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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反应?恐怕最多也就是从此死了心,和他陌路,蜗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从此再也不问世事。可是林若和她的反应却不一样,她是个极其刚烈的女子,可以容忍任何事情,却在感情的世界里保持着最后一丝的清澈。
在感情里,她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更不能将就。
所以面对徐傲的背叛她才会如此的激进,如此的丧失理智。
她忍不住轻声一叹。
手背一暖,她讶然侧首,就瞧见楚离握住她的手背,眼神满满的都是温柔,她心中微微一暖,对他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院子里打的难分难解,人群外的徐国舅脸色铁青,尤其是瞧见此刻新房中涌出的人,脸色更是青黑一片,他厉声道,“立马给我抓住此刻,少夫人被刺客挟持了,难道你们眼瞎了不成,快把少夫人救出来!”
这话分明就是刻意为之啊。
这会儿瞎子都瞧得出来林若和人群中被包围起来的劲装男子们是一群的,林若手中执着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鞭子通身漆黑,泛着冷冷的冷光,那鞭子不知道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浑身上下长满了银光闪烁的钢针,每一根针都足足有钢丝粗细,针头上依稀闪烁着黑色的暗芒,那分明就是啐了毒的鞭子。
比起这条鞭子,以前林若手里拿的鞭子简直就没有可比性啊。
林若等人人很少,加上林若才八个人,而侍卫们却很多,把林若层层给包围了起来。可林若这一边的人来的都是高手,一刀一剑都异常凌厉,而且处处斩人要害!相比之下徐家的侍卫们就不及这些人动作凌厉,因为顾忌着性命,所以行动间还有些畏畏缩缩,因此虽然人数占了多数,可是气势却根本不是林若等人的对手!
不时就能听到侍卫们被刀剑砍伤刺伤发出的痛苦的嚎叫,地上还未来得及轻扫的雪沾染上温热的血,立马化成了一滩血水。
有女眷看不得血腥,脸色发白的被丫鬟婆子给护在了身后。
“抓住刺客,莫要让刺客伤害了贵宾们!”徐国舅着急的大喊,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他明明派了人把林若给困起来,可这个时候她是怎么出来的?不但出来了,还半点软骨的样子都没有,身边竟然还带来了侍卫!那个脸色黝黑的男人他认识,以前和林巡抚会面的时候他曾经见过,知道那个男人叫卢奇!现如今卢奇都和林若聚到了一起,那是不是代表林巡抚已经知道了林若在京城的遭遇?越想越是心惊,这一刻再也没有时间去担心今后怎么办,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卢奇等人给杀人灭口,连林若这个活口都不能留!
如果今天只有太后来参加了徐墨的婚礼还不可怕,可怕的是今天皇上也来了。而且今天来贺喜的宾客大多都是朝中重臣,所以这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要压下来,否则他们徐家的名声恐怕就要彻彻底底的扫地了!
思及此,他再也顾不上许多,厉声道,“今儿个皇上和太后都在府中,这些刺客如今出现在这里分明就是为了刺杀皇上和太后,乱臣贼子其心可诛,给我杀,杀一个刺客就赏千两白银!”
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话半点都没有说错。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畏缩的侍卫们精神猛然一震,提着长剑就冲了上去。
“给我住手!”
徐墨大喝,对着徐国舅怒目而视,“大伯,大嫂还在里面,您是要连大嫂一起杀吗!”
大伯的行为简直太令人不敢苟同,他都能看的出来那些人和大嫂是一伙的,大伯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如今这样混淆视听分明就是要连大嫂一起杀,大嫂脾气的确是不太好,可是再不好那也是徐家的长儿媳,是徐家的少夫人,甚至还怀了大哥的骨肉,大伯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而何况大伯口口声声说这几个人要刺杀皇上和姑母,可是此时皇上和姑母压根就不在这里,他安插了这样一个诛九族的罪名是为何?
侍卫们虽然是徐国舅的侍卫,可是却不能对徐墨的话当作没听到,当即就提着剑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
徐墨不顾徐国舅铁青的脸色,几步上前握住一个侍卫的手腕,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长剑,猛的摔落在地。长剑在青石板上发出“铿锵”一声锐利的声响,他一脚把长剑踩在脚下,厉声道,“今儿个是我徐墨的大喜日子,谁敢在这里杀人害命就是跟我徐墨作对!”
