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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苏如绘发现后,当着她们的面把一匣子首饰分赐了出去,白鹭、飞鸥已有警觉,但见苏如绘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反应,心头那点儿惶恐去了之后却是窃喜,越发认定了她好欺负。直到今儿苏如绘当众要把她们还给慧妃,这两人才反应了过来,苏如绘这是做事务求谨慎,才留了她们没有处罚。
如今慧妃已经一口咬定她们两个乃是太后拨来伺候苏如绘的,压根就不打算要回去了,等于后路已断,也没法指望旧主帮着说情,而且回来路上,那新进宫的沈家小姐多么厉害,淑妃亲侄女,三殿下的嫡亲表姐,连皇后娘娘的侄女都被她挤兑得拂袖而去。
苏如绘竟是忽然凌厉起来,反倒把沈子佩惊得在那里站了半晌才离开。白鹭与飞鸥这才明白,这看起来温温柔柔模样的苏家四小姐,绝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她们有心祈求苏如绘,然而后者已经进内室去了,两人对望一眼,只得继续跪了下去。
内室里,秀婉气得全身发抖,对苏如绘道:“小姐,奴婢去请李公公来!”
“李光那是什么身份,收拾我身边的两个粗使宫女,还用得着去惊动他吗?没得让人揣测玉堂殿出了什么大事。”苏如绘说着,吩咐浮水另取一套头面来重新梳妆,“太后凤体违和,一会我必要去看一看,今日且不忙去说,免得德泰殿更加忙碌,就让她们继续跪上一夜,等明天去告诉了袖香姑姑,送去掖庭就是。”
秀婉忿忿道:“便宜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奴婢!”
“慧妃这几年不在宫里,流霞宫的人,自是松懈了不少。”苏如绘淡淡的道,“只是这般没管教的奴婢,我也是第一回见,若不是我私用之物都有记号,还真不晓得宫里竟然有这样的奴才!”
“她们未必其他东西不敢动,小姐,一会去德泰殿,让浮水跟着你去罢,奴婢留下将东西都重新检点一回,免得两个贱奴动手脚!”秀婉听了,目光一闪,咬牙切齿道。
苏如绘偏头想了一会,道:“也好,不过我估计她们胆子也还没有那么大,否则刚才不会跪那么利落。”
“还是查一遍放心。”秀婉恨恨道,“都是奴婢无能,没把她们调教好!”
第一百九十九章 探望
太后这一回是真的累病了,这几年太后的身体一向不差,这么突然病倒,六宫都不敢怠慢,苏如绘去时,已经听说帝后都在里面亲侍汤药。
为着怕人多惊扰到了太后,除了小霍氏依旧在旁外,丹朱郡主都只愁着眉头坐在偏殿发愣。三品以上有资格直接觐见太后的主位都到齐了,每个人脸色都十分肃穆,略带忧愁。太后如今的年纪已长,但也还算不得高寿,这一回病得又不凶险,小黄门出来禀告余太奇的脉案,道是疲惫劳神云云,让休憩一段时间,喝几副滋补方子也就是了。
但也不能不当一回事,所以人人敛了笑容,却又无法做出凝重来。
皇后在里面侍奉,贵妃有妊,贤妃病着,外面自然是沈淑妃为主,沈子佩自也跟了过来,也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挽了一个简单的倭堕髻,仪态端庄的侍立在沈淑妃身后,目不斜视,倒已经把刚才的怒色收得干净。
苏如绘与丹朱郡主身份超然,淑妃不敢叫她们与沈子佩一同待遇,也让她们在下首入了座,那边淑妃带着众人说着为太后担忧与祈福的话,苏如绘自与丹朱郡主聊着:“太后可还好吗?院正的医术了得,只是我对医术不甚了解,那脉案上的话可也听不明白。”
“太后精神不佳。”丹朱小声说道,“今儿早膳就没怎么用呢,还是瀣儿姐姐哭着哀求,太后才勉强喝了几口翡翠粥。不过看院正的脸色,应是无碍的。”
苏如绘若有所思,看来这会还真没办法让太医去红鸾那里,一个霍贵妃,一个太后,都是这宫里顶顶要紧的人物,别看贵妃上面有皇后,这会她有身子,那可是比皇后还被长泰重视的。另外刚刚回宫的慧妃,可不正是被皇嗣折腾得连行宫都待不得,太医院少不得也要派人时时刻刻的盯着,免得出了岔子。
太医院固然不止三两位太医,可是如今都赶着在三处伺候,哪里还有工夫去顾及一个小小的佳丽?
