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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越说越轻,不知怎么的,离若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一下子变得有些说不清起来。
就在离若准备再问的时候,一直候在门外的李公公推门进来道,“长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那微臣现行告退了。”乔震还没等离若开口便退了出去。
门前,云霓和乔震打了个照面,二人彼此看了一眼后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醒了,便过来瞧瞧。”云霓还是以前的样子,看着离若冷冷道。
“你……”离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平日里彼此见了都是恶言相向,如今见了若是嘘寒问暖反倒有些怪异,如此一想离若坦然地坐了下来,只等着云霓开口先说。
“我爹说了什么?”
没想到,云霓一开口便是问起乔震的事情。
“他说他要告老还乡。”
“呵。”一丝笑,格外的牵强,云霓道,“长公主准了?”
“你说呢?”
云霓见离若如此问自己,不禁笑了,收起裙摆小心翼翼地坐到了离若的身边,“我爹他是老了,也该安详晚年了,若是长公主愿意,便准了吧。”
说这话时,云霓看着远处似乎在想着什么,然而下一刻她便笑道,“要是可以,能让我也走么?”说完这话,她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罢了,罢了,说笑罢了。”
离若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离开不过数月,所有的人都好像变了。
“云霓——”
“离若。”云霓没有给离若开口的机会,笑罢后,她兀自说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回来,不过你回来也好,好歹这后宫也算是安定下来了,不会再有那么多的事了。”
“怎么了?”
“呵。”云霓笑笑,冷冰冰的,“我本以为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开心些,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的,原来所有的一切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说的有些儿难懂,离若看着她,而她只是笑笑。
“皇上宾天,我想去大理寺陪陪他。”
“好……好……”离若回答的很轻,然后她目送着云霓离开,就看着她踏着极为轻的步子离开。
“皇后和宰相这是怎么了?”离若低喃了一句,便被一旁的李公公听见了。
“长公主还不知道,之前乔家公子自尽了以后,宰相便不再理会朝中的事了,至于皇后……”李公公顿了顿后,才说道,“有一回皇后娘娘和皇上彻夜下了一回棋,后来便变成这样了。”
乔云久死了?怎么会自尽呢?
“乔家少爷是怎么回事?”
“乔家少爷一直喜欢苏家的小姐,只可惜这苏家小姐脾气倔,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松过口,后来宰相便帮他说了亲,准备让他迎娶御史大夫家的小姐,可没想到这御史大夫家的小姐早早就看上了一个秀才,就在成亲之日前两天忽然就跟那秀才跑了,这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乔家少爷受不住气,一下子就病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在夜里瞧瞧挂死在了屋里。”
这乔云久在离若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个傲气十足的少年,当初和殷容争执的时候,他还放过狠话呢,怎么……
离若心中一阵惆怅,只怕这生性傲然之人遭不住一连两次的打击,再加上众人非议太多又一次让他心中受挫,所以……
听李公公如此一说,乔震如今这般模样倒也是可以解释了。
离若暂管朝政,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压了下来,她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一忙便忙了十日之多。
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她这才想起来这么久了,她还没有去寻过黑鹰。
☆、第69章 播
离若去找黑鹰的时候;已然是又过了好几天了。
黑鹰在长公主的府门前,手里握着一把剑,就那样安静地坐着。
“主子。”他就好像一个被主人遗弃了一般,在看到离若的那一刻,眼中冒出了一抹感激的眼神。
“黑鹰。”离若歉意地笑笑,“你等了几日了?”
“忘了。”黑鹰如实回答;离若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人呢?”
“去了江南。”
江南?
“她说要去哪了么?”
黑鹰摇了摇头。
见此,离若只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既然要走;那便走吧。
离若举步准备进府;却听见黑鹰在身后出声道;“主子。”
“恩?”
“我……能不能去找红杏?”这句话;黑鹰忍了很久了;他真的已经有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见到她了;那种思念慢慢在心底发酵;此事已然如酒一般浓烈。他想见见她,一直都很想。
“去吧。”离若脚步一顿,只是看着前方,“你若找到她了,便传个信回来。”
黑鹰走了,披着那件长久不换的黑色斗篷就那样离开了京城。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当时让人把她送去了诸葛竣那儿去,如今我派人去找过,那儿已经空了,他们的踪迹也早就已经没有了。你……想好去哪找了么?”这是黑鹰临走前,离若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走遍各地,总会找到的。”
黑鹰的决绝让离若十分的触动,他有勇气迈出这一步,可是她却没有。
看着遥远的江南的方向,离若曾有一瞬间想过,如果她此时去找殷容了,会怎样?
夏季过的很快,炎炎夏风刮过很快便迎来了秋冬。
璃国朝政的事务渐渐都处理完了,离若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些许,却不料巫国传来战事,乌柯和乌蓝之间僵持了这么久,终于是爆发了。
巫国的事,离若不想参和其中。
此前乌蓝和离肃密谋的事情,在离肃死后便无疾而终了。
如今离若掌权,璃国还算是太平,直到……直到有一天江点蓝派了使臣来璃国,说是璃国和桑国之间平和多年,如今巫国战乱,两国国主应当见一面,聊聊此事时,离若终于有些不平淡了,一连催了苏将军好几次,询问选定国主一事,苏将军说自打宰相隐退之后,朝中很多事情都多有耽搁,这事急不来。
于是,见江点蓝的事情很自然地落到了离若的身上。
离若真的很不想去。
可是……
江点蓝都委身说她亲自来璃国走一趟了,离若又怎能不顾礼数地让她吃闭门羹呢?
