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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寒并未说话,而是眼神示意她看向屋檐。月朔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花谷四小主正悄然靠近月帝所在的位置。感觉到一抹目光正看着自己,月朔急忙收回视线,带着桀骜瞪向疑惑看着她的苏晨,做了个警告的眼神。
苏晨武功虽无赫连寒高强,绝非小辈,观察力更是敏锐,赫连寒和月朔的一番动作没有逃出他的眼睛,想必他们身后有玄机,但苏晓这个把柄握在她们手中,苏晨能做的,只有沉默。
幸得月帝的注意力都放在林夕和梦妃身上,听闻林夕的话,顿时眼露火光,连连冷笑,“好!很好!”虽是如此说,却根本不敢杀手中的月影,毕竟她现在可是自己唯一的筹码!
“拓跋临,你放了月影,我放你走!”梦妃道,继续吸引月帝的注意。
月帝果然中计,狠声道,“你当真放朕?”
“当真。”梦妃声音响亮,毫无半丝犹豫。手中握着的手愈发冰凉,林夕在紧张。
月帝眼中闪着疑光,扫视在场众人。“好!”月帝恨声道,让林夕杀了梦妃根本不可能,为今之计能逃命才是首位,只要他拓跋临还有一条命在,这失去的一切他都要夺回!
梦妃率先让开,身后包围他们的侍卫也自觉让出一条道路。月帝一喜,挟持着几乎挺不住要昏迷的月影正欲向前,一股强劲的风力自身后袭来,他条件反射地向后看去,还来不及看清情况,腰间一疼,手上的匕首险险划过月影的衣角,人跌离出去。偷袭的青刀、狼牙一左一右擒住他,迫使月帝半跪在地,动弹不得。
月影歪倒的瞬间,赫连寒也动了,稳稳接住虚弱的月影,把她交给焦急不已的凤仪。林夕急忙快走走来,把脉观察月影情况。
“放开朕,朕是一国之君,哪容你们这般不敬!”月帝挣扎着咆哮,像极了疯狂的野兽。
鬼女上前,指甲尤长的手指恨恨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面对梦妃,古怪的声音带着骄傲,“我们主人才是真正的一国之君,至于你,不过是趁虚而入的无耻小人!”
月帝斜斜地瞪着面前的鬼女,一口唾沫吐在她面上,耻笑道,“就你这怪物,也有资格说朕!”
鬼女大怒,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鲜红的掌印在月帝脸上尤为醒目,月影、林夕目光复杂地看着月帝,咬咬唇,最终没有说出求情的话。
谁知,月帝被打了一巴掌,不怒反笑,他看着鬼女,突地怪笑起来。鬼女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目光转向梦妃询问。
梦妃看林夕和月影眼中不忍,目光敛了敛,“绑好,关起来。”
“是!”鬼女领命,青刀、狼牙把月帝拽起。月帝任他们控制,似笑非笑地看向只当旁人的苏晨,撇撇嘴,蔑视道,“废物!”
苏晨背部微震,这句废物是他该当的!心有所愧地偏开视线,当年若非月帝相助,也没有他今日风光,但恩情和亲情之间,他终是偏向亲情。
“走!”赤炼一鞭子打在地上,声音冷厉。
月帝阴冷的目光扫过她,抬头看向高升明日,仰天长啸,“我拓跋临也有今日!”说着,全身内力迸出,竟震飞束缚他的狼牙和青刀,手当空一洒,白色粉末扬向众人。
“有毒!”随着林夕一声低呼,众人纷纷掩面,离月帝最近的四小主来不及反应,纷纷中毒跌落在地,仅仅三秒,血水溢出唇舌。
其他人及时捂住口鼻,趁着当口,月帝劫走林夕,踏屋檐而去。
反应过来的几人急忙扫去面前毒粉,梦妃拿过一条纱布蒙面以防毒粉,疾步追去,月朔、赫连寒互望一眼,也疾步跟上。“凤儿,快扶我去看看。”气力不足的月影靠着凤仪的支撑站起,凤仪扫过地上气息渐消的四小主,咬咬唇,扶着月影向着他们的方向去。
赫连寒、月朔追上的时候,梦妃和月帝已经打了起来,卑鄙如月帝,招招狠厉,梦妃一出招,他便拿林夕当挡箭牌!使得梦妃受制,吃了不少亏。看月朔她们追来,月帝收回掌风,反掐在林夕脖子上,惊得梦妃等人不敢上前一步。
“你不要乱来!”梦妃急声道,失了往日的淡然傲慢,唯剩焦急。
“哈哈,害怕了,紧张了?”月帝大笑,嫉恨地瞪视梦妃,“跪下,给朕跪下!”说着,手上威胁地更掐紧一分。虽然林夕尽力保持着淡然,但脸上分明青了几分。
“你别伤她!我跪!”梦妃低吼道,在赫连寒、月朔惊诧的目光下,“彭!”一声,梦妃双膝重重跪在地上。被月帝挟持的林夕瞳孔放大地看着她,晶莹的泪光含在美目,她知道那一跪是需要多大的决心。即使是当年北国被灭,梦妃也未曾下跪求过谁,而是忍辱负重。。。
月帝也是一震,随即仰头疯狂大笑,停下来讥讽地看着梦妃,嘲讽道,“哈哈,这还是北国最为骄傲的大公主吗?”
