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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醉酒之后,这一夜睡得极其不安稳,隐约觉得她最熟悉的竹香渐渐远去,却依稀又觉得是在做梦。因为她从来都坚信,她的无数次回头,都会看到那道身影紧紧地跟随其后。
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头昏脑胀感让顾怀瑾一阵不适,然而下一秒的声音让她身体为之一振,“醒了,醒了就起来。”
顾怀瑾勉强半撑起身子,低沉道:“妈。”
“难为你还记得我是你妈妈。”顾母先是说了一句风凉话,再是用命令的口吻道,“起床,收拾下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
“到现在你还跟我拗?难道还没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顾母站起身,把路澜清给她的钥匙抛到她身边,“我给你时间好好理清楚,好了来出来,车在下面等着。但是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多等太久。”
顾怀瑾握着路澜清的钥匙眉头紧皱,在顾母走了之后立马下床,打开衣橱,里面一半属于路澜清的衣物荡然无存,空空如也。
随后她又跑了许多地方,属于路澜清的物品皆数消失,她逐渐变得疯了似的寻找路澜清跟她在一起生活过的证据,最后在厨房找到一杯保温着的解酒蜂蜜水……
顾母倚在厨房门口,对自家女儿的伤神视而不见,“现在还觉得值得吗?你处心积虑地跟我做对,为你们争取,结果却是她背叛了你,离你而去。”
“我本来是打算在开学前找你们谈话,自然也是有打算接纳她的意思,毕竟天底下哪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儿女,你若真心喜欢我也并不是狠心到没有商量的余地。只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都看错了人,不是吗?”
顾怀瑾捧着还温热的水杯,沉声道:“我不信,她一定有什么苦衷。”
“哪有什么苦衷?钱你在赚,你养她,她衣食无忧,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事实就是她不想要你了,难道我们顾家的人还会自欺欺人,不敢面对现实了吗?”
见顾怀瑾冲出去的动作,顾母及时阻止,“不用追了,已经晚了,现在飞机都已经在路上前行一段时间了。”
“你既然知道她要走,为什么不帮我拦下?”
“拦?小瑾,她既然有要离开你的想法,并且付诸了行动,我万般都不会认可她是另一半的存在,因为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再在她身上费任何心机。”
“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的路澜清,从来都是以她为尊,乖巧听话又懂事,护她如掌上明珠,又怎会如这般抛下她置之不理?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顾母依旧不依不饶地给顾怀瑾灌输思想,“从你满身酒气就知道你昨晚喝了很多酒,然后她又这么巧地在你醉酒的这一晚凭空消失不见,离你而去?”
“不要再说了。”
“她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爱你。”
“我说了不要再说了!”
无论她内心万般的挣扎,可在现实面前,她所坚持的却那般苍白。她为能跟路澜清在一起不惜跟家里人翻脸,她希望路澜清不必小小年纪就因生计而奔波劳累所以扛起了经济大权,日夜加班加点,她为弥补她们在吵架时她说的一句话而导致的结局,所以对相关事宜闭口不谈,即使是路澜清记错她也依旧笑着迎合……
太多的太多,她的付出等于白费,她日后生活的构想,最终成了泡影。
没有什么,比摆在现实里的一切更讽刺。
“好,不说了。”顾母看达到了自己预想的结果,立马软下声哄了自家女儿,生怕再逼就逼急了,“我们回家,以后都不谈这个人,永远都不。”
“走吧,跟妈妈回去。”
说着,顾母便见自家女儿绕回了厨房,重新捧着那杯蜂蜜水出来。她挑了挑眉,却没有再制止,宛若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领着顾怀瑾下了楼。车上,顾怀瑾只是在上车时嘱咐司机开得稳一点,随后一路都没有再说话,回了家便径自将自己锁在房内。
期间,也只有顾父顾母去敲门的时候她才会从自己的房中出来,然而同样话不多,偶尔应几声,陪他们吃吃饭。
顾父好几次想要找她谈话却被顾母摇头制止。
试问,谁能够忍受心爱之人无声无息地离去,没有留下一点音讯,她又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回归从前的生活?