“长公主,有人求见。”
离若处理完大部分的朝政事务后便搬回了长公主府,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可是离若却是深切地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沧良?”离若可从未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带着青萦。
离若看着青萦,她比以前丰腴了许多,样子看上去也比以前要好看些,不禁就笑了。
“你怎么来了?”
“就准备带着青萦游历各处,正好路过这儿,便过来了。”沧良看了一眼青萦,“再者说,这里毕竟……”说着,他顿了顿没往下说,“还是要回来看看的。”
离若点了点头,便让管家收拾一下,将他们请了进去。
听沧良说,青萦有了身孕不能太过操劳,便早早就让人安排了她的住处。
“她可是璃国失踪已久的皇妃,你如此明目张胆地带她出来,就不怕惹出事来?”
“呵,你不为难又怎么会有事呢?”沧良玩转着离若屋里的东西,“再者说平日里她带着面纱,也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到的。”
沧良的回答让离若哭笑不得,什么叫她不为难就不会有事了?除去她,这文武百官的话难道就没有用了么?
不过想想也是,青萦对于离肃来是向来都是不值一提的,当初青萦不见后也没有派人怎么寻过,如今就算有什么事,寻些理由搪塞,再加上自己的推助也就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了。
“离若。”
“恩?”
“如果老姐让你跟她走,你会跟她走么?”
沧良这话让离若差点儿笑出声来,“当然不会。”
她怎么可能还会跟她走呢?
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还有可能呢?
“其实老姐对你——”
“够了,她的事我已经不想再听了。”离若不耐烦地挥挥手,“有些事,我自己看得见的。”
沧良本是想为江点蓝说点儿话,可是话到嘴边了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有些事,看见的,并不代表是真的。
可是,有些人便是固执地只相信自己看见的。
沧良和青萦没有多留便走了,离若没有去送,只让管家收拾好了一切,而她则是如往常那般独自一人入了宫。
宫里,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走了。
离肃的后宫不是去了皇陵便是被送去了宫外的别院,而云霓更是只身一人去了大理寺。
这里,还未入冬,便觉得冷飕飕的。
“你抄了这么多佛经,抄出什么了?”离若得空便去大理寺走了一趟,云霓就住在以前太后住的地方,安安静静地抄着手中的经书。
云霓也不抬头,只是嘴角微微动了动,便当是听到离若说的话了。
“怎么,当真是顿悟准备修行成仙了?”离若自顾自地在屋里走了一圈,见屋里的东西格外的简洁不禁道,“明个让宫里的人送些用的东西来,即便是在大理寺里也不能怠慢了你。”
“不用。”收了最后一笔,云霓抬起头来,一脸的平静,“这里挺好的,也不缺什么。”
见云霓如此说,离若自然也不想多说什么。
“你怎么想起来这了?”云霓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轻轻将抄好的佛经拿了起来抖了抖。
“我说来瞧你的,你信么?”
云霓看了一眼离若,笑了。
“信,有什么好不信的。”
云霓无所谓的样子让离若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反倒云霓笑了笑,抬头道,“离若,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
“恩?”
“殷容他到底是不是女子?”
云霓说完这话后两人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四目相对,良久无言,最后离若笑了。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常常回忆以前的事情,突然想起来罢了。”
云霓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我只是觉得很好奇罢了,当初皇上不愿再追究下去,也就草草了之了,可是……”云霓你看着离若,笑意变得深邃,“可是有些事,总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离若的脸上露出了笑,“他人都死了,还去追究这些做什么?”
这话,倒是意味悠长。
云霓似笑非笑地扭过了头,看向了外头。
大理寺里静悄悄的,时不时有几个沙弥从门前走过,行色缓慢淡然,倒也让人心静了不少。
“你知道当初皇上和我说了什么吗?”良久之后,是云霓打破了这片平静。
“什么?”
“皇上说,他这辈子兴许除了你以外,便不会再爱别的人了。”云霓转过了身,看着离若,眸底一片平静。如今她要说这些,并不是准备要强求点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话是可以告诉眼前这个人的。
听到这样的话,离若自然是一惊,而云霓反倒像是得逞了一般笑道,“皇上跟我说起了很多关于你们的往事。”
这的确让云霓十分惊讶,以离肃平日里对众人琐事根本不在乎的样子,竟然能将十几年前的事情一件件说得如此详细,只能说他真的把所有的精力与心思都放到了一个人身上。
“你是唯一一个陪着他长大的人,或许是习惯,或许是依恋,在你不知不觉里你就成为了他觉得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云霓说的淡然,“只可惜,你自己却不知道。”
是么?她是真的不知道。
“皇上当时年纪小,当时先皇过世,他害怕你就此离开了他,所以才想着法要将你留下,结果却是用了最笨的方法。“云霓苦笑,她从未想过离肃竟然还曾近做过这么愚蠢的事情。“他是真的很在乎你的。”
从很久以前,云霓就已经知道了。在离肃的心里,有一个人是谁都无法被替代的,而那个人就是离若。
“呵。”离若笑了,不是苦笑,当然也不是平日里那种淡然的笑。她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或许是应该笑一笑吧,“他只是一厢情愿地自私地以为罢了。”
就好像,他选择如此坚决地离开方式一样。
不留余地,丝毫都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
“那你呢?你不自私?”
云霓的反问让离若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尴尬,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问她了。
是啊。
她也的确是自私。
午后坐在大理寺里,离若难得平心静气地和云霓聊了许久,后来,她说她困了,离若便独自一个人回了长公主府。
云霓说,我是真的放下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离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样的云霓了,那样的平静淡然,就好像那个初入皇宫的少女一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