梦妃却不理他,眼中只有林夕的安危。
“你很在乎她是吗?那比起自己的命呢?”月帝突然问道,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罐丢到梦妃跟前,抬高下颌,声音阴冷,“吃了它,否则她死。”说着,并未实现承诺地松开手,而是又加重了一分力量。
梦妃看着他,弯身缓缓捡起地上的瓷罐,起身站起。
“母后,不要!”赫连寒低呼,语气中的关切真实。
梦妃转头看了她一眼,重逢后第一次对她露出慈爱的笑,“寒儿,北国的江山日后就交给你了。”话毕,当真仰头喝尽罐中药,根本不给赫连寒阻拦的机会。
看她喝尽,林夕呆若木鸡,不顾一切地用力推开月帝,月帝震惊于梦妃的突然,竟真让林夕挣脱了去。一看机会来了,月朔、赫连寒几乎同时动了,齐齐袭向月帝。
林夕紧紧抱住梦妃,泪水决堤。“值得吗?傻瓜,值得吗?”即使心中对她有过一丝恨,但现在全没了。
☆、第一百零二回
“值得吗?呵;我自己也不知道。”面对林夕的问题;梦妃也无法回答。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不愿再欺瞒林夕分毫;梦妃轻松地把手中瓷罐放在林夕手上,只见药罐中粉末依旧;面对林夕的疑惑;梦妃淡淡道;“我用手指堵住了。”
她以为林夕会推开她;再次避她远远的,可林夕没有。两滴清泪还挂在脸上;林夕摇头自嘲道,“我真傻;你怎么会出事。”
“你不傻;是我太坏了。”梦妃轻叹,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说的有些感慨,“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流泪。”
林夕没有说话,只是抿唇看着梦妃,她从未看透过梦妃,在她记忆里,梦妃就像个迷,很吸引人,很诱惑人,却也很可怕。愈发靠近,越发受不了控制自己胡乱的心思和平静的心。梦妃,罂粟的存在。
见林夕没有说话,梦妃自嘲地笑笑,“还在恨我?”说着,径自叹息道,“十年了,我还以为再没机会见到你。”
“我不恨你。”林夕静静地答她,指节分明的手带着颤抖摸上梦妃的脸。肌肤碰触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梦妃全身一震,这个算计天下的女人,也有紧张的时候。想到此,林夕忍不住笑起。
梦妃恍惚地看着林夕的笑容,“真好,又见到你笑了。”恍如隔世。微微叹息,梦妃拉着林夕一同起身,微微偏头,却是问道,“如果我杀了拓跋临,你会恨我吗?”
林夕呼吸一滞,几十年的时间,她早把拓跋临当做家人,青梅竹马到成亲生子,她一直以为他们会简简单单地生活下去。也为了这份简单,她拒绝了梦妃的爱。。。
看她沉默,梦妃眼睛一黯,闭闭眼,对着林夕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即使你恨我,我还是要杀他。亦如当初推你下悬崖,”深吸一口气,梦妃转过身子背对林夕,话语坚定十分,“为了江山的统一和稳定,我必须这么做。”说罢,双目恢复往日的无情残忍。
那一头,月朔、赫连寒担忧梦妃,打得并不认真。突见梦妃如无事人站起,皆是不解。月帝见此更是大怒,心知又受了梦妃的诡计!
