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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等不过是浮云
不能——不能再和他纠缠不清了。
他什么也不肯对自己说,太玲珑太莫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辨不真切,
再纠缠下去,她怕自己就会彻底陷落,再爬不出来。
杀手的本能让她不敢这么做。
不敢任由自己的感情全然的交付。现在抽身,正好——
她和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宫湮陌斜倚在白虎背上,竟然真的没有阻拦。
他微垂着眼眸,眸子深邃幽暗,谁也弄不清他此时想些什么。
手指轻轻捋着白虎的皮毛,风吹得他白衣飘飘如仙,看上去依旧优雅脱俗,闲散而适意。
一如她和他初见的模样。
他的眼中只有白虎,其他人等不过是浮云。
仿佛她的离去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风凌烟走出许远,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所看到的就是他这个模样。
她胸口有些憋气,心头暗暗自嘲。
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不放心什么呢?
再不愿意回头,大踏步和风间月璃离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冉冉而没,再也看不到。
宫湮陌苍白的嘴角终于绽出一抹飘渺的笑意。他的手终于抚上了右胸,
那里仿佛每一分每一寸都好似遭凌迟一般痛楚,痛得彻骨。
他微微皱起了眉,苦笑了一声。
那个丫头视他为洪水猛兽,连过来查看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却不知道,他拼出了全部的力气,也就仅仅能够站直了而已!
他紧按住右胸,喃喃:“好厉害的天外飞刀,果然——是不可小瞧呢。”
身子微微一颤,,数次涌上的热血再压不住,直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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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医规
身子微微一颤,,数次涌上的热血再压不住,直喷出来。
落在雪地上,像是盛开了一朵朵红梅花。
诡异而又妖艳。
风间月璃那一掌虽然收回了四成掌力,但那六成掌力依旧不可小瞧。
谁也不知道,他天生与正常人不同。
别人的心脏都生在左边,而他却生在了右边。
风间月璃的那一掌,误打误撞的,正打在他心脏的位置。
掌中汹涌的暗力震伤了他的心脉。
如果不是他功力深厚,在刹那间泄去了他大部分掌力。
这一掌便已经要了他的命!
他的本能让他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不能示弱,不能让对手看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知道这一次是无法带回‘小兔子’了,
所以他故意对风凌烟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姿态。
他这欲擒故纵的法子运用的很好,不但风间月璃上了当。
连那只‘小兔子’也上当了。
看风凌烟走的那样决绝,毫无留恋,他的心头微涩。
也说不清是心伤还是难过。
或许这样反而更好吧,这丫头拿的起,放的下,以后也不容易受伤……
他平日里狭长得略显凌厉的眼眸那一刻分外沉静安宁。
在雪光的映照下甚至现出了不合时宜的落寞。
鲜血依旧止不住地喷出来。
白虎睁大了碧绿的眼眸,微微嘶吼,拼命支撑住他摇摇欲倒的身子。
诡异的规矩
宫湮陌急点数指,总算将沸腾的热血压住。
他踉跄着爬上虎背:“雪儿,去逍遥谷。”
白虎一声长啸,驼着他飞奔起来。
这一次,它跑的又快又稳。
宫湮陌骑在它身上,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心脏在一阵阵紧缩,那种痛是无法言表的。
一寸寸似乎要钻进他的骨髓,心口似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烧灼般的疼痛。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
他身子摇摇晃晃的,几乎坐不稳虎背。
双臂拼命抱紧白虎的脖子,强撑着自己别晕过去……
逍遥谷名字虽然很洒脱很美好,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山谷。
这样的山谷在火云国随处可见。
谷中有一幢孤零零的小楼。
据说,这里住着一位闲散公子。他的名字叫花无心。
这位公子的家庭很显赫,在江湖上算是极有名气。
而这位闲散公子却没有一点名气。
因为——他是一个废人,一个瞎子……
虽然,他长的很俊美,很秀气,但都不能掩盖他是瞎子的事实。
没有人会找一个瞎子的麻烦,所以他在这小楼中活得很悠闲自在……
就像此刻,他坐在窗前,体会着夕阳,微风,雪花飘落时的美好。
他的面容如一面澄澈湖水般的淡定宁静。
他一身淡青色的袍子,微微闭目,神情之中带着一种怡然自得的沉醉。
吓得他一屁股差点坐地上
一个小童在旁边静静的侍候,一切都那么闲适如意。
忽然,花无心眉峰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挑,淡淡地道:“童儿,泡壶好茶,有客到。”
小童愣了一下,向外看了一看,山谷中的景致一览无余,
只有风吹过的雪地的声响,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不过,他却不会驳回主人的吩咐。
因为他知道,主人眼睛虽然瞎了,但听力却吓人的好。
他的耳朵就是他的眼睛,大到天风凛冽,小到一朵花开,没有任何事物能逃过主人的耳朵。
主人说有客来,那就是有客来了。
只是他微微还有些奇怪,这小楼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客人到来,
此刻来的,究竟是什么客人呢?
他的茶泡了刚刚一半,小楼外便传来破空之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奔来。
接着便听到‘噗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他吃了一惊,正要出去看看。
却看到原本主人所坐的卧榻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再一眨眼的功夫,青影一闪,主人臂中抱着一个白衣人飞了回来。
那白衣人面色惨白,唇角满是血渍,已经晕了过去。
主人刚刚将他放在自己的锦榻上,窗外又传来一声虎啸。
吓得这童儿一哆嗦。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老虎跑到谷中来了?
