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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抓住麦姬,已然不惜泄露秘密。究竟是谁这么欲得麦姬而后快呢?
我夷然道:“没见过像你这样急着找死的。”回身向那四人低声嘱咐:“你们分两批上阵,与我保持三角阵列。克夏、德尼闯头阵,冲杀三个来回。待我们回到阵前,你二人再替上闯第二阵。”头阵凶险,所以我要克夏、德尼这两个高手中的高手相助,凭三角阵列的稳固尖锐,誓要将敌阵凿穿粉碎。
杀手组织已然不耐烦了,那首领大喝一声:“罗嗦够了!你既然执迷不悟,就让我用刀来教你看清现实好了!兀那站着的十五个人,再不肯退开,与我一并格杀!”
七十二骑说动便动,齐齐向我们掩来,践踏起黄沙滚滚。七十二把长刀的刀阵在月光下铮亮肃杀,战云密布,魑魅魍魉笼盖四野。
我心中霎时间静如古井不波,屏息低喝一声:“杀!”迎着敌阵率先电射而出。克夏、德尼紧随于后,三个人,三个尖端,笔直撞入敌阵!
短兵相接的刹那,雷藏如一道惊虹乍现,冷冽的刀光映过我身前三人的眼睛。我清楚看到刀光掠过三人咽喉的瞬间,那眼睛里闪现的惊悸,甚至还来不及熄灭,三具失去生机的躯体已倒撞下马,耳边拂过冷风,夹杂着骨骼被乱蹄踏碎的声响。
我并未停留。跨下坐骑仍箭一般向前飞射。挡我者死。
眼角余光中,斜后方克夏、德尼身侧两道寒光上下翻飞,血光纷呈,落红如雨。
一口气刚尽处,眼前忽然开阔,银沙卷成的道道轻烟,在视野中飘然升腾,仿如幽境;身后,却是断肢残骸和一条血红的通道。三柄利刃,硬是将七十二人的刀阵生生撕裂成两半!
我猛吸一口气,雷藏斜指星空,左手缰绳一紧,跨下坐骑稍转方向,再斜刺入阵。
人丛林立,向我们急速包抄,面巾遮蔽下深褐的眸子,野兽般凶厉。我手腕轻颤,雷藏洒下万点寒光,飞芒般射向那些精光四溢的眸子。光与光的追逐,终于是冰冷没有温度的一方凌驾称雄。凄厉的惨叫穿透了夜空,十二人双手掩面,指缝间血红淋漓。
瞬间再次穿破敌阵,面对着黄土城墙上,亚马尔?辛凌空注视,眼色冷静如刀。
哀兵必胜。再次回入敌阵,终于遭到强力阻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令这些人血气里的悍勇激扬勃发。身后克夏、德尼微微冷哼,显是身上已然挂了彩。我猛然气聚丹田,喝出真言:“咄!————”
音波四播,犹如无形的巨浪,生生震翻面对着我的八人八骑。余人心神涣散之际,雷藏若秋水倒卷,斜穿而过,饮血而还。九具躯体连哼都没哼一声,已落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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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机会,三人三骑再次突破重围,将敌阵撕开又一条难以弥合的裂缝。
回程。敌人的剽悍倒也令人不敢小觑,踏着己方的尸首,长刀如雪,衣履如墨,重叠而来。眼睛里,分明已是困兽之光。
虽死犹勇。我即或欣赏这样的勇力,但既已为敌,就决难留手。更何况,他们想要不利的是麦姬,我可以原谅世间所有的罪行,惟独不能原谅任何针对麦姬的阴谋。不可以,谁都不可以。
雷藏的青光裂开最后一个阻碍在我身前的敌人,天使之城再次呈现在眼前。今夜,它已不再是天使,它见证到的是一场血腥的格斗。而那个置身作壁上观的身影,仿佛深不可测的眼眸中,此刻竟露出轻微的笑意。
三个来回的冲杀终于结束。原本浑然一体七十二人的刀阵已然七零八落,折损泰半。而克夏、德尼亦俱各汗流浃背,浑身浴血。这一阵,其实并不轻松。亏得是他二人作我的辅翼,让我不至于有后顾之忧,否则我亦难保毫发无伤。
三人三骑回到原点,我冷喝道:“换人,第二阵!”
