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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离听她说得体贴,加上比起岳母,当然是自己儿子更加要紧,因而也就不再坚持了,只道:“你决定吧。”
“不必惹麻烦了。”顾莲重申了自己的态度,然后道:“不过到底我出自顾家,母亲怀胎十月,我是她的骨血变成的,总不能一点良心都没有。”叹了口气,“我姐姐已经嫁了人便不说了,独有一个兄弟,今年也十四了,不如替他择一门好亲事,让母亲宽慰一些,也让麒麟他们将来多个臂膀。”
徐离私心里,肯定不愿意让顾莲的身份曝光,惹麻烦的,见她再三推辞,只觉尽是一番体贴自己的意思。听她说起要给兄弟挑一门好亲事,这算什么难办的?因而十分热心点头,“这个主意好,赶在顾四夫人临走之前定下,也算了了她的心愿。”
两人床头一番闲话,便把顾长墨的终生大事给定了下来。
只是说起来简单,真的操作,却还是有一些麻烦的。
既然是给弟弟择亲事,又是为了给自己添助力的,好歹得对姑娘知晓一些吧?总不能乱点鸳鸯谱,就随便指一个完事儿。
可是顾莲并不方便见那些名门闺秀,这便是个麻烦。
好在她一向心思灵活,琢磨了一阵,让人去请了宫外的徐姝回来,说道:“顾四夫人病重,我想赶在她去世之前,给顾家老七一门好亲事,想着你在外面方便一些,所以叫你来商议一下。”
这两、三年,徐姝和顾莲虽然依旧亲密,但是因为之前的怀疑,以及她对彼此未来的关系警惕,渐渐生出一层无形隔膜。
比方此刻,徐姝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回头对方要是做了皇后,顾长墨就是实际上的国舅,那么国舅夫人是不能随便挑的。因而并没有爽快应承下来,而是道:“人我倒是认识一些,也知道几个公卿家的好姑娘,只是不清楚姐姐喜欢那种性子的?光是听我说怕是不够呢。”
顾莲听她不等自己说完,话里便有推诿之意,不由看了看她,这两年徐姝的一些微妙变化,自己不是没有察觉出来,只是一直琢磨不出原因。
听她的意思,倒是仿佛担心人挑的不好,自己就会埋怨她一样。
虽然自己并没有打算让她挑人,她是误解了,但是为何会有这种念头?且不说彼此多年的交情,就是她是唯一的长公主,哪里需要忌惮自己这个身份不明的贵妃呢?
忌惮?顾莲脑海里闪过一丝亮光,渐渐有些明悟。
长公主不用忌惮贵妃,但是皇后呢?太后呢?徐姝她……,是在担心将来,担心彼此的位置发生变化!而以她高傲的性子,普天之下,除了皇太后和皇帝,哪里还会甘心对别人低一头?原来……,如此。
徐姝见她不言语,以为是自己应得不快让她不高兴了。
正在微微不快,却见顾莲抬头一笑,“你想哪儿去了?不是让你挑人。”她道:“我想好了,你回去找个由头,在公主府办一场赛诗花会,就这几天,把我觉得还可以的各家小姐都邀出来。到时候我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能瞧见她们,自己细细的相看一回,方便定下人选。”
办花会算不上是什么难事,徐姝应道:“这个简单。”
顾莲见她面色淡淡,完全不似平常那种遇到热闹的兴奋样子,便知道,自己方才短暂走神,又戳到她那高傲敏感的公主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一串剧情是连贯的,懒得起章节名,后面就统一都叫大结局了~~~
☆、272大结局(二)
这会儿顾莲连叹气的功夫都没有;心思转得飞快;“对了。”适时的示弱;是润滑人际关系的不二法子,特别是眼前这位公主来说;应该更有效,“这件事现在光是我自己在琢磨;还不知道母后那边会不会答应呢。”
徐姝见她一脸担心有求于自己;心情好了不少,“别担心;母后那边我去说。”
顾莲便绽开了笑颜,“有你这句话,我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徐姝哼哼一笑;“那是当然。”
顾莲打起精神来哄她开心,又道:“我好几年都没有出宫过了,倒是羡慕你,整天自由自在的呆在外面,不知道多快活。”忽地眼睛一亮,“要不……,到时候晚上我去你府上歇一夜吧?”禾眉微蹙,只做头疼的样子,“只怕皇上不应呢。”
“怕他呢。”徐姝抿嘴一笑,“到时候等你挑完了人,就说天色晚了,三哥还能跑出宫来抓你不成?便是第二天问起,只说是我不让你走便是了。”
“说好了。”顾莲佯作小孩子的模样,拉她的手,勾了勾,“到时候皇上生气,你可不许抵赖不认,好歹替我挡一挡才是。”
徐姝当即乐道:“谁反悔谁是小狗!”
