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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十年中林尽染活得最自在的一段时光就是遇见桓楚后的日子,有着他的陪伴连呼吸都不觉得寂寥。可是啊,他是一个执拗的傻瓜,明明都跟他说了林尽染活不过三十,他却还是不肯放手。原意浅尝辄止就好,没想到却弥足深陷,林尽染不是圣人,我也很贪心,想过自私的把段桓楚留在身边,应承他的感情,享受他的温暖,可是,为了一个可能明天就不存在的人,段桓楚就要赔上他的一生,这样他也太可怜了。你说对不对?”卓清涟听着安然处之的林尽染轻松的语气只觉得心口发疼,想说的话都停在舌尖苦涩的咽下去。
“所以啊,涟儿,你愿不愿意帮我呢”,巧笑倩兮,一笑倾城,“我们一起可怜可怜段桓楚这个可怜人好不好”。小姐,你在可怜着其他人的可怜,又有谁会可怜着你的可怜。
“前日里兰沁姐来信说自上次笑浅那孩子从凤鸣楼回去之后便大病了一场,吓得轻离在床边不吃不喝守了好几天,也不知这几日怎样了”,林尽染想着上次来的两个孩子黏在曲流觞身后口口声声要拜师的模样,结果把觞儿烦得够呛,看着她们就避而远之,凤鸣楼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轻离那孩子自小便被笑浅吃的死死的,两人感情着实难得”,想到自己那古灵精怪的外甥女,段桓楚不由莞尔。
“涟儿近日作了新曲子,我们手谈完这局过去捧个场可好”。
“自然是好”。
卓清涟本来就琴技高超,此次新做的曲子曲调清新,听得段桓楚和林尽染二人甚为欣喜,曲终,三人坐一处校艺。
“绝色深藏梦一场,何人对饮赏霓裳。涟儿的琴技可堪称天下一绝,如此良辰,尽染倒也想抚上一曲”,段桓楚和卓清涟二人自是欣然不已。
指尖轻轻碰触琴弦,林尽染的影子打在上面被割的支离破碎,“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最后一句吟完,林尽染抬头对上段桓楚温润如玉的双眸,“今日如此尽兴,看来只单单饮茶是不行了,须得饮酒才是”,林尽染起身替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而后又重新斟上两杯,亲自将一杯送到段桓楚手上,“这一杯,你陪我可好”,段桓楚一贯温柔看着林尽染,“好,你不要勉强,我先干为敬”……
看着睡得一脸温和的段桓楚,林尽染抚上他的眉间,划过眼角,将整张脸的轮廓刻入心底。深深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卓清涟,林尽染说道,“涟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轻轻摇了摇头,卓清涟鉴定回答道,“此生不悔”。
一句此生不悔,到头来曲流觞走火入魔,段桓楚险些命丧黄泉。当日林尽染惊觉曲流觞走火入魔,情急之下妄动真气帮她调息,不料竟引得真气逆流。此时出手相救的却是自清醒过来便一言不发的段桓楚,在毫不抵抗的情况下被曲流觞那一掌将他七成功力打散,眼见林尽染性命堪忧,段桓楚舍身将剩下的三层功力尽数输进曲流觞体内,保住两人性命后的段桓楚便悄然消失在了凤鸣楼。
思绪万千,终究是红尘三千墨,一字一成酌,“我和觞儿能走到今天,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涟儿怎么还能乞求别的呢”,感受到林尽染细致的指尖在自己发梢逡巡,卓清涟鼻尖有些发酸,一直将林尽染的病情瞒着曲流觞,林尽染的药也都是自己悄悄配制的,就是怕曲流觞知道后有什么过激行为,如今下怕是把所有罪过都怪罪于段桓楚身上了。
“我本一将死之人,断不可再拖累于你们,觞儿好不容易开始乖乖吃饭疗伤,可是现在刚恢复了身体就不要命似的在外拼命执行任务,桓楚毕竟是皇亲,只要他不是一心求死,有段家护着,觞儿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你,教我如何放心的下。本想着告知觞儿一切,你却苦苦阻拦,我知你是不想陷我于不义,但是你就舍得看觞儿以后就活在对你的怨恨中吗?”
