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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全力突破隔绝层,拦住辛河!”阿斯兰咬牙轻声说出这句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是。”
说完之后阿斯兰又闭上了眼睛。在她还很年幼的时候,每逢遇到危险,她的父亲总是把她藏在一个废弃了很多年的防空洞里,告诉她不要乱走,等她回来。在漫长的等待中她就会闭上自己的眼睛,恍如置身无尽黑夜,静静的数着自己听起来永无休止的心跳声,直至黑夜散去光明到来。但这一次,只能停在黎明时刻了,心跳也应该停止了。
长叹一声之后,阿斯兰看到的世界已经蒙上了一层灰霾,她甚至听不清嵘说了什么,只有永恒的雨声周而复始的回响着。
“再一次把我和辛河的意识连通起来吧,这是我最后可以保护她的方法了。”听完嵘满怀歉意说出的话之后,阿斯兰倒是平静地笑了,她只是这么对嵘说。
这不是迟疑的时刻,嵘虽然知道这的后果是什么,但还是执行了阿斯兰的最后一个命令。
所谓的意识连通不过是把辛河这一个代码强行输入到阿斯兰的芯片内,然后切断网络。就像在危难之际把辛河拥入怀中,用自己的后背去抵挡一切的攻击,承受原本不属于她的灾难,直至死亡。
嵘最后害死拦住了销毁者的第一轮攻击,在一片火光的世界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辛河,第三系统已经联系不到她了,而现在在这个广袤无垠又可怕的世界里只有销毁者与濒死的辛河。嵘读取了辛河的全部信息转而输入到阿斯兰的芯片内。
她不知道阿斯兰是不是可以承受如此可怕的初循环代码,毕竟那是一个人的人格,而不是什么补丁。但事已至此,只好这么做了。
阿斯兰已经进入了休克,皮肤上的血管仍然跳动着,仿佛象征着她的生命还不应该结束。
时隔多年,她们再一次用这样的方法在一起了,但再也不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全部通讯都被阻隔了。”莎乐美审核了所有的报告之后,最终得出了一个不太好的结论。语毕她抬头看了看辙变,只见他仍然坐在沙发上,一派安然,身形被月夜隐去了大半,嘴角是一弯浅浅的笑。
许久,辙变才说道,“不用担心,我们还有一张牌,虽然那是个废物。”
他气定神闲地往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倒酒,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目前对自己极度不利的战局。
“需要重新联系吗?”莎乐美问道。
可辙变却是摇摇头,他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语气有些遗憾地说道,“都活不了多久的。”
莎乐美不明白辙变的意思,却没有去问他。她只是一个负责通讯的系统,知道这些也没有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碾压
十分钟之前嵘发送了一份地图给希法,那是零号区最详尽的地图。
那之后嵘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希法在实时传输的地图上面找到了扎克所在的位置,那个小圆点在不断地移动着,最后停在了中央控制室的不远处。上面显示出来的信息告诉希法,很多合成兽已经死在了方露杨幂的内部安保系统的攻击之下。那种惨状希法见过很多次了,特别是在测试一种新生合成兽的时候,北京遗址的郊野之上总是会堆积上许多鲜血淋漓的尸体,它们并不是人类,而是人类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制造出来的温顺怪兽,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按照一般来说,人类应该满怀愧疚的去对待这些可怜的合成兽,因为它们为了人类而违背了自然规律、道德、伦理和自己的血统,但人类却不满足的认为它们可以改造成更可怕的武器,即使要付出的代价越来越沉重,他们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并不算是生物主义者,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台冷漠的机器,站在生物主义的对立面。但无可奈何的是,她的最高权限拥有者同时也是最初的被生物主义改造的人类。某个角度上说,他们都是自身种族的异类。
“小家伙们不会白死的,你们的后代会更加强大。”她喃喃道,一边拂去衣领上的雪花,一边利用秘密安装在扎克脑中的芯片联系他。这是通讯被屏蔽之后唯一有效的方法了,隋唐听起来像是心灵感应。
