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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争鸿瞧着那后视镜里孔雀蓝旗袍曼妙身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抽搐般疼痛。
“我等你衣锦还乡……”这句似喁喁情话,在他心头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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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白云归让画楼从他的近侍里选一名副官。他特意提点她,哪几位副官比较聪慧些,哪几位比较老实些。跟夫人的副官,肯定出色的,像李争鸿那种。因为夫人全部依仗副官保护,不像督军,尚有能力自保。
一位姓易的副官看上去挺沉稳,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画楼便道他不错。
白云归当即让易副官从此跟着夫人。
画楼选他,一来这么小的年纪便能如此稳重,是个不错的;二来他年轻,就算想去前方,白云归也会留他几年,至少像李争鸿那般大才会放他走。所以,短期之内画楼可以不用再换人。
换一个副官,好似后世换个保镖,总是有些不便。
借着这个当口,白云归把白云灵身边的张副官也换了下来,重新选了一名姓林的副官给她。
他跟画楼道:“张副官是我身边的老人,很多事情从前都是他办。以前觉得他不算精明,就给了灵儿。如今连争鸿都走了,我那边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提点周副官和罗副官……”
他从前的那些近侍,都在那次伯特伦号事件里牺牲了。
李争鸿,张副官还是另外两名副官是幸存者。
那两名副官也负伤了,早已退伍,就只剩下李争鸿与张副官。
李争鸿一走,有些没有交代清楚的陈年老事,张副官就是唯一的知情人了。
画楼道她知晓了,回头会跟灵儿解释的。
去吴府送信的副官回来,带回来吴四少奶奶的短笺,答应明日带画楼去,还说早上九点会亲自上门接夫人。
她不免一笑。
白云灵晚上没有下楼吃饭。
画楼叫厨子做了面条,用鸡骨、牛骨、猪骨、羊骨熬了高汤,手擀面劲道十足,又添了香菇、豆腐丁、土豆丁、花生酱、胡萝卜丁,豆芽做配料,劲道爽口,闻着便令人食欲大振。
厨子端过来的时候,卢薇儿与白云展也连说很香,明明吃了饭,还吃了蛋糕,愣是一人硬吃了一碗,大呼过瘾。
连慕容半岑也吃了小半碗。
画楼给白云灵端去,上楼是小心翼翼的身影窈窕。
白云归瞧着他们,倏然心底微暖。他一直喜欢清静孤独,可是这段日子一家人相处,让他觉得人多吵闹有种异样的踏实。
这般和谐的热闹,似乎是那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夫人带给他的。他与白云展性格不和,总是她从中调停;他与灵儿说不上话,亦是她帮着沟通;甚至这卢薇儿小姐,一开始他颇有微词,也是画楼妙语开解他。
这怯懦胆小的小舅子,脸上笑容也渐渐多些,性格开朗不少,也都是画楼时常对他的鼓励……
一个优秀出色的女主人,总是能把家庭氛围营造得更加温暖宁静。
当初云媛在一起,他们俩都是孤冷的性子……
白云归从前觉得,只有云媛那种女人,才对他的脾气;如今一想,画楼这般女子,却弥补了他性格里的不足……
也许,这才是夫妻吧:并不是琴瑟和鸣,却举案齐眉,修姻缘,育儿女……
这样念头一起,白云归微诧,他恍惚间好似对婚姻有了顿悟。
没有轰轰烈烈抵死方休的爱情,却有流水长流和睦安详的亲情,这便是婚姻吧?
微微凝眸,白云归忍不住想,他已人之中年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画楼将面条给白云灵送去,她眼眶红红的,眼皮微肿,坐在沙发里愣神。那清澈茫然眸子更添空灵,十分迷人。
“吃点东西!”画楼将面条推到她面前,态度温和里带着强悍,“这一生还长着,遇到小事就不吃饭?没出息!”
白云灵撇嘴,扭头不理她。
“这面条可香了,下楼他们抢着吃,我帮你留了一碗,你且得谢我!”画楼依旧调皮般笑道。
她这般插科打诨,白云灵不免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大嫂!”
“笑了就好……”画楼莞尔,将面条推给她,“吃点东西,女孩子最金贵,饿了怎么是好?”
