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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现在我才明白。就算他忘不了Chris,至少在他心里,也有我的一席之地。这个家伙,城府太深了。我竟然一直没看出来。
我指着他哈哈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被我笑得窘迫起来,脸红得跟蕃茄似的,嗫嚅着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没想到师兄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我越发开心起来。
我忽然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本小姐的版权所有,你翻录必究。”
他这时恢复了镇静,轻蔑地哂道:“不过就是一首打油诗,谁稀罕了。”
我知道他要面子,他心里有两个人在打架,我还不知道谁会打赢。我不想逼他,一切顺其自然好了。我心里也有两个人在打架,但是胜负已分。其实在我这次来之前,我已经知道了这结果。这就是我作出的决定,不管他会作何选择,我已经决定了。而且现在我知道自己并非没有机会,这已经好过我的预料了。
他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他接了电话:“喂?”
电话中传来一个女声:“喂,江岸吗?”
他的神色忽然大变。我的心跟着抽紧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是我。你在哪里?”
“……”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好,我就来。”他的声音很激动,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犹豫地没有说话。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保持镇静,说:“Chris?”
他点了点头,脸色苍白。
我又问:“她终于回来找你了?”
他再点了点头,脸上恢复了一些红润,补充说:“我还不知道她找我干什么。”
我说:“那你就去见她吧。我也该回去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说:“我送你去车站吧。”
我居然笑了:“瞧你紧张得那样!她回来了不是很好?她一回来就找你,可见她这些年也忘不了你啊。你们又可以鸳梦重温啦。恭喜恭喜!”
他诧异地看着我,仿佛在质疑我的笑容是不是真的,却什么破绽也看不出来。
两个人默默地走到了车站,我上了一辆回解放碑的公交车,冲他挥挥手,笑得很灿烂:“记住要请我吃饭啊!”
他落寞地笑了笑,轻轻点头。
在我的车启动的瞬间,我看见对面车站停下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女子。高挑瘦削的身材,白色及地的长裙随风飘扬,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清澈灵动的眼睛里蕴藏着温柔的光芒,锁定了马路对面的一个人,嘴角露出一个令日光失色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向他走去。
我的眼光跟着她飘了过去,当看到那个人时,我压抑已久的眼泪终于如同山洪暴发,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
遭遇挫折
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只隐约记得在解放碑疯狂购物的一些片段,最后只剩下了回学校的两块钱车资。当我大包小包,筋疲力竭地回到寝室,面对空荡荡的寝室,又有一种空虚得要发疯的感觉。
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是江岸的号码,心里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慌,把它甩到桌上任它响着,不去理它。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不断重复,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终于忍无可忍,跳起来按了拒接键。
我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接他的电话,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那个飘逸出尘的女子的影像,想到她现在就在他的身旁,我觉得自己被万钧的重负压垮了。
上天不给我机会。
短消息:卫蓝,你到了学校了吗?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好难得,在这个时候还能记挂着我。江岸,你为什么就不能疏忽一次呢?!对每个女孩子都不肯失礼。除了Chris,还有谁会令得你那样落寞地微笑,笑得人的心都碎了?
我关了机。
然而洪流般的情绪在我的胸膛里奔腾,胸口像负压的真空,要往里凹陷。头脑里奔逸的思绪横冲直撞着,我觉得整个人在膨胀。
我慌乱地拨了晓文家的电话:“晓文,快回来呀!我不行了,你快来救救我!”
晓文显然被我吓到了:“小蓝,是你吗?你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讲。你在哪里?”
我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语调,但我知道我的声音还是一直在抖:“我,我在寝室。我现在好难过……你能不能来陪我?”
她惊道:“你这么早就回学校了?……你,你病了?”
我说:“不是。我,我心里特别难受……”
她又问:“你跟倪齐吵架了?”
我呻吟地说:“没有……感觉脑袋里有个东西要钻出来,要撕碎我……”
她那边不知是不是打碎了杯子,我听到爆裂声:“好,小蓝,我就来,很快的。你别着急,放松,放松,等着我!”
挂断了电话。
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晓文赶来的时候,大概是十点过五分。
在这半小时里,我让自己恢复了平静,但全身就像脱了力般发软。晓文一进来,看见我瘫坐在椅子里,脸色苍白,急忙过来揽住我的肩头:“小蓝,怎么样了?”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比刚才好多了。刚才,我,觉得身体好像要撕裂开来。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我吓坏了,才叫你来……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她认真看了看我:“你真把我吓死了。还好我家不远,打个车就过来了。你呀,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可以告诉我吗?”
我伸出手臂抱着她,闭上眼睛:“我现在很累,不想说。明天再告诉你,好吗?”有个人陪着,我感觉好多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善解人意的她也就不再多问,只是说:“要睡到床上去吧。你看你手多凉。”
我才躺到床上,寝室的电话又响了。晓文急忙过去接:“喂?”
然后我听见晓文对我说:“小蓝,是江岸,你要听吗?”
我疲倦地摆了摆手。
晓文就对他说:“她人不舒服,现在睡了。你明天再打给她吧?……恩,放心,我会照顾她的。……好,Bye…bye。”
她回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她什么也没说,自己开始收拾床铺,尽量放轻了手脚,免得吵到我。我睁着眼睛看了她一会,也就昏昏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九点。晓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看见我醒了,笑着说:“怎么样,好多了吧?肚子饿不饿,快下来吃东西。我看你昨晚肯定没吃东西吧?”
