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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心不快只有跟着。
田光开车送我们回去,伸手还放了歌。车子里暖气足,我冻僵了的脚慢慢好起来。我一路盯着副驾驶座上的林天瑜,心情越来越差。
她倒好,一路跟田光有说有笑,还跟她说我小时候的事。
等到家了,她还不下车,我黑着脸,我嫂子劝两个留下来。
林天瑜摇头一笑,只是起身拉着我嫂子走到一边,两个人说了些话。
我回头看着车,车里那个美的不像样子的女人也正看着我,眼睛盯着我笑的漂亮似乎还有点别的意味。
被她一看,我心里一跳,赶紧别过头。林天瑜妖精,这简直是个妖孽。
好一会儿,林天瑜跟我嫂子说完了才走过来,嫂子拉着我回家,林天瑜直接上车,姓田的发动了车,林天瑜过家门都不进,行,算你狠。
“她说什么了?”我看着嫂子。
“问了些家事,也没说什么。”嫂子答着,然后道:“那姓田的好像挺有钱的?不知是城里那家。跟你姐……”
“随她去了。不回来,跟人走了。认她还不如不认了。”我那里都是火。有钱了不起啊。
我打开家门,进屋,我母亲问我上坟的事,我也没答话,不知为什么生气极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嫂子当我父亲的面也不敢提碰见我姐了,只问我哥怎么样了,我母亲收拾了东西提着饭说要去医院送饭。
“我跟你去吧,妈。”我实在不忍心我母亲身体不好,冬天里去送饭。
我母亲点头,让我穿厚点,我说知道。帮她拿东西,然后去车站坐了公交车到市里医院去看我哥跟小叔。
车晃晃悠悠的开。我母亲七年前动过一次手术,之后身体弱,怕冷,我父亲就不让工作,在家里养。我帮她把围巾裹好,她笑笑,看着我,又问,天瑜昨天好不好,说受伤了?
她神情担忧,我道,她都好,你就别操心她了,四年你操心的太多了。
我母亲善良,总觉得儿女有错,都是自己的错。看着我说她,道,其实天瑜从小就好,什么都好……只是……
她叹口气,我心中一动问道,你不怪她了。
我母亲平时不敢在我父亲跟前说,现在出了门对着我,知道我跟我姐感情好,才点点头道,她跟你都是我的肉掉下来的,再不好,也都是我生的。我没怪过她……
我看着我逐渐衰老的母亲,眉目之间堆积着皱纹,眼睛也有些浑浊的颜色,打扮的普通,像个乡下的村妇,只是我觉得她是这个世上最美最好的人。我替林天瑜感激我母亲。
林天瑜,妈这么好,你也忍心一走四年,不跟她联系。你不孝。
我取手套帮母亲带上,让她更暖些,她慈爱的看着我笑。
我想起她的操劳,想起她的好,差点要掉眼泪。
这么多年,全靠我母亲在林家从中周旋,我爸那个火爆脾气,只怕把亲戚都得罪光了。我那个不成材的小叔子,一见我爸就吵架,骂我爸是个老封建臭茅坑的石头,还差点动手打起来。他不喜我父亲却听我母亲的话。长嫂如母。亲戚都瞧不起我小叔,只有我母亲对我小叔好,常接济他。
这一次的事,闹的这么大,我母亲神色忧愁,我问她,才知道对方要的不是小数目,小叔坐牢倒是可能。
“那就让去坐吧。”我还巴不得他去牢里呆几天,免得整天惹是生非。
“那是你叔,你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那能看着去坐牢。”母亲不准我那么说又道:“你叔就是脾气差了点,人也不坏,爱喝个酒……哎。其实你叔小的时候学习可好了,只是当时咱们家穷,你爷爷奶奶都过世了,二叔,三姑也都没发迹,没人支持他。咱们家还有你们三个,你哥也正上学,实在没钱供他。他才落得没多少文化,送去当兵体检又没过……后来……人就耽搁了,性子也变了。他从前对你爸是很好的。”
我知道她说的,小叔当年要娶个寡妇过门,对方还有个儿子。家里都不同意,寡妇后来不知怎么了带着儿子也走了。我小叔一个人,开始喝酒学了一身坏毛病。
