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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亦清秀英俊。
落夕手中椅子刚要砸下去,整个人却被快速贴上来的身躯压制住,动弹不得。
他的呼吸便在她的唇边,很是近,近的让她心头一慌,椅子就让人接了过去。
“这要是砸下去,我就头破血流了,你真是狠心……”季思慕温和笑了,灯光下他的眸中闪烁得意与喜悦的碎芒,俊逸幽深。又缠绵婉转,比女子的眼眸还要出彩夺目。
他像他的母亲,季龙头的第一任正妻。
季落夕微愣一瞬,这才拳打脚踢推他:“你敢说。你真敢说!你将我当成囚犯关押,反而说我狠心!让开,我要回家,我要让爹拿桐油浸泡的牛筋鞭抽你……”
她暴怒的模样,如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脸颊含怒却娇艳似三月桃蕊,粉腮紧绷;双睫盈盈,婉媚娇痴;身下的腰肢纤瘦如削,饿了两天,人还是这样精神,身姿却纤柔很多。
季思慕喉结滑了两下,心底蠢蠢欲动的念头被她的挣扎撩拨得破土而出。他垂了眼帘,才将欲|望隐去,唇瓣若有若无擦过她的粉颐:“听话,好好呆在这里,好好吃饭……再等三五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他声音异常的轻柔低婉。
季落夕不依不饶的捶打他:“凭什么?我不想呆在那里,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否则我杀了你!”
季思慕只是笑,抚了抚她的青丝,转身快步出去。
季落夕忙跟着,却被门口身强体壮的汉子拦了回来,用力摔在床上。
她摔得七荤八素,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咔嚓一声落锁。她大怒,心中又有隐隐的不安,使劲摇晃那门,用手拍,用脚踢,大声吼着:“季思慕,等我出去,我宰了你!你敢关我,你敢关我!你放了我……大哥,你别走,你带我一起走……”
手脚疼痛起来,外面却静悄悄的,季落夕呜呜哭起来。
她不过是想跟着李方景去香港,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将她关在此处?
难道她堂堂大小姐,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都没有吗?
越发哭得伤心,怒吼也变成了低喃:“我要回家,我想爹了……我一个人睡在这里害怕……我要吃水晶肘子……我要跟小六子去骑马……”
窗外,遍地琼华如霜,有汽车和喝斥的声音。
季落夕透过窗棂望过去,依稀看见一辆大货车又驶进院子。三五个高大汉子正在赶一群用黑麻布罩住头脸、身上系着绳索的人下车。看不清面庞,但是个个娇小纤瘦,身形像十几岁的孩子。
季思慕的随从迎了上去,带着这些被蒙住头脸的年轻孩子,往旁边的地下室走去。
季落夕满腹狐疑。
她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也有汽车和喝斥声,当时她睡意朦胧,便没有起来看。难不成也是带了人过来?
带过来的,是些什么人?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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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半岑紧紧搂住画楼的脖子,只要画楼轻轻动一下,他立马就会机警睁开眼,将她搂得更紧。
便这样,姐弟俩同床睡了一夜。
次日德国医生来给半岑复诊,打了镇定剂,他才安定下来,沉沉睡了去。
画楼下楼洗了澡,吃了点东西。
白云归原本要等她说话,可慕容半岑一直不肯松开她。早上又有军务需要处理。他吃了早饭便出去。白云灵和卢薇儿便围坐问她半岑的情况。
画楼眉头蹙了蹙:“不知道,我不敢问……”
心有些抽搐般的疼痛。
白云灵和卢薇儿都沉默不语,特别是白云灵。想起昨日接慕容半岑回来时,他那比女孩子还要娇嫩肌肤全是伤痕的可怜模样,眼角又湿润起来。
卢薇儿瞥了她一眼。轻轻碰了碰她,叫她别哭了。
画楼正难受着。她一哭,肯定要招画楼哭。
画楼则埋头把盘子里的半块牛排用叉子直接叉起,嚼食起来。要是等会儿半岑醒了,需要她陪着,她下一顿饭不知什么时候能吃上,所以多吃些,保证自己的体力。
尚未吃完。易副官说季公馆的人求见夫人。
画楼道请进来,一桌子饭菜只是吃了两块牛排,旁的都没动。她用丝帕拭了唇角,漱了口便去客厅。
是章子莫。
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几个月在季公馆吃食油水不错,个子猛蹿了一个头,只是瘦的厉害。可能是因为长高却没有长肉,显得瘦骨嶙峋。穿了身青布长衫,稠面布鞋,很是儒雅。
画楼跟他打了招呼。便问道:“你怎么来了?季小姐可找到了?”
