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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狠狠的踹向了戚不语的下颚。
天旋地转，戚不语的视野颠倒，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下颚骨碎裂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先是从脸上，蔓延至全身，那是因为。
第二脚，第三脚，接踵而至，小丑男以此为乐，不断的揣向戚不语的腹部。
“快点回答！你的答案是什么？数字是多少！”小丑男失去了耐心，踹着戚不语的同时，眼角瞥向一名手下。
那名手下会意，掏出手枪，指向那名年轻队员，手指作着扣动扳机的样子。
“不要。。。不要。。。。。。”鲜血从嘴角流淌，戚不语疼的早已意识模糊，可是她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救他们。
“不要。。。。不要。。。。18。。。。18。。。。。”混乱间，她叨念出了一个数字。
“嘻嘻嘻嘻，18。。。。公布答案的时刻到了！”小丑男旋转着，来到年轻队员身边，捡起那个球然后稳稳的扔向戚不语的旁边。
快要失去意识的戚不语努力撑开眼皮，盯着一旁的球。
“没有。。。。。。。没有。。。。。。你骗我。。。。。。骗我！”戚不语奋力起身。
“答错了哦！不乖的小孩要受到惩罚！”
“砰！”眼睁睁的，戚不语的眼前，又一位属下被杀害了！
“不！！！！！！！！！！！”戚不语大喊着，不顾一切的冲向前方。
迎接她的是，小丑那万年不变的笑容！一拳直直的击打向那早已伤痕累累的腹部，戚不语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队长！！！！！！让他杀了我们吧！”
“我跟你们这群畜生拼了！”余下的几名队员纷纷冲向身边的匪徒。
“砰！砰！砰！”连续的枪声，戚不语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周遭的一切与她隔绝，那一声声枪响就是死神的召唤。
小丑男捡起地上的球，来回晃了晃，那上面空空如也，什么数字也没有。
在戚不语的世界里，时间停滞了，她情愿就此离开这个世界。
过去的种种不断闪现，从儿时开始，父亲的尸体，我要当一个正义的警察！
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很乱，她的大脑疼的快要爆炸了！
“Boss，电话！”一名手下突然接到电话，递给了小丑男。
“Hello！”
“我说过了！我不会回去！不要打扰我的雅兴！”
“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是一条看门的母狗！”
小丑男愤怒的把电话砸的粉碎。
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说道：“把这里收拾下！我们走！”
接下来，戚不语已经感受不到周围任何的一切了，她封闭自己的意识。那激昂慷慨的广播体操音乐在整个房间响着，正是一台比较老式的收音机。
盘旋在红城上空的直升飞机，此刻正快速驶向事发的银行。
“小姐，刚接到消息，小丑带人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钱呢？”
“他并没有带走钱！”
飞机内的后座上，一名黑发戴着墨镜的女子，和另一名金发的外国男子交谈着。
“Shit！下次在欧洲碰到的时候，我要把他那张面具撕下来贴上他那小丑般的屁股！”
“小姐，我们现在需要撤退吗？”
“银行内还有生还者？”金发男子微微一愣，似乎不解。
“呃。。根据消息，还有个女警在里面。不过小丑在银行里安装了定时炸弹！”
“走，我们去瞧瞧！那坨狗屎心里的想法，我偏不让他如意，把我的话视若无物！”
“小姐，我们不必多此一举。小丑，他行事一向如此，他恨透了这座城市。。”
黑发女子挥手制止了男子接下去要说的话。
“呵，对付一个精神分裂者，最好的方法就是挫败他那美好的“幻想”。”
“他的计划是要杀掉银行里的所有人，包括警察，以此来向这座城市，警察示威，树立自己的形象。此刻他一定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梦想里。既然如此，我就来当那个坏大人，把他叫醒！”黑发女子得意的说着。
直升机在接近银行的时候，放下梯绳。拉好皮衣的拉链，黑发女子沿着上方滑落，安稳着陆。