“觞儿和我这一段缘是从小姐开始的,究竟这份缘会不会随着小姐完结,涟儿想贪心的赌一把。”略带温热的眼泪浸过林尽染的衣裳,贴在她的肌肤。
“这条路太苦,我怕到头来你二人——”
“求小姐成全”,从来没有求过自己任何事的卓清涟第一次开口相求竟然是为了这个,难道这就是所谓宿命。
在心底长叹一声,林尽染唤她,“涟儿,你去将案上的锦盒拿来”,卓清涟依言将案上那个盒子取来放在林尽染膝上,打开后竟是泛着莹莹碧色的倾岚。
“小姐,你这是——”
林尽染将食指贴在唇上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不用我说你自然知晓倾岚意味着什么,此前本欲想着在我死之前将此物传给觞儿,可依如今看来你才是保管倾岚的最好人选。觞儿如今性情大变,若是没有人加以管束,日后若是变得性情暴戾,对你对整个凤鸣楼都不是一件好事。今日我将倾岚交给你,若是觞儿始终放不下,对此事耿耿于怀,你便拿出倾岚将一切缘由告知她。今后你二人缘分如何,我不再过问。若是你不肯收下倾岚,明日我便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告诉觞儿,现在收不收你自己决定”。
似乎这下容不得自己拒绝呢,卓清涟苦涩的从锦盒中拿起倾岚,握在手心的碧色衬得如玉的手几近透明。
卓清涟从林尽染处出来后一路跌跌撞撞心神恍惚,拐角处蓦地撞上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身影,手中端着的药碗碎了一地,残留的药渣尽数倾倒在那人胸前。
☆、第63章 浅吟梅妆
浅吟梅妆
卓清涟手忙脚乱想着帮眼前人拭去身上的药渣,手腕却搁浅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死死钳住,还不待卓清涟有所反应,隐在黑暗中的那人突然将身子贴了过来,一抹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卓清涟脸上,激起陌生的颤栗,卓清涟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紧紧绷直了身体不敢动弹。
“别碰我,脏——”,冷冷吐出这句话,曲流觞重重甩开钳住的手腕,嘴角挑起一抹嘲讽,“怎么,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想填补空虚吗。”卓清涟呆呆看着眼前清减许多的曲流觞,包在这身衣服下的身子显得愈发挺直。
“还是说随便什么人你都不介意,都可以成为你的入幕之宾”,曲流觞用如此轻浮的语气说道,“若是你当真觉得饥渴,以你的手段凤鸣楼上上下下你都是可以染指的,不过,这也要人家不嫌弃你才是。”
“你过分”,卓清涟仿佛受到莫大侮辱扬起手扇了曲流觞一个耳光,这一巴掌劲道不大,甚至说是软绵的一下,却是使尽了卓清涟浑身的力气。
曲流觞躲也不躲生生挨了这一下,“过分,这就过分了吗,还有更过分的呢”,曲流觞猛地一把拽住卓清涟将她推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撑在卓清涟身后的墙上,将她牢牢困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无比轻佻挑起卓清涟的下巴,一双慌乱无措的眼眸尽收曲流觞眼底。真的这么害怕自己吗,此刻的曲流觞也说不清自己心底究竟是恶意还是其他,手臂微曲低头便含住了那近在咫尺花瓣般的樱唇。
熟悉的气息,陌生的悸动,带着卓清涟身子忍不住颤抖,这就是亲吻吗。可这又不像是亲吻,曲流觞凌乱着呼吸,薄唇严严实实封住卓清涟软嫩的唇瓣,急切,掠夺的占有着唇齿间的柔软。许是卓清涟不住的颤抖感染了曲流觞,曲流觞干脆一只手搂住卓清涟的后肩将她整个人按到自己怀里,舌尖轻轻抵在卓清涟软弱无力的牙关,撬开贝齿霸道的探入。
卓清涟整个人就像受到了惊吓再也动弹不得,由得曲流觞为所欲为尽情掠夺自己的甜蜜,第一次感受这种唇齿相接,相濡以沫的缠绕,卓清涟紧张到连呼吸都停止了。怎么办,腿在发软,意识也在慢慢抽离,被吮吸的有些发麻的舌尖微微动弹便被一阵猛烈的狂风暴雨席卷,原本还能勉强睁着眼睛看清曲流觞精致的面容,好看的眉眼,此时已经迷离到连呼吸都被夺走,全凭对方的呼吸才能跟着呼吸的卓清涟,觉得如此的亲昵显得格外不真实。
曲流觞一把捞起卓清涟软下的身子,舌尖诱哄着对方绽放羞怯,清浅的呼吸依着卓清涟生涩的回应让她更加贪婪,卓清涟此时完全放松下来,闭上眼睛陷入曲流觞气息的包围。
可是——
“怎样,这样算过分吗”,紧紧箍住自己的手臂突然松开,曲流觞戏谑的声音在卓清涟耳边响起,“还是说这也不算过分,毕竟你也是很享受的模样。”