我母亲才看着我,眼里都是期望的光道:“林家儿女都挺会念书的,不知道为什么,你叔没念完,你哥也没念完,你姐那么乖还是没念完,都没好出路。小琼,你最好,总得把书念完。找个正经工作。像你三姑家的那样,工作好,嫁的好,妈就放心了。”
我点头答应。对于一个母亲最平凡的期许,我作为儿女,要尽孝,最大的能耐,就是让她放心。
车子晃着到站,我也从思绪里醒来,扶着我母亲下车。
外面飘着雪,医院也是白色的,马路上车少,我陪着我母亲提着热汤惹热饭去看我哥跟小叔。我理解我母亲的做法,我们是一个家,我母亲总希望大家都好即使我小叔不好,也不愿看他遭难。
医院里,我找到了病房,我还在门口就听见里面有笑声。
我推开门,我看见我小叔跟林天瑜有说有笑,我小叔缠着绷带,头,手,脚都有伤。看着我姐却很高兴。
“天瑜?”我母亲喊我姐。
林天瑜才回头:“妈,小琼。”
我看着她嗯了一声。这个女人,怎么什么地方都能冒出来,好像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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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旧 。。。
“哥呢?”我问。
“对方家里来找,你哥去跟人谈了。”我姐开口,帮我母亲把饭盒打开,端汤喂我小叔。
俩个人感情倒好,林家最气人的,一个我姐,一个我小叔,但这俩个从小感情就好,我叔无法无天惯了,我姐离家出走,他给的路费。我爸没给俩人气死。
“陆珂不会有事吧,我听说伤的是村口文仓家,他们兄弟很横。”我母亲担忧。
我叔一边喝汤一边道:“敢!文仓家的狗东西,就不要理他们,有种就告我……”
他说的激动,汤撒了,我姐帮他擦,看着他还不骂他,反倒笑:“你把人都打断腿了,你还说。别动,好好吃饭。”
我看我姐笑的样子,那简直是鼓励跟赞许,没一点苛责。
我知道林家村村口林文仓老爹的几个儿子,这家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占人田地,专门欺负别人。仗着有亲戚在城里当官,也不害怕。
我母亲才道:“你不怕,也别去跟人结仇。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和气为贵。你打了人,以后咱们路过,可不是尴尬。闹的风风雨雨。”
我小叔脸才有愧色,对着我母亲说对不起。
我姐一边伺候我小叔一边道:“也不能老纵容恶人欺负咱们。叔是正气,打就打了。我朋友跟着哥呢,她可以帮忙,妈你别担心。”
我小叔笑嘻嘻点头,喝我姐喂他的汤。
我母亲疑惑道:“你什么朋友?也来了,能帮忙?”
我一想,八成是那个叫田光的。
“我马上要去的单位的同事,她老家爷在市里,我过年跟她一起回来的。她听说小叔伤了,问了医院,也巧,她爸就是这里的外科主任。跟院长关系都好。”我姐安慰我母亲。
母亲听了才放心道:“那就好。能在医院找个熟人比什么都好。花钱其次,只要你叔的伤都能好。文仓的幺儿也不要有啥。人没事,才能坐下来谈好。真闹去法院不是玩的。”
林天瑜伺候我叔吃完饭,拉着我母亲的手,一笑:“妈,没事的。叔的事,我打电话问律师了,叔是误伤人,说起来不是叔一个人的错。叔是去替被占地的那家出头,文仓爹的儿强词夺理才打起来的。叔一个人打人家三个。是英雄好汉。”
我叔听的美滋滋的,看着我姐道:“天瑜,你可回来了,就你懂我。”
我翻白眼。这俩个爱惹是生非的,自己把自己说的好。不用想也知道,我叔好打牌,文仓家几个儿子牌品不好,欠钱不给,早互看不顺眼。要不然我叔还真帮人去出头,他又不傻,估计还是过年喝酒喝多了。
我姐就一张嘴,长的又漂亮,我母亲三个人里最喜欢我姐,从小就听我姐的话。现在听我姐一说反倒更向着我叔,跟我姐一起把断腿的那家又唠叨了几句。
