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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你这王妃得要怀上一次。”
芳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怎么怀?!去找个野男人么?”
“你敢?”赵灼然眯起眼,恐吓芳华。随后,她奸诈地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那点馊主意:“怀上后,你就小产。我呢,让医官跟宫里说,你不能怀孩子了,向宫里要一个皇子,来继承我这一脉。”
“亏你想得出!”
“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要个娃不容易啊,还得耍这一招╭(╯3╰)╮
☆、祸水罪名19
正月初六;赵灼然回去军营了。
桃花长花苞那会儿,宫里人听到芳华“有了”,三个月。桃花开,桃花谢;又过了两个月。芳华“身怀六甲”;就不能到处走;只能乖乖地呆在屋里,瞪着自己几天就大一点的肚皮。
王妃有了;文武百官不远千里都纷纷送上贺礼。梁太后李皇后那边,没少送贺礼。话说芳华跟赵灼然成亲都五年了;肚子再不鼓起来,没准就会招人闲话。
赵灼然要当爹了;可还得打仗。年初那三四个月;天天跟胡人打,打得浑身的血的才回军营。
另一面,马贼等汗血马吃过一年中的最丰美的牧草后,才肯出兵围剿胡人。赵灼然让有经验的部下带了一万多人穿过大漠,跟马贼汇合,她自己则从关长谷出兵。
两面受敌,胡人步步退,大齐朝就步步紧逼。
打了这么多年,胡人也粮尽,不断往西。打了一仗把草原输掉,跑到贫瘠的地方,胡人也会支撑不下去了。五月底,就向大齐朝议和。赵灼然压根没议和的心,加上赵子彻也下令,打。
两军继续打,没过半个月,胡人投降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总算是个所以然了,大齐朝士兵欣慰之余,更是归心似箭。不用留守的士兵,就先回家。一开始,一支归雁大队浩浩荡荡,不到半个月,就变成了溪流,各奔东西。赵灼然是主帅,还得留在军营好一阵子才行。她写信跟芳华说,六月能回去一趟。
胡人归顺了,当然少不了和亲。
一说和亲,那些王子王孙就怕了。先帝的公主们嫁的嫁,死的死,赵子彻也不舍得自己的亲骨肉,唯有从宗亲里面挑选。左挑右挑,挑了孙王的小女儿赵瑞。
打赢仗,大齐朝理所当然普天同庆。赵子彻也下令赵灼然七月份就班师回朝,顺道偕同托托单于一起来京城。
盼了这么多年,赵灼然总算盼到这一天,也算是慰藉和将军的在天之灵。
芳华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又一整天呆着屋里,整个人较之前又丰腴了一些。一眼看过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活像要当娘的人。她本想在三四个月的时候,就“小产”掉的,可赵灼然说不能,再等等。所以,她就等等,结果,这肚子都大起来了。
府里人多眼也多,芳华可得一整天把“胎儿”带在身上,以防露陷。天气一热起来,肚子里还掖着一团比布偶还大好几个的圆棉球,她可受不了,就让素锦给自己轻摇着扇子,凉快一下。怀孕了不好办,走路得要一步步走,还得稳稳妥妥,手呢,在人前抚摸一下肚皮儿,还得时不时扶住一下腰。
六月初,拓拔昊来了一份信,说春儿生了一个男娃,取名叫拓拔良。这月还没过完一半,
赵灼然就率领一支军队回来了。她第一眼瞧见芳华那圆滚滚的肚子,差一点没笑翻,说她还像模像样的。芳华回了一句:笑什么,这可是你的种!
为了不让肚子看起来过分大,芳华就穿上长裙。宽松的裙子把肚子一遮,六个月也变成四个月。
大热天的,去哪儿都不行,赵灼然就跟芳华腻在罗汉床上,摇着扇子,品酒。
“这团东西,可把我折腾死了。”芳华撩开一下套在外面的大袖罗衫,让自己凉快一下。
赵灼然伸手去摸了一下,好像它是真的一样。隔了一条裙子,它还真想那么一回事,不知内情的,就以为它是个胎儿。
芳华擦了擦汗,就躺了下去,大半个身子都面向创面,想在罗汉床上蹭一点凉快。
赵灼然见她压着那一团圆棉球,就说:“你别躺着,小心压着了。”
“压着就压着,反正现在也没其他人。能不能叫素锦换成其他的,一大团棉塞在肚子里,我都快热死了。”大冬天的,揣着还行,暖暖的。可一热起来,就难受。
“是你自己说要轻一点的。”
“可现在热了。”
“要不就弄个圆竹筐塞进去呗,凉快又轻!”
