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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彻瞧了一下赵灼然的神色,终究是信了她。他挪了挪身子,把手伸进床垫下,掏出一道圣旨:“朕这里有一道圣旨,万一朕有个什么好歹,你就拿着它到朝堂上去。
”赵灼然接了过来,打开来看,跟她想的一样,是遗诏。大齐朝的第八个皇帝终究是李皇后的儿子三皇子,而不是他们母后的中意人选九皇子。她说:“皇兄如此信任臣弟,臣弟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母后不会就此罢休。”赵子彻说:“你是我大齐朝辅国大将军,手握五十万兵马,谁人能及?以后,奕儿就指望你了。”
赵灼然喂皇帝喝下了整碗药后,就扶他躺了下来,盖上被子,说:“皇兄好好地睡一下。臣弟在这里陪着你。”赵子彻平躺着,看着帐顶吗,说:“十五,点灯吧。天应该黑下来了,朕怕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不一会儿,里屋明亮多了。他闭上眼,听见赵灼然出去了一趟,听见开门声关门声,不久,又听见关门声,赵灼然折了回来。没过多久,闻见一股焦味,不由得睁开眼,问:“十五,你在烧什么?”
赵灼然转过身子,眸子尽是冷漠。她平静地说:“你的遗诏。反正皇兄以后也用不着了,留在臣弟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烧了。”
赵子彻强撑着坐了起来,瞪大眼,看着赵灼然手中的已经烧掉一角的圣旨。他喘着气,怒指赵灼然,喝道:“赵灼然,你在干什么?你要造反么?”
“造反?臣弟倒不敢。只是臣弟不喜欢皇兄立的新君罢了。”赵灼然一面拿着烧着的圣旨,一面走近龙床。“皇兄,臣弟替你另立了一位新君。”赵子彻伸手去抢圣旨,岂料赵灼然手往外,叫他扑了个空。
赵子彻扑到在被子上,咳嗽连连。他抬起头来,怒喝:“赵灼然,你胆敢违背朕!来人,来人……”赵灼然微笑,说:“皇兄,别白费力气了。外面的人让臣弟遣开了,连李皇后都不在了。臣弟跟皇后说,皇兄要见刘一正,还有几个大臣,打算任命他们为顾命大臣。”赵子彻眼睁睁地看着圣旨烧光烧完:“你……你好大的胆子,朕是天子,朕是天子……”
赵灼然笑了:“天子?皇兄,我才是真正的天子,你不过是篡位的乱臣贼子罢了。到了九泉之下,你想好了怎么跟父皇说了么?还有,你登基后对怎样自家兄弟的?你想好怎么跟父皇交代了么?”
赵子彻一个气不过,倒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
赵灼然凑了过去,看着他奄奄一息了,还妄想挣扎:“本来,我不想走到这一步的。说到底,你是逼我的。你的江山能坐得这么稳,是用我去换来的。没我,你年年得要头痛胡人。说实在的,你的确不配当皇帝,要二哥当,没准他会比你好多了。
”赵子彻对临江王这个人是恨到骨子里面的,现在一听,更是恨得不得了。
赵灼然继续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新君知道是谁?放心,不会是二哥的。我怎么会违背你的意思,新君还是你的皇子,二皇子。皇位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连芳华你也想跟我抢,我可不能袖手旁观了。现在想想,你的身子再好一点,恐怕连我的王妃都成了你的后宫中的一个妃子了。三皇子登基了,我这个皇叔就首当其冲,纵使他会放我一马,皇后未必肯放过我,还亏我当初一心一意助她。没有哪个皇帝会容忍权倾朝野的臣子在的,就像当年你容不下二哥一样,对吧?”
赵子彻已经无力回天了,一对眼却不肯放过赵灼然。
赵灼然当然知道他的一对眼珠子是什么意思,她说:“臣弟真怕明天皇兄一下子就好起来了,让臣弟,不,是臣妹遁无可遁之地。”她再度把自己的手帕掏出来,说:“这是茉莉香气,皇兄闻着也好受。”才说完,眼中掠过狠毒,对着赵子彻的口鼻就捂了下去!
