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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瑜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我把她搂着让她侧身躺在我怀里，我只是想让她好受一些，却咬着嘴唇说不出安慰她的话。我想，和她比起来，我这做妹妹的，确实没什么能安慰她的。我很想懂她。
“其实我也没对的起胡力什么，所以他要照顾孩子，我知道自己过不了那个坎儿，我没办法，我知道我看着那孩子就会想过去的事儿。可我得答应他，我确实还有那个责任。这一辈子我也欠那个孩子。小琼，从前我老是无缘无故离开你，是我太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撑的下去，你看我多糟糕，我孤身一个人，家里人又不认我，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经济上自己刚刚够，和另一个孤僻的也快活不下去的男人同居……我怕我没能力对你好些，我怕你还小你会变的……”她的眼泪温热顺着脸颊滑下来。
我的眼睛也酸了，我其实早就明白，这段感情里，勇敢的不是我，是她。
“可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她把我抱住，在我肩头突如其来哭出声来，紧紧抱着我不松开哽咽道：“这些年，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是能收到一份你的信。我想天啊，这也太巧了，难道每次我难过，别人都不知道，可我妹妹有感觉？她知道我不开心，就给我留了一封信，她说她想我，说她会梦到我……这世上我知道有一个人她最在乎我，她的心里只有我……”
“天瑜。”我的眼泪也掉下来，却贴紧了她，帮她擦眼泪，她掉着眼泪努力想对我笑出来，让我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怎样一种情，她这个人到底有多少大喜大悲……
她控制情绪终于是笑出来道：“我知道我这个人毛病特别多，我已经失去太多，不知道现在珍惜还来不来得及。可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你别放弃我。我会改好，变的更好一些。可以吗？”
“我答应你。”我的心像有人在揉捏一样的疼。林天瑜，你个傻子，我怎么舍得放弃你，放弃你这么好的姑娘。
“你答应了，我可给你记下来，反悔不行。”林天瑜红着双眼笑的漂亮看着我百般缱倦道：“家里要是同意我和胡力结婚举行婚礼，你要穿一样的婚纱和我一起，我心里就当他是个伴郎，你不是伴娘，你是我的新娘子，你是和我结婚。”
“嫁给我。”林天瑜凑我耳边开口：“我要让你踏踏实实的把自己交给我。”
“好。”我答应了，眼泪不停，心口发热。
125
125、尾声三 。。。
相拥一夜，次日清晨倒是她先醒，我近来发现她若心境好一些的时候总是先起来。
纠缠着她给了我一个吻，笑着不说话靠在我肩头，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白色纱织的窗帘，恍然之间觉得有一个光的天使从窗户外降落在房中把一切都照的柔和。
我说不出话，抱着她只想享受尽量多一些的安宁，贪婪多一些的温柔。
“真想这样不起床。”林天瑜靠在我肩头眨着眼睛看我笑，我低头吻她额头笑道：“这样就会饿死的。”
“那不如你先起来啊。”林天瑜超级狡猾跟我撒娇。
“为什么是我？你呢？”我皱眉头看她。
“因为你先起来了，就可以先帮我把牙膏挤在牙刷上，可以先给我做早饭，可以先……”她掰着指头数的开心。
我深深吸口气，盯着这个女妖怪的脸，得寸进尺这四个字其实是为你发明的吧，林天瑜！
“哎呀，你不是最爱我了吗？”林天瑜一脸笑的灿烂。
“不爱！”我窝进毯子里，斩钉截铁。这还得了，这妞就不能惯着，否则总有一天她会问你要天上的星星。