卢奇等人瞧见侍卫们停手,他们也不去乘胜追击,反而是背靠背的站成一团,警惕的盯着众人。
“墨儿!你退下!”徐国舅气的浑身颤抖,这个时候必须速战速决,要不然等会儿皇上和太后闻声赶到,岂不是要遭殃!他脸色铁青的推开徐墨,“你给我让开,乱臣贼子就在眼前,你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婚事就因小失大,若是因为你让这几个刺客逃脱,将来酿成大祸,你可负责的起!”
“大伯!”徐墨丝毫不让,他伸开双臂挡在徐国舅的面前,虽然肩膀还不宽,可面上却有了男儿该有的坚毅,“大伯还什么都不问就把大嫂当成乱臣贼子来一起杀害了?大伯口口声声的说他们是刺客,可我怎么没有瞧见他们刺杀一个人!大伯太过危言耸听,就单单因为大伯和这些人结了怨大伯便在这里杀人?今天徐墨没看到也就罢了,在徐墨的新房门口谁若是敢杀一个人,那就从徐墨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
徐墨面色冷厉,牢牢的挡住徐国舅,寸步不让!
徐国舅咬牙,如果可以,他真的就在这里把徐墨给解决了,这样不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他不能!
死死的握住拳头,心里恨徐墨恨不得能立马宰了他!心中严重怀疑,这个兔崽子是不是故意的?!
瞧见徐国舅铁青着脸色停下了动作,徐墨这才转身看向被众人包围着的林若,他长眉微蹙,“大嫂,你不是在房间里安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动了兵器?万一伤到了胎气可如何是好?今儿个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墨都真心的请求大嫂,能不能看在徐墨今天成婚的面子上,不要纵容手底下的人再动兵器了!”
安胎?
林若苦笑,垂下眸子,淡淡道,“如果徐国舅不咄咄相逼,林若自然不会再动兵器!”
徐墨松了一口气。
这时,三老爷和三夫人闻讯赶来,瞧见地上一片血迹,三老爷和三夫人脸色都相当的难看,他匆匆赶来,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墨就把事情给解释了一番。
三老爷脸色极其难看,怒视徐国舅,“大哥,你所谓的乱臣贼子就是你的儿媳妇?”
徐国舅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三夫人却心中立马明了,想起方才苏慕锦和笙箫的那一番对话,她几乎是立马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站在徐墨的身边,眼睛直直的看向林若的腹部。林若一身利落的劲装,腰身紧束。先前据说她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而这已经又一个多月过去了,三个月的女子小腹已经能初初可见端倪,可是林若的腹部却一片平坦,压根就没有半点怀了孕的痕迹。
她当即明白过来,脸色同样难看的可以滴出水来!
一切的疑惑在这一刻彻底解开!看来的的确确是林若得罪了大哥和大嫂,所以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她身边的那个阿默恐怕也就是这样才死掉的。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她一向知道大房做事儿无耻至极,如今才知道用无耻来形容他们简直就是侮辱了“无耻”这两个字!他们岂止是无耻,简直是禽兽不如!为了那个位置,竟然连假怀孕的事情都给整了出来!
林若压根没有怀孕,他们大房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六个多月之后随便从外面抱出来一个男孩子,然后再说这是徐家的嫡长孙吗?!
要不要脸!
三夫人想清楚事情的关键,当即就嘲讽出声,“乱臣贼子?这样的话都能编造出来了?真是太可笑了,大哥,我只想问问您,如果您的儿媳妇是乱臣贼子,那您又是什么!今儿个是我们墨儿成婚的大好日子,您却在新房门口弄出这么一出,您意欲何为!”
“三弟妹!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徐国舅声音冷厉。
“口气?还需要我说的再详细一些吗?”三夫人冷笑,“瞎子都瞧得出来大哥是要杀人灭口,弟妹倒是很想知道,林若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大哥这样对待?!”