“尽出些馊主意!”芳华扭一下脖子,把脸蛋转向赵灼然,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玩意拿下来?这都六个月了。”
“再过个十天八天。”
“十天八天,都七个月了,可以生下来了。”
“没那么快。”
“越快越好,天天揣着,我浑身不舒服。”
赵灼然想想也是,等芳华一“小产”,她就跟赵子彻说一下过继的事。现在,胡人也议和了,过不了多久,她就得带着芳华进京了,那就顺道把孩子一块带走。
门外,有脚步声。赵灼然就推了推芳华,叫她坐起来。芳华很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嘟囔:“又不是真怀,干嘛要天天熬安胎药。”她一“有了”,什么样的安胎药都喝过了。人前,她还会喝两口,人后,就直接倒了。
“倒掉就是了。”
过了一小会,一个丫头端着一碗安胎药进来了。这一头,安胎药刚搁下,丫头一转身,芳华就把药给倒了。她爬上罗汉床,像条蛇一样,枕在赵灼然腿上,伸手去撩赵灼然两鬓的头发。
“赵灼然,这仗都快打完了吧?”
跟胡人的仗算是打完了,可跟马贼的事儿还没完。现在,马贼跟胡人一样,都是草原上的主了,要是哪一天联合倒是个大麻烦。打从骨子里,赵灼然想这两个游牧民族打起来,最好水火不容。
“仗是打完了,可我还是不放心。”她跟托托可是战场上难得的对手,而且托托跟他老爹班达大单于
一样,都是骁勇善战的人。就凭托托那份不肯认输的心,哪一天战火重燃也是可能的。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啊,这仗都打完了。”
“赵灼然,你什么时候进京?”
“七月初十。”
芳华心里头一算,还有半个月。她眨了眨眼:“那我呢?留在这?”等她把肚子那一团东西拿出来,也七月份了。她“小产”的话,就犯不着进京去见老太后。
“你都‘小产’了,还有力气去京城么?”赵灼然笑说。
芳华看着她,把手举起来一勾,勾住她的脖子,甜甜地说:“赵灼然,该不会你连这都算好了?”
赵灼然只笑不说,那一对狐狸眼尽是狡诈。
芳华啧啧了两声:“老狐狸!”
“多活几年罢了。”
芳华想,赵灼然这小的都狡诈到这份上了,老太后当娘的,会不会更加狡诈?芳华没空管这事,就忙着跟小的亲热起来了。
☆、祸水罪名20
在赵灼然进京前;芳华就“小产”了。这事当然是沸沸扬扬,从都城到宫里,越传越离谱。信佛的说赵灼然这大半辈子都在战场上杀敌,杀戮太多了;孩子怎么会生得下来?不信这一套的就说芳华就是一妖孽;就算生出来了也不见是什么玩意来的;还不如生不出来呢!
外面怎么传,芳华是左耳进右耳出;就跟没听见一般。说起“小产”那天,府里人的嗓子眼都提到喉咙上去了。小产是在三更半夜的;赵灼然那院子吵闹了起来。平时跟在赵灼然身边那几个丫头说胎儿保不住,芳华小产了。
要是没亲眼所见;光听那动静;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大半夜的,谁也看得不仔细,就当是那么一回事了。不是所有人听见风就是风的,府里有两三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就纳闷。芳华的身子一向可以,说小产就小产,连个征兆都没有,够离奇的。而且,她跟赵灼然用晚膳的时候还好好的,睡了半觉,胎儿就没了。
就要当爹的赵灼然一下子当不成,府里的人看她也不是特别的难过。倒是天天窝在房里,跟芳华腻在一块。
过了六七天,府里的人才瞧上芳华一眼,脸色还挺好的,没什么不对劲,就是肚皮一下子瘪了下去。
在屋里憋了这么多天,差一点没把芳华给憋死。
在赵灼然的陪同下,她在府里转了两圈,透透气。把棉球一下子拿了出来,她倒是有点不习惯了。在耗上一把个月,她才能到府外去。
这一头,芳华忙着装伤心,那一头的赵灼然忙着打点一下,准备进京。赵灼然忙得七七八八了,就来陪一下她的妖精。毕竟一进京,没两三个月是回不来的。
罗汉床上,床几两侧,一人占据了一边,静静的。赵灼然在清点一下此番进京的东西有没有的落下的,芳华则当起了绣娘,在赵灼然新做的衣裳针针扎扎的,好让她穿着到京城去。
“芳华,我给你说的事准备得怎么样?”