“你说什么！不要活了！”林天瑜说翻脸就翻脸，掀开毯子掐我脖子：“说，你爱不爱？”
“不……”我咬牙坚持，这妞下手不含糊，我快喘不过气儿。
“林海琼！你踢我！”林天瑜哎呦一声松开我。我赶紧躲的远远的吸口气道：“停！”
她哪里甘心，要过来欺负我，结果刚扑倒我，她手机在旁边叫的响。
“电话，电话！”我被她压在身底下，她正嘿嘿的笑，听见电话还毫不在乎：“不管，你爱不爱我？”
“爱……”我翻了个白眼，我服了她了，从她下面挣脱开去给她找电话道：“你还是先接电话吧，我们昨天跑出去，也没跟家里联系，胡力也给丢那边了，也许是家里或者胡力给你打的，问问情况吧。”
林天瑜不乐意揉着头发道：“好麻烦！做人真麻烦，干嘛要有家庭，要有老公！我情愿自己是石头缝里出来的！”
电话一直响就是不知道放什么地方了，我下床一边找一边看了她一眼安慰道：“乖乖的，你先别说气话，你这人看起来挺能的，其实有点事儿就开始怕麻烦往后面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家里和你的事儿不管谁对谁错，还是得先谈谈。”
电话不知道怎么在床底掉着我捡起来递给她，一笑道：“乖乖接电话。别怕，你还有我呢。”
她皱着眉头吸口气，模样可怜又可气，伸手要死一样拿过电话，按了接听。
“喂？”林天瑜的声音要死不活托的长。
“天瑜？”电话那头出声了。
出乎意料。
“苏姐？”林天瑜没想到苏湄给她打电话，号码是个座机的号她也不认识。
“怎么了？”我在一边看林天瑜一脸小吃惊。
林天瑜没跟我说话，只是对着电话道：“苏姐有什么事儿吗？”
依照苏湄的性子，很少跟人联系，若打电话来必然是有事儿的。
“天瑜，你父亲那边怎么样，家里还好吗？”苏湄先问了一句。
“哦，我爸病情稳定住院个把月回家休养就能好吧，家里的事儿也解决了，这个事儿苏姐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林天瑜答了。
“那就好。是这样的，我现在在医院科室，有件事儿非常抱歉。”苏湄在电话里道歉。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林天瑜有点不明所以，突然又想到一层一头从床上窜起来找鞋子穿道：“是不是孩子出事儿了？”
“天瑜你别着急，是孩子的事儿，是这样的，小逸昨晚忘记关空调，孩子体质弱今早有些感冒发烧，现在在我这儿，在输液，感冒倒没什么。只是早上给她做了全身的体检，孩子……”苏湄性子稳重说的镇定，大概和是医生这个职业分不开关系。
“啊？孩子怎么了？”林天瑜急了。
“算是好事儿吧，你可以叫胡先生放心一些，他上次拜托过我帮孩子做检查，只是那时候匆匆说了他也没来找我了。经过检查，小曾都挺好的。因为唐氏综合症二分之一会伴随有先天性心脏病，容易罹患其他病症，她一感冒把我也吓坏了，如果高烧不退容易引肺炎和心肌炎到时候就麻烦了。幸好孩子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所以给你打个电话，叫你放心一些。你家那边也够忙的，你别担心，我这里小逸和苗园都在照顾孩子。你就安心在家先处理你家的事儿吧。”苏湄说完了，自己也松口气儿似的。估计那会儿她肯定没少数落沈逸。
“行，行。好就好，她在哪个病房？我现在过去。”林天瑜深深吸口气，才稍微稳定住，露出来一个紧张的笑容。
“你别着急，你家要是忙就先忙你家吧，这边有我呢。”苏湄真是靠谱。
“我在A城，昨晚半夜到的。我这就过去。”林天瑜答着。
“你回来了？”苏湄有点诧异顿了顿道：“那你过来吧，现在在我科室，儿科那边病人太多走道里都没位子了。你过我科室来就行。”
“好。我就过去。麻烦姐姐你照顾了。”林天瑜说完挂了电话。
“姐你别着急应该没事，我陪你过去吧。”我想给她多一些支持和安慰。
她虚脱一样坐在床边然后扶着额头看着我，只是淡淡一笑道：“要是真出点事儿，那男人就要疯了，好不容易给他点动力让好好过几天正常日子。”
“姐。”我喊了她一声过去抱住她在怀里，揉她脑后的头发，尽量对她温柔一些，道：“你别装了，其实你和胡力一样紧张那孩子吧？
