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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回了头,看到一张白净阳光的俊俏脸庞,那云子卿虽然穿着侍卫服饰,但是身量修长、气度不凡,身上是掩不住的世家公子清雅气韵。
他笑了笑,犹如春风拂面一般和煦温柔,说道:“前面林子里有不少小兽,像是什么兔子、松鼠,有人还在里面抓到过雪色的小狐狸呢。”
“哦……”顾莲藏在面纱下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这个云子卿,样貌长得颇为出挑,说话亦是大大方方的,还专门拣少女们感兴趣的话题,并且只是抛砖引玉,好不急迫,等着别人顺着他的话题开口。
这样的泡妞高手,都还是没有把徐姝追到手吗?
还有他现在是什么意思?觉得徐姝那边没有希望,所以连自己这个嫁了两次的公主都看上了?做驸马……,对他就有那么要紧?这份功利心,简直有点过犹不及了。
而这边的云子卿,也在悄悄的打量着护国长公主。
即便隔了一层蹙金线的绡纱遮掩,亦能在心中勾勒出面前女子姿容,那一双水波潋滟的明眸,白瓷一般的肌肤,身段婀娜、气质出尘,委实当得起的“绝色”二字。
更妙的是,性子居然还是如水一般温柔。
哪个男人喜欢娶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子?小的那位实在不好消受,要说这位才真是男人的梦中佳人,只可惜……,已经嫁过两次人了。
不过自己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做驸马,就可以……,压下心中的那个念头,反正娶谁都一样,重点只在“公主”的身份上面。
因而又含笑问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喜欢什么?小兔?还是狐狸?”
顾莲垂下眼帘不回答,继而明眸一抬,看向不远处,收到一束徐离投射过来的凌厉目光,要不是怕引火烧身,真想逗逗这位做着“驸马梦”的少年郎。
呵……,自己可不是真公主啊。
徐离撇下妹妹,目光清亮的快步走了过来。
云子卿并没有回头,不过一直竖起耳朵聆听着脚步声,算计着差不多了,抬头朝顾莲看了过去,认真问道:“要是公主一时间难以决断的话,微臣就去多打几只,回头送过去给两位公主挑选,如此可好?微臣实在不知道乐宁长公主喜欢什么。”
这话说得,好像是为了讨好徐姝才过来的。
顾莲眼里的笑容更深刻了。
这人可真是有点意思,那番话说给不知情的皇帝听也罢了,当着自己的面,还能这般大方从容的撒谎,水平倒是不错。
是不是听说自己嫁给鳏夫叶东海,结果他又去了青楼,没多久就闹出恩断义绝的事情来,所以觉得自己是个只看皮相、只听甜言蜜语的姑娘?属于很傻很天真的那一款。
徐离走近了,问道:“有什么事?”
云子卿恭恭敬敬回头,行了礼,“微臣想给两位公主打点小活物。”
徐离淡淡道:“不必,你下去罢。”
“是,微臣告退。”云子卿再次行礼,后退了好几步才敢转身,但是明明走出去了很远,仍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边徐离再次利落翻身上马,在顾莲耳边轻声问道:“好看吗?”
“不错呀。”顾莲抿着嘴笑,话音未落就被掐了一把,忍不住“哎哟”一声,继而回头笑道:“不过嘛……,比我家好哥哥还是要差那么一点儿。”
她巧笑倩兮、眼波横流,像是水里的一朵妖莲般撩人心弦。
徐离看得一阵怦然心动,却恶声道:“等下回去再收拾你!”
“三哥。”顾莲可不敢让他真的误会犯了病,戳了戳他,低声道:“我觉得那云子卿油嘴滑舌的,一个眼错不见,自个儿就摸了过来。惯会的搭讪,还尽说一些哄小女孩子的话,姝儿性子单纯,可别再上了他的当了。”
“能上什么当?”徐离听得一笑,“姝儿喜欢就嫁给他,不喜欢就算了,即便嫁了以后觉得不好,还可以休了再换一个。”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总是要顺着她的,冷声一笑,“那云子卿若是贪慕富贵,就得把朕的妹妹给捧好了!”
说着,手握住了顾莲的纤腰,“不过他最好小心一点!讨好姝儿可以,要是再敢在你面前乱晃悠,哼哼……”话没说完,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顾莲见他一副小霸王的样子,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道:“那方才姝儿又在闹什么脾气?看上那位没有?”