赵子彻挣扎,但垂死之人怎么抵挡得住多年行军打仗之人?渐渐地,他抓住赵灼然的手松开了,唯独眼还睁得老大。赵灼然看着他的双眼,轻声说道:“皇兄,不要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
☆、祸水罪名58
直到赵子彻彻底没了呼吸;赵灼然方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死不瞑目的赵子彻,她不忍地将他的双眼合上。她将圣旨的灰烬用手帕包起来,把玉轴塞进袖子里,后又将房内剩下的蜡烛都点上。她坐在床边;替赵子彻盖好被子。其实;他们兄妹一场;不必走到这一步,只是皇家的利害关系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赵子彻的确像个亲哥哥一样;真心真意对待她这个妹妹,但那只是曾经。她的出生;一开始只为了固宠,后来就是利用。现在想想;好像只有先帝的宠爱才是真真切切的。她母后当然爱她;只是跟赵子彻这个哥哥一相比,孰轻孰重不言而喻,赵子彻才是她母后的真正的依靠。
“你赢了,却又输了。”赵灼然对尸体说道。她站起来,打开泰和殿的大门,对站在门边的四宝,说:“皇上驾崩。”四宝愣了一下,随即豆大的眼泪掉下来,擦了擦,高声喊道:“皇上驾崩!”一声比一声喊得响亮。
当晚,整个皇宫一片素白,难寻红灯笼的样子。梁太后听闻之后,悲痛难忍,晕了过去。皇上驾崩,死人不要紧的,要紧的是谁来继承大统。在赵灼然宣布谁是新帝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了。
漆黑的夜,涼透了泰和殿的地面,寒气一阵接一阵。等所有人走了之后,泰和殿的大门又关上了。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五个顾命大臣之一的齐悦王赵灼然,还有一个恭顺谦和皇太后,也就是李皇后。
“你赢了。”恭顺谦和皇太后笑说。“赢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赵灼然报以微笑,说:“你也赢了,”顿了一顿,不忘补上尊贵的称谓继续说:“恭顺谦和皇太后。以前是皇后,现在理所当然是皇太后。”
一天之前,还是皇后的李皇后现在荣升皇太后了。她叹了一口气:“是啊,我是皇上的嫡母,论出身论尊贵,我理应是皇太后,不然他会对不起先帝的。哀家只是想不到跟我平起平坐的还有一个太后,还是平日里最不起眼的颖妃,哀家算是看走眼了。”
赵灼然知道她是嘴上承认是一回事心底却是另一回事。她慢悠悠地走下玉台阶,说:“平起平坐?皇帝的亲生母后是当今的敬静孝和皇太后,恐怕日后六宫的妃嫔只会尊这一个太后,把您老给忘了。”
李太后笑了一下:“那你又得到了什么?齐悦王。”赵灼然走到她身边,睥睨说:“本王还是齐悦王,没捞到什么便宜,倒是叫太后你老人家瞎忙活了一场。你老以后就好好地颐养天年,跟孝和太后还有诸位太妃太嫔好好地相处,别再瞎折腾什么了。本王深信当今皇上是个仁慈之
君,会好好地善待太后你的,当然,还有三皇子的。”说罢,走过李太后身边。
李太后转过身来,满脸怒容,直视赵灼然的背影,说:“本宫素来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反过来摆了哀家一道?”
赵灼然回过头:“这要问太后对本王的王妃做了什么?身为皇后,故意在宫内纵火行凶,真要论起来,先帝废了你也不为过。你能当上太后,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更加是临江王看在你与他的王妃姊妹情分上求来的。‘恭顺谦和’这四个字,说的就是要太后你安分一点,好自为之。”要不是看在临江王的份上,她不会忍到今天,更加不会给她一个太后的名分。
李太后冷笑一声:“恭顺谦和?本宫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齐悦王你当真是一清二楚么?”赵灼然说:“你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现在本王已经没什么心情听了。不过,有胆子害本王的王妃的人,本王绝不姑息。”
芳华忐忑不安,来来回回地踱步,她一睁眼就见到赵灼然,听说皇帝驾崩了,难免心慌慌的。不过几天的功夫,这宫里变了天,皇帝死了,多了两宫太后一个新帝,梁太后成了太皇太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宫里多年不曾宵禁了,眼下,宵禁起来了,不许随意出入,弄得人心惶惶的。
好不容易赵灼然回来了,芳华迫不及待地问赵灼然,想把所有事情弄得清清楚楚。她不给赵灼然任何说话的机会,一连好几个问题:“这究竟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皇上就驾崩了?为什么二皇子会成了……”
等芳华一股劲说完后,赵灼然甩了甩手:“以后再跟你说吧。”说罢,她疲倦地坐了下来,病怏怏的。芳华终于知道她不对劲了,脸色白得可以,一面伸手去探一下她的额头,一面说:“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病了?素锦,快去请太医!”