白云灵阴霾心路好似被拨开重云,一缕缕金色阳光照进来,人也明媚几分。虽然不太饿,还是勉强端起面条尝了一口。
只一口,便觉得鲜美异常,胃开始苏醒,对佳肴的渴望如此强烈,最后连汤都喝完了。她冲画楼笑,有些不好意思,“真好吃……”
画楼笑了笑,叫女佣端水给她漱口,撤了碗筷,才跟她说起闲话。
“灵儿,男儿志在四方,李副官是个有血性的军人!当前乱世,爱上军人可不明智……”画楼似在叹息,“他若是浴血奋战,你就要承担男人战死沙场的重担;他若是贪生怕死,你也会瞧不起他。还是六少那样的男人好……”
白云灵微微怅然:“六少……大嫂,他对我再好的时候,我都感觉不到,他会是那个跟我共度一生的人。”
画楼讶然:“怎会?”
白云灵摇头:“有个词叫云泥之别。我太过于平庸,他太过于出色,一看便不是一类人……”
画楼拉住她的手,神情肃穆道:“在我瞧来,婚姻里需要相互扶持。他有你没有的,你有他不擅长的。像六少,他雍容倜傥,若也寻个不谙人间烟火的天仙,家宅谁来管理,佣人谁来指派?两个一样的人,日子就过得太糊涂了;像你,聪慧善良,谋算不足,若寻个李副官那种老实的,交际场上朋友就少,还容易被人算计。我倒是觉得,你和六少才是绝配!”
这番话,颇有些理论,白云灵听得一愣一愣的。
仔细思量,不正是这个道理?
生活不是戏文,才子佳人往往不善于生活,捉襟见肘;两个老实单纯的人倘若是普通人家,也是良配,可她哥哥权倾一方,若有人钻空子,她没有本事应付,她的男人就必须精明能干……
“大嫂,那你和大哥呢?”白云灵突然笑着问道。
第八十七节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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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白云归……
画楼微一恍惚,才灿烂笑了:“督军霸道强势,我温柔体贴,不也是良配?”
说起白云归的霸道,画楼想起那天夜里,他强忍着夺取之意,非要逼问她,是不是自愿做他的女人……
一个男人在这等事情上都计较着不肯吃亏,旁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可见他多么霸道。
白云灵也笑。
她隐约觉得,一年前的清冷孤傲的大嫂与现在温婉聪慧的大嫂很不同。
从前的画楼总是不爱说话,吃饭时笑意也浅,只有在爹娘跟前才会低声说些琐事,小姑子小叔子妯娌姊妹侄儿侄女一个都不搭理。有次三嫂跟她说话,她只装听不见,拔腿便走了。
后来生了一场病,性子就变了很多。
变得贪嘴,变得爱凑热闹,变得对什么都好奇,也变得容易亲近一些。白云灵有次瞧见她来回抚摸穿堂里的屏风,手指沿着那雕花纹饰摩挲着,口中啧啧称奇。那屏风搁在室外,是最普通简陋的,可是她却像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子一般喜爱不已。
霖城老宅的房子,回廊天井,她都觉得有趣。繁星夜晚老妈子们在天井说话,她就问娘,能不能也去天井坐坐。娘陪着她去了,结果那些老妈子说趣闻,她侧耳倾听,神态专注。
娘后来说,这孩子将来能持家。年纪这般小,处事却冷静,那些老婆子说的故事她很是喜欢。眼睛里亮晶晶的,却不像小孩子一惊一乍。安静听着。
娘说大嫂懂分寸。
那些老婆子也喜欢她,私下里都说,大少奶奶和气,看人的时候眼睛柔柔的,说话声音和软,却很有力度。不像二少奶奶那般严厉,人人都怕;亦不似三少奶奶那般懦弱,下人都不敬重。
家里几位嫂嫂,大嫂十五岁就在娘跟前养着。娘待她比旁的嫂嫂亲昵几分。
后来白云灵还听到娘偷偷在祠堂里祷告:菩萨保佑。劝了这些年,这孩子如今算是解了心结……说话办事。都有些章程了,菩萨大恩大德!
如此一来,定是在说大嫂的。
大嫂有什么心结?
