拔掉苻丕这根毒刺,将军以为如何?”慕容绍说道。
“是啊,是啊,将军大人,监军此言有礼,与其这样处处设防,不如先下手为强。”众人听了监军慕容绍之言,纷纷附和道。
“不可,现在我等只是些散兵游勇,并无真正的战斗实力,如若真打起来,未必就是苻丕的对手,况且一旦如此,便会将我们的意图彻底暴露,到时候苻坚定然会全力对抗我等,之前的许多努力便会付之东流。如今我等羽翼未丰,故还须暂待时日。养精蓄锐,集结兵马才是上上之策。”
众人听慕容垂所言有理,于是便都安静下来。
第八十六章 乱世英雄
众人听慕容垂所言有理,于是便都安静下来。
苻丕看了慕容垂的亲笔书信后,得知慕容垂是奉了父王之命前去平乱,在途中打了几场仗之后前来邺城休整,于是心中便更加释然。
“传我命令,众位将领都随我一同出城,前去迎接大将军。”
于是城门大开,苻丕带人亲自来迎接。慕容垂下马与苻丕寒暄了一番之后,便率手下众将士跟随苻丕一同进了邺城。
苻丕将慕容垂的兵马安排在邺城以西地段,一番接风洗尘之后,二人方才坐定,慕容垂将这一路上所遭遇的各路叛军情况以及双方交战情况一一向苻丕做了说明,其态度诚恳至极,言语之间也尽显谦卑之色,于是无形中更进一步打消了苻丕对他的怀疑。
苻丕走后,慕容垂便马上召集手下众将商议军机大事。
“慕容绍,以我们现在的兵力,与我们之前暗中联系的前燕旧部加起来,大概有多少人马?”
慕容绍略一沉吟,上前回话道:“启禀将军,两处人马兵合一处,大约有三万兵马。”
“三万……”慕容垂口中低语,这三万兵马来之不易,但如今要想起事,重建燕国,这三万人马是远远不够的。
“据我所知,丁零人翟斌正准备叛秦攻打豫州牧,平原公苻晖于洛阳正准备进攻河口,他们二人的部中均有大批燕人,如果我们此时前去平叛,逐个击破,……”
“那我们的军力将会得到大大的增强。”慕容绍兴奋的说道。“而且据我所知,那些部队皆是些打了败仗的乌合之众,人心并不整齐,战斗力不强,根本不堪一击。”
“将军,快下命令吧,只要是人马强壮了,我们才有重建大燕的希望啊。”众人纷纷上前请命。
“好!我等暂且在此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待我参拜了宗庙,即刻上北上。”
翌日辰时,慕容垂便早早沐浴更衣,盛装准备着。自他叛国投靠大秦至今,他的心中便始终被一种无形的自责所压迫,一刻不得安宁过。这沉重的负担令他日日喘不过气来,于是他拼命让自己忙碌,只有忙碌的生活才能填满他心中所有的空白。是的,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叛国贼,却鲜有人知他心中的苦楚和无奈。而如今恰好路过燕国宗庙,他要在祖宗面前发誓,燕国丢掉的一切,他要加倍的夺回来,他要重新建立一个崭新的大燕。
“将军,一切都已准备完毕,三军将士都在外面等候您发号施令。”有兵卒来报。
“好,我知道了。”慕容垂缓缓转过身来,仍是一袭白色披风,身姿依旧挺拔,只是曾经俊朗刚毅的脸上,在饱经了岁月的磨砺之后,变得更加沉稳和刚毅,一双如鹰鹫般的眼眸时时散发出凌厉的光芒,他的这双眼睛,也许只有在面对岚祯的时候,才会有无限温柔的一瞬间。
“出发!”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慕容垂低缓有力的说出这两个字,大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向前进发。
可是,刚走出去没多久,便被一彪军马拦住了道路。
“尔等何人,竟敢来阻大将军的道路,找死吗?”田山嘞马上前怒斥道。
“将军,对不起了,我家主公有命,决不允许任何鲜卑人前去参拜宗庙,否则杀无赦,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大将军请回吧,若一意孤行,只恐反倒会坏了将军的清誉。”为首一员将士在马上回复道。
原来,他们是奉了苻丕之命特意前来这里把守,目的就是防止慕容垂等人前来参拜。
田山不服,还要上前理论,却被慕容垂制止。
“田山,不得无礼,这里已经不是大燕国,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就要遵守人家的规矩,若再要争论,恐将事态扩大,苻丕会怀疑我等的用心。”慕容垂此时强忍心中怒火,阻止田山。
“那将军打算怎么办?难道从家门口路过都不能进去祭拜我们的祖先吗?”田山依旧气愤难当。
“要去,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我早应该想到人马全都进去目标太大,很容易引起苻丕的怀疑,现在只我一个人悄悄潜进去参拜便可。须忍得一时之气,将来我们定要他们加倍偿还。”慕容垂说着,眼中的虐气令人不寒而栗。
于是,遵照慕容垂的命令,队伍继续朝前进发,慕容垂则暗中下了马来,换了一套普通百姓的衣衫,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准备以此种方式进入宗庙。国虽已不再,但祖宗的排位还在,若路过而不进去参拜,那便是对祖先的大不敬,慕容垂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此番都是要进去参拜一番的。
