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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成过分的热情让小宇莫名的就多了些紧张。平心而论,小宇并不是个太会讨长辈欢心的孩子,这多少和她幼时寄人篱下的际遇分不开。吴成不停地问着小宇的家境,学业,甚至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等等,最后竟然还说了句,“女孩子干吗好好的把头发剪这么短啊?”
若娴感觉到了小宇的窘迫,而对于父亲的这番行为她也有种说不出的反感,于是也不管吴成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拉了小宇就进自己的房间。
“小宇,你别介意,我爸就这么一个人。”
“……”小宇沉默着没有说话。
“小宇。你别不理我啊。”若娴的声音里明显有了哭意。
“傻瓜。我怎么会不理你呢?你放心,我过会就好了。”小宇轻轻地将若娴揽进怀里,下巴温柔地在她美丽的长发上来回厮摩着。
三十三。
展鹏回来的时候,小宇前所未有的开心。“怎样,我爸有没有让你带东西给我啊?呵呵,他一定想死我了。”小宇颇是兴奋地自说自话,丝毫没察觉到展鹏脸上的沉默。展鹏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揽住小宇的肩,“我有话要跟你说,但是你答应我,一定要冷静。”小宇被展鹏的神情吓住了,但只片刻,便镇定地点头答应。
“我回去才知道的。安叔叔因为涉嫌受贿,已经被定罪了。”展鹏很艰难地并尽可能用最简单的语言告诉小宇这个事实。在听到真实的结果以前,小宇已经设想过很多意外,毕竟,父母的决定很难成立,她不相信他们会舍得让女儿一个人在外地过年,更何况在Z城她原本就举目无亲。可是,一旦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小宇还是毫无防备地遭到重击。
“小宇。你没事吧?你别着急啊,阿姨她们正在想办法呢。”小宇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突然间天旋地转,而自己却慌乱地开始下坠。展鹏心疼地搂住小宇瑟瑟发抖的身体,眼泪已经快要抑制不住,“都是我不好,不该告诉你。小宇,你可不能有事啊。”
展鹏的怀抱很温暖,小宇死死地抓紧他的衣领,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倒下去……
三十四。
“你都知道了?”李毓的声音听起来苍老许多。
“妈,我想回来。”一想到母亲正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小宇的胸口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阵狂潮。
“不行。还有一年半你就要毕业。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你不能回来,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
“可是…妈…我好担心你们……”小宇说不下去了,握着话筒哭出了声。
女儿的难过深深地刺痛着李毓早已经不堪一击的身心,可是,她不得不继续狠心地拒绝女儿的请求,“听话。爸爸妈妈希望你要坚强!这边的事有妈妈在,你不要太担心。
“小宇,如果你不听话,爸爸妈妈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李毓狠狠心挂掉了电话。
家里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关于丈夫和女儿的气息。宣判后不久,公检法的人就来了一拨又一拨,该翻的地方都翻过,无一幸免。
李毓没有开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事后她才得知,庭审上的那份证词签名竟然就是丈夫的老领导,当然,这个消息绝对不可以告诉丈夫。一想到安邦,李毓的眼眶禁不住又开始湿润。安邦不再说话,每次去探视,他都很规矩地坐着,呆滞的目光总是漫无目的地不知在看哪里。李毓和他说话,他也只是傻傻地听着,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三十五。
展鹏并没有把自己和家里闹翻的事告诉小宇。
在得知安邦翻案几乎已经不可能成功之后,展程就坚决阻止儿子继续和小宇交往。虽然这样的决定使展程看上去显得犹为世俗,但毕竟也在情理之中。安邦一出事,领导就已经找展程谈过话了,空缺的组织部长一职迟早得有人补上,孰轻孰重,同样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展程自然清楚。原以为儿子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可谁料展鹏铁了心要和小宇在一起,这多少令展程有些恼火。
展鹏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义正严词地和父亲顶了嘴。当父亲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清楚地知道,从今以后,小宇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当然,他不可能知道,小宇爱的并不是他。
……
若娴一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竟发生在小宇身上。小宇越是不加多说,她就看得心头越发难过,而除了紧紧地抱住小宇,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小宇很温顺地靠在若娴的怀里。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也只有被若娴真实地拥抱着,她才感觉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
“若娴,你爱我吗?”