直到这会儿,乐宁长公主方才真的开心起来。
顾莲陪着她说笑了一阵,跟着她一起去了懿慈宫,既然要出宫,当然得和皇太后那边知会一声,况且还要“有求于”长公主殿下,无论如何都得来一趟。
皇太后听说顾四夫人快不行了,做姐姐的想给弟弟择个弟媳,为母尽一番孝心,倒也没有可挑剔的。虽说当年顾四夫人有些不着调,自己不甚喜欢,但是人家女儿尽孝乃是常理,因而颔首道:“应该的,只是出宫要谨慎一些。”
顾莲盈盈笑道:“我省得,还有姝儿替我遮掩呢。”
如此一番小心应付和周旋,回了玉粹宫,只是觉得身心俱疲,徐离问起,还不好说他妹妹对自己起了忌讳。毕竟只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人心这种东西,哪能摊开了明说出来,倒是显得自己忒多心了。
只是搂了他的脖子,笑道:“准备让姝儿在公主府办一场花会,到时候我找个僻静的地方呆着,在后面相看岂不方便?我也乐得出去透透气。”
没说晚上留宿的事儿,徐离不至于为了这点鸡毛蒜皮难为自己,反正是呆在他妹妹的公主府,要得就是瞒而不报的效果,到时候徐姝替自己分辨几句,觉得自己还是仰仗她的,心头也就痛快了。
这人心啊,实在是太过神奇奥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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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姝办事是十分有效率的,第三天上头,就把赛诗花会热热闹闹的办了起来。她是皇室贵女,贵中之贵,不是底下一辈小公主们可以比的,因而请帖一下,没有哪个小姐敢推辞不来,皆是精心准备了一番。
顾莲是给自己挑妥当弟媳的,不是给皇帝选秀,因而容色上头不太深究,只要是五官清秀、面目端正的姑娘,就足够了。之前拟出来的名单,都是在公卿勋贵里面选了又选,关系择了又择,最后方才一一定下来的。
未免落了痕迹,不论年纪几何,全部都是一家子小姐集体邀请出来。
徐姝选了一个好地方,自己领着一群公侯小姐们在花园里说笑,把顾莲安排在临水的二层阁楼之上,可以清清楚楚看清下面的情景,俯视一览无余。
顾莲心里也清楚,即便可以看见,一面之缘也只能是草草挑选,希望自己不要看走眼了才是。
选来选去,最后看中了武进伯的家的大小姐寇氏。
她父亲原是徐宪部下,和沈公瑾走得近,最要紧的是,当年灞水河边徐离跳水相救之时,寇空烈就在三军阵营中,这些都是之前就打听清楚了的。
说实话,顾莲十分庆幸徐离是开国皇帝,说一不二。
而朝中重臣也多是一些能征善战的武将,没有那么多的酸文儒气。他们从前过得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比起那些整天安逸的人更知惜福,且天生一股热血性子,对皇帝抢个把臣子之妻不是太在意。
一个个只想好好的安享荣华富贵,如此便省事儿许多了。
“就寇氏吧。”顾莲拍板道。
徐姝却寇氏有些异议,“不甚貌美,且年纪比顾小七还大两岁呢。”
“这有什么要紧?”顾莲笑道:“你是不知道,我那兄弟从小被母亲捧在手里,娇滴滴的,只怕风吹吹就要给吓着了。找个稳重一点的媳妇,能支起家里的事来,他还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呢。”
“随你。”徐姝对此毫不在意,撇了撇嘴,“反正又不是我要娶媳妇儿。”
顾莲“扑哧”一笑,“可不是疯了?说出这等男女不分的浑话来。”一直陪着她闲聊说笑,天快黑时,便叫了窦妈妈过来吩咐,“回去跟皇上送个信儿,说太晚,我在公主府里留宿一夜,明儿早上再回去。”
窦妈妈一早就拿眼神催了好几次,可惜贵妃娘娘说得热闹,横竖就是不接自己的眼风,而乐宁长公主又不是好脾气的人,不敢直说赶紧回宫。
哪知道挨到这会儿,贵妃娘娘居然不想回去了!
