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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谁在暗中操作？权力还无限上纲？
秦抒感到这次南下探查出个不得了的阴谋，天秦电子亏空情形，远远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秦抒顺着单明的目光，不着痕迹露出个冷笑，工厂约千坪生产、组装、检验分工细腻，一行人巡视完下厂，叫上厂长和维修人员回到休息室，她轻声道：「销售部有意接下一笔单，这单数量高达上万，生产部认为我们现有产线吃不下这笔单，我想听听吴厂长你的看法。」
「工厂主四大主线机都排定了单，剩下几条线确实难撑大单，旧机维修方面也赶不上何氏下季出货，如果秦总硬要吃下这单也不是不行。」吴厂长在下游厂待了数十年，经历过天秦电子起起伏伏的变动，早练就一身临危不乱处事风格。
「说来听听。」大伙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吴厂长，秦抒脸色稍微有了几分变化。
「犹记天秦当年购买一笔土地，后来因其他因素停摆，那笔土地目前荒置，建造的厂房都变成了仓库，公司早年机器都囤积在此，那些机器并非损坏不可用，当年为了扩厂很多第一代机型都挪过去，随着机械改良，那些旧机便被大家遗忘。」对于这一点，吴厂长比场上任何人还清楚，他也是当年编派外任扩厂人员，那笔投资失利几乎毁去了天秦一半根基。
旁边静听的单明表情一愣，似乎想到什么，「这些机型性能一流，只是耗电量比现有新机多了二成，最早汰旧考虑的就是电价成本，扩厂时这些机型并非在淘汰单内，当初投资失利下一连串调查封锁了新厂机器，后来撤职风波过去后，订单数大幅度缩水，一代机几乎都尘封那里。」
吴厂长也应承，「机型本身没有问题，除却了耗电外，性能上不比新机差，秦总如果非要接单，就得挪出第一代机使用，那些陈年机器堆放在仓库，或许有些瑕疵，但绝对比上年购来的水货好。」
秦抒点点头，说：「派维修部人员去清查一遍。」随之又问，「那里有多少工作人员。」
「人员外派顶多不下五十人，外派几乎是半退休人员，很多都是携家带眷前去，公司发了一笔基金，配额给这些人，从厂到市区开车要二个多小时，荒郊野外没人有意愿前往，所以才都是老一辈就职。」吴厂长到电脑内调出一份资料打印，罗列在秦抒面前，指着表单上的简历。
秦抒没再说话，让一干人等先离开，留下吴厂长跟单明，她目光暼下，示意两人落座，犹豫后开口，「你们两个对当年扩厂案很清楚。」
单明看了下秦抒，摇摇头，「我是在彻查每一代产线机能时，一路追源到上头，发现了第一代机型优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停放在管制区内，我曾报告上级可用旧机顶替，却被中途拦阻，上面派下来的主管，非得购置新机，我们做下属的除了依照吩咐外，实在也不好说些什么。」
「当初核电厂停摆，其实并不影响新厂扩建，当地有水力发电，西区厂荒地多，水力、电力远不比东区厂，可是厂房宿舍早完工一半，就算核电厂不被政府立案通过，我们还是能借着水力发电运转。」吴厂长听闻秦抒追问，神色古怪的皱下眉。
「可是杨董却独断独行封了新厂是不是。」秦抒听到后面，那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杨正宇选了一条最笨的路走，关厂等同是承认投资失败，那些投资面额变相是投入大海，无怪他被拉下董事长一职。
「不过杨董的决定有一半可以理解，西区用电光靠水力发电，确实有不足之处，秦总要把那些一代机留在当地使用，用电量是首要考量，人力支援为二，我们在西区虽有土地，却没有足够用电，可以跟东区厂谈个合作案，一起承接何氏电子单，不知秦总看法如何。」吴厂长考量环境因素，评比下建议秦抒。
秦抒喃喃的道，「东区厂？」
单明推荐，「秦总可以找销售部罗克白来问，他对电子厂了解颇深，这一类的合作案，或许他的看法对妳有帮助。」
