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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蓝眼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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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少年耷拉了眉眼,一副伤心难过又努力抑制的样子。
  明知他是故意假装的,还是忍不住想安慰他。“我只是喝不惯拿铁而已。”手塚想了想,又道:“有家咖啡店很不错,这个周末我带你去尝尝。”
  一席话说得对面的少年眉开眼笑,满脸的奸【计得逞。
  明明是自己约的他,结果他比自己不知道兴奋多少倍。周末一到,才不过早上九点,他就拉着自己跑了出去。
  那家咖啡店是手塚无意中发现的,在一条小巷里面。看起来非常不起眼,但是做的咖啡非常纯正,而且,常常会放一些很特别的唱片。
  “哇~~好好喝!”不二尝了一口自己的拿铁,忍不住赞叹道:“值得推荐~”
  满足成那个样子!手塚好笑,心里也是满满的欢欣,“那以后我们常来好了。”
  “嗯~!”不二点头笑着应道。
  春天的太阳暖暖的照进来,橱窗外是清幽的小巷,偶尔走过一个两个路人,都是悠悠闲闲的步调,完全没有东京都喧闹急促的样子。就着这样的景象,静静地听音乐喝咖啡,心情真好啊~
  不二忍不住就弯了眼。
  而且,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
  “喀……”忽然一道快门声响起,手塚和不二同时转过头来,皱起的眉都是一样的深度,不满地看向声音响处。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拍照的女子是这家店的店主,她笑着走过来道歉,“我见两位的情景实在是……嗯……美丽……所以忍不住就想拍下来了。作为补偿,这次的咖啡就算我的赔罪吧~”
  手塚闻言,看向不二。不二也是喜欢拍照的人,知道这种稍纵即逝的机会对于一个喜欢摄影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容不得询问。左右不过是拍两人喝咖啡的样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也就笑着说道:“没关系。”
  店主见两位不介意,忍不住就得寸进尺起来。“呐~我说啊~我是真的很少见到如此出众的少年啊,一见还两位!方才的气氛实在是静谧又美好,充满了温馨闲雅的气息,我能不能用来做橱窗的海报呢?”
  海报?手塚皱眉,才想问身边少年的意见,不二已经被挑起了兴趣。“气氛真的有那么好?做了海报有什么报酬么?可不可以免费喝咖啡
  ?”
  “可以啊~”店主忍不住就笑了,“如果允许我用照片来做海报的话,两位可以喝半年的免费咖啡哦~”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二想了一下就笑了起来,“气氛很好?真想知道当时Tezuka是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让别人以为‘气氛很好’啊~”
  “是真的很好啊~”店主看来个性和不二差不多,眨眼笑道:“下星期请两位再度光临,到时候就知道了~”
  手塚自己也不在意是不是被人拿去做海报,只是想到自己面对不二的表情居然要被人观赏,忍不住就滑下了一滴冷汗。
  


☆、你的眼睛,闪烁的一面海(2)

  (2)
  手塚还没见过不二这么期待一件事。自从上星期去了咖啡店,又被店主拍照了以后,不二就天天念叨着想看照片拍出来的样子。
  随后的周六,一大早就拉了手塚跑到那家咖啡店。跑的时候匆匆忙忙,谁知到了门口却是一顿,停在那里不走了。
  “怎么了?”手塚不解,转头过去,只见不二站在橱窗外,眼神呆呆的,神色又是吃惊又有几分不好意思。手塚顺着不二的眼光看去,不由得心中一跳,脸上忽然有种热热的赧然。
  咖啡店的橱窗里,有一副巨大的海报。
  2*1M的巨大海报上,只有两个少年在喝咖啡。左边的少年面容严肃,细框的眼镜映着阳光,有种君王般凛然的气势。这么冷峻的人,却在看向对面时温和了眉眼,眼神都是淡淡的欢喜和温柔。而他对面的少年,有着最最清雅的面容和最最灿烂的笑颜。支颊望向窗外的侧脸上,满是纯粹的欢欣和安宁。两人的眼神并没有交汇,却让人有种错觉。严肃的少年,是因为有对面的人,所以才会眉眼温柔。而微笑的少年,似乎也是因为有对面的少年,所以才会笑得如此安宁。
  海报上面还有四个字“浮生惟愿”。
  浮生惟愿?惟愿什么啊?不二暗自脸红,拉起手塚就往别处走,“真是个不乖的老板娘!以后不来她这里喝咖啡了!”
