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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愿它只是一张面具,只有出门应付别人的时候她才把它戴在脸上,简单方便。一个人的时候,她是不在乎自己究竟美的有多颠倒众生。把它摘下来,或许她就是另一个人。
这个壳套着她太久,每次为它上妆的时候,真恨不得扒下来,透口气。
换一种人生。
从新开始。
好好念书,亦步亦趋,人云亦云,做个平凡到骨子里的人。
可她涂完口红,再次端详那张精雕细琢的面孔的时候。
还是轻易被它的美丽所蛊惑。
她知道,她就只剩下这副过空壳还算光鲜,把心挖出来她真怕别人捂着鼻子跑开,千疮百孔的腐朽……
耳钉是一对简单的钻石。
项链亦够名贵。
她觉得自己对这个壳太好,好的自己都有些嫉妒。
敲门声,有侍者在传话。
“田总,赵总借接你的预约已经来了。”
她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脸,无懈可击到一种假象。
起身,迈步,去见人。
侍者打开了门。
像看到一个女神。
她有些享受这样让她虚荣的目光。
抬了下巴走的更骄傲。
电梯在往下。
赵宸就坐在那张桌子边。
豪华雅致的大厅,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她提前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天就只有两个人。
赵宸还是老样子。
沉静自持,带有一些严肃正经。
欧款的女士西装衬衣,古板又干练的过分。
淡棕色的眸子,眼眶很深。
比她还白皙的皮肤,让赵宸的嘴唇看起来少了一些颜色,过于的薄,好像只是鼻子下开了一道口子。
嘴角闭的很紧。
田光笑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侍者帮她倒了茶。
她挥手让他下去了。
赵宸微微抬头打量她,问了声好。
她说好,也问她好不好。
赵宸说好。跟着双手交叉握起来,谈判一样的冷静神情开了口。
“我想你已经接到过奥斯纳律师的电话了。很抱歉,田小姐。”
田光看着这个女人,又看见倒影在茶杯里自己的脸。
真不知道那一个是真实的。
“开门见山吧。”她开了口,经历的已经太多,再也没什么值得忐忑和害怕。被对方看低那实在是一种侮辱。
赵宸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商场上尔虞我诈我见多了。我并不把这当个事儿,叫律师退了吧,没必要这么麻烦。”她说的平常,她也觉得这事太平常。
“法律只是一种维护公平的手段和程序。天瑜请求过我,暂时我还可以运用一些权利压制律师,可董事会一再坚持的话,我是帮不上忙的。”赵宸表示遗憾。
“原谅我是个中国商人,我不迷信法律,我们这儿没什么法律。人就是法律,如果你对法律提前做了手脚,我就更需要保持沉默。不过我迷信良心,事情总是因果循环,有原因就有结果,做生意,能坑就坑能骗就骗,那我也不至于把先锋做到今天的规模和口碑。风浪我见多了,感谢你再给我上了一课,以后合作尽量还是和男人吧,他们比较好对付。”田光勾起嘴角笑了笑,眉目宛如桃花。
赵宸薄的过分的嘴角也牵了一个笑容,看起来知性宽容。
田光吸口气,叹了出来,笑笑道:“我该早点清楚,一个能把她抛下的,先说分手的人,心肠得多硬。心肠太硬的人,下手通常比较狠,不该招惹。”
“天瑜的事,我也很抱歉。”赵宸的眼睛里确实有一些内疚。
“作为你的手下败将,我觉得听你忏悔我有点起鸡皮疙瘩。你当初不在乎她,现在你也可以不用那么在乎她,我也不会告诉她,我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虚报款项,只是被一个伪装深情不悔的女人扎了那么一针。”田光皱了眉头,脸上有些自嘲的笑容。
“法律只相信证据。”赵宸也皱眉严肃的回了一句。
“是的,可是我想跟你说,我输给你不是因为玩商业游戏我玩不过你,是我看在林天瑜的面子上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你玩。我真要和你一样动心眼,你还能看出来我虚报款项?假账我绝对做的跟艺术品一样可以拿出来展览,笑话,姓田的还没低级作假帐被揪出来到那种地步。”田光笑了,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赵宸并不生气,冷峻的神情仿佛没有任何可以动摇:“商场如战场,我只相信胜负。”
田光点头看着她,为她拍了手。
“先锋帮你做假账来陷害我的几个员工我刚开除了。我想你也不会再用这些吃里爬外的人。你要不要谢谢我?”田光开口一笑。
“田小姐,说话也要负法律责任的,没有证据不要乱讲。”赵宸只是淡淡道。
“不愧是在国外念过书的。懂得比我多。我还没那么无聊装有录音装置。算计来算计去太累了,好不容易打算踏踏实实干一次,反倒被人算计了。我当初去找你的时候,只是觉得也许只有你可以给她幸福……她太爱你,这几年她一直在想你,她过的也不太好,拿工作当玩命,我给她介绍了很多人,她都不太在乎,直到我知道她和你的事儿,我去找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做了个好事儿。给了天瑜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是我给自己找了个惊喜。”田光端着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茶。
白瓷浮翠绿,香气扑鼻。茶很好。
“这只是商业行为,我很高兴你告诉了我她的下落,让我可以再见见她,先锋能得到投资是因为我做了判断,这是值得的,并不是因为设计师是林天瑜,我想是你的判断错误了。”赵宸冷静的就像最精密的仪器。
“我和你相处了以后我也怀疑过你的目的。不过林天瑜爱你爱太深,林海琼把你说的太好,让我不想去怀疑你。最认真的一次合作了,为了林天瑜,我怎么会真的虚报款项让她难做人呢,如果我那么对你了,她大概又会不乐意吧。在她心里你是个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人,连她当初让你走,只是因为她觉得她配不上你。她太爱你了,想让你更好,才让你走。我现在反倒有点庆幸了,那傻丫头傻有傻福,老天可怜她,把她妹塞给她了。我宁愿她去乱伦,我也再不会把你这种……真不好形容。把你这种冷酷自私的人交给她,不管你多聪明,多漂亮,多高贵,多有钱,那和感情没有一点关系。不是她配不起你,是你配不起她。”田光放下茶杯。