小宇第一次认真地问这个其实早就已经明朗的问题。
“当然。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了。”若娴的回答没有一丝欺骗的成分。小宇,你要振作起来啊。当她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小宇柔和的脸颊时,若娴的心不禁一阵绞痛。
“小宇。我想给你。”
小宇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
“真的。我一直都等着给你。”若娴心疼地望着小宇;眼里似乎有些湿润。小宇直起身,呆呆的,却没有任何动作。若娴慢慢地除去了外衣,光洁的肌肤折射出一种说不出的性感。“你摸摸,我的心一直都在为你跳动呢。”若娴拉过小宇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胸前。小宇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一般哆嗦起来。
在这之前,小宇从来没有这么真实地抚摩过一个人的身体,即便是和若娴相恋,她们也只是停留在接吻的程度,至于更深入的,谁都没有打破,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可眼下,褪去衣服束缚的若娴浑身都透出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瞬间便令小宇失去了思维,晕乎乎地就往下坠。这究竟是幸福还是不知名的深渊?小宇已经分辨不清,脑垂体不停发出的强烈的欲望慢慢吞噬了她。
是的,我想要你,一直都想要你。
小宇笨拙地亲吻着若娴胸前的花蕾,心底潜藏的快感像潮汐一样不断汹涌,直到她再无法控制,终于近乎粗鲁地将若娴压在身下……是的,就这么纠缠着吧,让彼此滚烫的身体默契地交融,再也不要分开……
三十六。
又是暑假。小宇没有丝毫的犹豫,早早地便踏上了返家的火车。
出了火车站,小宇习惯性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爸爸来接自己的车。我怎么忘记了,爸爸是不会来接我的啊。小宇的心突然变得狂乱,赶紧拦了一部的士就往家赶。
当小宇拖着沉重的行李站在位于6楼的家门口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带家里的钥匙。门铃已经按过很多次了,如果妈妈在,不可能听不见。小宇沮丧地坐在楼梯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除去饥饿,还有对将要面临的事未知的恐惧。门开了,准确的说,是对面的门开了。门口站着的是安邦老部下的妻子。
“呀,小宇回来了?你妈妈可能出去了,你别着急,她应该快回来了。要不,你到我们家等吧?”
小宇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正想说些感谢的话,突然就看见爸爸的老部下从里屋走过来,一把拽过自己的妻子,轻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小宇敏感地意识到他是在责备自己的妻子,便换了淡淡的口吻,“哦,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我妈好了。”女人很是尴尬地冲小宇笑了笑就被丈夫拉进门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梯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李毓疲惫的身影出现在小宇的视线里。“妈。”小宇站起来。李毓没有说话,开了门。
家里很空荡。小宇把行李放好,久久不能平静。李毓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忙些什么。“妈。你说话啊。”母亲的失态多少加剧着小宇的不安。李毓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女儿。母亲真的老了。记忆中的母亲一直是个好强的女人,可眼前所看见的,真的是她吗?小宇忍不住一阵心酸,揽过母亲,“妈。我回来了。”
女儿的怀抱很温暖。
李毓突然找到依靠似的放声痛哭起来……
三十七。
家里没有更多的菜。小宇用仅有的材料做了两个菜一个汤。
“妈,吃点吧。”
李毓端着饭碗,看着女儿刚做好的菜,好容易止住的泪又快来了。
“妈。别哭了。多少吃点吧。明天我陪你去看爸爸。”小宇懂事地盛了碗热汤放在李毓的手边,又夹了些菜放进李毓的饭碗里。
这是女儿做的第一顿饭。以前她每次回来,都是安邦做好饭菜再招呼两人吃饭。李毓从来不知道女儿竟然会做饭了,而且,真的很好吃。
……
小宇看着母亲在床上躺好,再看着她吃下了药,“妈,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了,知道吗?”
