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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一个不大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难以置信地回头,久言忧站在喷泉旁,与我出现的喷泉相对的那个旁边,身上湿漉漉的。
我狂奔过去,扑到她怀里,不知怎的就哭了起来,边哭边捶她:“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要吓死了!”
“我本来早就要来的,但被一只小狗咬到了,只能先处理了那只小狗再过来了……”久言忧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好了,别废话了,我们回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见一个凉凉的声音:“哼,这次算你这只狐狸幸运,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过了!”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久言忧已经带着我跳进了喷泉里。
水在耳边飞速旋转,像轮回一样不可逆转,一些奇怪的面孔在我眼前的水里浮现,它们叫嚣着,还有几只手试着抓向我的脸,但没有成功,在离我几寸远时似乎遇到什么阻碍,迅速收回手。
“瑶姬……”似乎还有什么在喊着这个名字,还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字眼,像“天维”,像“瑶台”,像“天湖”……
“醒醒!”有人在拍我的脸。
不想睁开眼,怕一睁眼又看到那个喷泉,那个广场,那群人。
“云华,醒醒,我是久言忧!”
久言忧?我睁开眼,只见久言忧端着一只小碗弯腰看着我。
“你怎么刚回来就换了一身衣服啊?”我看着穿着睡衣的她问了一个我一点都不想问的白痴问题。
“什么啊!云华,你烧糊涂了吧!你睡觉之前我就是穿的这身衣服喂你喝水的,你还吐了我一身,你看,水渍还在……”久言忧有些不爽地看着我。
头一次,没跟她争辩,因为我头很晕,没有一点力气争辩,还因为我脑海里还是她穿一身素白衣站在喷泉旁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评论,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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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水葬(一) 。。。
我爬起来做好饭,刚要砸门喊醒久言忧吃饭,突然想要恶作剧,于是我放下餐盘,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
久言忧还在睡,被子有一半在地上,另一半盖着她的身子,刚好遮住胸以下,大腿以上。
久言忧很没睡相的样子也很好看,不过我永远不会告诉她,自从第一次见她看得看呆了之后,她就有事没事拿那件事来嘲笑我。
“瑶姬……”睡梦里,她轻吟出一个名字,“恨你都不给我机会吗?”
顿时失去了捉弄她的念头,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奔回自己房间,锁上门,埋进被窝便哭了起来。
那感觉,像是失恋。
水,怎么又是水?有意识的时候,我面前便全是水了。
呼吸,我试着呼了一口气,觉得没什么阻碍,但是想出去却怎么也脱离不了这水的范围。
又跟上次遇到的鬼打墙一样,水面明明近在咫尺,却永远碰不到。
渐渐,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轻,浮了起来,浮出了水面,迎接我的,一圈围观的人,表情或惋惜,或冷漠,或讥讽……
更让我诧异的是,我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那脸上满是震惊,当我的视线与她的对上时,她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
我甚至不知道害我的人是谁,只觉得一瞬间,自己已经沉到这水里了。
“饭好了吗,神马?”久言忧的叫声刺进了耳膜。
我迷迷糊糊醒来,爬起身,条件反射地端起桌子上的餐盘给久言忧送过去。
“来了。”我随口答道,声音还有些哽咽。
久言忧正在床上坐着,闻声走过来,一手接过餐盘,一手抚过我的眼问道:“怎么了?”
“做了个噩梦。”我答非所问。
“这样啊……”不知什么时候把餐盘放到了桌子上,她抱住了我,“告诉我,做了什么噩梦啊?”
“我梦到我在水里,看到一群人,中间还有自己……”
“不用担心,只是梦。”久言忧抚了抚我的头发,跟洛伽蓝揉我头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洛伽蓝揉我头发时,我会想到哥哥揉妹妹的,可是久言忧的手碰上我头发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到悲伤,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
“云华!云华!”
我猛然抬起头,正对上老师皱着的眉头。
下课,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女生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最近总是有些精神恍惚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就是觉得很没力气,不过还好。”我不想深谈下去,脑子里很乱,一直浮现出“瑶姬”这个词。
突然地,我听到有人在哭,那个女生愣愣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哽咽,一摸脸,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流泪,这么说,哭的人是我?
“不好了!湖里有死人!快来人啊!”外面陡然传来一声呼喊,所有人都向外冲去,不知抱着什么心态。
她拉着我也向外跑去。
“雲霏,不用拉我,我自己可以过去的。”我擦干眼泪道。
学校一个很大的湖泊里,一个女孩静静地浮在水面上,乌黑的头发在水里四散,像一团墨迹。似乎是掉下去时刚好撞到了时候,她的头部不断地向外冒着血,露在衣服外面的身体已经泛白。
我站在人群里,看着她,却忽而感到一阵凉意,那已经死去的女生的眼珠动了,她看向我,目光冰冷。不知算是什么刺激,总之,在看到那一幕之后我就晕了过去,身后,一双手接住了我。
睁开眼,我趴在教室的桌子上。
“醒了?”久言忧的声音响起,我难以置信地回头。
“你怎么在这儿?”
“大学又不是什么禁地,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久言忧眯着眼笑了。
自从那天晚上在街头睡了一个小时做了那种梦之后,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把她跟狐狸精联系在一起,越看越觉得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再也没敢问她。
“又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对了,是你把我拖到这儿来的吗?”
“我哪有那么大力气,拖你这头死沉死沉的猪!”久言忧说着向后指了指。
我回头,只见后面一排趴着一个男生,一头炸开得像遭电击的头发,一身贵得招贼的名牌,一脸很夸张的表情,除了杨孟那小子还能有谁?
