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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妳不跟我计较。」白景裕正色的道,他认为再回避是没有意义的。
「我是看在你良心未泯,对我手下留情,不然我不扒了你一层皮才怪。」
「看来我们真的只能是朋友。」尚宛卿用俏皮的口吻,化解他们之间的尴尬,白景裕到底是个男人,压下心中的沉闷,点头做了承诺。
「景裕,朋友是一辈子的。」她是这么希望。
「妳这病历?不就是我今天会议上其中一项提案,新药成效很好,通过医药认证,若能在市面上广为使用,对病人是一大福利。」既然谈不了爱情,那就谈工作吧!白景裕振作起来,往尚宛卿手上病历一望,不由得征住。
摇下头,尚宛卿说:「什么?这药可以上市?这药不是还有副作用。」
「照临床实验看来,副作用比例很低,成效好的占九成,而且副作用对人体伤害不高。」白景裕抽出会议上的成果报告递给尚宛卿,一五一十转述这份医疗内容。
「不可能,今天的手术上,病人大出血,血崩情况严重,若这是副作用造成,绝不会是单单的低伤害,是可以致命的。」尚宛卿脸上青一下,半天不说话。
白景裕对这突如其来状况,给弄得一头雾水,透过两份资料,是有某部分的落差,在医学方面尚宛卿的执着,白景裕是知道的,他也不容许有害的药品,从他们医院流出,答应了她做最后把关。
第70章 第七十章 挟持
在之后T市厂,少了恼人稽查人员,生产线如期运作,蒋相成不负所望,与她签下一纸协议,蒋氏内部嫌隙,秦抒私下提点蒋相成,蒋氏的单其实一张都没跑掉,是蒋氏里有高层作梗,刻意将单延后签,一旦他被削权,这些订单就会全数回到蒋氏,秦抒让蒋相成故意将产线排满,短期内腾不出产线给那些厂商,这样恶意恶整他的高层,还不一个个火烧屁股跳出来灭火。
秦抒能够知道这条内线,是业务部郭得发钜细靡遗交代了国内代工厂单源,蒋氏流失掉的业务,业界均有情报,这些业务变成兵家必争之地,郭得发透过各种管道争取,无意中得知这些业务早内定,消息是有人蓄意散发。
蒋相成受了秦抒的好处,替她在产线上打通环节,为他们下一季出货拼命,有了蒋相成的支援,天秦短期内帐面上毛利率难看,长期下来专利研发的产品,在电子日异月新的汰换下,发展空间更多元。
公司里的主管,有几个眼光独到见解精辟,像财务部狄跃、业务部郭得发和吴厂长,对秦家家族内斗,秉持争只眼闭只眼,暗地里却有另一番作为。
他们力保了T市厂近千台机械,当年人事调动完毕后,并不是没人提议兜售机械,吴厂长与狄跃获知消息,在报告书上作了手脚,指名机械严重毁损,兜售价格若偏低不划算,若进行维修使用,对产线运作大有帮助,上头打着紧缩天秦务业,哪还肯拨款维修,就打消了兜售的念头。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秦抒归咎于杨正宇人脉关系,杨正宇伤势不严重,为了安全起见,医师建议他留院观察,秦雨农在一次提出召开重大会议,天风集团在一周内召来股东和高阶主管,随着秦抒进入会议室,股东出席数只有尚俊、杨正宇,其余都是委托人代表出席,秦抒看到杨正宇,眉头紧蹙,以往杨正宇出席会议,她是不多说一句,可杨正宇肩伤不轻,这让她担忧。
「杨叔伤还没完全好,怎么不让杨城代为出席。」在天风集团里,秦抒不好直言唤杨爸,秦家对杨正宇颇有微词,不必要纷争能免则免。
「不要紧,这场会议很重要,不亲自来不行。」
会议上要决定的事项,只有一项,用天风资产超额贷款,新药研发成功获得国内医疗认证,取得了临床试验成果良好,秘书发给场上主管,一式三份的书面报告,秦抒看了这些药物成效、认证许可、市场供应链等等,若如书面上一般,天风前景一片看好,何愁怕银行不拨款借贷,先前最大分歧点是,研发部新药还在试验,这一张认证许可,就好比取得绿卡安定人心。
果不其然,会议杂音声少了许多,一面倒倾向秦雨农,这让秦雨农面上有光,得意的不得了,秦抒在会议途中收到一封简讯,脸色大变地霍然站起,高层纷纷看了去,以为这位最高持股人有不同意见。
秦抒猫下腰对杨正宇说:「杨叔,我有事先离开,我的决定权交给你。」