她不是情圣,只是一个深爱一个女人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搞定,终于把我的头号情敌送出去了,女王是我的了!握拳!
☆、第一百二十章
深夜登机;下了飞机仍是深夜。路澜清拖着行李手拿贾亭西所给的居住地址往出口走去,寒意的来袭让她忍不住用手拢了拢衣领,异国他乡的风情,此刻的她一点欣赏的意愿都没有。
“请问您是路澜清小姐吗?”
一位穿着女式修身制服的外国人走到路澜清身侧;一头马尾利落地扎起;利落而又干练的装束令路澜清微微有些抗拒,毕竟她从未在国外认识类似这样的人。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少爷特地吩咐我过来接您。”说罢,她便拿出一张路澜清的照片;随后把手中的手机交与她,示意她接听。
将信将疑的同时,路澜清拿过手机,更是有所防备地退开了几步,“喂?”
“到了?”听到心上人安全抵达,贾亭西的声音相较与自己吩咐去接的人通话时,少了份浓厚的担忧。
“嗯。”路澜清抬眸与她对视,瞧见她眼中透出的笑意,尴尬地撇开头。
“我让Anna送你去住的地方,住宿什么都准备好了,如果还差什么就直接吩咐她去做就行了。”
“不用那么麻烦,送我到那边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想自己来。”
细细思索了一下路澜清所说的可行性,贾亭西想着有Anna跟着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难以处理的状况,最后便选择了妥协,“也行,反正有问题记得随时联系我。”
“嗯。”
路澜清的简短敷衍让贾亭西既是无奈又是宠溺地摇摇头,话语依旧轻柔得很,“那我不妨碍你休息了,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注意安全。”
“嗯。”
挂了电话,路澜清把手机递回去,抿了抿唇,“抱歉。”
“没事,我们走吧,夜深了外头温度会更低。”
“嗯。”
路澜清坐上副驾驶后,Anna给了她一个手提袋,里面装的物品还不待她细看,便因Anna提醒她系上安全带而中断。
车驾驶了一段时间,路澜清摩挲着袋中的物品,取出一件透过窗外的街灯观看,是一张便携手机卡及一张银行卡。
想也不用细想它们的用途及出处,路澜清把两张卡放回去,连着盒子折了几道之后等Anna下了车便一手甩到她的驾驶座上。
室外刺骨的温度让路澜清再一次缩起了身,接过她刚从后备箱里提出的行李,仍对她有所保留地退开一段适当的距离,“东西放这我自己搬就行了,很晚了,你回去吧。”
“OK。”
趁着Anna还在整理后备箱的时间,路澜清提起行李拔腿就溜,生怕她看见驾驶座上被她拒收的物品。
好不容易跑到三楼,路澜清事先跟跟贾亭西说过,无需租太好的房子,能睡就行。所以在他询问是否愿意住合租房时,路澜清便一口应下了,她先礼貌性地敲了两声,再拿钥匙打开门。本以为客厅里不会有人在,结果路澜清刚开门就看见一位中年妇人腿上盖着毛毯,坐在昏黄的灯光下,静静地摇晃着躺椅。
路澜清张了张嘴,正下意识地想用普通话打招呼,却又意识到这里不是国内,马上改口道:“您好,这么晚打扰到你实在是很抱歉,我是新租客,路澜清。”
妇人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睑,看似十分疲惫的样子,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回答说:“不用这么拘束,我是你的房东,办租房手续的人告诉我你今晚的飞机,所以特地在这里等你,尽下地主之谊。”
“呃,非常感谢您的关心。”路澜清合手半鞠了个躬以表敬意,礼节上不敢有一丝差错,生怕失礼于人,丢了贾亭西的脸面。
勿扰人、勿增烦、勿招惹,这是路澜清现在的生存守则。
“路小姐随我来,家里有一些规矩必须得在你正式入住之前跟你讲清楚。”妇人掀开毛毯站起身,领着她往内屋走,“和你一起住的也是跟你差不多大的女生,她住靠客厅的这间,你的屋子还要往里走一点。厨房和客厅可以随意使用,但是切勿损坏,坏了照价赔偿,屋子里切忌四处随意改动,我都是按风水大师的要求摆放的家具,要装修或者移位都要事先和我打声招呼,我不会和你们住一起,你可以在外头的留言板上留言,每个星期我都会回来巡查一次。”