“是你把我带过来的?”我咧嘴一笑,问。
“对啊,要不是那时我刚好在你后面,你就要砸坏不少人了——就你那猪样儿!”杨孟撇撇嘴。
“我很沉吗?”我很不爽地以威胁的口吻问道。
“死沉死沉的。”杨孟很保守地借用了久言忧的形容词。
“哦。”我说着,一掌打过去,pia在他头上。
杨孟不满地哼哼,没敢还手。
“我们该回去了,我饿了。”久言忧突然插话道。
“好的,不过我得先去收拾一下书包……”
“书包吗?楚雲霏给你送过来了,就是她给我打电话过来接你的。”久言忧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包。
有些诧异,但什么都没说。我接过包,向后面的杨孟摆摆手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跟在久言忧身后,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我想不出我什么地方惹她不开心了,只能静静地跟着。
可她却越走越快,快到最后我不得不小跑起来才不至于落后太多。
咦?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越走越不对劲儿,不像是回去的路啊!
“久言忧,走错路了!校门在那边啊!”我喊道。
这里似乎是校园里的死角,我没去过的地方,周围栽着一些树木,树丛之间不乏花草。下午四五点,光线还很足,但这里却一派阴森,隐隐让我有些害怕,想走,却又不能丢下久言忧,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久言忧终于停下来了。
我气喘吁吁地弯腰深呼吸。
直起身,正要问久言忧什么,她突然转过身,抓住我的手臂,头压了下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觉得唇上留下一点碰触的余热。然后……
然后久言忧抓着我的手松了开来——不,不是松了,而是她根本抓不住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出现在她的手本应呆的地方。
她或者它向下软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本来站在我面前的人缩成了一只纯白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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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水葬(二) 。。。
我的第一反应是逃!可是,没走两步,我就停了下来,一咬牙,回头抱起了那只不知是不是妖的生物,脱下外衣包住它。
走出那片死角之后,我再回头,只见过来时看到的树木全都不见了,只有一幢冰冷的建筑矗立在那里。
“嗨,云华!”正要快点回去,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回头,是洛伽蓝。
“哦,洛伽蓝啊!”我像平常一样打招呼,现在心里想的所有事就是把怀里的这只狐狸快点带回家去。
怀里的它突然抖了起来,毛都在颤动。
“你怀里的是什么啊?”洛伽蓝好奇地问。
“哦,是亲戚家寄养在我那儿的小狐狸狗。”我敷衍道,编出这个借口来搪塞。
“这样啊!我正好要到外面去,顺道把你载过去吧!”洛伽蓝指指车后座。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喽!”本来我是一点都不想坐的,可是想到这样比走着要快而且不易引人注意,我就坐了上去。
转眼就到了小区口,洛伽蓝停下车:“我就送到这儿吧!进去不太方便!”
“太谢谢了!”我下车道声谢就要回去。
“今晚七点校里有舞会,大家可以携伴参加,带你的室友一起过来吧!”洛伽蓝说。
“哦!”支吾地应了一句,我匆匆跑向家。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她正坐在沙发上拨弄一只玻璃杯。
“雲霏?”我诧异地喊道。
楚雲霏闻声抬起头,看向我,和我怀中衣服裹着的东西。
不知为何,我总有总错觉,她知道我怀里抱着的是只狐狸。
“你怎么进来的?”我有些警惕她。
楚雲霏笑笑:“我给久言忧大电话时,她叫我过来的。”
“你也认识久言忧?”我吃了一惊,因为在学校我虽然说过自己有个室友,但从来没提久言忧的名字。
“我跟她?渊源颇深。”楚雲霏说这话时表情有些暧昧,看得我心里一阵不舒服。
“再不快点把她放回房间,她就要给你捂死了。”楚雲霏指了指我怀里。
“哦,这是我亲戚家寄养的狐狸狗……”
我的谎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了:“久言忧好好一只狐狸竟然给你说成狗,她要知道了不给气死才怪!”
我的心脏几乎要承受不住了:“你……知道这是久言忧?”
“当然!”楚雲霏说完便从我怀里接过它,抱在怀里,手抚摸着它的皮毛,嘴里念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天狐天命,千年一成,尔何怪作祟?胆敢在我面前乱搞!”
越听我越觉得她在开玩笑。
但一点柔柔的光自久言忧身上浮现,它的身子逐渐在光中扩散,最后扩成“她”。
趴在楚雲霏腿上的久言忧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楚雲霏,她眼神似乎黯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对我说:“神马,先出去一下好吗?我和雲霏有些话说。“
“哦……”我心里有些恐慌,但还是压下这种感觉,出去了。
出去,还能去哪儿?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看一眼手机,正是下午五点。
突然就想到了不知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几句话:
在冷清的街头,
你会偶遇一个孤单的人,
像一盏没人理的路灯,
提醒你自己也是一个人。
离舞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本来不想去的,但已经答应人家了,而且——我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不知怎么就游荡到那个湖畔了。一个小时前我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死尸目光转向我。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不通,不过那件事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还会被人认为是我神经有问题,再把我送到那个冰冷的医院去……
想到这儿,我抱着腿蹲坐了下来,背靠着一个石凳,离那湖水边缘只有一步不到的距离。
目光涣散地投向湖面,突然间,我身前不远处的湖水翻滚起来,像水开了一般,一个女人扑腾着,手伸向湖畔,不知怎的抓不到边缘。
“救我!”那个女人似乎刚刚发现我的存在,冲我喊道。
我犹豫了一下,女人的身体开始向下沉去。我忙抓住她的手臂,准备向后拉。瞬间,湖面向我倾来,我掉了进去!手中握着的手臂消失了。脑子里嗡的一声,我忙挣扎着向上浮去。
几只手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了上去,然后,我被平翻在地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