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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的符咒在黑暗中闪出淡淡的光,随后便倏地一下钻出了马车。紧跟着云衣伶便听到了王府里传来的惊叫,哭号和喊叫。那道符光从马车外飞了回来,符光也渐渐黯淡,云衣伶定睛朝那符咒上看了看,符咒上此时已然多了个武将模样,云衣伶知道,这人是当朝的禁军都统,端王爷最大的倚仗,是个武魂。今日正好到了他的定数,上官流云特意在赶在他入鬼门关前来抢夺他的魂魄。
“此番行事有你家那位小爷相助倒还真是顺利。”上官流云满意地收了符纸,看向云衣伶幽幽说:“多亏了你的灵气引路,不然我可不会这么快就逮到他!如今既然已经大功告成,我们不如多在这京城住上几日如何?”
“上官姑娘安排便是!”云衣伶冷然道,她目光落在端王府攒金的匾额上,变得深邃起来。
小愣子换好衣服来到唐拾月屋中的时候唐拾月也已经醒了酒,沐浴更衣,此刻正着了亵衣斜倚在雕花的床头。鲜红的布料看看遮住姣好的身子,却不经意似的露出精致的锁骨,羊脂玉般的肌肤白皙滑腻,在微弱的烛光下,竟是耀了小愣子的眼。
小愣子腹内又升起那股莫名的燥热,她说不上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想挪开眼,但眼神却又不受控地有意无意般朝唐拾月的雪肌上瞄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云姐姐回到京城啦!!
枫云党在哪里~~!
第45章 【第四十五折】
“看够了?”
床榻上突然飘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小愣子忙收了神垂下眼来拱手作了一揖,恭恭敬敬地叫道:“唐老板。”
“桌上有个木匣子,里面的东西是赏你的。”唐拾月放下床帏,半透明的轻纱遮去了大片春光,只留了模糊的人影在摇曳的烛火下。
小愣子看了看安然放置在唐拾月桌上的紫檀木匣子,上面挂着铜锁,长条的钥匙则放在了一旁。
小愣子拿起那个紫檀木匣子仔细端详了一下,匣子上是精致的漆花木纹。
“打开瞧瞧?”唐拾月窝在被子里,伸手撩起床帘,嘴角噙着笑对小愣子说道。
小愣子捏起那把钥匙,“咔哒”一下开了锁,木匣子里赫然安放的是一叠纸张文书,小愣子拿出那一叠文书又仔细瞧了瞧,这一叠纸张里最上的是听涛楼的地契,房契,还有官府的批文,那是教坊司的檄文。
“这出科礼可还满意?虽说这楼刚重新修整了一番,还没来得急挂牌匾,但想来这点小事你能搞定。从今往后,你可就是名副其实的,楚老板——”唐拾月说这话的时候眉梢仍带着笑,楚老板这三个字的尾音被她婉婉转转拐了好几个弯儿,却颇有些娇媚味道。
小愣子看着手里拿一叠文书,惊讶地张着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好了,我乏了,你先退下吧!”唐拾月放下床帏倒回了床上,翻过身背对着小愣子悠悠说道。
小愣子抱着木匣子回到二间的时候,心思还有些飘忽,唐拾月赏的这番出科礼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听涛楼,坐落城南,虽说比不上城北近内城的玉声楼的名声响亮,但到底也是京城里有几分名气的戏楼,早些年这戏楼是常青莲的产业,小愣子不知道唐拾月用了怎样的手段将这听涛楼给弄到了手,她只知过了今夜,这听涛楼的便会改姓了楚,便又激动起来。
这一夜饶是注定难眠。
龙清寒敲响云衣伶的房门的时候,云衣伶正在屋内吸收着天地灵气。
她打开门,龙清寒站在屋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伸手给她递了把伞过来。
“要下雨了,若是要出门记着把这把伞带上。”龙清寒声音浅浅地说道。
云衣伶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的伞,迟疑了片刻,终是微笑接过。
“有劳龙神大人了。”
龙清寒朝她轻一颔首,下一刻便化作一道神光不见了踪影。
云衣伶关上房门,回头朝窗户外看了一眼,铅灰色的暗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盖满了京城的天空,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她微微皱了皱眉,暗叹了一口气,还是拿起伞出了门。
小愣子拿到了地契后兴奋得一夜未眠,第二天天未亮便起了个大早往听涛楼去。
但到底是一南一北两处对立,就算小愣子起了个大早,要从这城北穿城而过也需得费上一番功夫。行了不过半个时辰,小愣子便觉头顶压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便听得轰隆隆一阵雷鸣,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摧城暗云,心中暗道不好,这春雨向来急猛,只怕自己还没到城南这雨便会降下来。她出门急了没有带伞,如今只得暂且找个店家避下。
正思量着,她转身便钻入了道旁的一家茶楼,找小二要了间近窗的雅间坐下,点了壶茶水后便看着窗外再不多话。
正如她所料,这一场春雨当真来势汹汹,电闪雷鸣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大雨便从天上倾盆而下,一时间京城大街上行人踪影全无,只留了青青的石板街道,和朦朦胧胧的雨雾。
这京城里消息最灵通的地儿无外乎三处,茶楼,酒肆和妓坊。如今适逢下了大雨,这茶楼中更是人满为患,都是进来避雨的人,这雨未停,谁也不愿出去,索性七嘴八舌便都在底下聊开了去。
“赵道长,您这一大清早的,莫不是是要去敢哪家的道场?”
