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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坐直了身子,手捂着嘴憋笑。可惹恼了姚淑文,见我又在笑她,又伸过手找上了我左胳膊上的软处。
一次就算了,第二次怎还会让她得手。我右手猛地钳住她作恶的手,使她无法动弹。
却不想,那边众妇人早已停了谈话,好整以暇地瞧着这边。
突然听见那边没了声音,我奇怪地抬头一看,却见十几双眼睛看着这边。腾地放开抓着姚淑文的手,转头看向别处。整人不成,还将自己弄了个大红脸,失败……
☆、第23章 李芯
昨晚从皇宫回来已经是很晚,困倦疲惫不已,躺床榻上就着了,睡得极沉。
“少爷,该起来了,天已经亮了”月儿拍门喊着
我皱了下眉,翻了个身。在国子监每日都得早起,好不容易休息,睡个懒觉都不行?
“少爷,该起了”月儿声音转低,有危险气息传来,刺透耳膜,我一个激灵。不对,到底谁是主谁是仆?我为何要怕一个丫头?
“少爷……”已然有些不耐烦
懦弱!我边骂自己边下床开门。
“我不吃早饭了,你先走吧,让我再睡会,累”我扶着门无力道
“那客人呢?”月儿回道,“客人在大堂已经候了多时,少爷要一直让人等着?”
听了心中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来访?
“谁?这么早到别人家里,也不看什么时候!”我抱怨道
“说是您国子监同舍的友人,还有,现在时候不早了”月儿回我,语气有些无奈。
央金顿珠?他来做什么?
虽然有些不愿起床,可还是简单梳洗了下,穿戴好了衣服,去了前院。
右脚刚踏上大堂的石阶,抬眼看到里面那人,猛地僵住。是她?她怎么找到我家的?!
“你好大的面子,让本公主等这么久!”说话者斜抬着下巴,目空一切,除了那刁蛮公主,还能有谁。
本想溜的,但现在已经被她看见,狠了心,扭过身子正对着她。
现在可是在自家的地盘,凭什么怕她?况且她现在着男装,谁会信她是公主?
想着有了底气,抬步进了大堂。
“又不是我请你来的,不请自来,怨谁?”我毫不留情回击
“你!……”刁蛮公主词穷,我赢了一局。
我冷笑一声,环视四周,找央金顿珠。
“甭看了,只有我”衡山面露得意
我听了瞪着她,合着是这小丫头搞的鬼,害我起来!想到刚刚与床分别的万般不舍,我更加恨她。
衡山貌似对惹我生气的结果很满意,转身看了圈,道:“杜三全,你家建的不错吗,很容易就找着了”
我一愣,她这话什么意思?等下,难道是有人告诉了她我是谁?
哪个杀千刀说的!?
罢了,既然已经被她知晓,也瞒不住了,爱咋咋。我一甩手,不打算跟她耗着。
“喂你去哪?!……喂!杜三全!你给我站住!”
不理刁蛮公主大喊,转身出了大堂。
“你去哪?”前路被拦住
我低眼,看着矮一个头的衡山,她抬着头,等着我回答。
看着眼前的小鬼,我就想哭,到底是怎么栽在这小不点手里两次的?!敌人就在眼皮底下,可只能看不能动手打,憋屈。
“要你管?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去哪,让开!”额头上的疤就是这小鬼的杰作,我可没忘那些屈辱史。
“不行!”衡山不让,“我来找你,不准你走!”
蛮不讲理。
“让开!”我厉色道,无奈衡山依旧不动。
“……再不让小心我动手!”我威胁道。那丫头却将头抬得更高,斜着嘴角,似乎认准了我不敢将她怎样。
我忍,小丫头地位高,不能动手,躲总行了吧?
