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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亮 。。。
病房的灯还在亮着。
我推开门,林天瑜惊了一跳。
看着我,我走进病房,结结巴巴说了句我来看看叔。
林天瑜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叔在睡。
她看我的脸,我在她的眸子底下心里发慌。
她拉着我出了病房,在无人的楼道里才道:“怎么了?”
我侧着头不说话。突然脸上一热,是林天瑜的手抚了上来。
我抬眼看她,四目相对,林天瑜怜爱的眼神里,我鼻子只发酸。
“姐……”我开口了。声音压的低。
林天瑜听见我喊她,伸手紧紧的把我抱在了怀里,我听见她说:“海琼不怕,姐在的。”
她揉着我的头发,冷清的楼道里,抱紧了她四年不见的亲妹妹,她是我的姐姐,我唯一的姐姐,她爱怜的安慰我,我本来受伤委屈空落落的心,瞬间就被她的温柔填满。
四年有多长,我不记得了。
她却只用一句话让我轻易的觉得四年来,她不曾离开,她是一直在的。
我闭着眼睛,靠着她,眼泪就从眼皮下滑了出来。
林天瑜没有说话,见我哭了,只抱着我给我擦眼泪,我哭了很久,她都那么安静温柔的陪着我抱着我,拉着我坐在楼道里墙边的长凳上。
风吹的冷,走廊外飘着雪,城市的已经从新年的狂热里寂静。
我靠着我的姐姐,她低头看我。手指温热,划过我的脸颊。
“家里出事了?”姐抱着我问我。
我点点头,把头埋在她脖颈处,眷恋的呼吸着她淡淡的香气。
“是不是嫂子担心钱的事,哥跟她吵架了,动手打她了。爸又跟妈也吵架了?”她怜爱着我,摸着我额前的头发。
她聪慧,竟是什么都知道了。
我开口说了原委,她侧耳认真的听了。
抱着我,看着我,好一会儿一笑刮我的鼻子道:“傻妹子,老爷子在气头上,你去和他理论不是白说。挨打了。咱们小时候挨了那么多打,你还不长记性。非要去惹他。”
我皱眉看着她,她才又抱好我,安慰我道:“好了,我不该说你。你懂事了,向着叔跟我,还为我们说话。姐不是怪你,姐高兴还来不及。姐走了四年没问过你,你还肯原谅姐,为姐跟爸吵架,为我挨打。你是姐最亲的妹子。别难受了好不好?”
我点头。她笑笑,我爸那耳光打的重,我脸肿的老高,林天瑜看着也心疼,皱眉头道:“老头子越老越顽固,你这么好的女儿他也能下手。别把你打坏了。”
“姐。”我看着林天瑜,她温柔的不像样子。我的脸火辣辣的烫,我不知道是被老爷子打的疼,还是她的目光看的我发烫。
灯光下,林天瑜好看的眼睛闪耀着光芒,我一阵头晕脑热。
林天瑜伸手轻轻的帮我揉我的伤,就像是羽毛在撩拨。
“姐……”我靠向了她的肩膀。
林天瑜点头帮我揉着伤道:“还疼吗?”
我摇头。她才笑笑,温柔的又帮我揉了好一会儿,停下来,松开抱着我的手,拉我从凳子上起来。
我看着她,她打开了病房的门,去收拾她的包。
装了手机,围了围巾。她过来拉我。
“你要出去吗?”我看着她。
林天瑜拉着我关灯出门道:“叔没事,让他睡吧。明天来看他。都半夜一点了。咱们走吧。病房没法睡。”
“回酒店吗?”我问她。
她拉着我往停车场走,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一辆本田车的门道:“来吧。”
“你那里来的车?”我看着她。
“不是我的,沈逸原来的车,她家跟田光一栋楼,她有田光的车用。我就借过来跑一阵子。免得大过年不好打车。”她倒是熟练,发动了车。
“你怎么跟她认识的?”我好奇。
我姐笑笑道:“认识有几年了,朋友的朋友,后来熟了。我先认识田光,才认识沈逸跟苏大夫。”
我看着前面的路道:“田光是你什么人?她很有钱?”
我姐点头道:“她开了公司,我去帮忙。”
我哦 了一声,她突然回头看我。
我被她看的奇怪,林天瑜伸手拍了我的头道:“什么眼神!”