我尴尬道:“你怎么知道。”
“昨天一回来,看见寝室里乱七八糟的,大包小包堆了一地,就知道你又去发泄了。你每次情绪一出问题,总是疯狂购物,你当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还记得吃饭,也用不着我那么担心了吧。”
我看见她买的早餐:天友的酸奶,真香包的虎皮蛋糕,立刻觉得肚子咕咕叫起来。笑着她:“你真了解我。我没话说了!”开怀大嚼起来。
她笑着看我狼吞虎咽,说:“昨天江岸打电话的时候,他来了学校,不过听见说你不舒服,又走了。叫我先不要告诉你,让你好好休息。怎么,你昨天那个样子,就是为了他?”
我一听到江岸的名字,就震了震,听见她说他昨天来了学校,想必是我不接他的电话,让他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居然大老远跑来看我。嘴巴里的蛋糕又失去了滋味。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把昨天的事情慢慢告诉她。
晓文感叹道:“我就说你对他有意思吧,你还抵赖。你可真过分啊,耍得我团团转!”
我一个劲地道歉,她又说:“算了,你还跟我说这些?要是能成全你,我也不介意做你的挡箭牌。不过,你既然说他对那个什么Chris一直不能忘情,现在她居然又回来了。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默然无语,泄气地说:“战争还没开始,我已经一败涂地了,还能怎么样?上天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啊。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我怎么可能跟她争?何况,她,她真的长得太漂亮了,连我看了都不禁动心,我,我又怎么争得过她?唉……”忍不住又呻吟起来。
晓文拍拍我的肩膀:“小蓝,别泄气!江岸这么关心你,若说他心里没有你,打死我也不相信!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嘛。爱一个人,不是光看外表的,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心灵的共鸣。他们已经三年没见了,人嘛,又都是会变的,谁知道他们现在还有没有共同话题呢?你要真爱他,就不能就这么放弃,至少也要他说出来他到底对你有没有感情啊。所谓死也要死个明白吗,是不是?”
晓文的话,仿佛一粒石子,丢进我本已经因为失望而平息的心湖,又激荡起层层涟漪。唉,死也要死个明白?我怕我受不了那个打击啊。
被我惊为天人的Chris,当然在江岸心中有不可磨灭的印象,她的地位,又岂能有人可以撼动分毫?
我不再主动给他打电话,也不发短消息;他给我打电话,我也只是淡淡地回应两句了事。不出我所料,他们复合了。
而我,跟倪齐分了手。我至今不能忘记,当我说分手的时候,倪齐那无辜的眼睛里所射出的充满惊愕、意外、悲伤的神情,就像一根尖锐的刺,刺入我愧疚的心里。我太自私了,从一开始接受他的爱起,我就从没认真对待过这段感情,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现在提出分手的也是我,虽然我的初衷是不想继续伤害他,可对他的伤害也已经做成了。
从此我收敛了一切张扬的个性,埋头苦读,用繁重的学习迫使自己不再想那些曾经绚丽的过往。我的成绩更是直线飚升,期末考试全线飘红,位居全年级的前十名。大家都说我变得稳重了,成熟了,其实真实的情况却只有晓文知道。她常常劝我重新开始,因为我跟倪齐分手之后,又有两个男生对我表示好感。我却再不想草率,而且说实话,我心里也根本放不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
又是一个7月9日,暑假前的两天。刚结束期末考的我们,心情都放松起来,为了给我庆祝生日,十几个人聚集在铁匠火锅。
夜色深沉,但重庆的夏日依旧的闷热,每个人虽然都是一头的汗,却仍吃得热火朝天。不时有人向我敬酒,我照例是一口干掉,博得一阵阵喝彩,气氛热烈。但我心里其实不怎么感到高兴,只是酒精可以让我麻痹,我就来者不拒。不知不觉间,也就被他们灌了将近三瓶啤酒,头有点昏昏沉沉,说话舌头也大了起来,神志却还算清醒。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江岸。
“喂?”
“卫蓝,生日快乐!”
“恩,同乐,同乐!我,我们正在外面玩,你呢?”
“我在家里,我的实习已经结束了。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一点点……反正高兴嘛!你,毕业啦,恭喜恭喜!”
“你应该快放暑假了吧?我明天过来看你,把礼物送给你。”
“是,是啊,我打算后天就回家。不用,不用了,送什么礼物吗。”
“要的,何况我还欠你一顿饭呢。这个礼物,可是很特别哦,包你想不到,也包你喜欢。”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啊?”
“好奇了吧?明天你就知道了。好,就这样吧。明天上午我就过来。可别喝太多的酒啊!”
“好,好吧。拜拜。”
看我挂了电话,晓文在我耳边悄声问:“谁呀?”
“江,江岸……”我话还没说完,忽然酒意上涌,晓文一看不对,急忙将我跌跌撞撞地扶到了厕所,我开始哇哇地呕吐。剧烈的呕吐扯得我的胃隐隐生疼,把今晚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最后几乎把胆汁都呕了出来,才算好过一点。我从未试过这样没有节制地喝酒的,头昏痛得就想往地上躺。
晓文吓得把我半拖半抱着冲外面的人大喊:“你们快来帮忙!小蓝不行了!”
江薇和瑶瑶急忙冲进来,三个人把我拽出了厕所,我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念叨着:“我没醉,没醉……”
仿佛听见晓文抱怨着:“都怪那帮人,硬要灌她喝这么多酒!”
江薇和瑶瑶笑着:“有什么嘛,难得醉一次啊。”
晓文轻轻责备道:“你们知道什么。她,她这样喝酒,唉,反正很不好的!先送她回去再说吧。”
然后怎么回到寝室,我就全然不记得了。
早上我是被手机的铃声惊醒的,头还有点疼,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江岸,我这才想起今天的约会。
叫他在楼下等我后,我匆匆梳洗,换了衣服,下楼去见他。
他一个人站在楼下,穿着白色T恤,戴了副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