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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好友的样子不像说谎,祁昊的态度才稍微软化。
他决定继续试探。「我先问你,你说过晴沂以前在感情上受过创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答应她不告诉其他人。」路家声脑子一转,「难道这就是你们吵架的原因?」
祁昊不置可否,因此路家声以为傅晴沂已经告诉祁昊当年借腹生子的事,而祁昊不肯谅解她,两人才会僵在那儿。
「唉!说来晴沂也真可怜,她当初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你想想看,为人子女怎能眼睁睁看着相依为命的父亲一步步走向死亡?如果能救回父亲,要我也会这么做!」
路家声的劝解化解了祁昊的疑虑,照路家声的话听来,他显然还不知道真相的全貌。
知道好友没有背叛他,祁昊的表情却更加苦涩。「但是她不该将孩子当作筹码,当作交易的工具……」
这正是他最无法谅解的地方。赚钱的方式很多,为何选择这种方式?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路家声见好友脸色更加阴沉,继续努力相劝:「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什么都不懂,家里经济状况又不好,怎么能一下子赚到那么多钱?况且,这几年她一直压抑得很痛苦,叙青说她刚到美国那几年每个晚上都作恶梦,梦中不断呼唤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颜叙青是傅晴沂在美国的室友,当初路家声就是透过颜叙青才认识傅晴沂,现在颜叙青已是他的女朋友。
路家声认为只要是傅晴沂的朋友,都会心疼她的遭遇,祁昊这么爱她,应该更加体谅她才对。
祁昊的确心软了,但他心里的石头却愈来愈沉重,重得他几乎负荷不了。
「你知道……晴沂所生的孩子现在在哪里吗?」
「没听晴沂提起过,但她每个假日都会去高雄,到那段期间她住的地方去找,不过线索全都断了,看来这家人早就打算不让她见到孩子……还好有砚砚在她身边,这半年她才过得比以前快乐……」
祁昊盯着好友,许久才缓缓说出藏在心头已久的秘密。他必须找人分担这重担,否则他会发狂……
「她找到了?!」路家声立即瞪大双眼,问得急切。「晴沂找到那个孩子了?在哪里?她怎么都没说?」
祁昊继续喃喃说着:「从她一回到台湾,她就找到了那家人……和她的孩子朝夕相处,还和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陷入爱河,但他们都没有认出对方……你说是不是很巧,巧合得令人感到无奈?」
看着祁昊一脸痛苦地望着自己,路家声像被雷击中般震惊不已。
「你是说……你就是……那个男人?而那个孩子就是……砚砚?」
祁昊无奈地点点头。
「天啊!」路家声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他扶着沙发坐了下来,「天啊……」
祁昊接着说出当年如何被逼着接受这件事,以及自己多年来的心情。
路家声不知道兄弟心底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自己却一点都帮不上忙,他郁闷得想大吼出声……
隔了好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发现的?」
祁昊说出在别墅发生的事。
「天啊!」怎么他才回美国没多久就发生这足以让地球倒转的大事?老天爷到底在捉弄谁呀?
没想到他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刻,这实在太震撼了!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难怪两人的关系搞到这种地步,这件事像个不断扩大的鸿沟,任凭两人再怎么相爱,也难以跨越这般的障碍。
看着祁昊脸上流露着素妍过世后没再见到的绝望,路家声想像得到他有多痛苦,但傅晴沂所承受的苦绝对不比他少。「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我也不知道……」祁昊转过身去踱向落地窗,眼睛不由自主地寻找着摇椅上的身影。「应该让她离开的,我却狠不下心拒绝她的哀求,况且砚砚也离不开她……」
「离不开的是你吧?」路家声怎会不知好友的心思?