慕容垂身材高大威猛,面容常有不凡之色,为了掩饰自己的容貌,他故意将脸弄脏,佝偻了后背,肩上挑着担子,颤颤悠悠的朝宗庙方向而去。
“站住!什么人?”话音未落,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吏又上前来询问,慕容垂拿眼角余光瞟去,正是刚才阻挡自己的那名将领。
“启禀长官,小的是为山上居士们送菜的挑夫。”
慕容垂战战兢兢的说道,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那名将领上下打量了慕容垂一番,每日送菜的人他都熟悉,却并不曾见过此人。如若放在平日,也就无所谓了,可是今日主公特别交代过,严防任何人尤其是鲜卑人前来拜祭,一旦发现,严惩不怠。
苻丕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他心里还对慕容垂有着许多怀疑,慕容垂不来宗庙则已,若来,则说明他心中对燕国还是念念不忘的,也就足以说明他并非真正实心实意的投奔秦国,那自然就应该另当别论。
“把头抬起来!”那将领又命令道。
慕容垂默不作声。
“叫你把头抬起来没听到吗?”旁边一个跟班小卒上前来踢了慕容垂一脚,这下可把慕容垂惹火了,但小不忍则乱大谋,慕容垂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这口气,他忍了。
那将领从马背上下来,走到慕容垂面前,用剑鞘将慕容垂的下巴抬高,仔细打量着慕容垂的容貌。
慕容垂虽穿的衣衫褴褛,脸上也涂抹了炭黑,可他与生俱来的那种霸气却完全暴露在眼底无疑。
那将领只觉得此人甚是眼熟,那棱角分明的轮廓,那透着无比凌厉霸道的眼神……
“慕容垂!你是慕容垂!好啊,看来被我家主公猜中了,你果然贼心不死,三番五次要去燕国宗庙祭拜,可见你早就生叛逆之心,来呀,把他抓起来,随我去见主公!”
两名小士卒上前,一边一个拉住了慕容垂的胳膊。
慕容垂见事已败露,如若此番真的被拉去见了苻丕,断不会再有自己的求生之日。即便是苻丕能心存小仁将自己放过,他手下的那些幕僚也绝不会轻易饶恕自己。
突然,慕容垂双目一瞪,两只胳膊抡起,只是两只手腕翻转之间的功夫,那两名小卒便已经疼的呲牙咧嘴了,慕容垂向里一带,然后又猛的向外一推,那二人纷别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踉跄出去了好几步远。
“好贼人,反形已露,快快与我拿下!”那名将领话音未落,众人纷纷上前刀枪棍棒一起朝慕容垂招呼来。慕容垂左闪右躲,闪展腾挪,他随身并未携带任何刀枪,只拿了一根扁担在手里不停挥舞着,可即便如此,那些人又怎会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功夫,便将那些近身的士兵打的落花流水。
那头领见此情况,知道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慕容垂的手,慕容垂的名声如此显赫,每每在战场上令对方阵营闻风丧胆,想必这绝非是浪得虚名。想到这里,他急转身向回跑,意欲将此事禀向苻丕禀报。
慕容垂打斗正酣,眼角余光瞥见那头领已然上了马,看样子是要去向苻丕通风报信,若苻丕得知此事,定然会增派大部人马前来围攻自己,恐怕到那时想走也走不脱了,不行,一定要阻止他!
想到这里,慕容垂大喝一声,一根扁担横扫过去,刚要猛扑过来的四名小卒瞬间全被打翻在地,慕容垂无暇顾及他们,他疾步如飞,虽隔了三四米远的距离,但他只一纵身,身体已经稳稳的也落在了那名将领的马背上。
那将领此时已完全被慕容垂挟持住,他惊慌失色,战战兢兢的说道:“好汉,饶……饶命”
“我若饶过你,谁又肯饶过我呢?”慕容垂面上无丝毫表情,他猛然捏住那头领的咽喉,那头领便眼往上翻,几乎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便直直的一头栽下马去。
一不做二不休,慕容垂又顺手拿出随身携带的火石,将长亭点燃。
望着熊熊火光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慕容垂一狠心,看来这宗庙如今是无论如何也去不得了,不管怎样,这里都是苻丕管辖的地界,自己的人马都已被打发走,眼下又刚刚杀人放火,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也罢也罢,想到这里,他在那马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双脚猛磴,那马便飞快的向前奔跑去。
这时,已经有人将慕容垂杀人烧亭一事向苻丕做了汇报,苻丕此时追悔莫及,恨当初轻易就相信了慕容垂的鬼话,如今他反形已露,自己又该如何打算?
第八十七章 鸿门宴
这时,有主张力剿慕容垂的人士,大家一致推荐石越上殿进言,众人于殿外守候消息。
石越受了众人嘱托,来到殿上向苻丕跪拜言道:“垂之在燕,破国乱家,及投命圣朝,蒙超常之遇,忽敢轻侮方镇,杀吏焚亭,反形已露,终为乱阶。将老兵疲,可袭而取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