她带着路澜清在屋内到处走动,介绍了每一处之后,说道:“另外,如果你和同居者发生同一件物品或地方的使用权时,你必须先一步退让于她,毕竟她先入为主,先来后到之理,我想你应该懂。”
“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当初贴出的租房内容里有一条是必须是职业、身份干净之人才能入住,也不能随便地带异性回来,尤为晚上,这个意思,你也应该懂。”
路澜清不着痕迹地拽紧衣角,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职业、身份干净之人”,职业无贵贱身份无高低之分,他们也是因生活所迫才如此这般,哪能以貌取人,而且房东的话带着丝丝轻蔑,似乎早就认定路澜清是这种人一般。可寄人篱下,路澜清又不得不压下不满,故作平淡道:“知道的。”
妇人浅浅地自下打量了番路澜清,轻哼一声拿了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向外走去,“嗯,早些入睡吧。”
“好的。”
等到房东关上厚重的防盗门,路澜清揉揉酸涩的眼球,蹑手蹑脚地把行李搬回自己房间后,和衣倒下。
眼下她最应该思考的几个问题浮现脑中,自己再细想之后又独自一一解答。她来这里是为什么?为躲开曾经有过记忆的地方,不让认识的人找到,更重要的是顾怀瑾可以不用再跟着她受苦。
来了这里之后,她是要用怎样的生活态度去面对未来的生活?也许……大概是混日子吧,路澜清自己什么都不会,不给其他人造成伤害和麻烦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哪奢求什么其他的。
一声声叹息蔓延到房间四周,路澜清抬手盖在自己的双眼上,她拖关系获得了本已截止报名的SAT考试资格,现在也成功拿到了资格证书,只等新一学期的入学通知书到手,她便可以在国外上大学了。
所以……总结下来就是,只求过日子,不求其他的么……
呵——这样也挺好。
在路澜清意志消沉的同时,贾亭西正在自己家的公司里打下手,也开始逐步接触商业,为开创自己的未来而做着准备。他一边夹着电话听Anna的报告,一边查阅报表,“哈哈,她要是不乐意收下就别正面给就是了,哪天偷偷跑到她家里,撬开她房间,把东西放她床上,到时候她还能扔了不成。”
Anna显然对贾亭西的话略带疑虑,不确定地问道:“真撬?”
“假的。”贾亭西脑海里不住地勾勒路澜清的滑头样,止不住地同Anna开起玩笑,“不用撬,你也有办法进去。反正她就住在那里,跑也跑不掉,随时注意她的动向,一个月……不,半个月,向我汇报一次。”
“好的。”
结束通话后,贾亭西靠在椅子上惬意地小幅度转动椅子,隐隐有些期待,出国后的路澜清,将会蜕变成什么样子,他等着。
而因长途飞行疲劳地睡去的路澜清,到了一个陌生地方,身体机能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状态,听到门外有人来回走动的动静,立马坐起身。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贴着门缝隐隐听到外面一男一女在对话,至于内容她听不大清,只是断断续续听到几个单词罢了。
合租的另一位不是女生么?怎么会有男性的声音?
没多久,门外又传来关门声,路澜清靠在门上发愣了许久,琢磨着外头应该没人了,才拿了杯子打开房门,打算去厨房倒杯水润润嗓子。
刚打开门,路澜清便呆愣在原地,离她仅有两步之遥处站着一个金发戴着满身饰品的女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容貌没丁如润儒雅,也没采撷清秀,大抵是介于两者之间吧。
“哟,新来的?看着长得还不错,要不要以后跟我一起去玩?”
她身上的叛逆、轻佻之气让路澜清无想亲近之意,敷衍地应了一声后绕过她,倒了杯水径自回了房。
“切,没劲,就知道老太婆会找无趣的人跟我合住。”
在阖上门的一瞬,路澜清听到她毫无遮掩之意的音量,更是皱眉不已,饮了一杯水之后重新躺下。
不问、不理、不管,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