「或许吧!」哀伤的眼眸仍盯着独坐风中的身影。
「既然这样就继续在一起呀!反正只要我们不说出来,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你们还是可以结婚……」看来祁昊显然对傅晴沂还有情,路家声乐观地抱着希望。「况且你曾说过,不论晴沂以前做过什么,你都不在意……」
「不可能!这样对素妍不公平!」祁昊立即否决路家声的提议。
对他来说,和晴沂结婚无疑是对素妍的背叛。
「我也以为我对她的爱可以克服一切,但我办不到……我无法忘掉她竟为了钱抛下亲生孩子!」祁昊的心从未像此时这般纠结,更甚失去素妍时的痛苦。
路家声可以理解祁昊的想法和为难,却不赞同他的行为。「但是你和晴沂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白天像个陌生人,晚上又睡在一起……
这样的关系对她不公平!」
「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就是这样他才会如此痛苦,「我也希望自己能继续恨她,这样事情就会好办一点……」
「唉!看来晴沂仍然深爱着你,否则不会继续和你保持这样的关系……」
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旁人也不便说些什么,只能安慰劝解。
路家声的抚慰更触动了祁昊的痛处,此刻坐在摇椅上的傅晴沂缓缓起身,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书房,两人目光隔空交会。
傅晴沂快速转身离去以避开祁昊的目光,而他的眼睛则是继续追随那抹纤细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外。
☆☆☆
「呼……呼……」祁昊趴在傅晴沂身上喘息着。
正想翻身之际,她却用力推开他,几乎是跳着下床,冲到一旁的浴室里。
祁昊穿着衣服,耳朵却专注于浴室传来的声音,却无任何声响。
过了一会儿,只见傅晴沂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后,却因全身赤裸驻足不前。
祁昊拿起一旁的睡衣递给她,难得开口。「怎么了?不舒服吗?」
在这房间内,两人一向很有默契地不交谈,仿佛一开口就会毁掉薄弱的牵系。
「没事,可能吃坏肚子了。」傅晴沂披上睡衣遮遮掩掩地回到床边,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穿上。
祁昊看着她的动作,下身又开始蠢蠢欲动,似是永远填不满要她的欲望。
「要不要去看医生?」他清清喉咙以掩饰声音的紧绷。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傅晴沂穿好衣服坐在床沿,朝祁昊虚弱地一笑。
祁昊心中又是阵阵紧缩,他无言地望着她,两人默默相对。
他忽然皱着眉转开头去,几乎是用逃的离开她的房间。
再不离开,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拉她上床,直到她下不了床,但依她今晚的状况,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傅晴沂全然不知祁昊的心境,他一离开,她就像是失了魂般动也不动。
他果然恨她,连多看她一眼都嫌恶。
每天晚上他都会过来,交欢过后便离去,没有言语,不曾留恋,就像当年……
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当年那个为了钱不惜一切的女人,不值得他付出关怀,不值得好好对待。
绕了一大圈,一切都回到原点,她似乎永远挣脱不了这个枷锁。
但只要能在砚砚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傅晴沂不断重复这句话。想说服自己不要在乎祁昊的心态,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要不然,她的心为何会这么痛?
第九章
下午四点,傅晴沂照例前往幼稚园接砚砚。
老师一见到她,露出讶异的神色。「咦?傅小姐,你不是病了吗?」
「病了?我没病呀!是砚砚跟你说的吗?」这阵子她的心情很不好,整个人无精打采,砚砚很敏感,所以才会以为她不舒服。
看来她真的要振作了,免得影响孩子的心情。
「砚砚呢?」
幼稚园的老师开始露出惊慌的神色。「砚砚已经被接走啦!说是你生病,所以让其他人来接的……」
「怎么可能?我没有叫其他人来接呀!到底是谁接走他?」傅晴沂也跟着着急起来。
「一个老太太坐计程车来的,砚砚叫她姨婆,老太太说代替你来接他,我们才放心让她接走……」