白云灵也不敢去问娘。
后来她陪着大嫂来俞州,只觉得她一开始虽然话很少,但是句句都能说到实用处。人前她显得沉默,眸子里却静悄悄的,并不胆怯。
只有第一次见大哥,她有些怯懦。
那次连她都觉得紧张。大嫂应该更加紧张……
姑嫂二人说了很晚。画楼才下楼歇息。
白云归斜倚床头,借着橙色灯光翻阅一本书,神情悠然。更像是在等她。
画楼心口发憷。
前几日她主张替他纳下姨太太,便是为了减轻自己晚上的负担。他知晓后,强忍着晚上没有动她,让她好好休养。
瞧见今晚这故意等她的架势,难道他又想?
“她吃饭了吗?”白云归将书阖上,搁在床头柜。书皮有些陈旧,是本德语的《北海集》。原来他也喜欢海涅那种抒情的调调,画楼还以为他只爱看军事论著呢。
“吃了……”画楼悉悉索索钻进被窝,掖过被角就躺下。
白云归将床头灯捻了,和衣躺下,卧室内顿时一片漆黑,厚重窗帘阻隔全部光线。
整个屋内像是被黑纱笼罩。
白云归侧身对着她,又问:“李方景的事情,跟她说了没有?”声音微沉,磁性低醇。
画楼道说了,又将白云灵的意思简单复述给他听。
白云归赞同:“婚姻靠缘分,看着最不靠谱的两个人,若是有缘,白首偕老;看似最相配的人,无缘终是镜花水月。李方景表面滑头,实则很重承诺……”
“我亦觉得六少比李副官更加适合灵儿……”画楼笑道,“灵儿太单纯,李副官又是耿直的性子,其实这样的两个人,很不容易生活。反而六少那般八面玲珑的,更加会照顾她……”
白云归也觉得好。
画楼便道:“那我明日就让吴四少奶奶陪着,去珠宝行与银楼,还有布料行瞧瞧,是该着手置办嫁妆了。督军,我先睡了……”
她微微侧身,背对白云归。
白云归却凑近,将头搁在她的颈项间,呼吸浑浊又炙烫,口齿更加低柔:“看到合眼的珠宝首饰、布匹衣料,你也添些……我瞧着你戴的首饰,都是从老家带来的……我叫人帮你置办的,你从来不用,是不是不喜欢?”
手不自觉揽上她的腰。
心中却想,腰这般细,他一只手就能握住,而前后也算错落有致,并不是那种干瘪的小女孩子。
十八岁的年纪,也算发育好了。不知道她家里怎样养她的,让她发育得这样得体:该细的地方十分纤柔,该鼓起的地方不算太夸张,亦能性感美丽,握在手里柔软充实。
见惯了美人的白云归看来,画楼面容不算漂亮,五官也很平常,只是柳眉修长,眼睛灵巧,神态间偶然会露出别样夺目风情。
是个很精致的女孩子。
画楼感觉他的异样,顿时后背微紧,微微挪动,让他的呼吸离自己远了一分,不似第一次亲近时那般慌乱,声音如山谷溪流般清澈:“没有不喜欢……督军添的那些首饰,太过于贵重,我撑不起来。老家戴来的,都是娘家母亲亲自选的,不算贵重,但是很配我。明日若是看到合适的,我也会添一些……到时督军别心疼钱才好……”
声音柔媚清脆,在这般夜里十分动人。
白云归的手紧了一分,将她的腰身箍住,揽回自己怀里,轻轻舔舐她的耳根后面肌肤,微哑的声音很是迷人,似美酒一般令人沉醉:“……谁说你撑不起贵重的佩饰……你这个小东西,其实胜在气质夺目……贵重的首饰,配你一定雍容华贵,叫人远远一瞧,就有督军夫人的仪容!”
又不是总统夫人,要什么雍容华贵的仪容?画楼心中腹诽,却被他这般挑逗动作弄得心慌意乱,胡乱推他:“督军,您怎么跟小狗一样舔来舔去的?”
白云归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便随着笑声,将她压住,手不自觉伸进她的睡袍,故作恼怒:“居然说我是小狗!我不惩戒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说的很是严肃,声音却暧昧不清。
已经轻车熟路解了她的睡袍,丝绸般顺滑肌肤触在掌心。那般轻软的雪肤,令人爱不释手。
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