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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赶紧道:“嫔妾照顾疏忽,以至于公主被冻病,还请太后降罪,不论怎么罚嫔妾,嫔妾都无怨言,只求太后容嫔妾服侍荣寿公主康复!”
“哀家把公主交给你抚养,堂堂金枝玉叶如今居然弄出半夜被冻醒的笑话来,你自然是有罪的,至于尚工局那边哀家已经先处置了一番,不过这些都不急,眼下哀家想知道的是哀家的孙女儿到底怎么样了?可怜的孩子才多大年纪,就要受这样的罪!”太后说的不疾不徐,可周皇后等人都听得仔细。
许氏略带着一丝哽咽,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向她身后的宫女做了个手势,那宫女见状,忙扬声道:“回太后的话,我们娘娘昨日忧心公主,只穿着中衣赤着脚就抱了公主去寻余院正,寒气内侵,到了余院正那里嗓子就哑了,刚才在未央宫已经说话困难,如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还请太后饶恕!”
太后目光闪了闪,露出扫兴与恼怒之色,对周皇后道:“后宫的事情一向就是你和沈氏管,澂嫔你们去处置吧,不过荣寿那里还是要派人看着才成。”
“回太后,四殿下今儿告了假照顾公主呢。”那宫女忙怯生生的说了一句。
“孙儿清早听到母妃不大好,去西福宫看过后,也去荣寿那里看了看,四弟确实在那里看着,看起来似乎和澂母妃一样半夜就被惊醒的,脸色不是太好,孙儿还让人去西福宫告诉念心姑姑,送一份母妃小厨房里的参汤去给四弟垫一垫,可不能也累病了。”甘然见太后脸色不豫,知道她是恼那宫女插嘴,忙在旁道。
听了甘然的话,太后眉头略松,便道:“小四倒是孝悌。”
“皇祖母,妹妹这件事情本是后宫之事,自有母后与淑母妃掌管,说起来原无我等做皇子的说话的地方。”甘然就着太后这句话笑着道,“只是如今病的也是孙儿们的妹妹,孙儿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所以倒有几句话想与皇祖母说。”
“哦?你要说什么?”太后虽然最疼爱甘棠,不过对甘然自小也是照拂有加,此刻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但依旧让他说下去。
周皇后脸色一变,忙借喝茶之际掩住,向沈淑妃投去一瞥,沈淑妃原本在盘算着如何为甘棠娶到丹朱,这会被皇后看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同时想到了甘然要说什么,忙给甘棠使眼色。
甘棠早在太后说话时便笑容一僵,一听太后说完,不等甘然接话就笑着说道:“二哥这话说的可要惹母后不高兴了,荣寿是咱们的妹妹,咱们心疼,可也是母后的女儿,母后难道就不疼爱她了吗?须知道父母之爱子女才是最最深厚的,咱们几个固然怜恤妹妹,可是论能力论心切可是万万不可和皇祖母、还有父皇母后比的。”
沈淑妃听了眼波一动,嘴角微翘,周皇后却一口气堵在了嗓子里,只恨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也没在。
甘棠打断甘然的话虽然是帮了两个人的忙,可他话里却又阴了皇后一把,周皇后如何听不出来?甘然是庶子,正因如此,只要他安分,太后和长泰反而会格外的纵容一些,何况这个庶子还有个皇帝放在心尖尖上的贵妃养母!
霍氏……周皇后暗暗咬牙,心中又给永信宫母子记上了一笔。
却听甘然用懒洋洋的语气道:“母后乃父皇原配正宫,执掌六宫多年,谁人不知道母后贤惠?孤不过这么一说,母后哪里就会不高兴了?三弟也太小觑了咱们大雍皇后的气量了。”说着向周皇后笑了一笑道,“母后听儿臣说的对不对?”
周皇后满面春风,和蔼道:“你们这两个孩子竟拿本宫打趣起来!”借着台阶正色对太后道,“楚王也大了呢,很有做哥哥的样子,甘霖虽然年纪更长,到底是太子,事务忙碌,臣媳刚才派甘沛去东宫告诉了他荣寿的事,怕是两个孩子这会才刚刚赶过去看,只是臣媳可要说一句,本宫虽然是荣寿的嫡母,可任凭谁家正妻也没有拦阻着子女们彼此友爱的道理,臣媳虽然愚钝,进宫这些年来叫母后操了许多心,但这些人伦还是懂得的。三殿下怕是误会了臣媳了。”
沈淑妃和甘棠的脸色都有些讪讪,苏如绘倒是愣了愣,她一直觉得甘棠狡诈善辩,反而甘然不但不如甘棠受宠,而且在甘棠面前还显得有些木讷,怎么这会甘然与皇后联手给永信宫母子甩了脸色,周皇后更趁机替不在这里的太子、甘沛解释,这两人竟有些无言以对的模样?