赵宸淡棕色的眸子动也不动。
田光扶着额头自嘲的笑了笑。“话有点多了,也不像我。都是题外话,我要说,你要打官司我奉陪,打到倾家荡产我也不会跟你认输,有些事,我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想玩那些把戏,门都没有。”
“你拖的起,先锋未必拖的起。先锋手上还有其他几个项目,先锋还有员工。和先锋合作的公司也不少,大家未必会陪着你拖下去。在中国打官司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赵宸说的冷静。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介意从新来过。奥斯纳的投入也到位了,拖着不开工,难道很好受吗?”田光一笑,抬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人。她从来不会退步,从来不会害怕,只会选了就往下走。
“我应该称赞你的勇气。田小姐,可你该明白你和奥斯纳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奥斯纳有足够的资产等待宣判结果。”赵宸点头一本正经,跟着道:“你的努力都会白费,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很多事都会是徒劳的。在很多场合你都对你的设计师提到过虚报款项给奥斯纳这件事,你的员工为我提供了录音证据。法官是不会相信你在开玩笑。拖着打一场无谓的官司,对你并不好。而且如果闹上法庭,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相信李小姐不会无动于衷,她一定会出更大的价钱给我保你平安的。我想你不愿意她这么做的。”
“我真不该相信林天瑜的眼光,她就是个混货。她才是那个眼睛瞎了的。为你还差点把家毁了。出走了整整四年。”田光吸口气笑的尴尬。
“我只谈公事,我理解你即将吃官司的着急,可天瑜和我的事,我也不想你妄加议论。”赵宸也抬头了。
“我知道,你也不用担心,当然了你或许根本就不担心她。你要是担心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儿。可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天瑜的,我可不想她再伤一次,既然都过去了,那就让她好好过现在的生活。不必在乎以前的人,以前的事。”田光和对面的人对视,有的只是更凌人的气势,跟着道:“你的目的,我也猜到了,你想要先锋,我们还是直说吧。在拐弯下去真的不是我,我也不想为林天瑜白白付出的感情惋惜下去。”
“起诉权还在我这里。我可以决定你的去留。你不必做无谓的抵抗,牺牲只能更大。田小姐,你懂就最好。”赵宸也不退让。
田光一笑道:“你这个套设的,其实我也该多跟你学学。原来不是我得了便宜,是你早就盯上我了。你借林天瑜将计就计接近我,同意给我投资。我早该想到天上不会掉馅饼。你们奥斯纳还有个外号,叫吞并澳鳄,资产都是靠不断吞并公司,重组出售这些公司累积的。这几年更加剧,都是因为你上台了吧,赵小姐。”
“优胜劣汰是很正常的自然法则,商场也是一样。”赵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我也猜到了,你看上先锋的目的无非是先锋手上还有其他几个政府审批的项目,你想打入这片市场,需要开拓和政府的关系。有了这些关系,以你的资本,应该不难迅速站稳脚跟,然后再由北向南拓展其它省份的项目。你的选择很正确,在已经趋于成熟的南方市场,生存的缝隙已经越来越狭小,政府正在加大对这边的投资力度,你将来会有更多机会。”田光心里有数。
“先锋是你的心血,我会好好经营它的。”赵宸志在必得。
“算盘很响。就算婷蔚出面了,你把先锋卖给她也会赚一笔,不管怎么说,你都稳赚不赔。”田光笑笑。
“我想这都是合情合理的。”赵宸答了。
“好。我的事情我自己扛。我答应把先锋给你,你也答应我,我可不准你得了便宜卖乖,你不要再妄想带着目的接近婷蔚。还有林天瑜,我已经把她开除了,我不想她给你做事,你这人不值得她浪费才华给你卖命。因为你根本就不珍惜她。你要是还对她有非分之想,我也不会放过你。在这个城市,我要跟你玩心眼,你还差的远。所以你自重。”她也严肃起来,五官冷的像冰凿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田小姐我佩服你。”赵宸轻轻拍拍手。面上还是毫无表情。
“你搞错了吧。”田光笑笑:“你以为我怕你吗,我是不想被你再恶心下去了。我也不想那个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的傻丫头被你恶心到了。”
赵宸只是看着她。
“合同我会尽快给你,我还有事。恕不奉陪。”田光一笑起身了。
她倒不像是个失败者,反倒看起来轻松了一大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都会正规的。
撒花不要那么娇羞吧,一月典型的空虚寂寞冷,请用花给我做个棉被吧。
明天终于上图榜了。更新会更给力
100
100、她应该真实的生活还是去幻想 。。。
发动了车,穿过这有着太多回忆的城市,从年少岁月第一次踏上这座城开始,似乎一生都注定要在这里扎根下去。
贫寒,富有。
流落街头,坐拥豪宅。
孤单一人,温馨作伴。
车里依旧是自己钟爱的粤语老歌,唱的念旧。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这些的真实性。
脑子尽量放空,呼吸尽量放缓,动作尽量放稳。
她跟自己说,田光啊,选了就选了。
她听见那颗埋在空壳里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说,你又不是什么好人,何必要在意。
是。
她不必在意。
红灯亮。她翻出烟,点上火。白色的气体吸一口,一嘴辛辣,来一些刺激,忘记更多,清醒更多。
通行了,她换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