「这怎么行,妳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轻重缓急要分清楚,我不准妳中途离席。」杨正宇认定秦抒得留下。
「尚宛卿被人从停车场带走,我没心情开会,我信得过杨叔的判断力。」
「什么?我让底下人去查,妳留下,或是我去。」杨正宇目光呆滞一下,吃惊的提高音贝。
「不行,杨叔你伤还没好,尚宛卿的事我要亲自处理。」秦抒不跟杨正宇啰嗦,转身跑出会议厅,手机持续与梁上芸保持通讯。
「我跟杨城去医院探视杨总,碰到一桩交通事故,然后就看到尚宛卿和白景裕被带走。」
梁上芸跟杨城到医院后,才知道杨正宇办理了出院,两人扑了个空正要开车离开停车场,在一楼停车场出口,看见尚宛卿被挟持带走,杨城随即踩下油门追赶,一路上相同类型车子,层出不穷出现在同一条路上,似有鱼目混珠的嫌疑,杨城高速行驶闪过无数来车,与前方嫌犯一直保持不近不远距离。
「报上妳现在所在位置,我去联络人手分路追击。」秦抒暂且收了线,匆忙离开天风集团,公司员工被这位主管匆忙劲,吓得回避不及,不少人被她撞得文件掉了一地。
梁上芸感觉全身都在震动,车身在严重超速行驶下,时常倾斜擦撞其他来车,杨城几次打挡换速,车速持续飙升,两辆同款黑色轿车夹道包抄,挤压着他行驶空间,杨城方向盘大幅度回转,松了油门换档,在紧急刹车,轮胎压在马路上的摩擦声,高分贝传入耳模,前方车子避之不及,双双撞在一起,滑行一段距哩翻覆在路边。
杨城眼见这些紧迫盯人的来车,从四面八方而来,原要追击的轿车,早分不清是哪一辆,梁上芸虽被这高速吓得魂不附体,火眼晶晴没放过目标,指示杨城往哪一个方向去。
按照梁上芸的话,他卯足马力急起直追,尾随在后车子形影不离,这些人似要与他一分高下,连续用车身撞击,企图让杨城被迫停车,杨城冷汗瞬间湿透了上衣,梁上芸打了冷颤,这一批人是在玩命,每一次撞击力道,都是有增无减,甚至还有来车,抄截到前方戛然而止,好几次杨城差点迎面撞上,好在他反射神经够快,硬是擦车而过,在剧烈撞击中,尖锐劈啪声划破云霄,梁上芸连番在煞车中,往前弹出去,好在身上系了安全带,紧紧拖住了重量。
「到底是有多少车?」
「看来这次绑架是有预谋,歹徒行驶路径是计算好,几乎在每一段落弯道,都有一批相似车子出来干扰,他们到底招惹了什么人,这些人要这么大费周章的绑架。」
「谁知道?这两个人背景这么深厚,喂喂喂,你开错边往右才是。」梁上芸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杨城的肩膀。
「该死,哪闪过的去。」
杨城的车子根本无法转弯,右侧线道挤入一辆车,跨线行驶在行人道上,眼睁睁脱轨杀出,杨城若贸然转弯必然拦腰撞上,他只好改线直走,这一路上造成不少轰动,路上行车都在他们追逐中惨遭惊吓,不少车子撞在一起,引发了火势窜连,警消声不绝于耳,估计离目标越来越远,落在后方的黑色轿车,均减速在各个路口转弯,一下子惊悚追逐战落了幕。
秦抒出了天风集团联络底下人手,吩咐离目标最近的人,即刻支援赶上,不计任何代价都要拦下来,她上了车往路上急驶,她避开可能性的交锋处,走最近的路线,像死亡飞车一样,在车流中穿梭,恨不得马上追赶上。
「我们发现前方相似车子很多,是不是每一部都拦下。」底下分发出去的车子,雷厉风行追到黑色轿车,在车窗阻隔下,他们无法肯定哪一辆才是要拦下来。
「混帐!」秦抒死死握着方向盘,大怒,「梁上芸,在不在线上。」把手机改为扩音,她让梁上芸报路况,「车子车牌全部都一样,很难分是哪一辆。」梁上芸说了最糟的状况。
「能拦下都拦下,剩下的车持续追赶。」秦抒车子没半点减速,街景如走马灯变换,油门是一踩到底,车身剧烈的晃动,她冷静调度,「吴大,你帮我查一下离这路段,最有可能藏匿的地点,还有邻近的郊区路口在哪。」
「OK。」收到秦抒指示,吴大利用局里系统,透过网路连结,查出路段地图可能性的交叉口,派出临近警员前去处理,也出了警局随着前往。
在新院劫走白景裕和尚宛卿是何等大事,白泰东在收到消息,险些喘不上气,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子,拼死拼活从死神手救了回来,现在却招来横祸,被不知名歹徒劫走,消息一走漏,市区内警笛声响个不停,每一个分区都倾巢而出。