趁她不注意,我猛地朝她右侧跑,闪过她的阻碍,拔腿就跑。凭借熟悉地理位置的优势,绕过几个庭院,我躲过了衡山的追逐,昂首挺胸出现在了大门前。
正准备出府,却被人拦住。
“少爷,有您的信。”
皱眉看着那仆役手里的信件,接了过来,扯开一看,后背发凉。
信很短,只十字。
灞桥柳林见——御花园假山
我内心忐忑,不会是给人发现了吧?忙命人备了马车,驱车前往信上所写的灞桥,坐车上却思绪不断。
莫不是那对野鸳鸯发现了我吧?才半天时间啊……对方找我到底要做什么?与我谈条件?还是,灭我口……想到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什么都没准备就赶了过来。掀开车帘正准备喊车夫回去,却感到一阵重心不稳,后跌回座。
“吁~少爷,灞桥到了”
真快!我揉着撞到的地方,掀开车帘,带怒地瞪了马夫一眼。不知为何突然被瞪的车夫,憨憨挠了挠头。
下车时我做了决定,索性去看一看,不管对方要怎样,光天化日的,想他也不敢对我动手。
路过了几撮送友人的人群,到了信上所说的柳林。柳树现在还绿着,看不清林子深处,怕里面有埋伏,我在林子边上转悠。
“你来了”身后突然响起声音,话里有些欣喜。
我忽地转身,皱眉看着来者,保持警惕。是个女子,戴着面纱,只露出了眼睛。
“才几个时辰没见,就不认识了?”语气有些埋怨
我皱眉回忆,听她所言我们认识,几个时辰前?假山……
“你是那!那……”我想起来了,是昨晚假山遇到的那女子,可是不知道她名字。
“呵呵”她突然噗嗤笑出了声,“叫我李芯就好”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我……”
“知道,杜三全”李芯抢道,我瞪大眼看着她。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杜公子,作出了《云水禅心》曲的杜公子,长安城内谁人不识,谁人不晓?”李芯道
我脸红,怎么才半天时间昨晚的事就传出去了?
“边走边聊,如何?”
听李芯这么说,我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沿着小路,数着柳树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找我何事?”我问,现在只知对方眼睛长何模样,但关于李芯何人、找我为何,一概不知,但她却知我是谁,而且很可能已经调查过我,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交锋,兵家大忌。
李芯突然停住,皱着眉看我,“你装什么?信你不是看了吗,还不知我找你为何?”
听她质问,我皱眉思索。信上十字,她找我是为了昨晚假山的事?莫不是因为我昨晚捂她嘴冒犯了她?
“若是因为我捂你嘴……只因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不得已……”
“杜三全,你别扯话题,你难道不知,昨晚你碰到的是何人吗?”李芯眼神若鹰,我被盯得有些喘不过气。
☆、第24章 身份
“什么什么人?我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谁知碰到了那事!我又不知有,有…有人会在那地方做那事,若我知道,打死都不会进去!”想起昨晚所遇,仍然脸红心跳。
李芯皱眉,探究地瞧了我半天,又问了句:“你真不知?”
“知什么?”我看向她,“我怎知道,外面那么多人,还有人敢做,那,那个……”我脸红,李芯是个女子吗?为何一直谈论这等话题不放?
“跟你说笑呢,你怎一直说那件事?不害臊!”李芯语气突然转柔,含羞抱怨我。
我瞪大眼瞧着她,这话头谁先起的啊?怎么都成了我错了?什么说笑?她刚刚神色可一点不像与我说笑,我明明看到了她松一口气的模样。
“杜公子,你真记不得见过我吗?”李芯突然问我,我想她是在转移话题,正好我也不想再谈那事。
我陷入思索,听她这话,好像不是说昨晚的那次见面,难道昨晚之前我就见过她?不记得啊,莫不是杜三全以前认识的人?
“那个,我先前犯了场病,好了之后发现失忆了,不记得先前的事和人了,不知你是?”我小心问道,感觉像路上遇到七八年未见过的同学,被喊住又记不起人家名字。
李芯闻言奇怪地瞧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扯下了头上的发簪,道:“那你可还记得这翡翠簪子?”
看着她递到眼前的发簪,我整个人愣怔住,这色泽,这栩栩如生的蝴蝶,不是那日在西市上见到的发簪吗?
“额……”有些想起来了,那天好像旁边也是有个戴面纱的女子,不会是她吧?