他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窗口白影又是一闪,一只斑斓猛虎竟然自窗口跳了进来。
这只猛虎是罕见的白虎,只不过它雪白的后背上沾染了无数血渍,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笑容如三月花开,温雅从容
和猛虎碧绿的双眸碰个正着,吓得他一屁股差点坐地上。
老天,这楼可是三楼,这老虎怎么窜上来的?!
“雪儿,你下去吧。我会救醒你家主人。”
花无心拍了拍白虎的脑袋,语气很淡然。
白虎喉咙里呼噜一声,歪头看了看床榻上的主人,显然不怎么放心。
“雪儿,楼内局促,你在这里我无法施救……”
花无心几乎一转身就能碰到白虎的腿。
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
“嗷呜!”
白虎终于放弃临场观摩的念头,一转身,又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来去如风,洒脱的很。
“好,童儿,预备银针,药剂……”
说了一些药名。
那童儿抖抖索索地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去预备药材去了。
花无心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微微叹了口气:“宫兄,没想到我真的又为你疗伤的一天……”
宫湮陌醒来的时候,胸口内的剧痛轻了许多。
他慢慢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一面竹墙。
古朴典雅的竹制家具摆放得宜。
旁边一个小炭炉,上面有一个小药锅,锅内腾腾冒着热气。药香扑鼻。
一个青衣男子面对窗子坐着,眉目沉静,似乎正在听着什么。
宫湮陌刚刚睁开眼睛,尚没出声,那青衣男子便开口:“你醒了?”
宫湮陌叹了口气:“你的耳朵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我又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醒过来了?”
“醒时和昏迷时的呼吸频率是不一样的。我的眼睛没用,自然耳朵要更有用些。”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醒时和昏迷时的呼吸频率是不一样的。我的眼睛没用,自然耳朵要更有用些。”
花无心微微一笑,笑容如三月花开,温雅从容。
宫湮陌动了一动,只觉胸口的骨头要断了似的,疼得钻心。
冷汗瞬间流了下来。他面色发白,这么剧烈的疼痛,他硬是忍住一声没吭。
那童子在旁边看着,眼眸中露出一抹佩服。
这白衣男子这样年纪轻轻的,居然有这样的毅力。
“别动!你想让我刚刚给你接上的骨头再断掉么?”
花无心的声音有着一丝怒意。
宫湮陌歪在榻上,脸色惨白,额间仍有细密汗珠渗出。
却扬了扬眉毛:“骨头断了?不会吧,我没感觉到断掉……”
“没断,但裂开了!更要命的是有一枚骨头的残渣还划伤了你的心脉,如果再深一点,你当场就会死掉!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伤了你?你似乎没这么不耐揍啊……”
花无心的声音里有丝笑意。
宫湮陌:“……”
这个家伙,真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
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他还能笑得出来?!
怪不得叫花无心,原本就是无心无肺的!
宫湮陌想伸个懒腰,偏偏胸口疼的钻心,让他这个懒腰伸了一半就顿住。
嘴里却不甘示弱:“我如果一直耐揍,怎么能跑到这里来,让你显露一下本事?你的医术再不用一下的话,只怕就会忘光了!”
花无心:“……”
他微微苦笑:“我的医术如果真忘光的话,这次就没人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没叫个属下护送?万一在半路上摔下虎背怎么办?只怕摔一次就足够要你的命!”
说起心狠手辣,似乎你更当之无愧
宫湮陌打了个哈欠:“我自己的伤自己有数,再说,我也不想再牺牲属下了。毕竟培养一个不容易。”
花无心无语。
青葱的手指捻着银针,似笑非笑地道:“一向心狠手辣的五焰门门主居然也懂得爱惜下属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宫湮陌略略笑了一笑:“什么时候你把你那变态的入谷求医规矩改一改,再受伤的时候,我会考虑多派几个属下送我来。”
花无心面色一冷:“你想得美!人多口杂,一旦我会医术的消息传出去,逍遥谷再也不会如此风平浪静了!”
宫湮陌摸了摸鼻子,扫了他一眼:“无心兄,有时我真有些纳闷,你的医术和我应该不相上下,为何一定要如此瞒着?全江湖大概也就有那么五六人知道你懂医术吧?而且谁也不敢外传,所有陪病人来的家丁侍从,甚至他们的家人,把病人送到后,都被一律处死……我医人要钱,你医人却是要命!说起心狠手辣,似乎你更当之无愧。”
花无心淡淡地道:“我喜欢清静,学这些医术也不过是想自保或者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而已。我没有心思服务大家。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会是让人把你送到谷口就走了吧?”
宫湮陌似笑非笑:“你以为我是那样不守信的人?”
“唔,我倒忘了,你一向很守信的。”
花无心似笑非笑,手中银针一甩,有六枚银针同时飞出,分别刺入他全身各处要穴!
宫湮陌身子微微一颤,苦笑:“你还真敢下手,这几个死穴你也敢同时扎!”
我可以抱你上去
宫湮陌身子微微一颤,苦笑:“你还真敢下手,这几个死穴你也敢同时扎!”
花无心手捻银针,调整那些银针的角度,淡淡地道:“最多也不过就是扎死你而已。反正这次你的命也是我救的。再取回来也不算过分。”
宫湮陌:“……”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冷血的朋友的?”
他揉了揉眉心。
“鱼找鱼,虾找虾,你本来就是冷血的人,自然会找冷血的朋友。这有什么奇怪?”
又弹出一枚银针:“你今天话多了些。睡一觉吧!”
那枚银针正钉在宫湮陌的晕睡穴上,针尾晃动,宫湮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