  手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开心很开心,悄悄地回握住他的手,问道:“那么接下来……”
  “我们去找我爷爷,我们让他再给我们拍照。”不二白皙的脸上红晕些许,“爷爷在郊区开了家照相馆,我们去帮忙。”
  “啊。”手塚就任由他牵着往前走。
  其实去哪里都好,只要今天是一起玩就行了。
  不二爷爷的照相馆在郊外一个小小的村子里,对面的地方就是大海。房子是小小的木屋,看起来古朴又雅致。
  “喔,是Syusuke啊。”不二爷爷和不二一样是个笑眯眯的和蔼之人,两人进去时,他正在摆弄一个古旧的相机。
  “爷爷,我带了朋友来,很好很好的朋友哦。”不二将手塚拉到前面,“他叫手塚国光,是我们网球部的副部长,怎么样?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面瘫?”
  “嗯嗯~不错~确实很面瘫!”不二爷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点头称好。“天生的衣架子,天生的模特,天生的面瘫啊!太适合拍照了!”
  “是吧是吧~”不二笑弯了眼,抓起手塚的手给自家爷爷看,“爷爷你看他的手!多么美丽啊!”
  “啊啊~骨骼匀称,修长书生又不失英气,确实难得!”不二爷爷说着就拿起相机“喀”拍了张照片,把握在一起的手给拍了下来。“与Syusuke的手相当配啊!”
  “是啊是啊~
  我也这样觉得!”不二开心地附和着。
  手塚就这样有些呆气地站在那里,任那爷孙俩把自己从头到脚讨论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这实在是个很漂亮很适合拍照很适合捉弄很适合依靠的少年。
  “啊~手塚君实在是个很宠Syusuke的人啊。”等两人讨论完毕,不二跑开了去泡茶的时候,不二爷爷这样笑着对手塚说道,“Syusuke能得到手塚君这样的照顾,我很开心啊。”
  “哪里的话,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让Fuji担心。”想到自己总是惹事的个性,手塚认真地澄清事实。
  “呵呵~我自己的孙子,我会不了解么?”不二爷爷笑道,“他总是想太多,每每遇到事情就想面面俱到,常常很难做出选择。就是做出了选择,也是选择伤害自己,或者……”不二爷爷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手塚,“选择伤害离自己最近最感同身受的人。”
  “嗯?”手塚有些许不解。不二爷爷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不二爷爷弯眼笑道:“我只是想让手塚君明白,Syusuke他是不会伤害陌生人的。如果他要去伤害一个人,那只能说,他把那个人当成自己来对待。”
  手塚是越听越糊涂了,才想问,不二爷爷就摆了摆手,笑道:“你们还小啊,现在是不懂这个道理的。等你们遇到一个不必拿他当别人的人时,就明白我说的话了。”
  什么叫做“不拿他当别人”呢?怎么会有人不是“别人”呢?不是“别人”,那就是自己了吧?可是怎么会有人是“自己”?另一个自己么?
  十四岁的手塚还不知道,这世界上,其实是有这样一个人的。他住在自己世界的最深处,明白自己的一切情绪,欢喜的,悲伤的。而自己与他,生死与共,悲欢相同。
  不要紧,现在的他们只有十四岁而已。等到他们十五岁,十七岁,二十岁,二十三岁,就能明白,什么叫做“世界上的另一个我”了。
  


☆、平静的叹息,洒了一片碎玻璃(1)

  (1)
  从前的时候,手塚也会想,如果有天自己作为青学的正选在球场上比赛,会是什么样子,该怎么做。
  也许会很荣耀。但是手塚一向明白,荣耀与梦想同在。而现在,真当上青学的正选了,马上就是地区预选赛了,手塚更加明白,梦想与责任共存。
  大和部长毕业的时候,再一次对自己说:“Tezuka,成为青学的支柱吧!我在高等部静候佳音。”
  小野学长在开始地区预选赛的专门训练前,对自己说:“Tezuka,你的位置会一直保持在单打一。别人可以输,你不可以,单打一是青学的尊严所在。”
  公布大概的比赛名单以后,队友笑着说:“啊~有Tezuka做单打一,前面只要赢两场就好了嘛~”
  被人信任,被人肯定,这样的感觉很好。但是,背负着越高的期望,就越怕给他们带来失望。自己的荣辱不要紧,可是青学的荣辱,却是至关重要的。手塚知道,自己的脑中,无论如何只能追求胜利。
  因为别人都在期待他的胜利,期待青学的胜利。
  不过凡事总有个例外。这世界,只有一个人,总是喜欢在自己身边胡闹。
  “Ne~Tezuka~你看,一年级的阿桃和海堂又为了一个球打起来了!”
