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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醉了吗?
潼关一战,大周储君卫曲池失踪,下落不明,经过数日搜寻无果,皇帝卫长风宣布立不满一岁的次女卫曲忆为储君,诸大臣辅佐,坐镇长安,而自己则御驾亲征,亲至潼关征讨叛军。
皇帝御驾亲征刚出长安三日,便收到京城急报:钦天监监正梅落失踪、生死不明。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一件事,愤怒的皇帝据说当时就砍了信使的脑袋,差点下令回师长安,但在大内总管常平与众大臣的劝说下,皇帝还是强压下自己的愤怒,继续按先前的计划向潼关行去,只是这件事,为深陷战乱之中的大周蒙上了又一层阴影。
承平十一年夏,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夏天。
计划
“梅落离开京城的事,是你安排的?”
马车内,叶辋川如此问江若清。
江若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没有安排吗?那知秋是从哪冒出来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姑娘。小川啊,我真没想到,为什么跟你久了,人品都和你一样了呢?”
“啥?”
叶辋川傻眼,“这都哪和哪啊,我是无辜的。是知秋突然跑来找我告诉我卫曲池的事,我看她左右无事,不就正好麻烦她护送梅落去岭南,否则让梅落一人上路,我想你也不放心吧。”
“我可没你那么怜香惜玉。”江若清不屑。
凑到江若清面前,叶辋川笑得大有深意,“那你告诉我,她们的身份是谁安排的?那些掩人耳目的行头又是从哪来的?”
“与我无关,当时我已经和陛下在去潼关的路上了,什么都不知道。”江若清继续装无知。
想了想,叶辋川索性伸手去挠江若清的痒痒,“让你装!让你装!”
“小川,你再不停手我就生气了。”
额
叶辋川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江若清逮住机会,趁机反扑了回来。
“你这狡猾的女人,你欺负我!”叶辋川大叫。
一把掩住叶辋川的嘴,以免声音漏出马车外让人笑话,江若清撇了撇嘴,“欺负你又怎么了?我就是欺负你!”
“那你欺负吧!”
在这方面,我们的太史令大人是毫无骨气可言的,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被自己心上人欺负,不叫欺负,叫情趣,这个说法曾让江若清恶寒了好多天。
“为什么要去潼关,陛下不是没让你来吗?”
跟随皇帝去潼关的马车内,被叶辋川圈在怀里,江若清缓缓道,“战场凶险,你又毫无武功,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你不也一样,陛下不是让你留守京城,辅佐小储君,你为什么又巴巴地请求跟随陛下去潼关?”
“你能和我比吗?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
将头埋在江若清肩窝,闻着熟悉的味道,叶辋川轻轻的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梅落,若清,谢谢你。”
“傻瓜,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况且梅祭司那么美丽善良的人,我也不愿意她有什么意外。”
“呵呵。”叶辋川轻笑,“没想到我们这么积极要求来陛下身边只是为了保护她,而保护陛下却是因为她的命还与梅落的联系在一起,她不能受到任何创伤。”
“小川,真的无法可想吗?难道梅落要受制于陛下一辈子?”蹙着眉,江若清有些无法想象。
“我不知道,这种古老的术法我真的没有研究,只希望等她回了岭南能找出破解的办法。否则,我们就把卫长风软禁起来吧,不让她自残,自然梅落也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小川!”
江若清惊讶的不是叶辋川的大逆不道,而是她在说这话时,一点也没有考虑这事的困难程度,似乎只要她愿意,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丝毫没有顾忌到当事人是大周的皇帝、当今陛下。
“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想了想,江若清试探着道,“是亲王殿下吗?你们很熟?”
叶辋川摇头,“不熟,但是神交已久,只是我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从一开始护送梅落来长安,成为陛下的丈夫,生下小储君,这一步步,应该都是他的计划。”
“计划,那他所图是什么?大周江山?”江若清想想有些不可思议,“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那我佩服他心机深沉。”
“心机深也只是自保的一种表现,你无须为此担心。”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他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一个,所以我想他宁愿背着小白脸的名声来到陛下身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那个人。”
“那个人?”江若清不解,“是谁?”
