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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绝对没有想到,历任太史令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卫长央显得很兴奋,“以前你养的那些属下无声无息地消失,都是锦衣卫动的手,他们在暗中的力量,远远超出你我想象。”
“力量再大又有什么用?首辅大人连同六部尚书联名上书,母亲大人还是置之不理,她的心,我们怎能改变。”卫长风依旧皱着眉。
“皇姐,太史令大人早就想到了。”贴着卫长风耳朵,卫长央声音更低,“她几年前就抓到了梅氏祭司,祭司的血,是一切术法的源泉。以此来洗刷母亲大人的思维,改变她的心,有什么不可能。”
“这种近乎于妖异的术法真的存在吗?”卫长风暗自心惊,“既然几年前就已将人抓到,为何迟迟没有上报?长央,你确定叶大人值得信任,不是母亲给我们下的套?”
“你真的看不出来吗,皇姐?”卫长央贴近卫长风,语带呢喃,“叶轻萍她喜欢母亲大人,很多年前就是了。”
“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敢确信罢了,早年她们在宫中食同桌、寝同室,也不是没有过怀疑,只是历史上君臣和睦的例子也有很多,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更何况,叶轻萍育有一女,还是母亲大人赐的婚。”
“可是她也仅仅育有一女,生下孩子后,她的丈夫便暴病身亡,她也再未续婚,反而是跟着母亲身边,不离片刻。”顿了顿,卫长央接着道,“今日我去她府上,见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是冷冷淡淡,可见厌其父连带其女也一并厌恶,不愿亲近。”
“你去了她府上?”
原来,这就是母亲自小不愿亲近自己的原因,她心有所属,却无法得到,连带着对自己也是如此厌恶。只是母亲大人,你既不乐意,为什么又要让我来到这世上,为什么不任我投胎于小户人家,也好过背负这太史令的宿命。卫长央没有说错,我确实很可怜,与卫曲风一般,极力想讨母亲欢心,却未曾料到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错。
叶辋川心绪激荡,却不料唐安听到这番对话也是一惊,呼吸稍重,引起卫长央注意。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叶辋川终于见识到了卫长央的武功,话音刚落,她已近在眼前,一出手,便制住了唐安,使他无法言语,动弹不得。
“亲王殿下!”
看清眼前人,卫长央也有些惶恐,她转头,看着随后走过来的卫长风,“皇姐,怎么办?他好像全都听到了?”
“听到了,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卫长风喃喃自语,略带寂寥,“毁了他的声带,把他和那个小女孩关在一块,照你与太史令大人商定的计划行事吧,禁军那你负责,皇宫这边我来安排。”
这就是十年前,一切的开始?
随着唐安的身体被拖动,叶辋川的视野也在不停地变化。真相?真相究竟是什么?那隐藏在背后的一切,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承受?
真相(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也会来这?”
问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几分怯弱,但看到眼前人时,叶辋川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柳柳!这就是当年的柳柳!小小的脸,尖尖的下巴,看着自己的眼中永远有着依恋与深情。还是那个拉着自己衣襟不放、帮自己照顾饮食起居,去国子监读书时眼巴巴站在门口张望的小女孩,真的是她!
叶辋川哭了,却没有眼泪流下。她想冲上去拥抱住这个已经死去十年、却依旧活在自己心中的恋人,却发现,自己仅是一个看客,只能在唐安的身体内,眼睁睁地经历这一段段记忆,当年的事情,当年早已发生,无法改变。
“你怎么不说话?”
声带被毁,唐安无法出声。这是宫中无数间房屋其中一间,不见阳光,判断不出大概时辰,门被紧锁,双手双脚被绑着,听听外头半天没个动静,估计喊人也没人听得到,恐怕还有卫长风、卫长央的人守在外面。
阴谋,这才是阴谋!
叶辋川想到了最糟糕的一面,但再想想自己母亲生前对先皇的种种表现,她是不可能会害先皇的,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但那么明显的话语,让叶辋川心中着实不安,希望着唐安能早点挣开绳索,赶紧去外面看一看,顺带,把柳柳放出去。
“我帮你解开?”
