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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知道姐姐是被冤枉的,为何要发布那道榜文?”江姗终于也将心里的话和盘托出,带着些责怪的语气道,“姐姐可是站在你那边的,若失去了姐姐这个左膀右臂,你和周公瑾……”
“提起周公瑾近来举动颇为奇怪,”孙权拧眉道,“别的我不知道,但通缉你姐姐周瑜他心里想必也是不好受的。”
江姗盯着他半晌,才懂得他话中的意思,嘟嘴道,“他娶了小乔,难道心里还记挂着姐姐不成?”
孙权苦笑,“像我们这样的人,婚姻大事岂可由得自己心意?”他顿了一顿,眼神里的火越烧越旺,“但如果自己喜欢的女子恰好是能与自己匹配的女子,这样的良缘想必世上少有,我若遇见了一定会好好珍惜,姗儿,你说对不对?”
江姗眼珠子咕噜一转,侧身摘住一根延伸出来的花枝,揪着花瓣清咳一声道,“如果你们两情相悦当然最好了,如果你遇见了那样的女子定要与我说一声,看在自小的情分上我可以替你把关,若真的是好姑娘,姗儿这厢就恭喜了。”
“姗儿——”孙权眼里露出了受伤的神情,上前欲要抓住江姗的手臂,江姗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孙权落寞道,“倘若你喜欢上了谁,也一定要告诉我。”
江姗眉眼弯弯,眼神清澈如水,笑容妍妍道,“那是自然,我当你是兄长,自然会先告诉你。”
孙权身躯一颤,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脸上却强装作平静,“那么一言为定。“他心底里叹息一声,伸出手想与江姗勾小指头,这是他们小时候订立誓言的标志。
江姗立即伸出手与他打勾,脸上绽放笑容,“一言为定。”
“姗儿,你带来的那位阿弃姑娘我能否见见?”孙权忽然道。
江姗一怔,一口咬定道,“不行!”
“为何不行?”
“她……她身子不适。”
孙权笑了,“你以为我和公瑾都看不出她是在装晕么?”
江姗眼睛蓦然睁大了,“你们都看出来了?”
“嗯。”
“那周瑜怎么会……”
“他是要见江虞的,既然江虞不在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了。”
“看来他是真的关忧姐姐。”江姗思忖一阵,续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姐姐身在何处,若你真的有事寻她,我可以为你传话。”
孙权沉默一阵,道,“你告诉她,国太已死,孙翊连夜赶来奔丧不日就要到达,我如今内忧外困,急切求她解我今日之围。”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这张有点虚,不过暂且看看罢,改日某木再细细改之。昨日参加婚礼归来,有点疲惫,但想着还有榜单没有完成,凑上这章就够了,然后某木去睡觉了,溜走~
☆、第九十四回
孙权跨马勒紧缰绳;江姗为他送来了白貂毛大氅;孙权系好系带;视线凝望远方。江姗站在边上,垂头盯着青石地面,双手指头不断绞着。不多久,天空又乌云密布;细雨迷蒙,半是雾气半是雨滴,沾上了江姗的发,润湿了她的衣裳。
孙权半晌后叹息道;“姗儿;你回府罢,我这就走了。”
江姗望着天色道,“我让人给你拿伞来。”
孙权阻止道,“只是小雨一场,不碍事的。倒是你该回府了,今日之事暂且告一段落,切记我叮嘱你的事情。”孙权说到此处眼神微动,抿了抿唇由衷道,“姗儿,我希望你能幸福。”他仿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未等江姗回应便高高扬起马鞭,策马往那烟雨迷蒙处奔跑,长街宽阔,余下一连串雄浑有力的哒哒马蹄声。
江姗神情一滞,孤零零地站在那开阔的江府门前,望着这自小交情甚好的少年身影在眼前渐渐消散。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仿佛自己熟知的孙仲谋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仲谋,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因为——你我都得不到想要的人……”