章子莫脸色微黯,摇头道:“没有找到,龙头都快把俞州城翻过来了,都没有大小姐的消息……龙头知道慕容少爷找到了。让我过来问问实在哪里找到的,我们也多条线索……”
画楼微微笑了笑:“我一直忙着照顾弟弟,都来不及问……回头等督军回来,我亲自问了,打电话告诉季龙头。”
章子莫忙起身作揖。
画楼拉住他:“我们姐弟不用这样客气……”
章子莫心中微动,原本犹豫不决的主意,终于定下来,眼珠子转了转,对画楼道:“姐姐,我暗中发现一件怪事……”
他睃了眼画楼身后的易副官和官邸的佣人。
画楼会意,让人都退出了客厅。
章子莫这才压低声音,对画楼道:“我们家大少爷,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前几天我还看到他和五少爷、六少爷的书房低声说着什么,我进去替龙头叫他们到床前,外面的随从很是紧张的咳了咳,书房立马不说话。最近我们的货总是被一股不知来路的人抢了,那些人对我们行程特别清楚,这些行程以往很少泄露。我原本没有多想,只是昨日夜里大少爷回来,去龙头房里,说他出去应酬,跟朋友吃饭,可是他的呢绒衣襟上挂了一枚金片。我当时借着上前服侍,便从他衣襟上摘了下来……”
章子莫拿给画楼看。
是一块很小的橙黄色黄金薄片,有折断的痕迹,比鱼鳞还要轻柔,若是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
她不解看了章子莫一眼。
章子莫继续道:“……我们家大小姐有件旗袍,月白色的底子绣了一朵牡丹,大小姐想用黄金做了薄片串成花瓣,我便亲自去金饰铺子替大小姐定制这些薄片……这个,是我们大小姐身上的。我等大少爷走后,借口去了大小姐房里,她的衣柜里果然没有那件旗袍……”
他的意思,是季家大少爷绑架了季落夕。
先是说生意反常,货物被劫,大约是想说,季大少爷正在从他老爹手里抢货,准备威胁他老爹退位让贤;然后绑架老爹最疼爱的女儿,作为手中的王牌。
大户人家为了家产,或者为了地位,这样的手段不足为奇。
只是章子莫为何告诉她?
画楼抬眸,便看到章子莫精明又机敏的目光,她顿时心间敞亮:他想查这件事!
倘若能找打季落夕,又趁机打击了季龙头的几个儿子,他以后在海盐帮的地位会更有保障。
可是他既无人脉又无钱财,根本无从去查,于是他想到了画楼。
与画楼联手,他提供消息,画楼提供人手。找打了季落夕,画楼卖个人情给季凌龙,以后找他办事更加容易;章子莫便取得大小姐和季凌龙更多的信任和好感,前途一片光明。
简直是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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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节重叙恩情(粉红33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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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轻覆了眼帘,呷了口茶。
这件事如果成功了,对章子莫无疑是个机遇。女人对于患难中救过自己的男子,往往有特别的情怀。就算季落夕将来不会下嫁章子莫,亦会在季龙头面前保举他;季龙头为了爱女病倒榻上,倘若能找到,自然是感恩戴德,章子莫原本就得季凌龙信任,以后只怕更加信任。
这是他的一个跳板。
而对于画楼,亦是一箭双雕。她接近章子莫,就是想趁着他尚未发迹笼络他,在他心中留下贫贱时慧眼识珠的感激,将来能为自己所用。她这次帮了他,这个恩情足够画楼挥霍一生。况且救回来的,是现任龙头的爱女。画楼如果想避开白云归的耳目办点什么事情,海盐帮无疑是最可用的,那么取得季龙头的感激,也是她目前需要的。
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是她不能让章子莫看出她的打算,亦不会让他觉得这件事很容易。
越是难办的事情,越是能许下更多的人情。
她垂着眼帘,安静喝茶,让章子莫看不清她的情绪。
半晌,画楼扬了脸,温婉笑了笑:“小六子,你是怀疑季小姐失踪,是季大少爷捣鬼?”