李毓轻轻地握了一下小宇的手,听话地闭上眼。
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宇没有睡。写字台上一家人的合影依然放在醒目的位置。小宇呆呆地看着照片上笑容可掬的一家人,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寒冷。
……
小宇紧张地在接待室等待着,一边不停地张望着接待室的门口。终于,她看见了父亲。
安邦的眼睛因为女儿的出现而有了神采。
“爸。”小宇扑过来紧紧地搂住安邦。安邦的鼻子忍不住有些酸楚,为了不让女儿看见自己的眼泪,他努力地睁大双眼,转动了几下。
“来,让爸爸看看,恩,瘦了点,好象又高了点,喏,到爸爸下巴了。”安邦故作轻松地和女儿调侃。小宇笑了,“是啊,都快一米七了。可能经常锻炼吧。”李毓从随身带的拎包里拿出一包烟,“少抽点。”安邦笑了,眼里出奇地温和。
“律师过两天还要来,我得准备材料,可能一个星期不能来看你……现在女儿也来看你了,无论如何你得挺住,不可以再伤她了。”安邦很认真地听着妻子的叮嘱,眼神依然放在女儿带来的一堆获奖证书上。小宇乖巧地依偎在父亲的身边,没有插话。
三十八。
小宇走后,若娴的心一直没有安定。因为担心给小宇添乱,所以她按捺住不打电话,仍然像以前一样坚持一天写一封不会发出的信。可是今天,若娴怎样也静不下来,看看信纸上,也只有小宇的名字,再也落不下半笔。
小宇。你现在到底怎样了啊?好想听听你的声音。
若娴烦躁地揉碎了信纸,走到阳台想透透气。
已经连续几天都是39度的高温了。太阳始终明晃晃地悬在头顶,肆无忌惮地放射出刺眼的白光,阵阵热浪不断袭来。还没站稳,若娴的脊背已经不能自主地渗出汗来。鬼天气。若娴在心底狠狠地嘀咕了一句,赶紧退回房间。
始终都是有小宇在身边的日子最美………………天热的时候,小宇总是早早地准备好各种解暑物品,从饮料水果到药物。最让若娴感动的是,小宇知道自己不太会吐西瓜籽,所以,她总会细心地挑除掉后切成小块冰镇过再一勺一勺地喂进自己嘴里;冬天,自己的手脚总是冰冷,也是小宇笑吟吟地将它们搂进怀里,用体温温暖着冻僵的手脚也温暖着自己的心……
还有谁会像小宇那样爱着自己啊?
所以每每想起,若娴都能听见自己的心发出欢快的呻吟。
可是,在小宇最需要有人陪在身边的时候,我又为她做了什么呢?
三十九。
一个夏天。小宇在家和看守所间不停地奔波。在父亲的面前,小宇总是带着灿烂的微笑,她跟安邦讲学校的趣事,当然也讲到了好朋友若娴。安邦配合地装出很有兴趣的神情,心里却是难以掩盖的难过。女儿还小,却不得不因为这次的事故而过早地成熟,这是安邦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实,而这场噩梦,又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安邦只能投入地享受着和女儿之间短暂的团聚,他想,也许只有小宇的存在,还能支撑他已经不再坚强的身心了吧。
……
李毓一直在和律师忙着给安邦上诉的事。小宇很懂事地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不去看守所的时候,小宇拖地洗衣买菜做饭什么都在做,虽然身体一天天在瘦下去,但小宇的脸上始终找不到一点悲伤的痕迹。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李毓的心却在流血。按说,女儿懂事了,会知道照顾父母了,不能不说是件值得欣慰的事,但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女儿来到这个世上并未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