“谁知道呢。”徐离抓了她的手,牢牢的放在缰绳上面,“妹妹坐稳了。”用脚踢了马腹一下,哼哼唧唧一笑,“不着急……,咱们两个回去慢慢儿的说。”
“呸!”顾莲啐了一声,“你能有什么好话。”
******
和西林猎场蓝天白云下的怡然轻松不同,宫内气氛紧张无比!
沈倾华亲自带了几名太医,上门看望薛皇后。
见到薛妈妈时,礼数周到的含笑打了招呼,“听闻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好些天还不见痊愈,后宫姐妹都是十分担心,所以……”指了指一直低头的太医们,“去请了皇上的示下,让这几位太医过来给皇后娘娘诊脉。”
薛妈妈脸色微变,沈氏的行为有些无礼,但是她也说明了,这事儿是经过了皇帝同意的,自己也不好多做阻拦。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心惊肉跳、大祸临头的感觉。
沈倾华让一位太医跟着进去了,自己站在大厅里,看着那个依旧摆在桌上,装着新鲜糕点的雕漆食盒,不由眼角微跳。
皇帝没说缘由,只是交待了一句,“把胶东侯夫人带进宫的东西,都搜出来。”
真的就是这个东西在作祟吗?
皇帝是怎么猜到的?在自己怯怯的说出猜疑时,他的表情一丝不变,仿佛早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还交代自己,“等到事情办妥以后,让太医为所有的嫔妃都请一遍脉,特别是公孙贵人那边。”
他什么都跟自己说,毫无保留,这番信任简直叫自己不敢相信!
说来也是羞愧,后宫的事居然还要麻烦皇帝周旋,自己这个协理六宫的人,也未免太过失职了。
只是眼下关系重大,还是先把该办的都办了再说。
沈倾华让人拿了那个食盒,让沈妈妈陪着另外两位太医下去检查,要不是皇帝给了自己莫大的支持,要不是皇后依然无权无人,今儿的事不会这么顺利,但愿等下能有一个结果。
薛皇后的争吵声从里面传出来,尖声道:“谁让你们来的?!叫徐三郎过来,他不是要把我关起来吗?要把我逼疯吗?”言语间,已然有些疯癫,“你们想趁着看病给我下毒,我才不会上当!”
太医在里面连连赔罪,“皇后娘娘,微臣只是过来请一下平安脉。”
“放屁!”薛皇后顿时破口大骂,“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心里面全都清楚着呢!”像是摔了东西,一串脆响,“他徐三郎不是恨我吗?不是怨我折磨了他的心上人,要替那个小贱*人报仇吗?我知道……”声音变成哭腔,“他不会放过我的……”
“娘娘、娘娘!”旁边是薛妈妈焦急的喊声,像是捂了皇后的嘴,声音惶恐,“娘娘你快别说了!不要胡言乱语……”
“我偏说!”大约是薛皇后挣脱了束缚,反倒大喊大叫起来,“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徐三郎……,为了一个已经嫁人的小贱*人,哈哈……”她大笑起来,“居然置三军将士于不顾,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亲自跳水去救人!”笑过之后,又是放声大哭,“我薛萦萦,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沈倾华正在听得惊心动魄之际,只见太医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哭丧着脸跪下,神色慌张道:“惠嫔娘娘,这可怎么办?微臣可不想要听到这些……”连连磕头,“惠嫔娘娘救命啊!”
听了皇帝的阴私,只怕最后难逃被灭口封嘴一途!
沈倾华捂着“扑通”乱跳的心口,自己也有些慌张,皇后的怨愤,即便隔了几道门都听得出,薛家知道前线的秘闻也不稀奇,只怕她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皇帝是不顾性命去救谁了?
不不不,这不是眼下最关键的!最关键是不能让消息传出去,否则别说太医,就连自己都要受到牵连,强行命令自己冷静,吩咐自己的心腹大宫女,“赶紧把今天在场的人都记下来!一个都不能少,听见没有?!”
“是。”那宫女亦是脸色一片苍白,赶忙过去清点人头。
沈妈妈从偏殿赶了过来,指了指,问道:“方才里面是不是闹起来了?隐隐听着吵得很厉害,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沈倾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惶恐,“不知道最好!”