章子莫心口一松。画楼肯这样问,说明她对这件事有兴趣。倘若她不愿意插手旁人的家事,只会装作不懂,用话来搪塞。
画楼虽从未在章子莫面前表现过什么,可是她有双清湛幽深的眸子。令章子莫不敢小瞧。一般能有这样眼神的女子,特别聪慧与深沉,心思猜不透,绝对不是会愚笨的。
他不敢糊弄画楼,连忙道:“是!龙头虽然在人前硬撑,实则身体不好。大少爷和三少爷是龙头最看重的人。可是他百年后把家当交给谁,目前不好说。三少爷不及大少爷沉稳,可他母亲是龙头现任太太……大少爷只怕是急了。绑架了大小姐,偷偷抢龙头的货,准备篡位。要是龙头真的去了,那时就不容易了。龙头唯一的软肋,就是大小姐。我觉得一定是大少爷干的!”
画楼颔首。脸上有了赞许之色:“小六子,你很聪明,也很细心,将来定能有番大作为!”
好听的话,没有人会不喜欢。
她瞧见章子莫不好意思垂了首,便继续道:“你曾经是季小姐的随从,主仆之情至深,如今她有难。你这般为她辛苦奔波,可见你的宽和与忠心。我同季小姐也有数面之缘,既然知道她有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画楼只拿感情说事,丝毫不提利弊,原本精心的算计便变成了一场道义的救助,让章子莫感觉自己好似一瞬间崇高起来。
他微带讶异看了画楼一眼,心中对她的机智越发佩服。
她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小算盘。
可是她刻意抬高他。让他心中很舒服。
他也要向她学习,会准确又实用的打出感情牌。明明算计别人,还要让别人对你充满感激,这样才能更好御下。
就像他自己。他明知画楼不可能想的这样简单,心中却很是佩服与感激她,对她的话充满了喜悦。章子莫此刻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想问题。总是比旁人更加深远,一眼就看看透本质。
他暗中对画楼颔首,起身给画楼作揖:“多谢姐姐,我替大小姐谢谢您!”
画楼让他坐下,轻笑道:“不用客气的……我知道。你不想这件事让季龙头知道,离间他们父子感情。你能替旁人考虑如此深远,我很是欣慰。你有什么需要姐姐帮衬的,只管开口……”
句句都是好话,章子莫心情不免愉悦起来。
他又道了句谢,便伏在画楼耳边,说了自己的想法。
画楼颌首,只道她知晓了,等他回去等消息,她办妥了便让副官去通知他。
章子莫走后,画楼上去看慕容半岑。
他的情绪比昨天稳定很多,虽梦中惊醒两次,却没有泪流不止。看到画楼,亦不再那样紧紧搂着她,只是拉住她的手不放。
佣人端了米粥来,画楼喂他吃了两口。
黄昏时分德国医生再来,又给他注入了些安神类的药物,让他今晚能踏踏实实入睡。
画楼趁房间里没人,把慕容半岑外服的药全部倒了,在药瓶里放了自己储物袋里的药。
他沉沉睡去后,画楼去吃晚饭,心中比早上轻了几分,吃了小半碗米饭。
白云归询问了慕容半岑的情况,得知情绪比昨日稳定些,眉心微松,然后对画楼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昨日两人吵了一架,今日依旧跟平常无异。
爱人之间吵架才会怄气,他们就太矫情了。
画楼瞧着白云归的神色,隐约他想把半岑被绑架的事情告诉她。想起她威胁他说,自己一直很强,他居然相信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白云归如今对她,真是毫无戒备啊!
她都那般强悍了,他居然妥协……
画楼宁愿白云归戒备她,防范她,这样她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