“公子一番豪言,我现在可还记着清楚呢”李芯收回了发簪,笑言。
我尴尬挠头,那日是被那卖家逼疯了,才破口说出一番关于乌龟相伴白头的话,事后想起总有些后悔。现在见着当时的观众,窘迫仍然。
“莫当真,莫当真,胡乱言语,莫当真……”
“真是胡乱说的?若是胡乱说,那昨日的那句呢?现在外面传着一句话:嫁人当嫁杜三全,为媳当为杜家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家娘子,应该是长安城最幸福的女子吧?”
我无语,杜家的事,一言难尽,想不到法子解释,索性不去解释了,外人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
到目前为止,对李芯是谁还是没套出半句话,反倒自己底细给人家知道了个清清楚楚。不行,再这样下去,再过个把时辰,估计能跟李芯聊到自己小时候去了,得有危机感。
昨是她带我出了假山,她对皇宫那么熟,那应该是宫里人。宫里女人有三种,后妃、公主、宫女,昨天能在宴席上见着,这三种人都有可能。但有一点,后妃应该不能随意出宫,而且看她发髻,并未挽起,就是说还未婚嫁,所以,只剩下两种可能,她不是宫女,就是公主。
分析了一番,觉得公主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公主比较自由,可以随意出宫。可还有些不确定,昨好像没在公主席那边见到过她。
愁,想知道她是谁,狠了下心,决定兵行险招。
“见过公主,请恕三全无礼”
突然行礼,李芯被吓了一跳。
半饷,她突然道:“怎么说我是公主?……”
我抬眼,小心观察着她,回道:“昨您将三全带出了假山,对皇宫內苑如此熟悉,不是宫女,便该是公主,但有一事让三全确信了您是公主”
“何事?”
“您的名字,李芯,李为皇姓。”我回道
却见李芯眼神突然变柔,只听到她回问道:“姓李就一定是皇家人吗?”
闻言我抬头,疑惑地望着她。
“天下之大,姓李的人有多少?只不过凑巧也姓李,难道就不能是宫女?”
“可,宫女不能这么随意出宫吧?……”我疑惑
“不能是宫中女官吗?宫里人也得生活,总得出宫置办物件吧?”李芯将问题抛了回来
我哑言,但还有丝疑虑,有这么年轻的女官吗?不过好像上官婉儿仅十三岁就得到武则天重用……
突然见李芯眼里带着笑意,我知她是笑我刚刚突然行礼,尴尬不已,失败,犹如倾尽三军之力出兵,却发现打错了人。
“大胆杜三全,昨夜你捂着我半天,如此轻薄,可曾想过让我如何办?”李芯突然质问道
我目瞪口呆,“姑娘,适才解释了的,昨是无奈之举,我……”我知道古人如何重视清白,肌肤之亲,哪怕只是碰个手都是忌讳。昨天我捂着她嘴,如果她要深究,一定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李芯脸遮着,我只能看到她的眼睛。她皱眉瞪着我,似乎不像在开玩笑,我有些怕了,怕她一会闹起来,抓我头发。
“呵呵”李芯突然笑了,我一脸疑惑。
“与你开玩笑呢,你这人怎么总是经不起玩笑?”李芯道
我无言,这姑娘演技超姚淑文三条街不止,单是演无辜的姚淑文我就应付不了,何况瞬息幻变的李芯。突然有些奇怪,莫非女人是天生的演员?不对,想到自己,否定了这个设想。
李芯给我的感觉,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似乎感情就在那,三句话就又熟络如过去。与她交谈,我心里的感觉有些奇怪,前一秒还觉得她人危险,后一秒突然又觉得她人可靠。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自己该是离她远些,可身体却不自觉地想与她靠近,与她谈话。像一个人封闭多年,突然找到了知己。李芯就是那个知己。
似乎封闭了太久,太久没有找到人发牢骚,我竟然跟李芯说了很多。大多在抱怨,抱怨国子监、抱怨学习。期间李芯竟然也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一直安静地听着。
末了,因为时间将晚,太晚就回不了宫,李芯辞别。送走她,坐在马车上,回想起刚刚说了些什么后,突然猛一惊,自己竟然跟个刚认识,却还没见到脸的人说了那么多话?危险,只觉得李芯危险,浑身散发的气质,如同邻家大姐姐给你的感觉,都说明了她危险。就是这种让你安心的感觉,才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