「通知罗克白来，你们把目前首要问题先处理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都下去忙吧。」秦抒表示了解，挥了手吩咐他们去忙，她独留在休息室内，身子下倾靠在椅背，背部是出了一层冷汗，所有苗头都指向扩厂案，她能想到的关键人物就是杨正宇，他是秦抒最敬重的长辈，为什么记忆里留存那张熟悉的脸，变的陌生而疏离。
奢华的宴会开在繁华地段最高级酒店顶楼，秦抒收到消息东区厂负责人，今夜会出席这个商业聚餐，天秦电子也有接到请帖，秦抒携带秘书与罗克白前往，一路上听取罗克白解析东区负责人蒋相成的背景，蒋家第四代继承人不善经营，弄得东区厂亏损连连，内部冲突不断，蒋家家长有意消去蒋相成的职位，逼得蒋相成终日借酒浇愁。
参与宴会都是上流人氏，每一个都携伴参加，秦抒踏入会场那一刻，台上主办人才刚再发表言论，罗克白领着秦抒走到角落，指出斜对角一端的蒋相成，便是今晚的目地所在。
可是秦抒目光却掠过蒋相成，停留在他旁边的白景裕，丝毫无偏差落在尚宛卿身上，白景裕携着尚宛卿在人群中交谈，两人各持着酒杯，与来人碰杯浅尝，笑声扬溢在嘴角，春风得意模样羡煞旁人。
秦抒额上青筋隐隐浮动，说话的声都变调，「这场酒会不单是电子业参加，还获邀其他业界？」
罗克白抽出请帖说，「何氏电子除了电子业外，还有参与生物科技，也一并发函给医疗界。」
秦抒干笑几声，岂有此理，距离她知道婚讯后，早过了一个多月，尚宛卿一延又延态度，早磨光了她的耐性，这会要找的人都碰在一块，怎不叫她心生快意。
她主动迈开脚步往白景裕那里挪，尚宛卿早在秦抒发现她时，也同时注意到秦抒，秦抒的目光直白又灼热，烧得尚宛卿不想发现也难，她有些好笑看着秦抒发怒的脸，想来小家伙这些日子憋过了头，小脸都皱成包子样了，她看的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就这么信不过她，摆出一张吃人嘴脸出来是想吓唬谁。
「白先生、尚小姐真是巧了，想不到这个酒会碰上面。」秦抒礼貌伸出手来客套宣寒。
白景裕讶然外，与她握过手，「秦小姐，今日别有一番风情。」
秦抒不似他日休闲装，干练的套装穿在身上越发凌厉，虽然没有尚宛卿一袭晚礼服来的惊艳，精心剪裁套装，衬托出她不俗的气质，使得她焕然一新，一无往日所见的青涩。
「哪里，哪里，在有风情也没有尚小姐来的美丽。」秦抒眼底火苗烧的旺，狼爪一伸握住尚宛卿不放，小火苗使劲往尚宛卿身上烧，笑得旁人寒掺的发楞。
「秦小姐夸奖了。」尚宛卿笑笑，打个眼神去，小样暗指她风骚是不是？
秦抒爪下加重力道，眼色黏在她坦胸露背处不放，一边腹排：穿的袒胸露背，不是风骚是什么？
尚宛卿顾及场面，手挣不开某人的狼爪，眼神犀利又闪了几下，继续眼神交流：小样，还不放手，欠教训啊。
平淡的握手火硝味十足，白景裕不明所以伸手握住尚宛卿手腕，秦抒不得不放手，白景裕却还握着尚宛卿不放，秦抒死命看向那只狼爪，恨不得望穿他。
尚宛卿不动声色借着整理仪容，避开了白景裕的亲近，她可不想引火上身，瞧小家伙都快自燃了，明明冷气这么强，怎么场上的小家伙，火气这么大呢？
偏偏她故意又朝秦抒卖弄姿色，时不时笑给她看，惹得秦抒暗地里跳脚。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调戏
秦抒压下想将尚宛卿一把扯过来，狠狠教训一顿的念头，面不改色哼一声，敛起笑容与白景裕相互客套后，旋开步伐迎向蒋相成，来人臭着脸想来碰了不少软钉子，罗克白及时领着蒋相成到附近座位席，小小一张四人桌正好坐满。
秘书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蒋相成，表明秦抒身份，蒋相成留心她一眼后，自顾豪饮鸡尾酒，一杯下肚又招来服务生续杯，罗克白话说的圆滑，给足了蒋相成颜面，蒋相成在蒋家地位岌岌可危，蒋家背后不支持，自然落井下石人多，想帮忙得人少，看笑话的也不在少数，像今天蒋相成来何氏酒会做什么，说白了就是要争取订单，可是业界风声鹤唳，蒋相成被削权在即，谁愿意跟他谈生意，有些甚至连好脸色都不给了。
「我们秦总想跟蒋副总谈一笔生意。」罗克白随蒋相成也拿了几杯鸡尾酒，忙不迭说明来意，对蒋相成而言，他现在最需要就是能赚进一桶金的单。