沈妈妈见她脸色都变了,不便急着追问,只能又折回去看两名太医的情况,没多会再次回来,低声急道:“娘娘……,太医说食盒没有问题。”
“什么?”沈倾华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构,忍不住道:“不!是不是他们没有检查仔细?怎么……,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自己已然闹大了,假如没个结果可要怎么收场?
好在她一向都还算冷静,思量了一阵,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转头看向沈妈妈,“当初胶东侯夫人进宫,带进来的食盒未必只有这一个。”皇后已经禁足好几个月,并没有嫔妃可供她毒害,肯定不愿再放着让自己受损,“所以……,咱们要仔仔细细的全部搜查一遍!”
毕竟薛皇后的皇后之位形同虚设,除了薛妈妈,根本就没有能指使的人,很有可能那祸害还在宫里,反正都已经闹到这份田地,自己没有退路了。
沈妈妈有些不可置信,惊讶道:“娘娘的意思,……要搜宫?”
“是。”沈倾华握了握拳,坚定信念,“没事的。”像是在安慰沈妈妈,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喃喃道:“皇上说了,不论出了什么事都会站在我这一边。”
不能辜负他的这一番情意和信任。
沈倾华很快就传令下去,借口太医诊脉,查出皇后身体不适是由误食引起,因而要在宫里找一找源头,盯着巨大的压力,让人把整个中宫搜了一遍!
算她运气好。
居然又找到一个,和方才那个一模一样的雕漆食盒。
薛皇后一是没有人手出不了门,二是得知沈倾华和公孙柔的倒霉样,更舍不得丢了那个宝贝雕漆食盒,居然让人锁在了后屋的箱子里面。
******
居然真的是雕漆食盒有问题!
顾莲惊讶之余,倒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放心,不然一直存着这么个祸害,自己住在这宫里也不放心。此时此刻,正亲手拎了一个白玉瓷的酒壶,替皇帝续了杯清香甘醇的美酒,轻轻推了过去。
情知对方心情不好,也不劝酒,只是顺着皇帝一杯一杯的倒着。
徐离脸色阴霾,端起酒一饮而尽。
薛沛居然想害了自己的整个后宫!是要让自己断子绝孙么?薛氏那个又蠢又傻的毒蛇,因为不能再生孩子,就连自哥儿的身体都不顾,信了胶东侯夫人的话,应下那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主意!
想到这里,不由将酒杯往桌面上重重一墩,阴沉道:“就算后宫一时无子,这天下也轮不到他薛家来做!想死……,时机到了,朕自会成全他们!”
“军国大事我不懂得。”顾莲在旁边轻声开口,有些担心,毕竟徐离有事,自己一样要跟着完蛋,因而蹙眉问道:“薛家残部真的那么难以消化?把人分开辖制都不行么?我总觉得,薛沛留着始终都是一个隐患,不定哪天又想出什么歹毒的主意,叫人心生不安。”
“你是不懂。”徐离没什么好瞒着她的,她问,也有耐心解释,“薛家之前的势力本来就很大,要不然……,薛延平也不敢跟我叫板,所以留下的残部实在不少。”
自己端起酒壶喝了一口,继续道:“而现在各地的流民军就跟蝗虫一样,一个两个没什么,但是至少还有一群等着扑灭,这仗难讲也许还要打个十年。一旦军中人数出动的太多,就要提防薛家和其他势力趁机作乱,所以不得不留下薛氏和薛沛,暂时安抚他们的心,免得逼狠了一起狗急跳墙!”
总不能,把这六十万人一起屠杀了吧。
“原来如此。”顾莲点了点头,微有思量,“可是……,皇上还要担心一个人。”勾了勾嘴角,“皇上无子,时间越往后面拖就让人着急,越让人心动摇,万一……”指了指幽州方向,“要是你们两个对峙起来,不就便宜薛家这些有心人了吗?我猜,薛沛就是打得这个主意。”
徐离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虽然对哥哥戒备防范,但是轻易并不肯往哪方面去想,此刻被提醒,不免对薛沛的恨意又深一层,……自己之前倒是想轻了!
两个大患,都是不得不防。
一时间,也琢磨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顾莲问道:“这事儿你怎么处置?”
“你别管,我自有主张。”对于处置薛氏,徐离是早就心里有数的,暂且将薛家残部的烦恼也放置一旁,缓和情绪,“不管怎么说,你算是提醒了我。”
顾莲抿嘴一笑,趣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