耳麦传来适才金发男子的声音，“小姐，一个人没问题吗？”
“布鲁斯，很久没放假了吧！拿到钱，去好好的玩一玩吧。小丑那么大方，我们自然不能客气！”
“嘀，嘀，嘀”，戚不语意识逐渐恢复，可以的话，她也不愿意醒来。
身体无法动弹，原来是被牢牢的绑在了柱子上，腰间一周全是绑缚的炸弹，线的另一头挤在收音机。
刚才听到的声音，正是计时器的声音。无暇顾及其他，本能的挣扎起身子，但就几下，戚不语停止了挣扎。
一种苍凉感由心底而生，地上躺着的是昔日队友冰凉的尸体，接下来，她也会成为那其中的一具，是死无全尸，化为灰烬。不过那也不错，我没能救到他们，那就以死亡来谢罪。
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或是失血过多，戚不语渐渐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慢慢闭上眼睛，戚不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嗯？”黑发女子进入后，快速来到目的地，一进来就看到那个所谓的生存者。
“死鱼？”黑发女子上前挑起她的下巴，“呃。。”戚不语疼的发出呻吟。
“骨头断了？真是没用！”
“你是谁。。？”意识不明的，戚不语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来带你去地狱的使者！”
“好吧。。呵呵。。。”戚不语笑出了声。
“不想活了吗？”黑发女子反问道。
见对方没有回应，黑发女子不耐烦了，先是将那两大袋子的钱整理好。离爆炸时间还有两分钟。时间足够了。
“喂？你就没想过报仇吗？”黑发女子来到她身侧，蹲下身子，近距离与她面对面。
“为你这些没用的属下报仇！”
“你！。。。。不许。。。”戚不语激动的想要起身争辩，喉咙被黑发女子紧紧掐住。
“活了？只有没用的东西才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
从戚不语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低吼，双目浑浊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原来还是只在吃奶的小狼！”黑发女子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不过从她嘴角的弧度判断，她是在笑。
“不觉得奇怪吗？没有救援！”
☆、第 3 章
“呃。。。。”戚不语犹如被泼了一桶凉水，停顿已久的大脑开始运转。
“看样子是打算活下去了！”
“狗狗小姐！Hello，你会不会很惊讶听到我的声音呢！”收音机传出了小丑的声音。
黑发女子吃惊的转过头，注视着收音机。
“恐怕你要失望了！怎么样？我做的小玩具像不像真的！”
黑发女子看着手上的线，“Shit！混蛋，骗了我，你这坨屎！是准备连我一起炸死吗！”
“我讨厌狗这种动物，但是看在我们那么长时间才见面，我的见面礼，你喜欢吗，通往天国的直班车！Good bye！祝你在天上替上帝看门吧！”
“给我起来！不想死就给我起来！”黑发女子一巴掌甩向戚不语，想把她打醒。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戚不语十分虚弱，反应还是很迟缓。
“我。。。要。。。。活。。。”“Good！”
“把你的手给我！”黑发女子伸出手，就在戚不语的前方，混沌中，她分不清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魔鬼还是天使！她只知道被她的声音所蛊惑。
伸出了尚还完好的左手，搭上了黑发女子的。
“Lets go！”黑发女子握住戚不语的手，一手扛向自己的肩膀。
快速的向前走去。每走一步，戚不语的身体有如被撕裂般的疼痛，可是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当她回过头想要再看一眼队员们。
随着巨大的爆炸响声，烈焰扑面而至。黑发女子顾不得许多，几乎是用拖得带着戚不语奔向大门。
炎色的巨蛇在后面紧追不舍，二人与死神作着时间的赛跑。
“Follow me，我会带你活着离开！”那是戚不语在昏迷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还有那淡淡的香味，从这个女子身上传来的。