“嗨,没听说吗,这禁军的都统大人昨儿在端王府被人给下药药死了。昨儿这位大人府上便拆了人来请,没想到这刚下了山就碰着这一场大雨。”那被唤作赵道长的人说道。
“这端王府府上还有人敢给都统大人下药?”这消息一出,四下里不少人都凑了耳朵来听。这坊间最喜探听的消息不外乎便是这些宫闱秘史,官府小话,如今既然有人起了话题,这但凡听着点风声的人也都凑了进来。
“这都统大人不是端王爷的靠山么,如今都统大人在端王爷府上被人药死了,端王爷还能安安稳稳地坐着?”
“没听说吗,昨儿都统大人刚归了黄泉,端王爷便立刻下令肃清王府,当时在场的上至官员下至下人可都被搜查了个遍,一个都没放过!”
几个相熟的人在下面七嘴八舌地聊着,小愣子闲来无事却也还是竖起了耳朵听。对于端王府上死了人的事她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那这下药之人可被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查出来了,当时就被查出来了!据说还是人赃俱获,端王爷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就先让人把下药的人的舌头给割下来了。”
“哎呦,这到底是谁这么胆大,敢在端王府下药?”
“要说这下药的只怕在座诸位想破脑袋也猜不到!”
“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谁吧!”
“这下药的不是别人正是卫大爷!”
“卫大爷?你是说卫安卫老板?”
“玉声楼的卫安?”
“正是!哎,可惜呀,这卫大爷一身好皮囊又做得一手好戏活,如今却只怕是九死一生咯!”
小愣子听到这儿,心底暗自冷笑,端起茶盏递到嘴边,却是轻轻呷了一口,绕得唇齿茶香。
“这……这卫大爷为什么要对都统大人下药啊!”下面的人依旧意犹未尽地问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都统大人和端王一样,不向来都有那龙阳之好嘛,而且我可是听说了这都统大人向来都爱玩些厉的,被他瞧上的戏子没见着几个能完完整整回来的。这卫安卫老板天生生的一副好皮相,只怕也早受了这都统大人的人鞭,如今抓着机会药死都统大人也不无可能啊!”
“你这话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哎,只可惜了这卫老板,要再找个像他这般的戏子难咯!”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这玉声楼在唐拾月唐老板手里,还怕会没有戏子?”
“就是,我前些日子还去那玉声楼听了戏,这玉声楼新出的角儿,名叫楚枫的,无论戏活儿还是样貌可都真真是一点不差卫老板的。”
“是嘛!”
“诶,我怎么听说这楚枫是唐老板的姘头?”
“这我也听说过,这唐老板待楚枫可是极好。这楚枫入了汪家戏园子不过半年便等了玉声楼的台开了场子。”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养小白脸的人可是唐拾月唐老板啊!”