不过也未必全是如此……那胡太医……
正在想着,周意儿披着一丝夜风进来,先匆匆忙忙对沈淑妃等人见礼,带着愧色道:“方才从慧妃娘娘的流霞宫回来,一不仔细却趴在床边睡着了,误了时辰,太后可好吗?”
沈淑妃自不会当众为难皇后的侄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周小姐既来了就一起等罢,方才陛下也来了,这会正与皇后娘娘一起在里面伺候,余院正也在,想必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话是如此,沈淑妃却不自觉的攥紧了帕子,嘉懿太后在从前一直是淑妃母子的靠山,可是当淑妃逐渐起了别的心思后,这座靠山……却仿佛忽然成了绊脚石。淑妃现在心情很复杂,她也不知道该盼望太后病情加重还是该盼望太后迅速康复。
只是如今在里面伺候的是皇后,那才是太后名正言顺的儿媳,纵然她贵为淑妃,位列一品,到底也只是一个好听的妾份罢了。
沈淑妃从来没有如此懊恼过。
周意儿倒是松了口气,到了苏如绘下手坐下,忙低声问:“怎么样了?”
丹朱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周意儿不觉皱起了眉,奇怪的道:“年年重阳如此,不过是一天的时间罢了,太后近来精神可是一直不错的。”
“大约是登高时吹了冷风的缘故?”苏如绘猜测道,“好在院正说没事,那应该过几天就会好了。”
“余太奇人不怎么样,医术倒是了得。”周意儿一撇嘴角,苏如绘深深一笑道:“至少弃病的病,倒是他治好的呢。”
周意儿脸色沉了沉,没有接这个话,而是对丹朱道:“你退了出来,瀣儿姐姐怎的没出来?陛下与皇后在里面,若有什么话与太后说,她在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丹朱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是太后与陛下叫瀣儿姐姐留下的呢。”
周意儿、苏如绘的脸色顿时都变了变。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低声禀告,说太子与几位皇子来了。
沈淑妃听了微微蹙眉,却有些为难,除了五殿下,其余四位皇子年纪都到了即将娶妃的时候,再这么与庶母见面到底不妥,可是也不能拦着皇子们孝敬他们的皇祖母。若是皇后在这里,发话让他们破例进来倒没什么,但自己只是淑妃,就算有协理宫务之权……到底不是嫡妻不成样子。
那传话的小黄门见淑妃没有立刻回答,不安的道:“五殿下闹着要进去呢,娘娘。”
丹朱三人对望一眼,丹朱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周意儿撇了撇嘴角,示意她莫要多嘴,然而苏如绘却小声道:“这个时候还是莫要多事的好。”便推着丹朱让她去提醒沈淑妃。
丹朱只得起身道:“淑妃娘娘,若是为着太子与诸皇子避讳的缘故,莫如请太子与诸皇子去暖阁里等消息,太后这里的东暖阁是素日常用的。”
沈淑妃其实也不是没想到让太子和诸皇子去偏殿以外的地方等,但她是永信宫主位,德泰殿却是太后所居,便不敢十分做主,这会听太后疼爱又在德泰殿里住过的丹朱郡主开口,顿时松了口气,她本就有让甘棠与这位郡主结好的意思,这会看着丹朱更是喜欢了几分,忙让那小黄门去传话。
片刻后,那小黄门却苦着脸进来,道:“禀淑妃娘娘,楚王殿下、三殿下、四殿下都已经去了暖阁,只是五殿下嫌暖阁远了些,不愿前去,太子殿下有些哄不住五殿下,还请娘娘定夺。”
一听这话,苏如绘、周意儿,连带着丹朱郡主都是眉尖一皱,不约而同的捧起茶碗,装作没听见。
那位五殿下,可不仅仅是有三殿下当年风范那么简单。中宫嫡子,太子亲弟……甘沛比甘棠不好惹多了。
沈淑妃心中暗骂,知道这是甘沛故意给自己找事,但如今这里俨然是她在主持,不能不接手,踌躇了片刻,她也不想单独去见两个嫡子,何况太子都已经有了司帐,便对林德妃道:“妹妹与本宫一起出去劝一劝五殿下可好?”