三老爷一直冷着脸没有说话,此时听到三夫人的问话,也目光紧紧的盯着徐国舅,想要从他的口中知道答案。
三老爷甚至忍不住想,徐国舅把这一群人给引到新房门口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还想趁乱把他的墨儿给……这样一想,脸色越发难看,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徐家就只有徐傲和徐墨这两个嫡出的孩子,如果他的墨儿出了事情,那徐家的一切将来能交到谁的手里?
受益人是谁?!
这一点简直不用想就能知道了!
三老爷冷声道,“我也想听听大哥的解释!”
“朕也很想听听所谓的乱臣贼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听到声音顿时一惊,一回头就瞧见一身黑色锦袍黑色披风的宁奕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人群之外,他的身边站着一排的侍卫,身侧还有一身太监衣裳的小李公公。而在皇帝的身后,一身大红色正装宫裙的太后娘娘,脸色却异常的难看,此时也正在看着人群中的这一场闹剧!
一群人顿时一惊,连忙行礼,“皇上万岁,太后娘娘千岁!”
“平身!”宁奕长袖一扬,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不苟言笑的他看上去异样的威严冷厉,他缓缓的走近人群中,目光先在楚离和苏慕锦的身上转了一圈,随即抬起头,淡淡的看向徐国舅,“徐国舅也给朕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皇上……”
徐国舅额头上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皇上和太后出现的太过及时,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措辞来解释这些事情。
“回皇上!”不知道从哪里闪身出来的徐傲连忙上前,比起徐国舅的慌乱,他显得沉稳许多,只是脸色也有些苍白,他猛的一撩衣袍,跪倒在地,冰冷的青石板上还有没有化去的雪,膝盖顿时一阵刺骨的冷,他却仿若未觉,痛声道,“皇上,臣有罪!”
宁奕眸子闪烁,“哦?爱卿何罪之有?”
“臣不该包庇妻子!”
“爱卿此话怎讲?”
“回皇上……”徐傲眉宇中一股子深沉的痛意,痛声道,“臣前些日子发现臣妻和其父的通书信,信中……信中好些大逆不道的话语,臣发现之后心惊之至,可是又没有实际的证据揭发这件事情!更没法子来找出证据,臣也想过要揭发臣妻,可是……”徐傲忽然仰起头,双眸中流出两行清泪,“臣和妻子是少年结发夫妻,臣对妻子实在是割舍不下,这才把她给软禁了起来,想着能让她痛改前非……臣有罪,不该包庇妻子……”
这一番话说的是沉痛不已,令闻着流泪见着伤心!
苏慕锦几乎要拍掌叫好,这个徐傲不愧是徐家最出色的儿子,就徐墨那个善良的心底,怪不得斗不过徐傲,脑子转的竟然这么快,事情才发生这么一点的时间,立马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虽然这个话说的还有些许的漏洞,可是到底也能堵住一些不明白的人话语。
不知道的人恐怕还真的会相信徐傲的话,而且还在心里觉得徐傲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而林若则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林若气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颠倒黑白的本事如此强大!
卢奇不着痕迹的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宁奕却是个知情的,这件事就是他亲手策划的,怎么会相信徐傲的话?
他心里冷冷的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扬眉,“大逆不道?徐爱卿倒是说说怎么个大逆不道法?”
“臣没有证据实在不敢妄言!”
宁奕冷笑,就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想让他信服?徐傲是把他当傻子哄呢。
他当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容当即冷厉了下来,“不敢妄言!好个不敢妄言!徐爱卿的话朕真的是听不明白了,方才徐国舅口口声声说乱臣贼子,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夫人做了什么谋逆的大罪!若真是谋逆,你可知道包庇谋逆罪是什么罪名!”
徐傲额角渗出一层冷汗。
“臣……臣……臣也是没证据……”
“没证据就敢如此囚禁其夫人?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徐爱卿太过武断?朕虽然在皇宫之中可是也知道其夫人是怀了身孕所以才在房间中养胎,其谋逆一说更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既然少夫人和番省的林巡抚有大逆不道的书信来往,那爱卿不妨把书信拿出来给朕过目一番!”宁奕眸子一动,似笑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