我叔给我姐哄的可高兴,只笑,饭也都吃光了。
他宽心了,我母亲也宽心了,我姐才道:“叔,以后别老跟人打群架。要打单对单,别让人占你便宜,三个打一个,把你也打了,划不来。”
她助纣为虐是有心。我叔直点头道:“不打了,不打了。”
我姐道:“你去打架,伤了,妈还心疼你这个兄弟。回头爸还说你。二叔,三姑也要打电话说你。我瞧,咱们不能吃这个亏。以后有啥给我打电话,咱们想法子,不受吃亏又能出气。”
我晕,你以为你们俩个是大侠啊。
我叔被她哄的高兴,就吃我姐这套,点头答应,说以后都给我姐打电话。
我母亲看了也没说了,只是拉我姐的手,我姐笑笑。
妈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女都是妈的小棉袄,我姐从小胆大心细自己拿主意,我妈都听她的,最疼她,姐回来了,妈心里踏实。
我叹口气,我努力了许多年。妈从来不肯让我插手家里的事。现在都不让。
在妈心里,我无论是否长大,总是不及我姐的。
我有些失落,看着林天瑜。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三言两语,别人还是听她的,三叔无法无天,我姐更让人担忧,她似乎什么都有法子,都能解决。聪慧的过分。这样的人,是她自己的,别人是抓不住她的。
至少,她不会听我的……
我侧着头不说话,妈跟姐叙旧,问了许多,姐只是都说好,没有不好的,就劝我母亲少操劳,孙子就让我嫂子多带带,免得身体不好。
两个人说家常,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母亲拉着我姐,生怕她丢了一般。
我小叔说他无聊让我陪他下棋。我插不上我母亲跟林天瑜的话,就陪我这个气人的小叔解闷。
好一会儿我哥才回来,后面跟着那个叫田光的。
这人倒是个自来熟,见了我母亲热情的打招呼,一点都不拘谨。
我母亲大概也惊讶她的漂亮,多看了几眼才打招呼跟她说话。
我姐在一边笑。
我母亲询问,田光才开口道:“阿姨你别担心,没事的。我跟你们天瑜是朋友,她肯来公司帮我忙,我还感激她。这个事,阿姨你就别操心了。我跟我爸,医院的叔叔都打过招呼了,医药钱尽量免一些,多关照一些。至于那个断腿的,也都让给照顾着。律师已经来了。对方无非也是要些钱,不会真闹上法院的。刚才已经答应庭外和解。”
母亲高兴的直笑,说着那就好,多谢你。感激的拉着这个姓田的姑娘,直说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
那姑娘倒是淡然,只是笑笑,说都是朋友的情分。
朋友情分?
我看着我姐,她一直笑着看那个姓田的。
我母亲要留姓田的,要请她吃饭。姓田的推了,说还有事。
我母亲是个热肠子,别人对我们好,她就要挖心掏肺了,执意要感谢田光。
我姐才拉着我母亲道:“妈,看把你急的都忘记了,今天三十,人家有事。帮忙完了,要回去的。这个事要谢迟一点没事。”
我母亲才笑道:“高兴糊涂了。那你赶快回去吧,跟父母团聚团聚。真不好意思,为我家的事麻烦你跑一趟。帮我们也问你父亲好,母亲好,谢谢他照顾天瑜小叔。改天就让陆珂跟天瑜去你家拜个年。这事多亏了你,说什么也要谢谢。”
我母亲有些唠叨,田光倒是笑道:“呵呵,没事。阿姨就安心过年吧。”
我母亲点头,自己送她出去,我们都跟着。
田光倒是说不用了,只送到门口,就让我家里人不用送了,我母亲还要多礼。
田光就指着楼道那边站着的人道:“不用送了,朋友在等。今天我家跟另一家要一起团年。”
我顺着去看,那边站着两个女人。
一个长发年纪似乎大,神情冷清,五官倒是漂亮。
另一个跟我一样短头发,长的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