芳华转过脸看着她,那脸上明摆着就写着“准备什么?”
赵灼然就知道自己少唠叨两遍,她就没长耳朵一样。被赵灼然盯着好一下子,芳华才愕然想起,赵灼然要她准备什么了。
昨天,赵灼然跟芳华说,挑些女人家喜欢的玩意送进宫里去,算是给芳华自己长脸。女人家喜欢什么,她没芳华了解,就让芳华去办。
芳华把针线活搁下,想了一会儿,说:“宫里的
妃嫔那么多,我得挑多少份才是?再说了,你带着这么多东西进京也不方便,就算了吧。”
女人的心眼可大可小,没准就为了一份礼,心眼就小得跟针孔似的。芳华可不想为了这么一份礼,让赵灼然把宫里的女人都得罪遍了。
跟芳华想的不一样,赵灼然想自己难得回一趟京城,就算不给其他妃嫔送上一份厚礼,梁太后那一份是一定要的,而李皇后以及那几个年纪稍长的贵妃准备一份,毕竟她还在宫里的时候,这几个女人对她还算是照顾的。
“那就准备几份贵重一点的。”赵灼然生怕她又忘了,就说:“这一回,你可别忘了。后天就是初十了。”
“知道了。”芳华看着她,关切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不好说。”
芳华一听,半张脸都塌下来。这赵灼然才回来几天,又要去京城了,而且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她最担心的是梁太后这老婆子会不会耍什么花样,叫赵灼然一年十几个月回不来,毕竟现在没仗可打了。
赵灼然将手里的清单搁下,站起来,绕过床几,坐到芳华的身后去。“最迟不过十一月份。等我将兵权交回给——”
“你不当主帅,谁来当?”芳华瞪着她。赵灼然当主帅都当了多少年了,一下子向哪儿找个人来顶替她?
“总会有人来当的。”
赵灼然想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没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天下太平了,她呢,不指望赵子彻给她加官进爵,只希望赵子彻能让她当回她的齐悦王,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她打算从京城回来后,把该做的事儿做了之后,就带着芳华去江南。至于拓拔昊,她实在是放心不下。除此之外,还有托托这头狼。现在大齐朝跟两边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尤其是跟胡人的,她再弄出风波来对那一边都没好处。
马贼跟胡人势不两立就好办多了。
芳华听她这一说,满心欢喜了。赵灼然这么说,就代表她俩去江南的好日子不远了。她用两只满是期待的眼看着赵灼然,连口气也变得期待起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江南?”
赵灼然从后面抱着芳华,将下巴撑在芳华的肩上,还不忘一面拿起芳华的手指一根根地玩。这个妖精长了肉就是不一样,浑身柔软无骨似的,连看人的小眼神也越发有味道。过不了几年,这妖精就会修炼到家。一个巴掌拍不响,芳
华弄得狐狸精似的,这可全她的功劳。她笑说:“你着急什么呢?又不是不去。”
“谁着急了?”芳华甩了一下肩,叫赵灼然少这样子说。她往后瞟了赵灼然一眼:“也不知道,你这一回去京城会不会耗上大半年才回来?”
“我呆在京城那么久做什么?”
“这可难说了。”芳华身子往后一靠,靠到赵灼然的肩上去了。一面用手指撩赵灼然的头发,一面打起小心眼。老太后对她这个儿媳不是不满意了,十有□也恨之入骨。要是没她,没准老太后一等仗打完,就暗地里给赵灼然送来一夫君。“赵灼然,要是你母后问起我们的事儿,你怎么回?”
芳华想象不出,赵灼然进京了,怎么面对去老太后,皇帝?磨镜这种事,还真的难以启齿。反过来,芳华想要不是老太后,她也不可能跟赵灼然有一腿。要真怪,就得先怪老太后自己当年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