江姗沿着走廊回去的时候,远远瞧见了江老,她匆匆避开等待江老过去,这才松一口气重新走了出来。若是江老知道她再次拒绝了孙仲谋,不知会如何大发雷霆。江老之所以敢驱逐江虞的原因之一,便是因为知道孙权喜欢自己,有孙权在,江家在江东就永远不会没落。可惜这一番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因为江姗只将孙权当做兄长。
江姗随意地在走廊上走着,见着外面的雨变大,打在院子栽种的花花草草上,溅起一朵朵灿烂透明的水花,江姗心头忽然冒出一个主意来,于是便敛裾跳入院中,仰头喝下雨水,让清润的雨滴打在自己的脸庞上,一阵阵舒心的、透心的凉意侵袭而入,令江姗顿时脑袋一清,放肆大声地笑了起来。
她在落雨的院中转起了圈子,雨水打在她的身上便被弹开,水花四溅,一抹淡粉色的牡丹花在雨水中盛开。
长长的走廊拐角处,有一个孱弱的人影立在那儿,她躲在柱子后边,悄悄地探出脑袋。粉红的颜色落在她浅褐色的瞳孔里,叫她露出不住向往的、吃惊的神情来。
“阿弃?”江姗看向这里的时候,这个人影迅速地躲避起来,本以为不会被发现,但江姗还是找到了她,亲昵地捉住她的手将她往雨中带,一边灿烂地笑着道,“阿弃,来,我们一起跳舞。”
阿弃的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拼命地摇着头,江姗却笑吟吟地继续将她往雨中拽。待走到院中的时候,江姗说道,“一,二,三——”她带着阿弃快乐地转着圈子,阿弃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后来随着身子的自然转动,她觉得有些迷炫,看见周边的雨水哗啦啦地溅开,阿弃板着的脸上露出了轻松喜悦的色彩。
江姗则是开怀恣意大笑,仿佛要将一切不好的事情用笑声来冲散。
不知道这样玩了多久,江姗觉得头晕,脚下一滑,她踉跄跌倒。眼见着就要着地的时候,但觉身下一软,阿弃抢先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垫了垫江姗。江姗爬起来抹掉阿弃脸上的泥泞道,“我练过武不怕疼的,你摔疼了吗?”
阿弃木讷地摇摇头。
江姗索性盘膝坐在了雨中,雨水顺着她娇俏的容颜滑落,全身已经湿透。
“阿弃,你说姐姐现在在做什么?”
阿弃呆呆地跪坐在她边上,看着她娇美的侧脸,不禁两眼发直。
江姗睫毛动了动,微微张开了眼睛,眼神里带着落寞,她喃喃道,“我知道姐姐和她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很快乐,我应该也快乐才对,可是为什么我这里——”她按住了自己的心口,眼眶变得红了,“可是我这里很疼呀……阿弃……你也会有这样疼的时候吗,就像是被人闷声捅了一刀……”
不知道是否是阿弃的错觉,落在江姗脸上的雨水中似乎混了其他的东西,阿弃突然变得胆大了起来,伸手点了一点江姗眼角的水珠,含在了嘴里,雨水本是甜润的,但这一滴是咸咸地。
江姗红着眼角定定望着阿弃,喉咙泛苦。突然倒靠在了阿弃怀中,哀恸地哭泣。阿弃怔忡,她和江姗只见了一次,她却在自己怀中放声大哭。阿弃感觉到了一种被信赖的力量,伸手按住江姗的背,轻轻拍着,就像小时候阿弃的母亲安抚她一样,就像江虞在村庄里安抚阿弃一样。
两个人湿漉漉地回到江姗的闺房里的时候,发现屋外多了一个人。白烨撑着伞站在树下,雨水先是透过枝桠再落在了白烨的伞上。她转过身看见两个完全湿透了的人,不禁失笑道,“姗儿,你们这样不怕着了风寒吗?”白烨的脸依旧苍白,但脸上的笑容已经多了起来,叫人心中一暖。
江姗看见屋子的门开了一扇,上前几步问,“姐姐也来了?”
白烨点头,“你去见她吧。”她目送江姗入屋,阿弃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目光惴惴地偷瞄白烨。
白烨撑伞过去为她遮雨,打量她道,“虞儿说你得了奇怪的病症,若你信得过我就让我看看你的病情。”她虽不会真的看病,但阿弃的病症古怪,说不定是邪气入体所致。
白烨虽然长得面善,但阿弃还是不敢轻易与她接触。
她们是陌生人自然要尴尬一些,但屋内的姐妹俩如此尴尬便说不过去了。江姗觉得江虞此番回来,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收起了一贯冷漠的表情,脸色也红润了一些,散发一种成熟自然的魅力。
“姐姐,孙仲谋有事托我问你。”
“嗯?”江虞扬起秀眉,手中拿着一本放在江姗桌几上的书卷,随意地翻阅,“何事?”
