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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了力气一般,最后只好将唇绷成一条直线,抬脚跟上七长老的步伐,朝山上走去。
‘昊弟,把手伸过来。’‘我没事。’‘方才吃晚饭的时候,你筷子都没拿稳,手。’‘……嘶’‘别动,这是金创软膏,对伤口好,等你以后这里磨出茧子,就不会被昊天锤磨破手了。’‘像哥的手一样?’‘对,这药你拿着,用完了再问我要。’‘这是哥做的?’‘独家秘方,疗效亲身验证过的,不要告诉别人,就咱俩知道。’‘嗯。’
‘哥,妹妹好小,好……’‘好丑是不是,大家刚生出来都是那样,你小的时候也一样,和没毛的猴子似的。’‘……’‘不过过几天就会长开了,变得白白嫩嫩软软的。’‘真的?’‘对啊,还会抱着你的手指头不放。你那时候,还会抱着哥的手指嘬奶呢,小小的身体力气可大了,抱着不撒手,抽都抽不走,粉嫩的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嘬着我的指尖,把哥酥的哟~’‘哥……咱们好久没切磋了。’
‘大哥,乱披风锤法我已经可以挥出四十九式了!’‘好家伙,昊弟这么厉害,马上就要赶上我了,我这个大哥可得加把劲了。’‘大哥,你不生气?’‘你是我弟弟,你这么厉害,大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可是他们……’‘别听那些人瞎说,他们是没有这么厉害的弟弟,酸的!’‘可……’‘可什么可,来,大哥亲一个,乖乖回去修炼,这些乱七八糟的理他作甚,把拳头练硬了才是正事,懂?’‘大哥!’‘哈哈哈,昊弟,可是害羞了?以后你要是再胡思乱想,大哥就天天亲你,看你还想不想。’‘哥!’‘生气啦?是大哥的错,把这些统统忘掉,走,咱们修炼去。’
……
过往的回忆一个一个的浮现在脑海中,随着人声渐起,唐昊在七长老的带领下,面无表情地穿过正殿外喜庆忙碌的人群,无视那些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踏上门前的红毯,看着正殿中一身红袍正与人笑谈的男人,猛然停住了脚步。
正和人说话的唐啸似有所感的回头,眼睛一亮,随即想到些什么,对身边的吩咐了一句,在一片恭喜声中大步朝唐昊走来。
周围的声音和人影似乎一瞬间就模糊了,挺直脊背不动如山的唐昊竟然在唐啸走到面前的那一刻晃了晃身体,对方那鲜红的外袍像一只蓄势待发地猛兽,抛洒着刺眼的红光,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随时可能扑上来咬他一口。
“昊,你终于愿意回来了。”唐啸说着,一把拉过唐昊的手,就要把人带走。
唐昊一个恍惚竟然被拉着朝外面的连廊走去,若不是一个长眉老者站出来拦住两人,怕不知道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长眉老者站在唐啸面前,对唐昊一点头,随后蹙了蹙眉道:“宗主要去那里,吉时马上要到了。”
“二长老。”唐啸说着回头看了眼正殿,果然,众人都已经在位置上站好了,门口的鞭炮也挂了起来,就等铜锣一响,迎新人了,“这……”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唐啸。
唐昊轻轻一挣,将手抽回,道:“你去吧,错过吉时就不好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谈。”
唐啸只好点头,在二长老的督促下返回了正殿。
唐昊并没有跟上去,背对着大殿独自站在连廊中,一阵山风吹来,他闭了闭眼睛,跃身朝后山而去。
已经踏入正殿的唐啸顿了顿步子,唇角一勾,在众人的注目下大步走到殿内,和二长老点了点头,一掀衣袍坐了下去。
在唐昊从酒窖顺了几坛酒出来的时候,‘当——’一声清脆地铜锣声响彻了主峰,第一波炮竹声随即响起。
“快快快,吉时快到了,小姐,小心脚下。”妇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脚下一顿,唐昊站在一处屋顶微微侧头,看到了远处连廊中在众人拥簇下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婀娜身影,莲步轻曼,看得出是个举止优雅的女子。
从内殿出来,看来这新娘也是昊天宗的弟子,或许是以前留下来的外门弟子里的一个吧。
收回视线,唐昊拍开酒坛的封泥,仰头灌了一口酒,道了一声“好酒”,身影便逐渐减淡,很快消失在屋脊上。
没多久,震天炮竹声和喜庆的锣鼓交杂着响起,就是远在后山的唐昊也隐约可闻,坐在宽大的巨石上,靠着挺拔的乔木,山风凛冽,他仰着头,透过茂盛的枝叶看着斑驳的天空,抬手将这坛酒中的最后一点灌入喉口,然后伸手将手一松,咻——,空荡荡的酒坛从半空落下,朝边上那深不见底的裂谷落下,久久才恍惚传来一声细微地响动。