蒋相成未多说，淡道：「天秦跟我蒋氏同属竞争性厂，有什么单能谈。」
「就因同属竞争，这笔单才谈得下去。」秦抒抿唇一笑，捱着椅子，端起酒杯回敬他，抿了一口，说：「天秦想启用几年前T市西区建置厂机器，那里水力发电不足以供应，蒋氏在东区厂生产线单偏少，我们想借助东区厂替我们接单。」
「我有没有听错，妳要把妳家技术放到我家去，就不怕技术外流得不偿失。」前几秒还再酗酒蒋相成，差点给秦抒的话给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能提出这么一个方案，自然有应对方法，蒋副总何不考虑以此单，打破你现有的困境。」秦抒唇角微有笑意，交浅言深试试水温，相信蒋相成这条鱼会上钩。
「妳少在我面前卖弄，惹毛我大家一拍两瞪眼。」蒋相成手上一顿，抬起眼，冷冷地盯着她，那双凌厉的眸子眯起一条线。
他历来温和，自入了蒋氏企业性情大变，父亲耳根子软受了后母教唆，不顾及他得感受，要将大权收回去，他一个阔少爷凭白受了气，又是削权又是下放，今天他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拿下何氏电子的单，还怕不能起死回生，谁知，何氏旗下主管闻言削权在即打落水狗似，让何氏高层对他不信任，提前宣判了他的死刑，不知何时，他蒋相成得受人嘲弄，看人眼色做事，眼下这个自持秦总的女人，也在他面前撒泼，凝在脸上的寒气更甚。
秦抒波澜不惊端着酒杯，侧身过去，端详他许久，不知怎么，她眸中涌起笑意，悄悄说：「商人以利为先，我今天来目的是你，我想要为你跟我创造一个双赢的局面，就看蒋少爷赏不赏脸。」
秦抒从他的眸中读出一种迟疑，聪明人一点就醒，话她已经带到，剩下的就看他自己，她最后那句蒋少爷，提醒着蒋相成，在蒋氏企业你只是蒋家少爷，谁都不把你当成副总，副总不过是口头上一个虚名，你若看不清现实，就只能一辈子当蒋家阔少爷而以。
秦抒让罗克白与秘书离去，她会给足蒋相成时间，天秦内部问题虽迫在眉睫，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秦抒交待完秘书一些工作上事宜，叫他们先回饭店。
相较秦抒有目的性莅临酒会，尚宛卿是完全属于被动，但更多的是无奈，酒会里的喧腾，饶是她能言善道，也被这些高知识份子给绕晕，她周旋了半天，人看似有增无减，尽管有白景裕当挡箭牌，也敌不过一群人围剿，白景裕不愧是纯爷们，拦下所有敬酒，不知下肚了多少杯，尚宛卿拧不过众人，水酒是喝了几杯，她很明白现在处境很难脱身，索性找个理由，丢下白景裕去应付，借机溜到化妆室避避风头。
尚宛卿在化妆室洗手台前，抽出几张湿纸巾，有模有样的像在补妆，今儿碰上秦抒纯属意外，这个意外让她惊喜，小家伙似乎成长不少，灯光下的她，穿起职业套装，是有那么一点点伪御姐的味道，不过在碰上她后，啪地一下就破了功，尚宛卿想到这脸部线条越发柔和，自她回到回到医院，尚俊便出手扬言尚白两家联姻，她若敢不按牌理出牌，手中持股就会一面倒支持秦雨农，秦氏易主是势在必行，但是这个决定权，他保留给尚宛卿。
尚俊是掐着秦抒的软肋威胁她，尚宛卿在尚俊话锋下，稍稍了解秦氏内部冲突，她拿捏关系作了决定，先应承婚约再来个拖延战术，距离婚期还有大半年，且先走一步是一步，况且她发现院内的医疗用药，有三成是来自天风制药，天风近年研发新药很多尚在临床试验，白泰东贵为国内医疗权威，获得国家医疗权力，取得临床试验批准，也与天风签定临床实验计画商业关系。
正当尚宛卿想得出神，镜子内映出一抹鬼祟身影，尚宛卿特意描了眼那贼头鼠目的人，她才在想小家伙几时这么淡定，离她出了酒会都十来分，还没追上来死缠烂打，随即秦抒就推门进来探头探脑。
在洗手台补妆洗手不只有尚宛卿，待其她人出了化妆室，秦抒不疾不徐地往厕所一间一间探，尚宛卿微微皱了眉，脑中警铃声大作，这小家伙又要抽风了，连忙收拾好作势欲走，就被人扣住手腕用力一跩，拉入厕所隔间内，门接着紧闭。
尚宛卿抿着唇，眉心直跳，化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