室内燃起檀香袅袅,小愣子沏了茶捧在手中暖着,视线在蒸汽中朦胧。她听着屋外人言纷纷,却也只是一笑置之,这深情倒是与唐拾月有了几分相似。
“楚枫是究竟靠着真本事还是倚着唐拾月登上的玉声楼的台子,我想还是请各位先到玉声楼听过她的戏再做评论吧。”众人之中忽然飘出一道婉转的女子说话声,嘤咛之声让在座之人皆是一惊,纷纷回头朝那说话之人望去。
“姑娘是何人?”众人的目光最终定在了茶楼外执伞的蒙面女子身上,颇为惊艳。
“无关之人罢了!”云衣伶目光突然黯了一下,轻轻叹了叹声,说。
小愣子在雅间里听得外边传来的说话声,熟悉的语调,一如既往淡漠的语气,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颤,目光透过雅间窗户的缝隙朝外一瞟,紧跟着握在手中的茶杯“咚”地一声掉在地上,“啪”地一下——碎了。
她踹开雅间的门飞奔至大堂中,眼光四下里搜寻,却哪里有云衣伶的身影?
“人呢?刚才说话的人呢?”她拉过一旁的一个茶客急切地问道。
“什么人?你说的是谁?”那茶客被她的阵势惊了惊,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刚才说话的姑娘,我分明瞧见了……”她刚想说她瞧见了云衣伶的身影,听到了云衣伶的话音,但话到了嘴边却又想起云衣伶是一抹孤魂,不会被他人看见。可是在一回想刚才那一抹身影,小愣子却断定那必是云衣伶。
“你说的是那位姑娘?她刚才朝着城北的方向去了。”那茶客伸手朝小愣子背后的方向一指。
小愣子丢下银两付作茶钱,便冒着雨飞奔着追了出去。
许是下了许久的缘故,此时的雨势已然小了许多,天空中飘下来的雨丝淅淅沥沥,小愣子沿着青石板的大街一路狂奔,却依旧未见着云衣伶,她脑海里闪现过当年云衣伶离开时的决绝,胸口就像是被什么给压上似的,沉沉喘不过气来,她伸手捂住心口,胸腔里像是有旧疾,在这一刻猛然复发。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云枫党在哪里!现在正式预告,我们的云姐姐要华丽丽的回归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折】
天边雨,渐停。
小愣子站在青石板路的中央,发丝间还滴着水。身上是被雨水浸湿的衣,寒风起,激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低下头却没来由地红了眼。纵使这些日子她纵使努力回避着逃避着有关云衣伶的所有回忆,但是每当她提笔,每当她行书甚至是每当她写下楚枫两个字,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就会从她的心底深处飘出来,让她无处藏身。
“我从未存过要你离开的心思,只唯恐若是你我强跨这阴阳劫终会害你灵气尽散灰飞烟灭,此生本最不期你不在身边,可偏生弄巧成拙,如今天地苍茫我却连你的一方影子都追寻不到,真道是这世事,无常。”小愣子看着发丝上滑落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下,落到青石板的路面上,碎散开去。
一并落下的,还有从眼眶中径直掉落的,温热的泪。
她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眶中去却还氤氲着红热,怅然低头复迷迷糊糊走了几条街口,待到眼眶中泪微干方才抬起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猛然间,滞住了呼吸。
被泪水模糊的视野,恍惚间,竟闯入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执伞而来,连骨节分明的手掌都能看得清晰。
细雨飞,春风吹,道旁的杏花树摇着枝桠洒落簌簌花雨,落在她的伞上。
小愣子看得认真而小心,微微抿起的唇角,却是目不转睛。她望着云衣伶一袭白衣带着风,行步却是缓极,竹伞微斜,顺着伞沿跌落的雨水沾湿了她的衣角。依旧是当年初见时那般出尘的模样,青色的发带简简单单地束起三千青丝,眉目如旧,依然百转温柔。
“云衣伶……”小愣子痴痴地看着她,嗫嚅着的唇终是轻轻动了动,将那个在心底缠绕了百转千回的名字唤了出来。
行前的身影愣了愣,下一刻却是加快了脚步朝着和小愣子相反的方向快步行去。
小愣子见她要走哪里还敢停在原地,迈开了步子便向前追去,那一抹白色的轻影索性收了伞
飘飘然入了人群,不过眨眼间便从小愣子的视野中消失了去。
“从今以后,你我山水不相逢。”往昔的话语仿佛就在耳畔。小愣子看着云衣伶消失的方向,一股悲切猛然冲上心间。
“你竟当真舍得……”
唐拾月早起的时候便听得底下有人来回了,说楚老板大早便去了听涛楼,说是看楼子,但一整天总是神色恍惚,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有些魔怔了。
“小姐,你说她该不会是乐傻了吧!”花袭月拿着篦子替唐拾月拾掇着头发,却是忍不住开口插了一句问道。
“若是一个听涛楼便能让她欢喜如斯,我又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