月朔她们正迷茫间,月朔眼尖地发觉月帝手势怪异,双目一凝,和赫连寒互望一眼,撑着她凌空而起,单脚便向月帝踹去,月帝瞳孔一缩,手掌伸向的瞬间,几条细黑小蛇直飞向月朔。
月朔嘴角一勾,抬脚对准最前的一条蛇三寸踢去,赫连寒随后而起,掌风打碎身前几条黑蛇。月帝冷冷一笑,趁两人对付黑蛇的空荡,跳上屋檐,自衣中拿出一支竹管附唇吹起,悠悠扬扬的声音自竹管而出,片刻,周围草丛大作,一条条细黑的长蛇四面八方地向中心的月朔她们包围而来。
见赫连寒、月朔作势对付毒蛇,梦妃抬头看了眼屋檐上得意洋洋的月帝,淡淡道,“寒儿、朔儿,无需浪费气力。”说着,弯腰摘下一片树叶覆唇吹起,两道声音空中碰撞,毒蛇不再前进,就地痛苦地挣扎起来。同月朔她们在风国受袭情景相似,两番较量,毒蛇受不得控制,几欲晕眩。
月朔正喜,却见月帝得意一笑。笛子角度一转,又是一阵声乐传出,只是不同于之前的轻柔,笛声悠悠地刺耳,令人太阳穴突突地发疼。更为惊奇地是,那本以晕眩的毒蛇如打了兴奋剂般双目瞪圆,鲜红的信子对着她们的方向一进一出,发出嘶嘶的声音。
梦妃这才目光一凝,如此毒辣的驭蛇曲,普天之下,估计也就月帝习得。再控制不住黑蛇,梦妃丢去手中绿叶,自腰间抽出长剑备战。对付几只蛇简简单单,但源源不断的毒蛇着实防不胜防!
柔荑覆上梦妃的手腕,林夕对诧异转首的梦妃微微摇头,弯腰自地上捡起她刚刚丢弃的绿叶。。。
轻悠的声乐随着林夕缓缓而出,温柔而绵长,惊奇地,月朔她们只觉头疼减缓,身体更莫名地舒服起来。再看那些凶恶的毒蛇,如同遇到主人的忠犬,齐齐趴在地上,神情乖顺。林夕看着它们,满目柔情,乐声一转,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指令般,那些毒蛇依依不舍地直起半个身子向她的方向探了探,扭着身子沿着来的方向消失而去。
见此场景,月帝惊愕地看着林夕,“你、你怎会。。。”
林夕并不看他,想起什么地惆怅道,“义母教我的。”林夕的义母,拓跋临的娘,可以说,当年也是因为她,才有了林夕和拓跋临的婚姻。话音刚落,赫连寒和梦妃蹬地而起,把月帝围于其中,让他毫无退路可逃。
月帝一震,反应过来愤然砸碎手中笛子,双手高举于天,怒吼道,“天要亡朕!”说着,怒气冲冲地直指月朔,“你!都是你!朕的朔儿本是最乖巧、最有前途!就是你害了她!害了朕!”
月朔耸耸肩,对他如何知晓并不在意,嬉笑道,“估计你那乖朔儿太有前途,所以老天爷收她去当天神了。”直气得月帝指着她就是说不出话。确实,如果不是她成了月朔,如今的局势也许完全不同吧。
月帝知自己绝非这三人合力的对手,身上毒物费尽。。。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祈求地望着林夕,“夕儿,你当真舍得朕死?”
林夕的回答只是微微偏头,只是眼角,分明是不忍。多年的夫妻情,没有爱情也有亲情,让她如何忍心?梦妃淡淡地望了眼她,“朔儿,带你娘回宫吧。”
月朔微微颌首,林夕让她等等,抬首请求地看着梦妃,“请你让他少些痛苦。”说着,任月朔扶着自己离开。
“夕儿!”月帝咆哮的声音在那天响彻整个皇宫。月影赶到时,梦妃的剑正划过月帝的颈动脉,动作连贯,凌厉难挡。在月影放大的瞳孔下,月帝就这样被一剑绝命,如林夕要求的。。。少些痛苦。没有人知道,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月帝是否后悔过。。。
亲情、江山,孰轻孰重?
大步走到月影面前,梦妃丝毫没有愧疚直视她,“你的父皇是本宫杀的,若你要寻仇,便向本宫来。”顿了顿,梦妃冷声道,“勿怪本宫丑话在前,若你日后威胁到北国江山,本宫照样杀你。”
“母妃。”赫连寒沉默,知道梦妃的所作所为是在永除后患,她没有再杀月家三姐妹已是难得。
月影扯扯嘴角,笑得有些凄凉,“这染血的江山,我早已看透。”说着,缓缓走向死去的月帝,低声问道,“我可以带走他吗?”
梦妃敛了敛眉,“随你。”说罢,迈步离去。赫连寒微微叹息,让凤仪好生陪着月影,随之离开。这江山人人想要,却又多少人知道这位子的可怕。
隐蔽的屋檐上,几乎和月影同时赶到的兰伊站立不动,身边是把她救出的左使。
“月帝死了,我的任务也差不多了。”望着隐隐下落的夕阳,兰伊囔囔自语道。
“有何打算?”左使问道,目光却是看着前方。
兰伊摇了摇头,微笑道,“不知道,随处走走吧,困了这么久的心也是时候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