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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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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梦中醒来,全身都脱了力气,连脑袋都似被挖空了一般。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谁。喉咙、口腔干涸的冒烟,忍不住呛咳。咳嗽声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看到一个影子迈着细碎的步子来到床旁。她听到来人轻声的询问:“皇后殿下醒了?可是哪里不适?”
  她轻轻蹙眉,这才记起自己因为不舍老父跪地请求入了宫,如今已经是皇后了。
  “水。”她说。心里空唠唠的,似乎还在为那个已经没了记忆的梦烦恼。
  侍女很快送来水,温度适宜口感正好。甘泉入喉,缓解了燃眉之急。
  如是,她盯着那规规矩矩低首伫立的少女许久——她不该出现在这里:“你是……何人?”
  “婢子梨冉,奉命从今夜起侍奉殿下。”少女当即跪下,将头埋得更深。
  “梨冉?”她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她是记得她的,不过那个时候她似乎并不是一个、女子。可是这副样貌这个眼神,明明就是儿时打马经过她家门前的少年。莫非、是血缘亲戚?
  “是,婢子在。”
  “无碍。你退下吧。”她挥了挥手,无力地闭上眼。好累,那个梦里故事、一定不轻松。
  到清晨再醒来,伏寿已经接受了这个甚得心意的侍女。这女孩大概是拥有了七窍玲珑之心,不然为何她只一个眼神,就能被轻易的理解呢?
  看着桌上铺开的画纸,她不由勾起了唇角:“梨冉,汝如何知晓孤欲作画?”
  “婢子只是猜测。”梨冉低着头,余光发现主子并未生气便大胆起来,“婢子昨夜在寝殿侍奉,发现殿内有一面空白的墙壁。故而斗胆……”
  “这倒是有趣。”伏寿说,“有你这玲珑人儿,陛下如何舍得赏孤?”
  “殿下息怒。”梨冉猛然跪地,面上却不如她表现的那般急切,“婢子只是仰慕殿下,才请求了父亲……”
  “哦?”眼波婉转,伏寿问道,“汝父何人?”
  “婢子曹然,小字梨儿。”梨冉却答非所问,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曹、然?”伏寿这才满意地笑了,语气笃定,“你是曹卿家的女儿。”
  梨冉有些不甘地嘟嘴:“婢子是真心仰慕殿下。”
  伏寿又笑了起来,仿佛自己听到的是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在这座宫殿里,将真心践踏是极为平常的事情——就像自己对于天家那份朦胧的心意一般。虽然知道这场婚姻背后的真实意义,可那毕竟是得到了自己的男人。纵然如此她依然如此直白且盲目,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忘情地付出一切。而对方,并没有给她相同的待遇。
  ——他甚至保不住他们的孩子。
  伏寿蓦地一愣,也不知为何脑海中会冒出这样的思绪,而后哂笑——她当上皇后才没几个月,哪里来得孩子。况且,这几日刚刚颠簸至洛阳,不论皇帝还是父亲都没有空闲来理自己这个女流之辈。
  “殿下?”梨冉的声音打断了那些有的没的,仿佛一下子就将她从那些恼人的思绪里拯救了出来。这、也太奇怪了。不是么?
  “你、留下吧。”伏寿如此说道,“留在孤身边。”
  梨冉的眼中顿时被泪水给湮灭,她似是喜极而泣,双手在身前绞着不知所措。“好。”她这样回答道。
  伏寿顿时觉得安心:“你可知陛下在何处?”
  梨冉迟疑片刻,说道:“似是在董贵人那里。”
  伏寿长舒一口气:“梨儿,你以为陛下何?”
  无论曹然身在何等地位,她都不应该说天子的不是,何况是当着皇后殿下的面。她为难地看着伏寿,第一次有些不太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思。
  “你不敢说。”伏寿叹了口气,略微遗憾,“也罢,你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之战  第二幕  建安二年

  梨冉从长秋宫出来,正碰上天子御驾。她不慌不忙跪下,埋头。这是一个她不熟悉的年代,也不知为何一觉醒来自己会变成曹操的女儿,更不知为何玉髓会忘记她。支撑到如今,为有玉髓之前嘱托的“不要忘记”。明明是叫她不要忘记,可是怎么倒是玉髓先忘记了呢?梨冉有些不甘,恨不得摇着那个“失忆”的伏寿把玉髓弄回来——当然,如果那样就有用的话。
  朝中险恶,每走一步都惊心动魄。不知为何,如今的她同普通人无异,这导致她不能肆意去试探玉髓。但她更不忍让玉髓再次经历那可怕的“曾经”。要阻止,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梨冉却如何也不曾料到自己会回到过去。因了玉髓,她不敢去看那段历史,哪怕寥寥几句都让人觉得揪心害怕。虽然知道她还“活着”,可是这种活却比死了还难过。
  “然儿,你又去哪里了?”