林德妃可不情愿被卷进去,便道:“妹妹与五殿下没见过几回,又是拙嘴笨舌的,怕是不知道怎么劝说殿下呢。”
第两百章 风景
沈淑妃当众被林德妃摞了这么一个面子,顿时不好看起来,但是德妃虽然没有掌六宫之权,却与她地位相齐,而且两人之间从进宫起就不对付,当年沈淑妃没有诞下甘棠前,还曾因承宠被德妃打过,因着这段前仇,淑妃反而不能公然的对付德妃,免得六宫说她以权谋私,只气得暗中切齿,只得将目光投向了端瑶夫人。
端瑶夫人心里也犯难,德妃、淑妃这些妃子不仅仅是地位高,更重要的是年纪与太子的生母周皇后差不多,好歹是看着太子与皇子们长大的,而端瑶夫人却要年轻许多,比东宫的司寝女官也大不了几岁,说到避忌,她可要尴尬得多。但她终究不同德妃老资历,加上素日以淑妃马首是瞻,只得起身道:“莫如妃妾陪娘娘去看看?”
周意儿见淑妃与端瑶夫人已经出了偏殿,收回目光道:“既然院正已经出了脉案,如何方子到现在也没传出来?”
“未必没出吧,许是已经在熬药了。”苏如绘挽了挽手钏猜测着道,“陛下与皇后都在里面,怕是一时忘记给外面说了。”
丹朱郡主眉尖微蹙,却没有说话,两人也都有点心不在焉,未几,外面却传来一声惊叫,偏殿中的人均是吃了一惊,许多年轻一些的妃子甚至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看向殿门。
周意儿也是一挑眉,苏如绘与沈子佩一坐一站,却都是神色不变,苏如绘也还罢了,她是知道太子、五皇子与沈淑妃不对盘,不肯去暖阁,多半是为了找事,沈子佩却真正显出大家风范,处变不惊了。
“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殿中现出慌乱,位份最高的林德妃也不能不管了,当即招过一名伺候茶水的小宫女吩咐道。
那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出去,半晌却不见人回来,林德妃心下嘀咕,正要继续派人出去,沈淑妃与端瑶夫人却已经转回了,两人均是面色如土,身后却还跟了一个身穿锦服的男童,一脸压抑的得意,正是五皇子甘沛。
“五殿下年纪尚小,挂心太后,因此不欲去暖阁等待,想就近在偏殿里待着,本宫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沈淑妃回到座位上,先吩咐人替甘沛设了一个座位,有点儿勉强的说道。
而端瑶夫人甚至两眼发直,殿中都十分疑惑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周意儿低声道:“刚才那声叫声……”
“仿佛就是端瑶夫人?”苏如绘猜测道。
丹主郡主在旁正要说话,偏殿外却跑进了一个小黄门,沈淑妃顿时一喜,忙叫道:“不必多礼了,快快告诉本宫!太后如今怎么样了?”
“禀淑妃、德妃等诸位娘娘、郡主和小姐,五殿下!”这小黄门口齿伶俐,仍旧跪下才道,“太后娘娘凤体无大恙,方才喝了院正亲手熬的药,如今已然入睡,只是太后此回违和全因劳累所致,所以陛下特免了六宫接下来一个月的请安,也传谕丹朱郡主、周家小姐、苏家小姐,这段时间可往皇后娘娘与诸妃之中走动,不必来德泰殿侍奉了。”
丹朱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安然道:“太后没事就好。”
“正是呢,看来接下来一个月,太后都要静养,却辛苦瀣儿姐姐独自照料太后了。”周意儿话是这么说,拿眼睛看着那小黄门几欲喷火却全然不是这个意思。
苏如绘听了小黄门的话,总觉得仿佛漏了什么,这时候猛然想了起来,趁淑妃把小黄门叫上殿去,一群妃子围着他左问右问,附耳对周意儿道:“奇怪,怀真郡主为何到现在都未至?”
“怀真郡主?”周意儿也是才想起来,纳闷道,“难不成没人去鹿鸣台告诉她?”
“就算没人去告诉她,但早上按理也该来与太后请安才对。”苏如绘皱眉说道。
周意儿对怀真郡主没什么好感,但对方这会都要远嫁东胡了,那敌意也淡了许多,便道:“不会也病了吧?”
这边才说了几句,殿上淑妃却已经问出了太后确实无碍,但长泰仍旧要留守德泰殿亲侍汤药,皇后自然也不能回不孝顺着留下,踌躇了片刻,便吩咐道:“既然太后需要静养,咱们固然担心,也不可在此久留,免得添乱,你且去东暖阁,太子与诸皇子在那里,也去禀告一声,让几位殿下放下心来,就都散了吧。”说着她带头离开,众妃固然想要表现,但见淑妃都走了,也不敢擅自留下,纷纷应允退出。甘沛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对众妃行了个礼,也跟着乖乖出去了。
丹朱郡主、周意儿与苏如绘三人对望一眼,都站了起来。
出了德泰殿,周意儿一拉苏如绘,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