在一旁押阵的十一名侍从爆起震天介一片喝彩。早已守候在那里的另两人一声呼啸,策骑迎来,与克夏、德尼擦肩而过。再面向敌阵时,又是一个崭新的三角阵列。
敌人的目光已成惊怖。那首领眼见己方溃不成军,我却换上了生力军,终于信心动摇,狂喝道:“撤退!”残兵顿如蝼蚁四散仓皇而逃。
我却哪由得他从容来去?不留下那委托人的讯息,休想离开。沉声嘱咐那两个侍从:“与我左右兜截他们的首领,要活的。”猛一夹马腹,直追而去。
途中赶上一个逃敌,他惊惶下一刀向我劈来,竟是怕得狠了,全然不成章法,被我捉住手腕一扭,已将长刀夺过手来,顺势一送将他掼下了马去。
渐渐近了那首领,我抄起夺来的那把刀向他的坐骑投掷出去,用上了旋劲,那刀旋成一团白光,“喀”地斩断了一条马腿,再斜飞而出,“噗”地没入黄沙之中。马儿悲鸣一声,扑地倒了,将那首领掼出老远。
等他止住了翻滚爬起身来,我已经气定神闲站在他面前。这人的面巾已在翻滚间勾落,露出一张黝黑却泛青的脸孔,额头汗水涔涔,眼色显出几分恐怖。我想他决料不到他们组织高手尽出,仍敌不过我区区三人之阵,刚才那一场血战,对他们来说无异于一个噩梦,眼下又落入我手,不知道又要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因此以这人的强悍,此刻竟也现出惊惧之色。是的,他已胆气尽丧了。
我看着他悠然开口:“谁是你们的委托人?说了,饶你不死。”
眼见同伙都已散尽,这人咬牙半晌,终于道:“是当朝国舅。”
我的眉微微一皱:“康基费兰?”原来是他……
这人咬牙道:“是他。你答应放我走,可别食言……”
“滚!”我再不看一眼这人,回身上马,向回飞驰。赛门果然出事了。
还没等我跑到城下,闷雷般的蹄声再次传入耳鼓。怎么,又有人来?今晚真是多事之秋啊。可这次,人数比刚才仿佛又多了数倍,是敌是友?我不由心中一沉。
大队人马在月色下浩浩荡荡而来,旌旗飘舞甲胄鲜明。为首一人雄踞马背,桀骜不群,却是纳里纳!我心中暗惊,他竟然追了上来,难道已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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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七上八下,仍按辔以待,状若止水。
马队片刻间即抵面前,我凝目瞧去,又是一惊,他们马鞍上悬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却不是先前我放走的那些杀手是谁?这些人竟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纳里纳在马上躬身一礼,朗声道:“小将奉曼萨达大人之命,前来迎接王子殿下!殿下请勿怪罪小将向上官报告殿下的来访,只因殿下身系尼泊尔与敝国交好的重任,殿下的安全实乃敝国必须保证的大事,否则若殿下在敝国境内稍有差池,敝国怎还有脸面向贵国国王陛下交代?而今看来,小将来得正是时候,这些匪人已被小将绳之以法。殿下,贵体无恙否?”眸子里光焰闪烁,紧紧锁定我的眼睛。
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他这是要护送我去德里了,护送为名,恐怕监视是实,若到时证实我乃假冒,便是插翅也难飞!可……又怎能推拒?而此刻背后城墙上那两道凌厉的目光,如芒刺在背,给我的压力却仿佛更甚于纳里纳。该如何向他解释?我一生经历的风浪也算不少了,竟从无此刻般的进退维谷。
微微一笑:“将军考虑周详,本王当然无意怪罪,更要感谢将军代替本王惩治了这些匪类。将军远来劳顿,便先在此休息,待天亮再同回德里吧。”轻轻一句带过,离天亮还有些许时间,希望能趁这段缓冲时间想到应对之策。
“殿下且慢。小将奉命带来金匮一只,专为盛放尼泊尔国书,以示敝国对与贵国交好的重视与尊重,并由小将亲自护送殿下与国书回德里,入德里后小将亦将直接护送殿下与国书入宫面见敝国皇帝陛下。决不会有任何差错,请殿下宽心。”言辞凿凿,句句真情,竟不容我有半分拒绝。
我心念电转,这是要逼我立刻现形了。我如果真是正式来访的尼泊尔王子,自然该有国书随身,却叫我到哪里弄一封国书来给他?他这一着,打正了我的死穴。要战的话,这里几百人在场,我却刚经过一场剧斗,结局如何可想而知;要逃,麦姬和巴比尼还在城中,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我是被拴死在这里了。顷刻间忧心如焚!