抬了抬眉梢,一坛酒又出现在他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圆圆的玉盘代替了太阳,缀在天空幽幽的散发着浅淡的光晕。
一个高大的影子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巨石上,看着手里拿着酒坛几乎是躺着的唐昊,微叹了一声,半跪下身,缓缓将身影覆了上去。
“唔……大哥?”呢喃般的声音响起,攀住来人的肩膀,任凭手中的酒坛从巨石上滚落,“你来啦。”
“昊,你醉了。”唐啸轻声道,却没有动作。
“我、我没醉。”唐昊缓缓摇了摇头,像是忽然清醒过来,放开手半坐起身,淡然道,“你怎么来了。”
“仪式结束了,我怎么不能来。”唐啸笑道。
“洞房花烛夜,你不应该去陪新娘吗?”唐昊侧头看着远处闪烁着灯火的地方。
“如此良辰美景,我这个高堂去陪月华做什么,还不被打出来。”唐啸顺着唐昊的目光看过去,转身坐到他身边,不动声色的揽住他的肩头,“你也是,小妹成亲,你这个二哥来了也不去看看她,明天看你怎么办。”
“……月华?”唐昊失声了一瞬,猛的侧头盯着唐啸道,“成亲的是月华?”
“对啊,不然我还能做谁的高堂,长兄如父,那位肯定不会来,自然就是我做高堂了。”唐啸说的一派自然。
“你骗我!”唐昊想到那无字的喜帖,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唐啸猛的翻身,将唐昊压在身…下,凑近了他的脸,指尖滑过他的眼纹,一点也没被揭穿的心虚,“不然你怎么会愿意回来呢。”
“你……”唐昊有些怔然的看着唐啸深邃的目光。
“昊,我们都不年轻了。”唐啸微叹了一声,低头轻轻啄了一口唐昊的眼尾,顺着对方脸侧的线条一路轻吻到唇角,然后突兀道,“你的身体,完全好了吗?”
说到这个,想起曾经的欺瞒,唐昊便有些虚,有些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绷紧唇角点了点头。
“那便好。”唐啸勾唇一笑,眼眸瞬间暗沉下来,抬手盖住了唐昊的眼睛。
巨石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格外的白,茂密的枝叶遮盖下,两条黑影交缠着,呼啸的山风吹散了低…吟,玉盘高挂,灯火将息,正是良辰美景时,洞房花烛夜。
隔天,新嫁娘唐月华醒的有些晚,在宗门内私第下暗赞新姑爷能力的时候,微红着脸在正殿奉了茶,拿了红包,才和自家相公分开了,对方去校场修炼,她则被唐啸留了下来。
看着一表人才的妹婿离去,正殿的人都散了,唐啸才对唐月华递了个眼神,转身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唐月华显然有些激动,步子比平常快了些,跟在唐啸半步后,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地方。
吩咐轮值的弟子退下,唐啸敲了敲紧闭的房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唐月华紧跟着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多年未见的唐昊,唐昊此时只着了一件白色内衬,手里拿着一块湿润的锦帕,看上去刚刚洗完脸,似乎也才起来的样子。
“二哥!”唐月华微微一愣,眼眶却慢慢湿润了,乳燕投怀一般冲了过去,撞进了唐昊怀里。母亲去的早,父亲忙于宗门事物,她的武魂也是变异武魂,却因为是女子,又有两个强大的哥哥庇护,在两个哥哥的照顾和宠爱下长大。
唐昊的身体有些不稳的退后了半步,立马被腰身后横过来的手臂撑住,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门口,却见房门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关上了。内衬是渐渐传来一点凉意,他有些僵硬的抬起手,却轻轻的落在唐月华已经梳成妇人的发髻上,轻声道:“哭什么,都已经是别人的妻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似得。”
一旁的唐啸抽回了手,脸带笑意的看着这一幕。
唐月华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被子,收了眼泪,从唐昊怀里出来,余光却看到唐昊脖子上的暗红痕迹,眼神一闪,借着低头擦泪的动作偷偷看了唐啸一眼,果然看到了对方餍足的眼神,差点惊呼出声。
好在她专修的是宫廷礼仪,对大哥和二哥之间的事情也略知一二,知道唐啸近二十年的苦等,一生不娶的誓言,都是为了谁。
如今看到两人修成正果,也由衷的替他们高兴。
脸色带着喜意,唐月华抚了抚之间的发髻,娇嗔的看了唐昊一眼,道:“就算我已嫁为人妇,难道就不是二哥的妹妹了吗?”