  “父亲。”梨冉一怔,慌张跪下,“然儿只是……”
  “你这孩子,为父再三嘱咐你总不放入心中!如今朝中危机四伏,你若落入敌手,为父绝无暇顾及……”
  “然儿知晓,绝不会让父亲为难。”梨冉说道,转而却孩子气地笑说,“如今咱们和万岁关系亲近,又是在许都,旁的可不敢明目张胆招惹父亲大人。”到今时今日,曹操虽然还未成为大将军,但是已然官拜司空,也算跻身三公。
  “你这孩子……”那个在梨冉继承的记忆中一向高大的父亲难得露出了慈爱的表情,“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么?今次为父奉命出征征讨张秀,然儿可愿与为父同行?”
  出征?梨冉一怔。如果离开了都城,还要如何与玉髓接触呢?本来她如今的身份已经很让人苦恼了。她才不要和玉髓上演什么相爱相杀的戏码!更何况,在21世纪呆久了,她都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同千年前的人一般生活。
  “怎么?汝莫不是想趁着为父与你大哥不在,偷偷出去?”
  “才不会呢。”梨冉喃喃道,低下头,“然儿跟父亲走就是。”
  而后曹操的大手落在她头顶:“然儿也长成了大孩子,再过些年就要出嫁了呢。”
  “儿才不要!”梨冉嘟嘟嘴,“儿要一辈子跟着……父亲。”差一点就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哈哈……”曹操大笑,“虎父无犬女,然儿若是想跟着为父,可要和你大哥多多学习才是。”许是因为新得了十三子,又拜了司空曹操心情极好,对小女儿的话也是多了起来。
  跟着大哥?梨冉第一反应就是反对,谁知话道嘴边第一时间就变成了愉快的一个“好”字。不!这不是她的本意,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延维?不,也不是的。她十分确定延维这一次真的不在自己体内。况且这个时段,延维应该是在伏寿的家里,被伏完待为上宾。
  想不明白,梨冉只有一边戒备、一边静静等到即将发生的“某件事”——她能回到了这里、必然是有原因的。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一次出征,她和她的父兄可谓落荒而逃。而慌乱中,大哥曹昂将马让给了父亲,自己却留在后面拖延敌军最终战死。父亲听到消息时在病榻上嚎啕大哭,不知为何,梨冉不能控制地说出:“儿愿作男儿,常随父亲左右。”
  如果不是在庆功宴会上看到那个穿着盔甲站在曹操身边的小将,伏寿会以为她已经死了。原来,还活着啊……这样想着,不知怎么的,那悬吊吊的心就那么缓缓的落下了地来。她坐在帝王的下方,以一国之母的姿态。
  此时正是九月,曹操大破袁术而还。皇帝亲自迎之,设宴相庆。此为国之大事,作为皇后她不能做出任何有失礼数的事情。她几次用余光瞟过梨冉,但那孩子一直低着头手执酒樽不知在想什么。说什么那孩子,也真是奇怪,明明、自己和她的年岁相差并不算大的。
  而说到年岁,她比她的皇帝夫君还虚长一岁。从嫁入皇宫开始、或者说从父亲跪在地上求她的那一刻开始,伏寿、就已经不再是她自己了。望着座下一干她并不熟悉的“老臣”,那里面也包括了她的父兄。父亲的眉紧蹙着,似乎对于她的表现有些不满。她努力维持着皇后的形象,可是却总觉得这比平时难了太多——就好像她已经许久不曾用这些条条框框和规矩约束过自己一般。
  如今袁术接连败退,莫非董仲颖之后,是曹阿瞒?真的不知道,皇家还要依靠他们到什么时候。伏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会动的木偶——父亲他为了匡扶汉室、或许可以牺牲一切。可是这种伟大的情怀,为什么在她看来却是如此自私、如此的让人心痛呢?