“母后不知,三弟哪儿是误会母后了?”甘然却笑吟吟的又把话题给接了回去,“三弟这是一心惦记着母后乃六宫之主,故此才拿母后出来提醒儿臣的缘故,可没有旁的意思,说起来惭愧,一般是太师教导,儿臣和三弟加起来功课也不及太子,言辞之间难免有所缺漏,母后可不能和儿臣们计较啊!”
“然儿这说的什么话?”周皇后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怜惜的看着他,“你与棠儿虽然不在母后宫里养大,可到底是眼底下看着的,如今一晃快束发,楚地虽然富饶,到底不是帝都,更不比嘉木宫,日后想看一看你们都难,母后疼爱你们几个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说计较两个字?”
沈氏和甘棠听出周后暗示甘然、甘棠迟早将会就藩,眸色都是一沉,甘然却是坦然一笑:“母后心疼儿臣,不过国有国法,虽然儿臣也舍不得父皇母后,舍不得母妃,更舍不得皇祖母!不过皇子满十六出藩为大雍镇守四方,乃是太祖所定之制,事关社稷与前朝安稳,儿臣岂能为一己私情而罔故?”说到这里,他却拉着太后的袖子摇了摇,笑眯眯的道,“楚地虽然富饶,可孙儿孤零零的怎能不想念皇祖母与父皇母后并母妃呢?以后年节,皇祖母还要多疼一疼孙儿,经常召孙儿回帝都承欢膝下才好!”
他说的正气凛然,甚至是帮着周皇后敲定了皇子满十六出宫就藩的祖制,沈淑妃母子固然目瞪口呆,周皇后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和霍氏私下里交锋不知道多少次,本能的觉得甘然没这么好心,只是甘然这态度大大出乎她所料,这么愣了两息,德泰殿里甚至出现了冷场,周皇后才在甘然的微笑下一个激灵明白了问题所在,赶紧迎向太后阴沉的注视,离座跪倒请罪:“母后,臣媳失言了!”
“皇子就藩是祖制不错,可这是前朝之事,甘然的楚王也是皇帝封的,后宫不得干涉!”太后足足沉了半晌脸,才恻恻开口,显然怒极,“太祖有谕,后宫不得干政!又恐少帝临朝致举国皆疑之事,特允太后临朝摄政,然帝大婚后亦当归政!哀家命苦,先帝驾崩时今上只只得三岁稚龄,为了大雍基业,哀家苦苦支持,至今上大婚,你一进未央宫,哀家便召集满朝文武,还政今上!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今上正当壮年,太子也将大婚,怎么周氏你,却羡慕哀家当年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连长公主都不得不远嫁他乡、最后落一个韶华早逝、至死不得再见么!”
德泰殿中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在这即将落雪的时候,人人感到背后冷汗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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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你们!本来今天是有时间加更的,可我开了电脑,先开了对战平台,当时是8点,我对自己说,就玩一局,就算一个小时,9点三更还是来得及的,结果,遇见半斤对八两的对手,一口气杀了两个多小时,一看十点多了才如梦初醒……
第二百六十章 鹤来宫
宫里过去的一晚上出了两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霍贵妃动了胎气和荣寿公主被冻病,然而两件事情都还只在汇报的阶段,执掌六宫的皇后却也病倒,被太后吩咐齐云亲自送回未央宫休养。
见甘然几句话就把周皇后打发走,德泰殿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又提了口气,沈淑妃抿着嘴,不知道该不该由自己来打破接下来的僵局。
“然儿刚才想说什么?”太后吩咐了周皇后回去养病,并强调把脑子养清楚点再出来,揉了揉额角,却继续起了刚才甘然没说完的话。
听太后这么说,淑妃心下一叹,知道大势已去,她和皇后此行,缘由不同,目的却一致,只不过没想到霍氏的养子一向不显山露水,冷不防竟狠狠阴了一把皇后,并成功激怒了太后,太后如今含怒之下,越发要给皇后没脸,自然也要成全甘然。
果然,甘然笑着道:“也没什么,不过皇祖母说荣寿住在父皇让余院正暂住的小院子里不妥,孙儿其实也是这么想的,皇祖母没去那屋子看过,因是让院正暂居,那院子本来也比不得正经的宫殿,因此里面东西都不大好,荣寿平时在倚晴斋里,澂母妃一向都将最好的东西给她用,也放在她房间里,昨儿风雨掀了屋顶,只得拿四弟的暂顶,都比不上荣寿原来用的,所以这会虽然勉强睡了,到底委屈着。”
“但荣寿的身体……”太后是真心怜惜这个唯一的孙女,自然不想为了皇家公主的体面就让她折腾,甘然忙道:“孙儿的意思是,荣寿这会不搬,过两天身子好了再搬,可是倚晴斋荣寿的房间已经被毁坏,再说那地方居然会被风雨吹垮屋角,怎么能让妹妹继续去住?”