可机器和人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它们连动物也算不上,所以与人根本就没心灵感应这一回事。
“扎克先生,很高兴您还活着,我表示很惊讶呢。”
希法活动活动自己如冰雪般坚硬的脖子,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前方。
那边断断续续的传来回音,听起来情况不太好,“这里看起来内部很多系统都失灵了,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大碍,就我目前所了解的,大概就是辛河小姐与阿斯兰博士联手攻击结果被将军倒打一耙,不过您可以放心,托她们的福,将军元气大伤,我们还有机会……所以这就是我喜欢车轮战,虽然这种方法很下流,但十分有效。”
希法轻声笑了笑,抬头迎上黎明的日光,并不觉得刺眼。
听说刚刚北京遗址的某一个角落下雨了,可真是难得一见啊,可这里仍然是白雪皑皑的萧条景象,没有一丝变化,像是与世隔绝的坟地。
“她们都还好吧……”扎克担忧的问道,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
“还好。”希法敷衍道,“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吧,您所在的位置非常接近中央控制室,唔,我的意思是——既然网络上的攻击不能成功那我们就依靠物理攻击吧。您也是经过多次改造的,赤手空拳破坏几台主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应该没有问题的。”希法开始自问自答。
扎克那边显然不太高兴。
“我身上还有一把EMP手枪,虽然看起来不太管用。”扎克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稍稍安心了些,开始在这无尽的“宇宙”中寻找通往中央控制室的道路。
“这是个好兆头呢,扎克先生。”希法的语调高了些,听起来是很高兴,“那现在希望您能够听从我的智慧,找到一条正确的路吧。”
“等等!”扎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正色道,“你刚刚说的是部分系统瘫痪,可不代表全部啊!中央控制室肯定保护的非常严密,如果半路受到袭击怎么办?”
真是个好问题。希法装出像个人类似的想了想,随后说,“我帮你屏蔽一路上的安保吧,毕竟我也是个AI,只要你走的够快,应该不会死的。”
何况你死了之后还有大批合成兽,战争可永远不会缺乏牺牲者。她默默地想。
“好吧。”扎克叹了口气,想必他也想从这座迷宫般的建筑里走出去。
“啧。”希法抱怨似的的接入嵘留给她的网络通道,她已经很久没有直接接触过方露了,但是一想到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与制造者再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景,就有些讽刺。可以说方露是一切起源之主,但所有由她制造出来的东西都调转枪头对准她,那种心情应该很复杂吧,自豪?伤心?还是两者皆有呢?不得而知。
方露所深爱的丈夫成为了她最大的敌人,而自己不惜用生命为代价构筑的第三系统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开展了长达几个世纪的对峙,她一手培养出来的辛河忽然倒戈,原本可以松一口气却发现自己身边的系统嵘也是不受控制的。所有人都对方露虎视眈眈,她是这世界上当之无愧的最强大的人,也是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类。明明已经变成了一个思想盒,却还要受到人类感情束缚,想想还真是可怜呢。
一接入网域内部希法就知道短时间内方露构筑的冰墙防卫能力大不如前,可以说是一击就碎,完全不用费心去破坏。只能说是数量取胜,质量却劣质的可怕。
“五秒钟之后屏蔽开始,只有十三秒钟给你,跑不过这一段长廊后果自负哦,扎克先生。”希法在心中精准的计算着时间,同时开始着手欺骗程序的启动。
默念到“零”这个数字的时候希法很明显的发出了声音,她甚至提早念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漏掉那珍贵的一秒钟。
希法有如进入了冥想的状态,思绪与那一片漆黑的虚空无异,恍惚间在某个光亮处见到了方露的身影,却是转瞬即逝。她抓不住自己的制造者,因为她深知方露的真正实力,她有那个勇气做到玉石俱焚,因为方露已经无所牵挂,已经没有人值得她去关心和爱。
“十一、十二……十三!”