见唐安挪到角落找锋利的砖边缘摩擦手上绳索,柳柳道,“我放开你,你能带我去找太史令大人么?”
唐安闻言停下,转过头开始打量柳柳,叶辋川明白,他在看柳柳是不是就是卫长央口中所说的祭司。柳柳真的会是梅氏一族的祭司吗?虽然听了之前叶修的话,叶辋川还心存一份侥幸,可如今看来,自己母亲心中所想,当年的自己,恐怕完全不知。
见唐安伸出手,柳柳上前,开始去解那绑得极紧的绳索,边解边道:“您知道小川吗?就是太史令叶大人的女儿,您能带我去找她吗?我怕,太史令大人恐怕还是会送我进宫来,我不想进宫。”
送进宫?
难道当年,并不是卫长央自己要将柳柳带走,而是母亲让她带进宫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想到刚才的那段对话,叶辋川心中不安越来越甚,看着柳柳解绳索的小手,她真希望,能够快些,再快些,让唐安出去,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砰!”
门被一把推开,卫长央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柳柳正在为唐安松绑,她冷哼一声,一指扫去,柳柳便扑倒在地,陷入昏迷。
你对她做了什么?
叶辋川想大叫,她看清卫长央那一下极重,直接就将柳柳击晕,还不知有没有受内伤。
转过身,卫长央将唐安拎起,再将柳柳拎起,奔出门去。
掠过屋宇楼台,卫长央速度虽快,叶辋川还是发现他们一路走来,竟然很少看见宫中巡防的侍卫,想到唐安的结局与十年前朝廷对外公布的消息,恐怕,最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皇极殿!
看到卫长央最终来到的是皇帝寝宫皇极殿,叶辋川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厉害,这一刻,她突然很挣扎,挣扎为什么要用言蛊去经历唐安当年的记忆,这些记忆,自己真的需要面对吗?
随手将唐安丢到角落里,绕过屏风,卫长央带着柳柳直接进入卫君流寝室。
透过幔帐,唐安与叶辋川都隐隐看清在皇帝的寝室内,发生的,超出他们想象。
卫君流被绑缚在床上,口里塞着丝巾无法言语,眸中却燃着愤怒的火焰。卫长风站在一边看看自己的母亲,仿佛有些左右为难,又看看正在布置的叶轻萍,道:“太史令大人,这样真的可以吗?你确信不会伤害到母亲大人?”
室内,叶轻萍一身白色祭祀礼服,正蹲在地上划定方位,听到卫长风的话,她紧蹙眉头,有些不耐烦地道:“唐安迷惑陛下已久,若不行此下策,陛下恐难自我醒悟,储君殿下若是不放心,一会度血之事由您负责,下官就负责用内力维系她们之间的血脉循环好了,只是殿下一定要记住,待术法进行后,若度血不及时,不但不能成功,陛下与臣都会有生命危险,您一定要切记。
“那这个小女孩呢?”
卫长风指了指卫长央手中依然昏迷的柳柳,“她怎么办?”
看到没有看一眼,叶轻萍直接道:“无论成功与否,她都会血尽而亡,不用操心。”
不用操心?
这就是母亲大人亲口说的话?这就是自己与柳柳的感情在她心中的结论?天下的父母,对于孩子少时的情感,是不是都这么自作主张,完全不会顾及孩子的感受?我以父母之礼孝顺您,您却自以为为我好的替我做着决定,母亲大人,为什么非要如此?是我太懦弱?还是您太强势?
痛苦的叶辋川再次想控制唐安的身体,依旧发现只是徒然,但唐安自行挣扎还是让人听见了声响。
“什么东西?”
这是叶轻萍问的话,眼睛却瞄向了卫长央。
“是亲王殿下,他听见了我和皇姐的对话,迫不得己,只能绑了来此。”
“唐安?”叶轻萍脸色冷了冷,“你们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瞧大人说的,这满朝文武,看他顺眼的,恐怕也没有几人吧。”这次答话的却是卫长风。
“此次虽是为了忠君,但毕竟是大逆不道,若陛下不承我们的情,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现在,问这样的话,不是已经太晚了么?
卫长风恭声答道:“为人子女者,理当孝顺父母,即使父母不理解,却不可违背自己的心。”
“嗯!”
