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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宁回过头问:“怎么了?”
周琪:“其实你回来之后我就想对你说,清瑜入宫之后你就没见过子晗,一直到子晗去了花满楼之后很久你才见到,那么小的孩子模样变得快,你认不出也是自然。可子晗她肯定记得你,为什么她从没跟你提起?”
崇宁一愣:“是啊,只要她告诉我,我一定会带她离开花满楼。”
周琪:“你想想看,沈家出事时子晗那么小,她根本不知道家里为什么出事,也不知道先皇驾崩之后,当今皇上不杀她,她一直以为自己罪臣之女,怕连累你才不说的。她是想保护你啊,琏允为了你甘愿做花满楼的子晗,她又怎么会怪你。这个傻孩子的心思就只在你身上,在南疆第一次见她时我就能感觉到。荣郡主对她如此好都留不住她,皇上又怎么可能留得住她。此时此刻,这孩子一定也是在巴望着能回到你身边。即使拼了命她也要回来。她是不是琏允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自怨自艾,踯躅不前。你应该去接她回家。”
听到这里崇宁心底一下释然了,其实子晗一直知道这些,她的心意也从未变过。此时此刻不知她与皇上会闹成什么样。崇宁赶紧出门追上泰罗,泰罗还在赌气,甩开崇宁:“子晗本来就是嫁给我的。你不管我管!”
崇宁说:“你斗得过皇上?禁宫你去过几次?找得到地方吗?”
“我…我…要你管!”泰罗还不服气,崇宁说:“既然你把她交给我了,就信我吧。你别这么冲动,你要是被皇上抓住,镇南王府怎么办。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如果我回不来,帮我照顾周琪,我就感激不尽了。”
子晗的孩子快要临盆了,宫人和御医们在德宁的重压之下都战战兢兢,一丝都不敢怠慢。端云更是心理忐忑不安:子晗在这禁宫里怀着皇上的孩子,将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若是她肯顺着皇上她也能有安身立命的机会,关键是这个小姑奶奶打定了主意要回崇宁那里。皇上又不似荣郡主那么好性。将来会怎么样真的是不知道。此时此刻也谈不上将来了,先平安生下孩子再说。
这日傍晚,子晗忽然觉得腹痛,值夜的御医来一看,知是要生了,一时间长信宫内乱成了一团。接生的嬷嬷和端云在子晗身边接生。德宁这些日子一直住在长信宫偏殿里,听到信儿立马赶过来,在子晗房间外守着。子晗头一次生孩子,自是艰难,一直到深夜,子晗还没有生下来。德宁在外等的焦急,叫出一个嬷嬷来询问,那嬷嬷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德宁就知道情况很不好,于是轻声嘱咐说:“无论如何,要保住朕的孩子。明白吗?”嬷嬷哆嗦着点头:“老奴…明白…明白。”
嬷嬷进去之后跟其他嬷嬷悄声说了几句,接着几个人就忙开了。端云不知她们要干什么,但看架势是要不管子晗死活,取出孩子了。端云早也想到会是这样,子晗要死要活就是不肯跟德宁,如果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的话,德宁肯定是要孩子。端云急的眼泪都出来,却没有办法。只有好说歹说劝嬷嬷稍等一等,让她跟子晗说两句话。子晗生了大半夜,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端云哭着劝她:“再试一次,我求求你再试一次,不管怎么说,你也要看一眼你的孩子啊。”
端云求了她许久,子晗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端云。端云哭的已经成个泪人。子晗想要安慰她,却早没有力气答话,只有皱起眉头用上最后一丝的力气。孩子终于生了。德宁在外面听见了孩子的哭声,立时进来,等接生嬷嬷给孩子擦洗净了包裹起来,德宁接过来抱着看了许久。子晗躺在床上也想要看看孩子,德宁却没把孩子给她,德宁把一屋子的人都遣开后,对子晗说:“朕答应过你,只要你为朕生下孩子,就可以回崇宁身边去。现在你要走,朕不拦你。”
子晗没有力气起身,只有望着德宁怀里抱着的孩子,有气无力的说:“我的…孩子…”
德宁:“这是朕的孩子,朕不可能让你带走她。”
“你…你…”子晗一点力气没有,看着德宁却说不出话来。
德宁:“你如果舍不得孩子,朕的长信宫永远都为你留着。现在你不必着急,朕答应你的话永远都算数。你先好好休养一下再想也不迟。”说完德宁抱着孩子就要走,子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喊了一声:“把我女儿还给我!”