我被打的疼,抱着头。
林天瑜哼了我一声道:“活该。”
她嗔怒我,我却嘿嘿一笑 。
“我姐那么有本事怎么会傍大款那么无聊。”
林天瑜开着车看着我只是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我才懒得管她,突然觉得不对。
“你往哪里开?”酒店在我的记忆力不是这条路。
“回家。”我姐侧头淡淡看了我一眼。
那一瞬间,两个字。
我胸口堵住了什么一样说不出话。
我看着她。
她专注的开着车。
“你不是不回去吗?”我问她。
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摸我的头,然后道:“他不该让你受那种委屈。我在,老头不敢把你怎么样。”
口气横,手却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
她的侧脸很美丽,我伸手抓住她的手,她的手也是暖的,她一笑看着我,我握着她的手,说不出话。
骄傲至极的林天瑜,说走就走的林天瑜,不肯回头的林天瑜。
肯回那个伤害过她的家,再次去见那个暴君一样的父亲。
只是为了保护我,她的妹妹……
11
11、在的 。。。
大半夜,我姐把门敲开了。她始终抓着我的手,我心跳的厉害。
“小琼还是杨欢?”我母亲急着披了衣服来开门。
“妈!”我姐不怕死的直接喊了一声。
我母亲把门打开了,满脸惊讶。
我姐拉着我进门,关门道:“我跟小琼一起回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把包丢在沙发上,换鞋子,全无尴尬拘谨。
我立在那里,背后发凉,我父亲目光很寒看着我们俩如此放肆。
我愣愣的看着我的老父。
我母亲吓的也不敢吱声,我哥开门站在一边,林天瑜一笑跟我哥打招呼,径自走到桌子边倒水喝。
我父亲走过去了,伸手夺了她的杯子,水洒了我姐一身。
“姐。”我喊着,跑过去,挡在我姐前面。
我父亲抬手要打,我瞪着他,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道:“你打我吧,别打姐。是我要她回来的。”
老爷子看着我,他的眉弓压的很低,眼中的神色是什么,我已经不想去想。
他的手还在半空。
姐从我背后站了出来,伸手握住了老爷子的胳膊。
老爷子的肩膀还在抖。
我姐神色那样的冷。
她抓着老爷子的手,青筋突出来,似乎非常用力。
好一会儿,老爷子甩开了她的手。
我姐皱了她精致的眉头,眼睛看着我的父亲淡淡开口道:“够了吧。”
老爷子看着她,眼睛珠子要瞪了出来。一脸通红。
姐再不说话了,只是拉着我,从客厅走过去,好像是走过了一片战争地,枪林弹雨,风声滂沱,浓烟密布。
她拉着我一路穿过了荆棘和枪炮。
敌人的声音在身后咆哮,喊打喊杀。
我的姐姐,拉着我,静静的走过了一切,她的背影,像是青铜浇注成的雕塑。
牢不可破。
坚不可摧。
像是一个女英雄。
我踩着她的影子,拉着她,一身鸡皮疙瘩。
进了房子,她关了门。
我紧张的还有些抖,我觉得我现在去照镜子,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姐脱了大衣外套,关了大灯只留了台灯。
她对这里的一切还是如此熟悉,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打开柜子,翻出了一套我的睡衣,看着我道:“我穿你的行不?”
我点头,她便开始换衣服。
暖黄的灯光下。
她的身体在白色的墙壁上投下一个淡淡模糊的影子。
她没有背过身。
还像是我们小时候一般。
我突然觉得她还没有长大一样。
记忆里那些关于她的身体的画面都被唤醒,像是一部色泽发黄的老电影,真实的动人。
我有一个被上帝眷顾了的姐姐……
她有漆黑的长发,修长的双腿,柳条一样的腰身。
我记得她十六岁的时候便是这般的模样,青涩的,却透着成熟的身体。像是一朵饱满的白色栀子。
十年之后,我坐在床边,灯光里看她。
她还是那般的模样。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我的姐姐从未收到时间的影响。
她那么美。
我看着她,脑中像是有一段什么旋律。
她换好了衣服,找到了梳子,梳着头发朝我走。
我吸口气,心里发慌,跳下床,找到拖鞋说要去洗手间上厕所。她没觉得什么,自己爬上床钻进了被子。
我悄悄拿着睡衣出门的。
我在洗手间换的衣服。
心中似乎有什么在作祟。
蚂蚁在咬。
“晚了,快来睡。”她靠在床头翻着一本书,然后跟我招手。
我爬上床,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她挪动了地方,被子被她暖的温热,空气里有她好闻的味道。
她的发丝撩在我的脸上。
林天瑜才放下手中的书,关了灯,躺好,帮我折好被角,伸手搂着我,把我抱在怀里哄我睡觉。
我睁着眼睛,只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想用手捂住我的心,告诉它不可以再跳了。我怕它的声音太大,吵到了我需要休息的姐姐。
怎么办?
我偷偷把头伸出被子吸了口冷空气。
“睡不着?”
耳边有她的询问。
“没。”
我答着话。
她松开了我:“不习惯了?两个人睡。”
我凑过去,把她的胳膊枕在头低下,让她抱好了我,表示我多么习惯,多么怀念,那些两个人的时光。
黑暗里,我看着她不清晰的脸,感觉她在笑。
她摸着我额前的头发道,你真好。
我那里好?我窝在林天瑜的怀里。
对我好。她说着。
她刮我的鼻子,手指在我的皮肤上划过。痒痒。
我们躺在一起,我枕着她的胳膊,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她说。跟我姐说。
“田光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
“呵呵。不是。干嘛这么问?”
“我觉得挺像。”
“别乱说。”
“你现在一个人?”
“我应该是几个人?”
“……”
“你呢?四年不见你,你也长大了,男朋友呢?”
“光念书了。”
“哈哈,还是个书呆子。”
“爸说工作了再找。”
“别听他的。工作了好男人都挑没了。听姐的,该找,就赶紧找。恩,浪费了就不好。”
“像你那样?”
“别学我。”
“你后悔了?后悔和女的?”
“不。”
“那你干嘛那样说。我觉得你挺勇敢的。轰轰烈烈爱一场,也值。”
我说着,我姐听着,她像听见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笑的咯咯的停不下来。
“我说错了吗?”我问她。
我姐笑,然后摸着我的额头道:“没有。姑娘是该这么想。不过我不是勇敢。这是傻,跟勇敢是两回事。”
“我觉得你挺好的。”我看着她。
林天瑜抱紧了我,笑着用下巴蹭我的头,她温暖极了。在我耳旁道:“我一点儿都不好。姐倒是觉得你挺好的。那就简单过吧,其实爸说的也没错。安安稳稳的一辈子。”
“你还听他的?”我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