素锦前脚跨出门槛,赵灼然就喊:“素锦,回来。”芳华坐下来,握住她的手,态度很是强硬地说:“你看看你,这脸色都白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赵灼然说:“累的,躺一下就没事了。看看御膳房还有什么,叫他们端点来吧,我有点饿了。”亲手杀了赵子彻,她心底多多少少愧疚和难过,毕竟兄妹一场,血脉相通,到了九泉之下,她又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来面对列祖列宗?
芳华摸了摸她的脸,说:“素锦,你去御膳房看看。”等素锦一走,她关上了门,想伺候赵灼然更衣的,没料到赵灼然从衣袖里掏出两根玉轴,卯足一身的力气往地上一摔!这两根玉轴是遗诏烧省下来的,因为
烧不毁,她只是塞进袖子里带回来。现在,遗诏才是彻彻底底的没了。芳华被她这个举动重重地吓了一跳,愣住了,半晌,方问:“赵灼然,你怎么了?”
赵灼然泄了气似的,一下跌坐在凳子上,喃喃自语:“这下子终于没了,没了。”芳华见她恍恍惚惚的,在赵灼然的脚边蹲了下来,捉住赵灼然的双手,急得快哭了。她跟了赵灼然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见过赵灼然这个德行了?活像明天就是断头日一样。赵灼然跟活死人一样,没了反应,她哽哽咽咽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我,赵灼然……”
良久,赵灼然醒悟过来,拉起芳华,说:“没事,可能是太累了。”指了指地面上的碎玉,“等一下叫素锦扫了扫,带出宫再扔掉。”芳华点了点头,用衣袖擦拭一下眼角。赵灼然轻抚一下芳华的脸庞,温柔至极地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说:“现在,你带着素锦去长乐宫,跟母后呆在一块,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踏出长乐宫一步,听到没?”
芳华心中咯噔的一下,看着赵灼然,终于哭了出来。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一样,说:“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哪儿都不去。”
赵灼然拨了拨她耳际的发丝,说:“你也不小了,别像个孩子一样耍性子。还有,长乐宫那边的侍卫和弓箭手都听你调遣的,你呢,就给我好好地守着长乐宫,不许开门,更加不许放任何人进去。皇兄这一走,母后是没什么精神的了,指望不了她老人家的,你就替我好好地照顾她一个晚上。还有,拿着。”她从自己的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硬是塞给芳华。“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拿着,防个身什么的。”
芳华更是泪水连连。她问:“什么时候回来?”赵灼然牵强地笑了一下,说:“你的夫君可是大齐朝的第一猛将,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别担心,走吧。”还没说完,便推芳华往外面走去。芳华倔着,赵灼然越是往外推她,她两只脚就跟生根一样,黏住地面。她犟得很,说:“让我再陪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赵灼然拗不过她,只得再留她一会儿。芳华靠着赵灼然的肩上,赵灼然搂住她的肩,两人听着蜡烛噼里啪啦的燃烧。却没说一句话。外面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是一个人的,随后,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在长乐宫等你。”芳华轻声说。赵灼然点了点头,说:“照顾好母后,还有照顾好你自己。”
芳华看着赵灼然走了出去,攥了攥手中的匕首,把还没流出来的泪眼擦的一干二净。瞧了一眼地上的碎玉,她蹲下来,虽说拿了一下。随后,她跟素锦摸着黑来
到了长乐宫,命人闩上宫门,将赵灼然派给她的侍卫沿着长乐宫的内宫墙站成一圈,还不忘吩咐几个侍卫来来回回地巡逻。
等所有的事安排好了之后,芳华才敢去打扰昔日的太后现在的梁太皇太后。她在凤榻边上跪了下来,说:“母后金安。”梁太皇太后挣扎了许久坐了起来,芳华见她有气无力的不说,整个人的风采一下子干瘪了,就是个老太婆的模样。姑姑放了一个软枕在她肋下,让她靠着。她说:“你来这做什么?”芳华说:“妾身是来陪母后的。”梁太皇太后说:“哀家一个人好得很,用不着你来陪。”芳华说:“那妾身就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