“殿下……殿下,有何不便么?”纳里纳催促道,眼里那志在必得般的光却如烙铁一般狠狠烫了我一下。
呵呵,我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么?今日的遭遇实在是个莫大的教训。
“国书……”我沉吟难言间,忽闻背后一把雄浑的声音响起:“殿下,国书在此。”
我剧惊回首,只见亚马尔?辛卓立身后,手上捧一个紫檀木匣子,封条上鲜红的国玺赫然在目!深湛的眸子里依然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
心中剧震。原来……他才是尼泊尔王子,那么他的真名应该是——亚里罕度。我竟被他瞒过了。一直觉得他的背景不简单,却想不到我冒充的人原来就在身边,他也该觉得好笑吧。我却由不得汗湿重衫,冥冥之中,安排确令人骇然。可是,为什么竟愿意帮我解围呢?是的,他看见了我手上的指环,他也知道城中的女子就是麦姬,我夺了他的未婚妻,他本该冷眼旁观看一场好戏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心念电转,伸手接过了匣子,转身面对纳里纳:“国书在此,本王就将它交付与将军了。”
他眼里的惊愕也令我好笑,只是我却实在笑不出。看他只是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个匣子,我将匣子径直递到他眼下:“将军。”
“啊!”他才突然醒悟般叫了一声,“取金匮!”
将国书放入金匮的过程中,他的表情一直十分古怪,似乎这件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为什么?他又是从何处得知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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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里纳等人就在城外扎营,我自与亚里罕度回到城中。一路上他默然不语,这沉默却令我心中更是尴尬,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多谢殿下施以援手。”
他淡淡道:“你不需要谢我。帮你,首先是因为欣赏你,其次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事情需要单独解决。在这之前,我不希望有他人插足其间,提前威胁到你。”忽停下了脚步,直视入我的眼睛,目光如天火跳动:“只是为了男人的尊严,必须做一个了断。等解决完这件事,我还期待可以与你把酒言欢。”
果然是个人物,难怪当年赛门要将麦姬嫁给他。只是……他显然将我当做了男人,所以提出决斗,若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只好心中苦笑起来。
“殿下胸襟广阔,叫人佩服。自当从命。”
他唇角浮起一丝笑,相识至今,这个笑虽然淡薄,却无疑是一个毫无敌意真正的笑容,简单地道:“男人之间的事,不必让女人忧心了。”
我心中微震,想不到他如此魁伟一个男子,心思却是细至纤毫,连麦姬会为此担心都设想到了。然,是否他也真的对麦姬有情呢?忽然百般滋味在心头。
“殿下所言甚是。”我也不想让麦姬忧心,她受的磨折已经够多的了。
说话间进了城门。麦姬与巴比尼正从城墙上下来,整个过程,已看得一清二楚。对亚里罕度,她悔婚在前,自然有几分愧疚,笔直迎了上来:“殿下不计前嫌拔刀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请受我一礼。”说罢盈盈下拜。
亚里罕度急忙还礼:“不敢当小姐如此大礼,折煞小王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小王也不愿意强人所难。今天看到小姐与休伉俪情深,才知道神仙眷侣究竟如何。唯愿贤伉俪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虽然有轻纱遮面,但我亦能感到麦姬心内的震动,这个人,确令人心折。我不能肯定,如果当年麦姬先看到的人是他,今天的局面会是什么样子。
“谢殿下吉言。小女子尚有一事想向殿下请教,不知……殿下有没有我父亲的消息?”原来她心中亦早有所虑。
亚里罕度道:“小姐放心。令尊在贵国的地位,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我就是早前收到令尊的信函,邀我来贵国访问,故而才有今日之行。”
麦姬追问道:“殿下收到信函是什么时候的事?”
“算起来,应该是一月前的事。”
一月前,那应该是赛门甫抵印度不久的时候。他比我们先行一步,由得我们在后面游山玩水。但他刚回国就邀请尼泊尔王子来访,似乎又另有深意。我与麦姬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隐忧。
麦姬又问:“如今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