「容姨?」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在大溪,怎么会来这儿?「你们怎么可以未经求证就让其他人随便接走孩子?」
「我们看砚砚认得她,也和她挺亲热的,所以才放心让她接走……」
傅晴沂心急地打断老师的话。「可能她要去祁家,顺便接走砚砚,我要赶快回家看看!」
一回到家,傅晴沂立刻冲进客厅,在玄关抓着福伯便问:「砚砚回来了吗?是不是容姨送他回来?」
「容姨?你说容姨婆吗?她没来呀!」福伯不懂傅晴沂心急什么,「砚砚不是你去接的吗?人呢?」
傅晴沂一听砚砚没回来,顿时双脚一软,跌坐地上。
「晴沂,你怎么啦?到底怎么回事?」福伯赶紧搀起傅晴沂。
傅晴沂紧抓着福伯,告诉他砚砚被带走的事。「快点打电话给昊……」她已经六神无主,急得泪流不止。
祁昊以最快速度赶到家时,傅晴沂马上冲进他怀里。「砚砚被容姨带走了,怎么办?」她哭着描述下午发生的事。
祁昊心里也很着急,但他仍安抚着傅晴沂,「你别慌,我来打电话给容姨,可能她只是带砚砚去大溪玩……」扶着她坐下,他立即拿起电话。
接电话的是照顾容姨的佣人,说她一大早就出门了,没说去哪儿,又说这阵子容姨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常常一个人叨念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祁昊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想到在大溪时与容姨的对话,当时她的恨意是如此明显,他却没有加以理会。
「怎么样了?容姨只是开玩笑才带走砚砚,对不对?」祁昊一挂上电话,傅晴沂立刻追问。
祁昊摇摇头。「她没有回家……」
「那她会带着砚砚去哪里?为什么要带走他?砚砚……」傅晴沂哭倒在沙发上,心急如焚。
这时,接到福伯通知的路家声也赶来了,祁昊很快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路家声瞧见傅晴沂几乎崩溃的模样,连忙出声安慰,「可能老人家一时寂寞,想让砚砚陪她……」
祁昊跟着附和,「家声说得没错,我们再等等好了,或许容姨晚点会带砚砚回来,或是直接回大溪,我已经吩咐佣人务必打电话来……」
但等到晚上九点多,大溪那边却说容姨没有回家。
「怎么办?那么晚了会去哪里?」傅晴沂担心得一口晚餐也没吃,眼睛哭肿得像核桃。祁昊一直搂着她,心情同样低落。
「我看去报警好了,」路家声提议着,「你不是和警政署长有交情?」
「先不要,再等等好了……」毕竟那是素妍的阿姨,祁昊答应素妍要照顾她。一旦报警,容姨会被当作绑架犯,砚砚的身世可能因此曝光,那些如吸血鬼般的媒体一定会挖出所有细节。
突来的电话铃声让每个人的神经紧绷到极限,祁昊很快接起电话。
「容姨,你在哪里?」
「为什么?」
「什么时候?」
「嗯。」
「砚砚呢?我要和他说话……砚砚……砚……」
电话显然被挂断,傅晴沂和路家声急切地问:「怎样?她说什么?」
「容姨说,明天早上七点会在素妍的墓前,指名晴沂单独前去……」
事实上,她说如果没见到傅晴沂,她会杀了砚砚这个小杂种,语气中的恨意令祁昊不寒而栗。
傅晴沂立即抢着说:「没关系,我去……」
「不成,她可能对你不利,我不能让你去冒险!」祁昊立刻反对。
「只要能救回砚砚,怎样都无所谓……」傅晴沂紧紧抓住祁昊的手臂,苦苦哀求着,「求你让我去……如果砚砚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
祁昊扶着即将崩溃的傅晴沂让她坐下来,她则抱着他的腰际,哭得肝肠寸断。
路家声看着两人,实在感到无奈。怎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这对爱侣?他可以感受到傅晴沂急于救回亲生儿子的决心,但祁昊应该更加左右为难吧?
看着时间已晚,路家声认为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祁昊,先带晴沂去休息,我们再来商讨对策。」
祁昊点点头,扶起虚弱的傅晴沂轻声安慰着:「家声说的对,你先去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砚砚下落不明,我怎么睡得着?」傅晴沂固执地拒绝,且不忘哀求祁昊,「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我去换回砚砚,容姨想怎样对我都没关系,只要砚砚能平安回来……况且,我不在了,对大家都有好处,你们可以回到从前的生活,就当我没出现过……」她是真心这么认为,而且已做最坏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