  “Ne~Tezuka~乾做了一个饮料!”
  哦,对了,他不仅喜欢在自己身边胡闹,还喜欢拉着自己一起胡闹。不过,他的胡闹,从来都别有深意。
  某次他和小野学长对打。
  小野学长历来都是越打越热血的,最后一个扣杀,直接把他的球拍都打飞了。
  “面对千钧之力,Fuji果然还是显得太瘦弱了啊!”乾在场外刷刷地记笔记。
  “四两可拨千斤。”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点容不得别人说他的不是。手塚暗自皱眉,说完转身就走了,没有看到球场边捡球拍的某人若有所思的眼神。
  过了一两天,他兴冲冲地跑来找自己,“Ne,Tezuka,放学以后我们去玩吧~”
  还以为他又是拉着自己去找吃的呢,结果他却带自己去了街头网球场。
  “Ne,Tezuka,用尽力气打个扣杀过来。”
  扣杀?手塚想起前几天那被打飞的球拍,心中暗道他果然还是在意的。天才的骄傲,岂容别人触碰?但如今听他这么说,心中又多了几分欢欣………他肯定是找到对付扣杀的方法了。
  想到这里,也就不做保留了,跃起之后便放心狠狠地扣下球。
  网球迅
  疾地飞向他,带着千钧之力。手塚才皱眉,只见他回身旋转,自己还留在前场,他已经将球回到了底线。
  “听到那天的话了?”手塚脸上是淡淡的欣喜。这样子,可不就是“四两拨千斤”么?
  “嗯。”不二收起球拍走过来,笑道:“猜猜这一招叫什么?”说完像是自己都等不及他的回答一般,又笑道:“这个啊,叫做棕熊落网~可爱吧?”
  嗯……倒是个很不二式的名字……不过倒也贴切,棕熊纵然有千钧之力,依旧会落网啊。
  “有了这个就不怕扣杀了哟~”不二微笑。这样子,可以为他减轻一点担忧了吧?
  手塚看着他的眼,暗自叹气………真是的,又让他担心了啊。又觉得心下欢喜,对自己说,要继续努力啊!
  过了几天,手塚也找了不二去街头的网球场。
  “哇~这个好厉害!球会自动滚回去哎!”不二瞬间就睁大了眼,“真是太有意思了!”
  “只是在削球上加了点旋转而已。”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带过了,手塚如是解释日后被称为“天下之宝刀”的绝招。
  “旋转啊……旋转果然是很有趣的东西呢……”不二略有所思,又复兴奋:“这个叫做什么名字?”
  “嗯?名字?”手塚愣了愣,还要取名字啊?
  “身为一个独门绝招怎么能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不二催促,“自己的绝招要自己取名字,Tezuka快想一个!”
  他眼中的光芒,是很期待吧?手塚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既然是第一个自创的削球……
  “就叫零式削球吧。”一切从零开始不是么?
  “噗~”不二听了忍不住就笑,“真是个手塚式的名字啊!不过,有零就有一,有一就有二,Tezuka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绝招的!嗯……我也会努力的!”
  手塚知道,他虽然喜欢胡闹,但是在某些事上总是说到做到的。果然,没几天他就将自己又拉到了街头网球场,说:“我想到了两个很好玩的旋转,叫做‘燕回闪’和‘白鲸’!”说着就演练了起来。
  果然都是很厉害的招数,看到白鲸反弹回去的时候,饶是手塚都吃了一惊。
  “我交了答卷了哟~那么Tezuka呢?”不二继续和他漫不经心地对打着,“Tezuka也想到很厉害的招数了吧?我猜到了哟~”
  “啊。”手塚神色严肃,也不多说话,只是和他一来一回地对打。
  起初球路平平,不二还不以为然。过了一会儿不二才发现,手塚一直站在那个地方没有移动过!不
  相信,再对打了几个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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