叶轻萍点着头,“时间差不多了,照我吩咐的做吧。无须害怕,只要不出差错,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接下来,叶辋川看见了自己从未想到的一幕。
自己母亲立于房间中央,周围是用蜡烛摆出了六芒星的图案,卫长央守在门侧,卫长风却将卫君流背到叶轻萍左前方,再将柳柳拎到叶轻萍右前方,继而站在她身边不动,柳柳依旧昏迷不醒。
“以血为媒,以心为系,涤去前尘,回乎本源。”
随着叶轻萍喃喃细语,她的手屈肘平抬,手仿佛带着吸力般,无数以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不断从卫君流身上奔出,空气中清晰可闻“咝咝”声,而那细流过了一会,竟变成红色,远远看,倒好似血雾一般,甚是吓人,卫君流的脸色也开始从红变白,嘴唇发青。
“划开那女孩胸与四肢血脉,以你手掌托在她的后心,运功促使血液流出。”叶轻萍道。
眼见卫君流血已被吸出四分之一,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必须以祭司的血来补充,才能以此改变她的心思,使她自动厌弃唐安。
“储君殿下?”
不知为何,卫长风却没有动,她仅是站着,看着在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脸上神情有些复杂。
“卫长风?”
叶轻萍很愤怒,自己已无法停手,若没有柳柳的血,卫君流很快便将失血过多而亡,这绝非她的本意。
“莫非你想弑君?”
这一声喊出,让卫长央往卫长风身边靠了靠,“皇姐?”
“长央,你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没头没脑地,卫长风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卫长央眼睛亮了亮,看向卫长风,“当然,皇姐,你是想……?”
“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很快就会结束了。”卫长风的语气听起来淡淡地,没有丝毫温度。
不!
这一声却未喊出,而是叶辋川感受到的,还未回过神这一声究竟来自何处,叶辋川便已随着不知何时自行挣脱了绳索的唐安扑了上去。
“噗!”
唐安一掌打在柳柳身上,使她吐出数口血。
卫长风看了倒在地上的卫君流一眼,冷冷地道:“时辰已过,没有用的,她已经死了。”
“你好毒的心,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同样躺在地下,已维系不了卫君流生命的叶轻萍脸色灰暗,显然已受很重的内伤。
“我怎么会找你……?”
“你不找我,皇宫之中,你能只手遮天?”
冷冷打断叶轻萍的话,卫长风道,“本来我为储君,等几年也无妨,可是这个人。”指了指抱着卫君流尸体痛哭的唐安,卫长风脸带恨意,“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为老不尊,说出去,让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脸面何存?”
“脸面何存?哈哈,脸面何存?”
叶轻萍笑罢,不屑地道,“殿下不过是怕陛下再生下一男半女,以她对唐安的宠信,立他们的孩子为储君,也未尝不可能。此等心思,又何必去找那些堂而皇之的借口,叫人笑话。”
“如此说来,太史令大人难道就不是另有打算?”
看着委顿于地,连站起都已无力的叶轻萍,卫长风再无顾忌,道,“想当年的食同桌、寝同室,大人能瞒过别人,还能瞒过我们姐妹?您这么恨唐安,给我们出主意说能让陛下回转心思,无非是嫉恨罢了。话说回来,弑君,这弑君也有一半是您的责任。”
“你无须再说,我的错,我自会承担。”
再看了卫君流一眼,叶轻萍道,“是威胁也好,是忠告也罢,只请殿下记住,大周,是不可以没有太史令的。待臣死后,锦衣卫长老自会教导小女锦衣卫之事,陛下无需烦心。小女的性子,懒散而不恋权势,这一点殿下大可放心。
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番话的卫长风有些错愕,却见叶轻萍突然跃起,抢过卫长央佩剑,反手自刎而亡。
“母亲大人!”
叶辋川大叫,却只能默默地流泪,而眼泪也无法流出,只觉得胸口闷闷地,憋得慌。
“皇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看着地上的卫君流与叶轻萍的尸体,卫长央问。
“去看看那个小女孩死了没?”
卫长央走到柳柳身边,却见鲜血以她的身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