“到了。”扎克稍稍理顺了呼吸。
“很好,这样的合作我很喜欢。”希法的眼睛弯了弯,黎明的光辉映入那双漆黑的眸子,见不到一点情绪波动,恍若死水无底。
扎克大约走了一阵,在某个地方停下了。
“你看到了什么?”她问。
“太阳系,全息投影的……”扎克轻声说道,就像在说什么秘密。
“挺有趣的。”希法耸耸肩,在脑海中无声地修改着露出弊端的破冰程序,“向前走几步,大概就是太阳那里,输入密码……密码是什么?等我改一改,有些棘手呢。”她自言自语,像个爱唠叨的家庭主妇。
可事实上她已经当了半个世纪的家庭主妇了。
希法觉得开启中央控制室的大门还是很吃力的,她终究不是嵘那种有着强大主机和计算量做支撑的智能系统,她只是一个很强大的AI,所以她并不能一举攻下一个天才不断完善的系统。
方露已经感受到了希法这个熟悉的入侵者,仿佛一层层的加强,拆东墙补西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希法耐心的等待着漏洞的出现,就像看着一个高速旋转的小球经过你的面前,总有那么一刻你可以不费力的让它停下来,并且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只要抓住时机。
没时间通知扎克了。
希法故技重施,再一次控制了扎克的身体,伸手向空气抓去——她要拦住那个小小的月球,那就是唯一开启中央控制室的密码!
扎克睁大自己的双眼,但又反应过来那是希法在控制自己的身体,原本想拒绝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已经伸出手愚蠢的拦住了那个月球,然后浑身冷光的月球穿过他的手心,像冰淇淋在手中融化一样,只剩下渺渺荧光。
“七点钟方向,跑!”希法垂下手,有些怠倦却迅疾地说道。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多,总觉得电量有些不足,毕竟侵入系统可是高耗能的。
这一次扎克想都没想就按照希法的方向冲向了那个地方,在他以为要撞到墙的时候,身边流动的星光消失殆尽,一束强光倏然出现,寒风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冷战。
——盛景!满目古老的机械弥漫着近乎魔幻的气息。
扎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无比的熟悉,偶然一次在嵘的某一个分控制室里也曾经过这样的画面,但对比起来,两者又有云泥之别。这里只有一台巨大的古老的液晶显示器,像老古董一样摆放在尽头,四周机器的灯光不断的闪烁着,看起来应该超负荷工作很久了,室温也应该是为了维持正常运作而调的很低,但不用担心人类会进来,因为没有人会有活着进来的机会。他是第一个,为了毁灭而来。
“怎么样?”希法问道。
“进来是进来了,该从哪里下手?”扎克四处张望,开始向中心处那一台被防弹玻璃围起来的主机走进。他可没有信心单凭双手打破这个屏障,这纯粹是鸡蛋碰石头的傻事。
“很抱歉的说,我刚刚发现一个很严峻的事实……”
“说吧。”扎克打量着那沾满灰尘的防弹玻璃,一点也不愿意碰。
“按照这种情况看,将军很快会反追踪到我的,也就是说,我的系统会在几分钟之后彻底报废。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会尽力帮您扫清一切障碍的,毕竟这是很多人的梦想——好吧,不包括您。”希法无奈的笑笑,感受到了扎克的情绪变化。
风愈加的大,希法第一次感到寒冷,她宁静地合上双眼,像睡着了一样。
扎克皱起眉头,感到一丝不安,却也知道在这一个漩涡之中没有人可以逃走,死亡只是迟早的问题,作为一个骑墙者,自己能混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拿出您的EMP手枪,对准我为您标出最佳射击点,一枪打下去。”希法出奇的冷静,而扎克真的看到眼前的防弹玻璃的某一个地方出现了淡淡的红光。
他深吸一口气,消音手枪冒出一缕似有若无的白烟,然后问道,“第二步呢?”
希法听起来像是笑了一下,可扎克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说,“退后五米,跑过去双脚飞踢。我相信您这全身的铬制骨骼应该很有用的,虽然还是有些疼,但您可以忍忍吧……”她听起来像是在说“医院打针虽然很痛可对身体康复有好处”这些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