声音不大,听着却是凄然。德宁顿了顿,没有回头,依旧要走。刚打开门德宁一下愣了,崇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外面。
☆、终章
崇宁趁夜潜进了皇宫,悄声解决了长信宫里的侍卫和仆人,刚才德宁说的崇宁听到了,明白了大概。她站在门口横剑拦住了德宁。
德宁看了看崇宁手里的剑,说:“怎么?终于要跟朕动手了?”
崇宁没答话,只朝屋里说了一句:“子晗,等我。”
说着捡了一把倒在一旁的侍卫的剑丢给德宁,德宁将孩子放到一旁的榻上,一回身拔出了剑,崇宁也挺剑迎上,两人斗在了一处。
子晗在屋子里看不到外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听到崇宁的声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又听到打斗的声音,心立时揪在了一起。只听外面打了许久。
崇宁和德宁两人自幼一起练剑,彼此都很熟悉,但两人却发现经过这么多年,对方的招式早已不再是似从前。就好像是陌生人。崇宁和德宁两人一起练剑的时候,总是德宁赢,也许因为德宁总是求胜心切,而崇宁却从来不把输赢放在心上。现在德宁步步紧逼,崇宁也丝毫不肯退让。打得越来越凶狠,都像是要以命相搏。
崇宁用尽全力劈下去,德宁横剑一挡,铛的一声,两剑砸出了火花。德宁震得几乎脱手,而崇宁虎口上也见了血。而崇宁却丝毫没有停顿,反手一挑,德宁一惊之下,剑被挑脱了手,崇宁虎口上的血洒在了她龙袍上。猩红的血在亮黄色的缎子上格外显眼。
崇宁横剑逼在德宁喉咙上。德宁冷笑道:“没想到居然输给你了,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崇宁扔了剑去抱孩子:“我只是来带子晗回家。”
德宁:“在你离开之前,朕很想问一问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背叛朕和清瑜。为什么把她怀孕的事告诉先皇?”
崇宁一如既往的对此事闭口不提,抱着孩子去给子晗。德宁挡在她面前:“你可以不说,不说的话,你跟子晗不可能活着踏出紫禁城。”
崇宁说:“其实你也不相信是我去告密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让我活到现在。”
德宁冷哼了一声:“说的也是,但是,你当初为什么又承认了?”
崇宁:“因为……这是先皇与我做的一笔交易。”
德宁:“交易?!什么意思?!你拿清瑜换了什么?!”
崇宁:“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清瑜的事,我也没有拿她去换什么。其实,先皇已经跟你说过,你不在意皇位,所以先皇夺走了清瑜,为了激起你对皇位的欲望。那之后先皇一直在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你去后宫看清瑜的事,先皇怎么可能没察觉。先皇惩治了清瑜,把她一个人扔在长信宫之后。先皇招我去,让我扮演告密者。先皇这么做就是让你恨我,让我不得不为求自保而争夺皇位。先皇其实想让我们两人中的一个即位,但我们都不把皇位放在眼里,所以她逼我们为了皇位自相残杀,赢的那个人即位。”
德宁听的愕然,有些难以相信,崇宁接着说:“其实先皇给过我一份密诏,诏书上写着传位于我,如果我能赢得过你,这诏书就能保我名正言顺的登基。”
德宁:“密诏?”
崇宁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密诏我拿回府上之后就烧了,因为即便先皇的苦心,我还是不愿意与你抢夺皇位。那样只有两败俱伤。”
德宁:“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崇宁:“我说了你会信吗?你现在也不是全信我吧,那时先皇不许我说,如果我能保守这个秘密,她便让清瑜……”说到这里崇宁声音有些颤:“让清瑜死的痛快一些。”
提起清瑜的死,德宁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崇宁说:“为了子晗,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这样也好,清瑜的遗言终于能传达给你了。”
德宁一听这话,忍不住抓住崇宁急切的问道:“什么?!遗言?!”
崇宁点点头:“先皇让我承认是我告的密,作为交换,她准我去长信宫,见清瑜最后一面。”
德宁问:“她说什么了?!”