“云笺的亲生弟弟,云书。”
“云书?”
江若清想起来了,蒋小山曾经和她提过,是叶辋川在国子监最好的朋友。
“小山说他因病去世了?”
叶辋川点头,“是去世了,在有一年放年假回燕赵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他家说他因病去世了。我本想去吊唁,但是他家似乎很急,草草就把后事办了,最后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他家?”
“当时他和他哥哥云笺,都是云亭北总督收的义子。”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其中另有隐情。”
叶辋川淡淡一笑,“我们看到的很多事情都只是冰山浮在水面上的一角,而水面下的,永远更加隐秘与丰富。好在他有一个深爱他的哥哥,这件事,我想亲王殿下一辈子都不会放弃追寻真相的。”
“有时候,我真的很厌倦。”江若清有些感慨。
“傻瓜,这都是别人的事。”叶辋川抱紧江若清,“我们只要把自己经营好就行了。”
“等一切结束后,跟我去江南吧。”
“嗯?为什么是江南?”
“我想和你在下雨天,一起打着伞在西湖断桥上看风景。”
叶辋川闻言轻轻笑了,“我以为你不听这些市井传奇的,没想到,你却是中了《白蛇传》的毒。”
“许仙是配不上白娘子的,你觉得呢?”
“你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切,避重就轻,不讲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在我们家,夫人的话永远都是对的。如果有不对的,请参考上一句。”
“越扯越没边了!”
轻便的马车,装着浓的化不开的情,驶向的,却是烽烟四起的潼关城。
深夜
京城皇宫内
云笺站在烛台前,用细竹签轻轻拨弄着一根蜡烛的烛蕊,光暗交替,映出他英俊的容颜忽明忽暗,在这深夜的宫里看起来,竟似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感觉。
这并不是陛下所居寝宫,室内装饰也不华丽,很普通的家具与摆设,让人不禁好奇,为什么大周的亲王殿下、此刻掌管京城禁军的人竟会出现在这,他又是在等着什么人?
脚步声传来,很细微,在寂静的夜里却依旧听得清晰。转个身,云笺面对门的方向,看门被从外推开,一个俏丽的小宫女带着夜的气息进入屋内。
“亲王殿下!”
“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是,要我叫她进来吗?”
“这倒不必。”想了想,云笺微微笑道,“把灯灭了,让她在窗外走走吧!”
“是。”
应声将烛台上的灯火熄灭,任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户外的风带着幽幽惨白的月光渗进屋里,听得远方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周遭却是静得可怕,饶是云笺就在自己身旁,春桃还是为这刻意营造出的环境感到后背发凉。
“照我先前吩咐的做吧!”
莫名其妙地冲外面喊了一句,春桃却是靠云笺更近了点,只要能在亲王殿下身边,她就什么也不怕。
“皇姐、皇姐,我好想你啊!”
一个故意拉长、越发突出凄惨哀怨的声音突然传来,虽然早有准备,春桃还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拉住云笺衣袖,怯怯地道:“殿下!”
“皇姐,你真狠心哪!”
细长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行走间膝盖竟完全没有弯曲,就是这么飘来飘去,根本不似人类的步伐。
“很好,她是怎么做到的?”
看来对于这人的表现,云笺很满意。
“这女人原先就是个跑江湖卖艺骗钱的,极为擅长模仿,身形与声音和长公主殿下本来就有些相似,我在一个小县城的监牢里发现了她,用个死囚犯与她对换,将她秘密带来京城,教导她所需一切,这件事,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就好!”云笺赞许地点点头,“你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是!”
“带她下去休息吧,现在还不到时候。”
“奴婢明白。”
片刻之后,云笺回到南书房,床上的小奶娃看到自己父亲来了,笑得咧开了嘴,挥舞着小胖手,口里伊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殿下,您回来了!”
