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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嘱咐过后,单锦弦跟他去柜台结算,而单清澄则抱臂站在门口盯着路澜清许久。
路澜清似乎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梦,她经历的这些都是梦中的一段,而不是现实。她等待着苏醒,同时也期待,她希望她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身边躺着她的小瑾,她仍是二十六岁的自己。
“醒了?”
陌生带着点熟悉的声音在自己附近响起,路澜清睁开双眸,眼前皆是白色调,鼻腔中充斥的酒精味让她明白此刻身在何处。
“起来,先喝口水。”
单清澄端着温水扶起路澜清喂她喝下水润润嗓子,“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医药费,我会尽快还给你。”
路澜清对钱的偏执让单清澄不悦地皱眉,嘴里虽没说什么,心里却留下了影子,她扶着她躺好,叫医生为她重新做了检查。
“今天是几号,我请的假期还有几天?”
“今天考试。”
“我睡了两天?”路澜清撑起身子,眉头紧紧地皱着。
“给我躺好!”单清澄以命令的口吻道,“身体重要还是学习重要。”
“我没钱重考,我现在可以去参加考试吗?”
“你为什么把钱看得那么重?”
“因为我要活下去。你经历过人生的低谷吗?所有的事都不顺心,所有的东西都和自己保持对立,好像所有都千方百计地让自己无法支撑,我就是这样苟且地生存。”
路澜清抚上自己的右臂,毫无知觉的它犹如与路澜清身体分离一般。
“卷子在这,你现在考还是休息会考?”单清澄从包中拿出一份未开封的卷子,询问路澜清的意见。
“现在吧,考完我想出院。”住院时间越长,她需要还的资金就越多。
单清澄在路澜清的病床上架了一个床上桌,摊开卷子为她做解释,提过需要注意的地方之后给她望了眼手中的手表,开始计时。
路澜清左手执笔,抿着唇快速阅题后,吃力地一笔一划写出答案,卷中空白之处爬满了歪歪扭扭的文字。她右手明明可以三分钟答完的题,左手硬是花费了十五分钟才结束。
抹了抹因为着急而产生的汗,路澜清心下越为焦急,正执笔打算写第二道就听到另一道声音:“口述,录音。”
温文在路澜清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在病房,她拿了录音器放在路澜清的桌上,敲敲桌子示意她答题,“考试结束时间不变,自己抓紧。”
“……”路澜清唇抿得更紧,拿起录音器凑近嘴边,口述回答卷面上的题目。
全部科目一次性答完,路澜清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强打起精神,她揉捏脑袋低沉地询问道:“为什么给我那么多特例?”
“规矩是人定的,给予的特例是要看值不值得这样做。”
温文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正在整理试卷的单清澄身上,声线依旧如她和路澜清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清冷,“想不想练左手?”
“你不问我右手为什么……”
温文敲敲桌子,垂□子与她平时,“我只问了你想不想练左手。”
“想。”
“搬过来,我教你。”
☆、第一百三十八章
路澜清在医院里休息到太阳落山;温文和单清澄拗不过她的执拗才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带回了家。
归家的路途中;路澜清从后座探出脑袋;“那个……医药费账单呢?”
“你说这个吗?”温文驱车的同时空出一直手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白条摇摇。
“嗯。”路澜清伸手刚要去拿;就见温文将它揉成一团丢到窗外;“你……”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单清澄冷不丁道:“乱丢垃圾;破坏环境,身为教学人员不以身作则还示范了一个坏形象。”
“我回去给你交一份检讨。”
路澜清摸摸鼻尖;识趣地不去打搅她们俩人散发出的暧昧气息;侧头看着纸团被吹走的方向;不知道这个医院资料有没有备份啊……
“你除了学校和家;哪里都不能去。”温文将她心里琢磨的小九九泯灭;“你可以当作我在变相软禁你,我可不想跟锦弦一样在马路边把你拖回来。”
“哦。”路澜清揪紧了手边的医院开出来的药方承装的袋子,“校长,我觉得……”
“后悔了?”