不免为难道:“娘娘,这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徐姝早就见她一脸焦急了,抬杠道:“莫非是我这儿简陋,怠慢了你们的主子不成?”
窦妈妈忙道:“自然不是。”
顾莲不想把她给绕进来,摆了摆手,“快去传话,哪来这么多口舌要讲?”回头继续跟徐姝说闲篇,是夜,两人到了床上还嘀咕了半晌,方才沉沉睡去。
再说下午那会儿,寇氏一回府就被母亲叫了过去。
“到底是为着个什么缘故,可瞧出来了?”
“瞧着没什么别的。”寇氏笑着回道:“许是乐宁长公主殿下最近有空,想找人热闹热闹吧?反正除了几家公侯小姐,既没旁人,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心下却有一个疑惑。
花园临水的那处阁楼,有一扇窗户微微开着,虽然没瞧见什么,但是直觉还是感到微微不自然,好似有人在后面偷看似的。
武进伯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叹气道:“皇上登基都已经七年了。”
寇氏知道母亲的那些心愿,摇了摇头,“娘,人人都知道宫里的贵妃娘娘盛宠,且她又生了两个皇子,那可不是一个好去处。”
“你懂什么。”武进伯夫人却道:“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一时盛宠可不代表一辈子,往后时间还长着呢。”
当初刚成亲的时候,丈夫待自己好得如胶似漆的,连通房丫头都撵了,可是等到自己生儿育女,时间一长,后头还不是又新纳了侍妾?还生下一个小孽种来!可见天下男人都是负心薄幸的,哪得长久?
对于母亲这份隐秘的心病,寇氏知晓清楚,劝道:“如今三个兄弟都长大了,便是胡姨娘养了一个香姐儿,又算什么?将来不过是多一份嫁妆的事,何苦整天跟爹怄气呢?只怕为着这个,爹才……”
母亲整天见了父亲都是拉长一张脸,父亲便更爱往胡姨娘那边跑了。
偏生母亲执拗,就是这一点十分不听劝。
果不其然,武进伯夫人一听又恼了,“莫要提那个小狐狸精和那个小孽障!你爹他当年你说的话全不记得,我难道还要欢喜不成?他爱去哪里去哪里好了。”
家庭成员之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通常都是互补的。
正是因为武进伯夫人性子直来直去,年纪一大把,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寇氏反倒出落的比同龄人懂事。在家不光时常劝慰母亲,勤于教导弟弟们,这两年还因为母亲成天胸闷气短,连主持中馈之事都接过来了。
所以顾莲瞧着她性子稳重,才会相中。
不过也如同顾莲感叹的那样,仓促一面,只能看见一些表面的东西,比如寇氏这位少女心的母亲,就是看不到的了。
武进伯夫人又道:“那贵妃娘娘虽然一时风头无二,但是听说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都病歪歪的,不肯出来见人呢。”
“娘。”寇氏皱了皱眉,“这种事,也不是由咱们想来想去就行的。”
这倒是大实话,武进伯夫人一下子泄了气,叹道:“罢了,回头我慢慢的替你择一门好亲事。”自我安慰,“宫里虽然看着富贵,但是凶险难测,比方生了两个公主的沈贵人,一遭失宠,还不是照样打入了冷宫。”看向女儿,“你小时候应该听说过吧?沈氏当年可是鹤城第一美人儿。”
寇氏轻轻一笑,“都说贵妃娘娘殊色无双,没准儿人家还是巴蜀第一美人呢。”替母亲揉了揉肩膀,“好了,不说这些了,与咱们半点干系都没有。”
断然没有想到的是,贵妃娘娘和她不仅有关系,还马上就要成为她的大姑子了。
当然了,寇空烈回来没有说明这里面关隘,而是直接告诉夫人和女儿,“顾家四房明天会有媒人来向岚姐儿提亲,这门亲事我已经应了。”
能不应吗?皇帝叫了自己和顾廷维进宫,说道:“你们两人,一个是百年世家的当世大儒,一个是能征善战的开国功勋,一文一武,何不结为儿女亲家?传开了,也是本朝的一段佳话。”
自己一头雾水,再看对方,顾廷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帝的语气不容置疑,“顾家四夫人病体沉重,耽误不得,明儿就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吧。”笑了笑,“借着喜事,冲一冲兴许就好了。”
当年北上去过幽州的武将,大致都听到了一些传言,而寇空烈本人,更是亲眼目睹过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