她抬头看看我，眼神有些倔强道：“没有。不紧张。她又不喜欢我，不让我抱，还会抓我打我，我才不喜欢孩子。”
嘴硬。
我笑笑忍不住亲亲她。林天瑜口是心非的可爱。
“走吧，洗脸刷牙去医院看看孩子。”我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她不满意似的瞧了我一眼。磨磨蹭蹭去洗脸刷牙，我抽空给她煎鸡蛋让她先吃点东西。依照她的性子，一有事儿肯定就顾不得吃饭。饿着也得先照顾那娃。
“其实吧，昨晚听你说那么多，那孩子跟着她亲妈妈也不一定好，她妈妈是个抑郁症，还虐待过这个孩子，要不然当时法院也不会判给她爸爸。现在阴差阳错，有你和胡力照顾也是缘分，我觉得小曾将来会过的比较幸福。”我给她倒牛奶，她不想吃，我勉强塞了点东西进她嘴巴叫她不要着急。
“有什么幸福。那叫幸福？”林天瑜坐不住就喝了一口奶，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我也稍微收拾了，穿鞋和她出门，只是道：“她有胡力，有你做爸爸妈妈，还有我这个小姨，苏大夫做她干妈妈，苗园做阿姨也可以吧。你跟胡力的事儿要是过了爸那一关，她就热闹了，还有舅舅，舅妈，咱家侄子就是她的弟弟，还有外公外婆，还有个舅公！这么多人疼她，呵呵，这不好吗？”
她立在门口看我把门关了反锁，表情一时有点惊的样子，呆了一呆道：“可……”
“什么？”我看着我显得心事重重的姐。
“可我实在没资格……”她微微皱皱眉头，眼珠子晃了晃有些难过似的道：“她爸妈是我的原因才去世……我实在没资格厚着脸皮让她喊我……我，我还有些怕……”
楼道里，她孤零零的身影站在前方。
我听的心猛的被扎一样抽了一下。林天瑜，这事儿确实也太为难你了。
走过去，把她揽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让她靠在我肩膀上低声道：“那你当初是为什么要答应胡力？结婚，收养孩子，你是为了什么，何必要做没有意义的事儿？”
“我……”她抬头看我，眼神闪烁有所回避。
我抱好她，对她笑笑，心中从没向现在一样怪怨自己从前的荒唐，怎么能不理解她？直到现在才看清楚。林天瑜的心，是透的，是明的。
“还是放不下，知道老师的孩子受苦，就想好好照顾她吧。爱这种事儿，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若说资格，我和你这样又算什么？常理说来我们才是最没资格的。可资格又算什么？像你这样对她，我觉得已经够好了。没人说你的，你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罪折磨你自己。看开点吧，只要你都看开了，相信那孩子总有一天也会接纳你。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我陪着你。”我抱着她真想把过往她受过的罪都自己为她扛了。我想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似林天瑜，不断遇到荒唐之极的事，她已经做得够好，是该表扬她的，我真想多找些肉麻的话来表扬这个一直没低过头的姑娘。
她听了很乖巧的点点头，对我笑笑，凑过来吻了我一下，对我说谢谢。
我拉着她的手一起下楼去医院。
一路上，都不曾松开她的手。
十指相扣，宛如一生。
……
到苏湄办公室的时候，大伙儿都在。
苏湄正在填病历，办公桌上各种档案都堆满了。看的出来她确实也够忙的。看见我俩进来了，苏湄才抬头一笑道：“你们过来了啊。”说完了停笔起身过来招呼我俩。
“呵呵，苏姐你别客气，你忙吧。”林天瑜笑笑。我俩可不好意思让苏湄在单位还伺候我们。
“小曾呢？”我没看见孩子，就听见门口一生喊。
“啊，林天瑜你和你妹和好了啊！”
猜都不用猜，我一回头，就见苗园笑嘻嘻的进门儿打量我俩，我嗖的一声松开拉我姐的手，面红耳赤，是我又没出息跟我姐和好了，当初在苗园跟前放狠话，现在晚节不保实在丢人。
“嗨，和好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