路澜清不得不承认温文的洞悉与分析能力,她能够通过自己的只言片语就了解自己所想表达的意思,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很轻松,但是也很危险,“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跟我接触会惹祸上身。”
“论制造麻烦,你还没家里那两个厉害。”车子拐弯之后在路边停下,温文转过身,“添不添麻烦是其次,你在医院的时候回答我你想练左手只是一时兴起吗?”
“自然不是。”
“那就够了。”温文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家门,重新启动了车,打算围着这块区域绕一圈,“麻烦不是你想它远离自己就能远离的。它找上门,你不解决而选择逃避,以后接二连三发生的堆积起来,那就不是用‘麻烦’这个词来形容了,应该是‘灾难’。在进家门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把这个错误的思想抛掉。”
“我知道了。”
一味的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不想面对。
这些道理路澜清都懂,可懂和做是两码事,要不然她也不会把自己的生活折腾得一团糟。
“还没想清楚?”车再次停下的时候,温文已经绕完了一圈给了路澜清思考时间,可后视镜中那人的表情显然不是想通透后的样子。
“嗯……”
“执拗、偏执狂、倔脾气。”温文嘴里边数落着路澜清的不是边从公事包中抽出一份A4纸张递给路澜清,“把这题解了,解不开没饭吃。”
“哦。”
路澜清后她们一步下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只听见路上不怎么讲话的单清澄数落起温文,“你也去把检讨写了,刚刚你说的那些形容词套在你身上也适用,没写完检讨别来吃饭。”
“哦……”
一进门,单清澄就唤道:“大麻烦体、中麻烦体,带你们的新伙伴小麻烦体去她住的房间。还有,把今天布置的作业今天吃完饭之前上交,没交没饭吃。”
被点名到的“大麻烦体”方眉、“中麻烦体”蒲枫凑到温文身边小声嘀咕道:“你又惹她不顺心了?”
“嗯,她被排了一个月的双休加班。”温文换上拖鞋,还没继续说下去就听到单清澄在厨房的怒吼:“谁准你们闲聊了,都很闲是吗?该干吗的都给我干吗去。”
方眉撞了撞蒲枫的胳膊,嘀咕道:“她是不是在我们身上安了窃听器?这么小声都听得到。”
“可能给我们盛饭的时候塞了个微型的窃听器进去,然后被我们吃进肚子里了。”
“你要不要这么恶心。”方眉踹了一脚不正经的蒲枫,小跑到路澜清身边打起招呼,“哟,好久不见。”
“嗯。”
“又对我这么冷淡……”方眉受伤地揪着衣角,试图博取路澜清的同情。
蒲枫上前挡住他的身子,免得太过丢人现眼,“你行李已经搬过到你房间里了,包括剩余的房租费,你去看下有没有少什么。”
“你们怎么拿到的?”
蒲枫耸耸肩,笑而不语,只是伸手指了指在厨房里做饭的单清澄。
路澜清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又迅速收回视线,大概是在她昏迷的时候用了什么方法通过老板拿到钥匙的吧。
二人领着路澜清到她的房间,方眉踢踢蒲枫,“你做不做作业啊?”
“做,不做怎么吃饭,寄人篱下哪能不听话。”
“可我不会,待会可不可以给我copy一份……”
“你当她傻还是当我傻,她要知道是抄的我估计明天的饭都没了。”
方眉撇撇嘴,视线落在路澜清身上,灵光一闪,“诶,路同学你可以帮我做作业吗?你让我干吗都行,就是别让我做作业。”
“哦,你待会拿给我吧,要是会的话我可以帮你写。”
“你别理他。”蒲枫揪着方眉的衣领往自己身边扯,前一句对路澜清说完后一句就低头训斥方眉,“没看见她还病着么,作业自己做!”
“没事,反正我做不完也没饭吃。”路澜清摇摇手中的纸张,后知后觉自己的右手已经不能使用,“可是我没法给你写,要不我把答案录下来,你听着写一份?”