“这倒是。”太后复揉了揉额角,一旁丹朱忙走到附近的柜中取出一瓶膏药,倒在手心一些,上前替太后轻轻抹上,又小心的按了起来。
太后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面前却是苏如绘递了一盏碧幽幽的茶水,泛着薄荷的气息:“太后今儿起的早,臣女刚才请袖香姑姑拿了些薄荷泡进茶水里提一提神,太后放心,只加了一点点,不会过寒的。”
其实平时周意儿多半比苏如绘手脚更快一些,可刚才形势急转,周皇后骤然承受了太后的雷霆之怒,周意儿关心则乱,这会还有点急色未能掩饰,恨不得立刻跟上去安慰姑姑并一起想办法,这么一迟钝,自然是苏如绘接手了过去。
太后让丹朱帮揉了片刻,又喝了几口掺了薄荷的茶水,确实感到一阵松快,含笑让丹朱住手,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且歇一歇,让哀家把这些事儿处置了罢。”
丹朱和苏如绘相视一笑,各自退开了。
“倚晴斋荣寿是肯定不能再住了。”太后想一想,便吩咐道,“就是宫里再怎么节约,也断然没有让年幼的公主去住连风雨都挡不了的房子的道理。”说着慈祥的看着甘然道,“然儿既然想到这点,那也该想到荣寿住什么地方比较合适了吧?”
听太后这么一问,德妃攥着帕子的手就是一紧,立刻充满期盼的看向了甘然。
谁知甘然却当没看见德妃的目光,笑着摇头道:“孙儿不过是看了荣寿那里太简陋了些,故此这么一想,至于荣寿住哪里,这是后宫之事,自有皇祖母、母后和淑母妃做主,哪是孙儿该想的事?再说,皇祖母、母后和淑母妃是孙儿的祖母、嫡母和庶母,难道不是荣寿的祖母、嫡母与庶母吗?孙儿有什么好操心的?”
“合着你竟是随便开一个口,正经为你妹妹着想。操。持却还要落到哀家与淑妃身上来?”太后哑然失笑,德妃却是暗自心惊,她也不笨,只是太想如愿以偿,因此失了分寸,这会一想,甘然刚刚引诱周皇后犯下干涉前朝之事之过,太后顺其意思惩罚了周皇后,接着又主动给了甘然体面,若甘然一个不小心,被太后如此言笑晏晏的态度所感,顺后替自己说了话,只怕接下来太后纵然不当场翻脸治其干涉后宫之罪,心中也会留下不喜吧?
幸亏楚王机警!
德妃心中暗暗庆幸。
太后笑了一笑,便不再试探甘然,终于转向了淑妃:“你看呢?”
“回太后的话,楚王殿下所虑之事,方才妃妾与皇后娘娘在未央宫时也商量过一些。”沈淑妃委实不愿意德妃如愿,但也猜不出太后的意思,所以只得如实道,“原本皇后娘娘打算等澂嫔正式举行了册封后便为她迁居,地方也选好了,是鹤来宫。”
“鹤来宫?”太后微微皱眉,“这地方靠近北面,差不多都快到除华宫那里了,又是多年没人住的,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鹤来宫其实是前朝的时候怀宗嗜鹤,故此在宫里单独圈了一个地方豢养群鹤,甚至专门设置了内官号司鹤使,服侍群鹤,使其食精细,居整洁,群鹤羽毛若雪,姿态雅致优美。为了观鹤,又建起许多亭台楼阁,自成一宫,起初叫做鹤宫。
结果后来怀宗因贪看群鹤常误朝事,时悫烈太后病重,预感即将大行,为社稷计,一日借故吩咐怀宗离开鹤宫,悫烈太后强自乘舆前往鹤宫,命司鹤使聚集群鹤,引火焚之,群鹤哀鸣欲飞,奈何悫烈太后使人以铁网笼罩上方,群鹤莫能逃命,最后皆被焚为灰烬,只留皮肉焦臭萦绕鹤宫附近,数日乃散。
悫烈太后经此劳累奔波,含笑还于德泰殿,当夜乃逝,怀宗得知消息回到宫中,且悲且痛,安葬了悫烈太后后,独自在鹤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