崇宁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子晗,她面色憔悴不堪的躺在床上,与那时的清瑜像极了。那时清瑜也在长信宫的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崇宁看清瑜这般模样,整个呆住了。许久才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唤她。清瑜睁开眼睛看了许久,竟将崇宁认作了德宁,她激动地想要说什么,可只能有气无力的说:“德宁……德……宁。”
崇宁不忍心告诉她德宁不可能来了,只有忍着泪答应道:“我在这儿。”
清瑜攒了很久的气力才说:“能与你…相爱一场…我没有遗憾。若是能再长久些…就好了。”
“嗯…嗯…”崇宁拼命压抑着哭声,答应着。
清瑜:“真的…很想看你…登上皇位…的那…那天…你穿上…龙袍的样子…一定很迷人…那时候…我如果能…站在…站在你身边……”
“嗯…你一定会看到的。”
清瑜摇了摇头:“先皇…这样对我,沈家也…要不保了,我不怪先皇。只在乎…权势的家族,早就踏上了…末路。德宁不要……不要……也变成那样的人。”
崇宁说完这些后,德宁颓然的坐到一旁的台阶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滑落。崇宁抱着孩子进到屋里,本来已经筋疲力尽的子晗竟坐了起来,她从崇宁手里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不住的颤抖。崇宁帮她批上衣服,搂着她轻轻吻了她一下,说:“跟我回家吧。”子晗看了看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崇宁,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子晗不知道该说什么。崇宁知道她的心事,说:“孩子的事你放心,我会像亲生的一样待她。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又怎么能再让你为难呢?不管她母亲是谁,你既然已经生下她,我们便一起好好抚养她,好吗?”
子晗点了点头,话早已经哽咽的说不出来。崇宁小心翼翼的帮她穿上衣服,把孩子捆在背上,用斗篷裹住子晗,将她小心的抱起。子晗在崇宁的怀里,心里无比的踏实。她搂着崇宁的脖子,紧紧贴着她。不愿离开她一丝一毫。崇宁抱着子晗刚走出屋子,德宁忽然过来,一把拉住了崇宁。
子晗心里咯噔一下,害怕极了。崇宁抱紧了她,问德宁:“皇姐,还有什么事吗?”
德宁:“是我错怪了你。”
崇宁微微颔首:“皇姐言重了。”接着要走,德宁没有放手,仍旧拉着她:“我还有一事相求。”
崇宁:“什么事?”
德宁:“求你把孩子留给下……这毕竟是我的亲骨肉,求你别带走她。你还有子晗,可我除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崇宁叹了口气:“你还是问子晗吧。”
德宁忙看向子晗:“我求你,把她留给我,我会好好抚养她,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这天下的一切我都会给她。”子晗凄然一笑:“天下间的一切吗?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何曾给我带来过快乐…又可曾给你带来过快乐?”
德宁无话可说,只有子晗:“朕明白,但她是朕的一切,求你,将她留给朕吧,朕也只有她了。” 德宁求了子晗许久,子晗看看崇宁,崇宁:“你做主吧,若是留下孩子,我只带你走,若是不留,我就带你们走,没人能拦住我们。” 子晗考虑了一下,又看看德宁说:“还是把孩子留给她的母亲吧。” 崇宁问:“决定了?” 子晗点点头:“嗯。不过再让我抱抱她吧。” 崇宁把子晗放回床上,将孩子给她,子晗抱了许久,看了又看,亲了又亲,许久不舍的。子晗又抱起她喂了喂奶,子晗这时候还没什么奶水,可小家伙吃的很起劲儿。子晗又问崇宁,有没有带那枚凤纹的戒子。崇宁带了,从怀里掏出来给子晗,子晗把那枚戒子塞进孩子的衣服里。然后对德宁说:“这戒指是姨娘给崇宁,崇宁又给了我的。现在留给阿芷吧。”
德宁忍不住问:“阿芷?”
子晗点点头:“我给孩子起的名字,我喜欢她能像草一样平凡,却又不失芬芳。对了,皇上,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德宁:“什么事?你尽管说。”
子晗:“不要骄纵她,她如果没有过人的才识和志向,丝毫不要考虑将皇位给她,以免误了她,也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