负责照顾小储君的奶妈慌忙退到一边,眼神却还是恋恋不舍地停留在卫曲忆身上。
“您不知道,小殿下可乖了,不哭不闹的,一直在笑。”
“是吗?”
爱怜地抱起自己女儿,在她脸上找寻自己的影子,云笺温和地道,“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是。”
再不舍地看了那胖娃娃一眼,奶妈听话地退下了,由云笺抱着卫曲忆在房里走来走去,轻摇细哄。
“殿下,都安排好了。”
过一会,春桃也回来了。
“嗯。”
抱着女儿轻声逗弄着,云笺突然道,“春桃,你害怕吗?若是害怕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让别人去做。”
“春桃不怕!”
坚定地摇了摇头,春桃道,“能为殿下做事,奴婢很满足。”
“满足?”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云笺温柔地道,“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姑娘,谢谢你。”
“殿下!”
被自己的心上人如此评价,春桃不禁又悲又喜。
“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
变化
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是永远也无法想象战争将给心灵带来怎样的震撼!
站在潼关城高高的城楼上,俯视远处敌军旌旗蔽空、阵列整齐地向前缓缓推进,叶辋川不禁用力吐出一口气,下意识握紧了身边江若清的手。
“怎么,不舒服吗?”
环顾左右,趁旁人不注意贴到叶辋川耳边,江若清轻轻地道,“没事,第一次都这样,习惯了这种氛围就好了。”
“嗯。”
点了点头,叶辋川为自己的表现有些觉得脸红,“你怎么没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江若清不解。
“就是第一次上战场不会感到有些激动、害怕,或者是很兴奋吗?”
“哦,这样。”江若清笑了笑,“因为我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啊,所以觉得还好。”
“你!”
叶辋川觉得自己很憋屈。
这几天战事一直呈胶着状态。
陛下率援军刚到潼关城的那一天,不仅未让叛军感到震慑与恐慌,反而因放松警惕与长途奔波的困乏,被云亭北领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皇帝震怒,第二日便亲临阵前指挥战事,但叛军反而龟缩自己营中,全力防御,并不应战。此后数日,双方极尽挑衅、辱骂、偷袭甚至火攻水淹之能,但由于总体军力相仿,互相都很谨慎,仅是小规模的试探战,使得战争一直处在相持阶段。
“这么下去,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仰起头不去看脚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凝望头顶湛蓝天空,见偶尔有一两只白色的鸟飞过,江若清有些出神。
“天哪,唐秀詹她到底想干什么?”
叶辋川的惊呼让江若清回过神来,顺势往下看去,却见本来两军交接的战场已经出现了变化。
原本陛下亲临战地,在鼓舞士气的同时安全也是个重要问题,位于中军位置的皇帝一直是所有人心中最安全的人,因为在她周围,是层层数不清的士兵和大内侍卫,根本就不会有人愚蠢到去冲击被整个军队重点保卫的主帅。然而此刻,不知道唐秀詹此举是刻意还是调虎离山,她带着一支人数不多但战斗力绝对彪悍的小队发疯般地冲向卫长风,鲜血喷涌之下,原本固若金汤的防线竟给她硬冲出了一个缺口,陛下危矣!
“你老老实实待在这,我去看看。”
抛下这句话的江若清已经飞奔下城楼,冲着无数拥挤在北门处同样想去救援的官兵大喊,“擅自出城者,杀无赦!北门长,守好你的位置,万万不可自乱阵脚!”话未说完,她已抢过一匹快马,疾驰向愈显混乱的战场。
“混蛋!是谁让她去的?”
叛军中军阵内,云亭北远望唐秀詹仿佛自杀般的举动,不由勃然大怒,“是谁的部队?我不是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跟她上阵的吗?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啊?”
“母亲,那些都是唐门的人,我今日看他们一早就聚集在一起,应当是早有所谋。本来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