在众多人力围剿下,歹徒的车依旧被逃脱,秦抒赶到最接近错失目标的路段,愤然下车,一脚踹在车门上,顿时怒不可遏,「可恶!到底是谁胆大包天,公然在医院挟持人。」
梁上芸、杨城陆续来到现场,秦抒面色狰狞孤身站在车边,举止不平静,朝车子左踹右踢的泄愤。
「妳冷静点,现下我们最需要的是静下心来想想,尚宛卿、白景裕得罪过什么人,哪些人会冲着他们来。」梁上芸上来拉住秦抒,忍不住对她喝斥。
「这是一个计划周详的绑架案,我与歹徒追逐途中,每一个分布点都有相似车子冲出,显然他们不怕把事情闹大,主要目的是要绑走目标。」歹徒表现实在太异于常人,杨城看出了端倪。
「目的是绑走白景裕、尚宛卿…」秦抒心中急躁,如同一把火,她不停来回踱步,企图冷静下来理清思绪。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歹徒
尚、白两家齐聚一堂,惴惴不安等待歹徒来电,一屋子里的人忧心如焚,离挟持早过了三日,对方毫无动静,这让众人没半点头绪,警方透过监视器,抓住了闹事的赃车,这些人纯粹是拿钱办事,连夜侦讯都一问三不知。
秦抒与尚、白两家关系不深,不敢贸然前去,任何消息都是透过吴大取得,白家早动用警方协助调查,警方成立了专案小组,小组入住白宅安装讯号追踪器和监听器材,屋里上上下下都有警方维安,相关公共场合也安插不少便衣,这次行动尚家很被动,几乎由白家主导,他们从旁协助调查,尚老爷子在案发后,气得高血压飙升留在老宅,派来尚俊参予警方行动。
「混帐东西,以为我老了脑袋不好使,背地里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尚宅内,尚烨勃然大怒一拐子往桌上横扫,其力道强劲,物品砰、砰地砸向尚颜,厅内不相干人早被支走,尚烨不透过警方协助,怕得就是窝里反,搜到最后贼人就在身边。
尚颜概括承受了这漫天飞来的怒气,她既不躲也不言,一概等着尚烨发泄完情绪,尚洛、林千雅面色难看,事情出乎意料的难堪,在尚烨言词里,他发现却一味纵容,为了维持家族和谐,他是用尽心机,没料到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离谱。
「爷爷,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会证明给你看。」
「最好是这样,如果让我发现,绑走宛卿的是尚家的人,他就休想从尚家拿到分毫。」
尚颜的话不能给尚烨带来保证,他情绪高涨的指着她,眼神不再和蔼可亲,尖锐如一把刀刃,刀刀刺进心坎上,他不容许再次心软,若在姑息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厌烦看到她,杵着拐杖往楼上去,徒留下他们母子三人。
「姊,妳怎么…」
「颜颜…」
「不要说了。」尚颜清楚知道面对什么,现在情况不一样,她无心对尚洛、林千雅说得太多,转出了屋子,用手机联系亲信,到她私宅相见。
吴二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冲入了尚宛卿于立天的公寓,捏在手上资料,洋洋洒洒摊在桌面上,他从中拾起几张记录资料与地图做了记号,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根据电信局记录,尚宛卿最后一通电话收发地点,是在交流道三叉口,这讯号虽然不长,至少可以确定歹徒车辆往哪一条路走,妳看看地图,这一路往外直走,都是偏远的工业区,或是废弃厂,若是往北是一处很大的墓场,这一带是没有规划过的老旧墓地,四周杂草丛生搜索起来不方便,警方透过这线索,派出人力都没探到消息,当天劫走尚宛卿的车子在中途找到,车子被废弃在路旁,有换车行驶可能性,途中监视器事先就被人破坏,交叉换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