“啊……”方眉抱歉地收起开玩笑的心思,避免触碰她的痛处,“都可以,你怎么方便怎么来。”
“嗯,好。那我先进去了。”
“嗯嗯。”
待到路澜清关上门,蒲枫逮住方眉的衣领往自己房间扯,“你差点闯祸。”
“嘶,我不小心的……”
路澜清扫了眼被打包得整整齐齐的行李箱以及上面放着的钱财,径自坐到长方形的课桌前解题。
明明她口述录音是最快的答题方式,可路澜清偏执地要执笔答题,歪歪扭扭如虫爬的字体在纸张上高低不一地陈列。
中途,方眉送了作业进来,路澜清把自己解到一半的题放到一边,先解决完方眉的才继续自己手头上的题目。
每次专注的投入,时间对路澜清来说边是过得飞快,最后一笔成功落下,路澜清浅笑着把纸放到一边用书压着,自己则趴到了桌上。这一天她几乎都在用脑,没有恢复的身体无法支撑她过多的透支,没一会儿她便陷入沉睡。
耳畔传来指尖敲击桌面传出的熟悉频率,路澜清睁开双眸,微抬头便见一只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的手映入眼帘,她下意识地伸手握住,柔声道:“小瑾……”
“小瑾?这个动作跟你口中的那个人很像吗?”温文没有抽回手,而是好奇地询问。
“吃饭了。”说巧不巧,这一幕恰好被来叫她们吃饭的单清澄所见,她垂下眼眸别有深意地望了眼温文,转身离去。
“啊……”路澜清后知后觉地缩回收,站起身退开一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我看得出来。”
“你不去解释吗?”路澜清指了指门外,有误会的话,当下尽快解决才好吧……
“不用,待会多写一份检讨就是了。”
温文转动因写检讨而泛酸的手腕,领着路澜清去厨房,“吃饭吧。”
路澜清坐在单锦弦身边,看着丰盛的家常菜,熟悉又陌生。她拘谨地等他们全部开动了才夹了一小片菜叶到嘴中细细咀嚼,有些艰难的下咽。
“怎么了,不合口味?这些中式菜都是照他们俩喜好来的,你想吃什么跟我说,下次给你做。”单清澄侧头观察路澜清面上的变化,起身为她倒了杯水。
“谢谢……”路澜清接过抿了一口,接着道,“不是不合胃口,只是不大习惯吃正餐。”
“不习惯?你之前都吃什么?”
单锦弦接过话题替路澜清回答道:“快过期的面包。”
“……”
单清澄见她垂头丧耳的样子,软下语调安慰道:“慢慢来,你身子太虚,要好好调养。”
“嗯。”
路澜清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好意,撑着胃部的不适,以龟速将这一碗饭吃完。待到所有人都吃完,她主动地收拾起碗盘,只是还没收两个就被单清澄制止道:“去休息。”
“可是……”
“去——休——息——”单清澄望着她的双眸,一字一顿笃定道。
“哦。”
路澜清乖乖放下碗盘往自己房间走,只是步伐愈渐加快,进了房门后径自冲进厕所一阵呕吐,好半天才止住了呕意。
“不能吃为什么要硬撑。”温文靠在门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路澜清,声音透着一股冰冷。
“对不起。”
“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
路澜清漱完口,抹了抹嘴角,看着洗手池低沉道:“为什么要帮我?”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温文取下挂在墙边的毛巾递给她,“我不喜欢一个高材生进入我的学校,是以差等生的姿态毕业。”
“就因为这个?”
“你有资质,我为什么不帮。”温文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站到刚进来的单清澄身侧。
“明天开始吃流食吧,你的胃需要好好调养,不能再受刺激了。”单清澄拿了医院开的胃药递给路澜清,又将自己的手中的水杯递上,“以后有什么事别自己硬撑,这样做不是了不起,是愚钝。”
“嗯……我知道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在干吗呢。”
方眉从路澜清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着桌上摆放的物品。
“校长给我的训练项目。”
路澜清左手握住筷子敲敲面前的三个玻璃缸;正前面缸中满满当当的红豆混绿豆,左边盛放几十颗红豆,右边则是放绿豆。
方眉从旁边搬来一个椅子,反坐在上面,下巴枕着椅背;“夹着多麻烦,你用手捡不就好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