“吴国太已死,孙翊正连夜赶来,仲谋想问姐姐如何才能解决他今日之困。”
江虞听了沉默片刻,不但对此事不作任何表示,反而对着江姗说起别个,“姗儿,江府的事情处理起来觉得如何?”
江姗蹙眉道,“有些事情勉强可以应付,但有些事情便不能由我做主了。”
“勉强可以应付的是账本,不能由你做主的是人情世故?”
江姗眼睛一亮,揪住江虞的手臂道,“姐姐果然最了解我!”
江虞拍拍她的手背轻哂道,“其实你很聪明,只是不屑与那些人虚与委蛇罢了。”她抬手替江姗撩起额前碎发夹于耳后,端详她的脸感慨道,“姗儿,对不起,让你处理这些烂摊子为难你了。”
江姗不自觉地抓紧了江虞的手臂,心内一紧,“只要姐姐不离开我,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仲谋都与我说明了,他也不相信你是曹贼的细作,只不过形势所迫,他还不能还你公道。姐姐你只要耐心等一等,等仲谋处理好他身边的事情就会回过头为你平冤的,到时候你就能再回来,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江虞笑了笑,温柔道,“纵然他为我平反了冤屈,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她的视线转向了门外,望着那一抹白色的影子,眼里带着深深的眷恋,“姗儿,你知道我和白烨的事情,我们的身份都太特殊,不希望在人面前抛头露面,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此隐世遁居,希望能够安稳地度过余下时光。我现在回来,一是为了和你提前告别,二是为了处理一些未了的事情。”
“姐姐!”江姗忽然抱住了江虞,靠在她怀中哽道,“我不舍得让你走……”
这时候白烨带着阿弃走了进来,视线从江虞江姗二人脸上扫过,望向江虞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深情厚意,“阿弃的病症我瞧了瞧,应该可以治疗,只是此事要拜托江二小姐了。”
江虞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扭过头瞧着江姗的时候恢复如常,“姗儿,阿弃住在府中可有什么不便?”她知道江老的为人,他不可能不闻不问。
江姗知道江虞所问,便叫她宽心,“现在江家是我做主,这一点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明日就请最好的大夫来替阿弃瞧瞧,你们尽管放心。”
江虞和白烨对视一眼,江虞道,“我原本回来是想与你商讨曹仓舒的事情,江东不少人中了九转丸之毒,此毒暂时无药可解,但我有解决的法子,现在告知与你。你可交代孙权就说,此毒之解,在于服药者自身,若能控制住他自己对药物的渴望,少则数月,多则一年,此毒可彻底排出体内。”
“竟然如此简单?”
江虞摇头道,“听着简单,要做到却极为不易。”
“我懂了,”江姗道,“我会转告仲谋。”
“至于孙翊之事……”江虞沉吟道,“孙翊此人张扬跋扈,在丹阳的名声本就不太好,若孙权有心可借孙翊自己的弱点来击败他,叫他再无余力夺权。”
作者有话要说:某木要写赤壁之战,(摩拳擦掌——
☆、第九十五回
在江姗抱着大腿殷殷祈求之下;江虞终于答应在江府留宿。江府甚大,江父又甚少去江姗的闺房,故而这样做也并非不可。姐妹俩同躺在一张榻上促膝长谈;其乐融融;只可怜了白烨一人躺在厢房内辗转难眠。
望着天花板;眼前浮现那日绯色场景。衣衫自肩部滑落;圆润的香肩展露,青丝缠绕;樱唇芳泽;娇喘萦绕在耳;几乎是浮华旖旎一夜,叫人不住面红耳赤。手间留有余香;恍若还能感觉到那日的触感柔滑细嫩,那一眼中的迷离神色,好似蒙了一层雾气一般令人不住沉醉。耳鬓厮磨,肌肤相贴,不着寸缕,极尽所能地缠绵悱恻。
若不是亲眼所见所感,白烨绝不会想到江虞还会有那般放肆尽情的一幕,即使如今想来,也叫白烨心中一阵激流涌过。她嘴唇越发干燥,心情再也无法平静,澎湃起伏之下末了还是起身,趁着星辉月明立在树下欣赏月色,清亮的月光如金子般洒在地上,天上乌云已经散去,清风寒人,白烨身着薄裳但不觉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