“小姐！”由爆炸引起的坍塌使整座银行毁坏殆尽，在最后的刹那，黑发女子带着戚不语逃离了出来，二人被余波震了出来，双双倒在地面。戚不语早已昏死过去，黑发女子的墨镜损坏，她站了起来，将墨镜丢在一边。
“小丑！想要杀我！有这个胆量，就做好被送往撒旦身边的觉悟，由我亲手！”
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西方人的眸色，分外刺眼。
“小姐！您没事吧！”布鲁斯连忙将外套脱下，要覆盖在女子身上。
“警察估计马上会来了！我们走！”
“那她呢？”布鲁斯看了看地上的戚不语，虽然他知道小姐一开始就是要救这个女人，但这不合规矩，万一日后留下隐患。
“这个警察的命先留着，日后等我亲自取！”看出了布鲁斯的用意，女子说道。
当步上梯绳的瞬间，女子不自觉的又看了地上的戚不语一眼。
下次再见面之时，小狼你是不是会扑食了呢！
“医生！病人心律功能逐渐下降！”
“小语！你要挺住！”
“病人需要紧急救治，无关人员请你们退开！”
“病人急需大量输血！”
“小语！是妈妈！千万别丢下妈妈！”
。。。
被氧气罩覆盖，戚不语如同木偶般躺在病床上。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她的性命勉强保住，她觉得很累。听不清楚周围人的说话声，只觉得那是一阵噪音在刺激自己的耳膜。
好累。。。他们在说什么。。。我还活着？
好想睡。。只是一会儿，戚不语再度陷入了意识的深渊中。
“很抱歉，她的右手无法保住！”
“什么！她是个女孩子，你让她没了右手，以后怎么办！”中年男子怒道。
“请你们冷静点，我们已经尽力而为了。就算没有右手，以现在的科技，完全可以装上义肢！”医生好心劝慰道。
“小语，我可怜的女儿，没了右手。。。。义肢。。。。那不就是假手。。呜呜呜。”妇女伤心的哭着。
“医生同志，对不起，刚才我只是太冲动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实在非常抱歉，但是你们不用担心，最新的科技装上机械手的话，是完全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的！再说，她是左撇子。。。”医生意识到自己失言，重重的咳嗽两声。
“好了，病人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需要好好休息！你们明天再来看她吧！”
每天看着同样的风景，坐在病床上。下巴由于骨折就连开口说话都很困难，母亲和魏叔叔天天都来看望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因为印象中母亲又和幼年所见的终日只会以泪洗面的她重合了，分不清，是活着，还是死去。
进入银行的队员无一幸免，连尸骨都无法收敛。只有我活着。。。。想来可笑，变成废人的我却活了下来。
“小语，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母亲柔声问着。
我机械的转过脑袋，摇了摇，然后又继续看着窗外。差不多两个星期，我脑海中时常浮现那名身着黑色皮衣的女子，她所说过的话。
“不觉得奇怪吗？没有人来救援。”
“想要报仇吗？那就活下去！”
戚不语苦笑着看了看空荡荡的右臂，今后自己又该干些什么呢？是能够做些什么！
“小语，等你身体好点，我们就回老家吧。然后开个小店，你也可以好好陪陪妈妈了。。”
听不清母亲在说些什么，黑暗再一次袭来。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两名男子走了进来，他们拿出警员证，是来盘问我的吗？
“我们有些话想要问戚警官！”那名男子冷冷的说着，走了过来，看着我。
“我们小语还不能说话，你们能改日再来吗？”母亲站起身，想要拦住他们。
“事情很紧急，我们只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不能说话没有关系，可以写在纸上。”
“呃。。。”一名警官看见戚不语那空空的袖子，使了眼色给那名男子。
“胡说什么！我们小语不当警察了，她都不是警察了，当警察有什么好！她的爸爸死了，如今她的手也没了！都是你们警察害的！滚出去！给我滚出去！”母亲歇斯底里起来，哭喊着，要把他们推出门。
“是谁救的你！为什么其他同志死了，却只有你活着！”一名警官急切的问着。另一名警官则将他拉了出去，小声说着改天再来之类的话。
“妈。。”费了很大的力气，戚不语才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