卓清涟一脸无法置信从刚才的旖旎中解脱,曲流觞的话就好像是在她的心口又划上一刀,血流一地。原来自己方才认为的情不自禁投入的不过是她的一场戏弄。
“怎么,是舍不得我吗”,曲流觞冷冷盯着抓在自己胸口衣襟处那只细弱的左手,“既然如此,难得你这么主动送上门,我不好好享用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心意”,拉近距离,曲流觞将手抚上卓清涟腰际,手指勾起因为刚才一场亲吻而磨蹭得稍稍凌乱的腰带,“你说,我要是现在把你的衣服解了当场要了你,算不算得过分。”
曲流觞玩味的摩挲着卓清涟腰际这条孤零零的腰带,双手放肆游走在卓清涟身体,一种残酷快意从心底油然直升,这种将眼前人凌迟的快意驱使曲流觞故意将扯动腰带的动作一点一点放慢,不知道对这个女人来说这又算不算得过分呢。
可是缓缓动作着的手倏地一顿就这么突兀的停了下来,曲流觞皱着眉感受着手背上滴落的那一点凉意,不轻不重打在她的手背。似乎是不相信似乎是惊诧,而似乎更多的是为了验证这一抹凉意不是她想的那样,曲流觞垮下脸抬头对上的却是卓清涟惊恐的双眸。
身子死死抵住墙壁抗拒着自己的亲近,为了不让哭声溢出嘴角,整齐的贝齿已经将嘴唇咬的鲜血淋漓,可即便如此,因为强忍着呜咽身子发出细小的微颤,眼泪就好似永无止境一般大颗大颗往下掉。
这般可怜的模样像极了当初第一次遇见她时的场景,瘦瘦小小的人儿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倔强的眼眸里充斥着惊恐的泪水,像一只受惊的小兔防备着周遭所有人,那般的楚楚可怜那般令人心疼,一下子就戳中了曲流觞心底那一片柔软。
现在她这幅模样是在害怕,她是在害怕自己。无比艰难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的曲流觞看着此时狼狈不堪的卓清涟一下子失了方寸,她觉得自己方才做得似乎是有一些过分了。像当年那样朝卓清涟伸出手,想抚平自己带来的惊吓,可是迎来的却不是当初那个小人儿信任的轻轻握住,而是被重重拍开。卓清涟小小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双手牢牢抓住自己的衣襟,抗拒着一脸惊诧的曲流觞。
被拒绝了,自己伸过去的手被拒绝了,曲流觞一下子觉得当头一棒来的太突然,一向最信任自己最亲近自己的人儿浑身散发着对自己的抗拒,这种感觉是心痛么。
隐忍的哭声蓦地让曲流觞觉得烦闷,她直接凑上去吻住了卓清涟小巧的菱唇,一瞬间只觉得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脸上湿漉漉的,嘴唇湿漉漉的,连哭泣带出的呼吸都是湿漉漉的。就这么亲密相贴,曲流觞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轻轻哄着卓清涟放开咬破的唇瓣,舌尖细细舔去沾染的血色,口腔顿时弥漫开一股淡淡铁锈味。
似乎能感受到卓清涟湿软的睫毛颤动着划过脸颊带来的酥麻,曲流觞急切贪婪的想独占身前这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侵略的气息让刚刚放下不安的卓清涟一下子又绷紧了背脊,
“唔——”曲流觞吃痛退开身体,唇上的刺痛和瞬间浓厚的铁锈味提示她方才的的确确是被卓清涟咬了,而且这一口咬的还不轻。不怪被人咬,要说咬还是轻的,看看你那手放在哪。
曲流觞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顺着卓清涟的腰际慢慢往上爬,迅速占领了卓清涟心口处的柔软,两个人的姿势从一开始曲流觞压迫性的俯视到了平视,偏偏这一具破身体还搂着别人不老实,一身骨头硌得卓清涟简直要喘不过气,咬你一口算是提醒。
被曲流觞逼在墙角的卓清涟因为挣扎有些微喘,方才被堵住呼吸差点背过气因为缺氧面色有些泛红,被蹂躏过的樱唇看起来有些红肿,哭泣过湿润的眼眶配上有些凌乱的衣襟,这怎么看都是一副撩人的姿态,回想起手上柔软的触感,曲流觞竟然极其不争气的在卓清涟面前红了脸。
这实在是——
怔怔看着卓清涟慢慢整理衣带的曲流觞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是诡异之极,简直要令人窒息。于是下一任凤鸣楼楼主就这么跑了,狼狈至极不发一言的落跑了。
☆、第64章 恰若当时
一边逃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