  “皇后、皇后。”皇帝的近侍悄悄喊她,却将一只精巧地小盘子放在她面前。那里面装的是今晚的新品糕点。方才她已经尝过,似乎是加了青梅,有点酸酸的。“陛下见着殿下今夜似乎胃口不佳,这诸多菜品也只进了这青梅羹,是以嘱仆给殿下送来。”
  伏寿不解地回望皇帝,却发现刘协趁着朝臣们关注歌舞时冲她眨眼。真是孩子心性!伏寿这样想着,不由地又看了眼父亲。当今局势,皇家早已约束不住座下那些看着恭恭敬敬、背地却不知包藏了如何心思的大臣们了。变天,缺的只是一个时机、一个借口。
  依靠外力自保,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可是,到哪里去找能交心信任的人呢?
  实在是受不了这些心事重重,她向皇帝告了不适提前离席。回长秋宫的路她很熟悉,于是她任性地拒绝了宫人引路。回宫前最后的分岔口,她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端端的像旗杆一般。那个人缓缓抬头,看到她以后跪了下去:“皇后殿下长乐无极。”
  许久,伏寿缓缓开口,与跪在地上的人擦肩时低声说道,“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
  于是,回到寝宫时,跟在她身后的只剩下一个了。
  那个人比前次见面时高了许多,人也看着不似原先那般稚嫩。只是或许是常年在军中风餐露宿,她看着比同年龄的孩子要老成许多。她轻轻笑着:“你还好么?”
  我跟你很熟?伏寿很想反问她,顺便把这个女扮男装、尤其还敢用这种语气和皇后说话的人给打出宫去。整整八个月,这个人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突然失踪突然又出现。更让人火大的是,居然还敢自来熟的钻进她的寝殿,笑盈盈如老熟人一般和她打招呼!
  “生气啦?”得不到回应,来人大胆地伸手握住了她藏在袖里紧握的手,“当初兄长去的突然,我临时决定随父出征,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你。你瞧我这刚回朝,不就眼巴巴来见你?躲你那些宫人侍卫,可费了我好一番心神!”
  “关孤何事?”说到底,眼前的皇后姑娘也才十七岁的年纪,倒也不是真心乐意对谁都摆出架子。只是她终究是不喜被人触碰,很快就将手从那暖暖的手里抽了出来。
  “这半年,殿下可有想起过梨冉?”来人紧张问道,连眼神都认真起来。
  “想你作甚?”
  “梨冉今夜冒死前来,其实是想问问殿下,殿下可曾在不其侯处见过一位道人?”
  哪怕是最初相识的时候,梨冉也没见过玉髓有过如此凶神恶煞的时候。她的眼神仿佛是刀刃一般锋利冰冷,看着梨冉的时候就似有千刀万剐凌迟之能。
  回想起曾经因意外触碰到玉髓以后见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梦——玉髓的炼制从伏寿进宫前就已经开始了。她咬咬牙,再顾不得其他,上前抱住这个她日思夜想的女子,说:“玉髓,我不会再让你经历那些!”
  “放肆!”伏寿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了一跳。她红着脸、怒气冲冲推开梨冉,却发现这个小人儿早已泪流满面。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在心里感叹:“冉冉还是这么爱哭。”然后还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谁知这方才在宴席中还侃侃而谈的小将居然哭得更厉害——她哭泣的时候并不像平常人那般嚎啕大哭。可明明就是这么默默的流着泪,偶尔伴随着肩头的抽动,却让伏寿心都揪了起来。她蹙着眉看了她许久,终于叹着气拿手帕给她拭泪:“冒犯孤的是卿,怎能如此恶人先告状。”
  “有一个放得满心的人。她处处护我、疼我,可我没用,弄丢了她。”梨冉轻声泣道,“如今,也不知到哪里去寻。”
  “那人姓甚名谁?”伏寿问道,“孤这皇后虽然无甚权利,着人帮你留意些倒也无妨。”
  “不,就算是您也没有办法。”梨冉悲戚摇头。
  伏寿一怔,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姑娘可是曹公的女儿。以曹公如今的势力,找什么人自然是自己比不得的。
  梨冉花了很长时间平复情绪,这才窘迫地意识到今日是大大的失态。她慌张拭去了脸上的泪,见着伏寿执一方手帕呆呆站着。心中一暖,她将自己的手帕与伏寿手中的交换:“待我洗干净,再跟你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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