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控告似的道,“怕是二哥心里早就没我和大哥了,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我们,如今我成亲,你来了却又不露面。”说罢眼眶一红,眼看着又要流下泪来。
“月华。”唐昊对唐啸使了个眼色,他最拿这个妹妹没辙,自年幼起就非常懂事,遇事圆滑的很,说话一套一套的,但一做了什么错事或者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两挂眼泪就落下来了,柔弱的让人觉得与平常的她是两个人。
唐啸自然也知道这一点,笑着拍了拍唐月华的额头,道,“好了,别逗你二哥了,出了气就该讲正事了。”
说到正事,唐月华眨了眨眼睛,擦了擦眼角,立马把泪水收了进去。泪水就是女人的武器,善于运用可是能产生意想不到地效果。
唐昊披上外袍,三人在书桌前坐下。
“今天早上的消息,武魂殿贴出告示,不日将正式举行七大宗门重选大会。”唐啸点了点桌子上的信件沉声道。
唐月华缓缓蹙眉,“七大宗门重选大会,下四宗已经被武魂殿控制,上三门其余两门,蓝电霸王龙家族只剩下不到五人,七宝琉璃宗也在上次武魂殿的奇袭中损失了一批精英,现在又要护着天斗城,怕都不会参加这个所谓的大会,这样一来,代表魂师界的七大宗门怕是都要落入武魂殿的控制之中了。”
“七大宗门的态度可以代表魂师界大部分魂师的态度,到时候,武魂殿只要控制新的七大宗门发表提议,便可以顺理成章冠冕堂皇的做一些他们想做的事情!”唐昊冷哼一声,“真是好算计。”
“大哥,我们昊天宗已经隐世够久了,现在五个长老都已经是封号斗罗的境界,加上你和二哥,就是七个封号斗罗,一门七斗罗,谁还撼动得了我们昊天宗在七大宗门里的位置!”
“武魂殿在魂师界的角色太特殊,在控制中重选的七大宗门不过都是武魂殿的傀儡,从中得一个位置又有什么意义,再等等,看武魂殿重选了七大宗门之后到底要做什么,如果真是先生猜测的那样,我们便……”唐啸握紧了拳头,昊天宗,隐世了太久太久,再不出现,怕是要被世人忘的一干二净了。
半年后,海神岛。
淡金色的光芒笼罩的海神山,长长的石阶上,戴沐白站在第六百三十一级台阶,戴维斯在他前两级台阶上,小舞站在第六百零四级台阶,马红俊在小舞身后十级台阶,朱竹清在第五百五十八级台阶墨竹站在她身旁,奥斯卡则是在五百三十六级台阶,最后一个宁荣荣也不过离奥斯卡四级的位置,每个人都释放着魂环,所以有用的辅助魂技能都用了出来,在唐三的计算下,每个人的魂技都配合的恰到好处,并且不浪费一分一毫。
整整半年时间,他们几乎没有立刻过这个环形海的范围,没日没夜的修炼攀登和冥想,自身的身体强度大幅度提升,魂力也增长的极快,如今,戴沐白和戴维斯两人都已经突破了七十级大关,获得了一次神赐魂环的机会,其余几人也都卡在六十九级的上,只差一级就可以突破了,其中提升幅度最大的竟然是辅助朱竹清考核的墨竹,那沉默的男人,用自己的血汗,在这半年时间里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也渐渐敲响了朱竹清的心门。
而终于在今天,除了唐三以外,所有人都陆续到达了自己需要攀登的台阶级数,在他们千辛万苦站在那一级台阶上时,从他们额头上的七芒星中飘出的红气在半空凝聚的一块光幕便悄然破碎,脑海响起了第一考通过的声音,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