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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谣2-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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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落后霍去病两三步,走在他的侧后方,霍去病道:“你在宫里连走路都这么谨慎小心?” 
  “你我身份不同,在这宫里被人看到并肩而行,不会有好话的。”我看他神色颇为不屑,忙补道:“你当然是不怕,如今也没几个人敢挫你锋头。得意时无论怎么样都过得去,失意时却事事都能挑出错,如今小心一些,为自己留着点后路总是没有错的。” 
  霍去病冷哼了一声道:“我看你这束手束脚的样子,烦得慌!你以后能少进宫就少进。” 
  我笑问:“你最近很忙吗?自新年别后,两个多月没有见你了。” 
  他精神一振,神采飞扬地说:“这次要玩大的,当然要操练好。对了,你究竟回不回西域?” 
  我犹豫了会,“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人家都这样了,你还……你……你……”霍去病霎时顿住脚步,满面怒色,气指着我。 
  我神色黯然地静静看着他,他忽地一摇头,大步快走,彷佛要把一切不愉快都甩在身后,“我看你是个贱骨头,欠打!可我他娘的居然比你更是个贱骨头,更欠打!” 
  ――――――――――――――――― 
  花匠在土里翻弄了会,摇摇头对我说:“到现在还没有发芽,看来是死透了,我给您重新种几株吧!” 
  “不用了。” 
  花匠站起道:“可这花圃没个花草的,光秃着也难看,要不我挑几株好牡丹种上?” 
  “不用费那个心思,光秃着就光秃着吧!” 
  我站在花圃前,怔怔发呆,花匠何时离去的也没有留意。 
  日影西斜时,红姑在院子门口叫道:“小玉,有贵客来拜访你。”我侧头看去,竟然是霍去病的管家陈叔。 
  他快走了几步,笑着向我行礼,我闪身避开,“陈叔,我可受不起您这一礼。”他笑道:“怎么会受不起?要不是你,我哪有命站在这里给你行礼?” 
  “有什么事吗?竟要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陈叔看向还立在院门口的红姑,红姑忙向陈叔行了个礼后匆匆离去。 
  “少爷从开春后就日日忙碌,回府的时间都少,实在不得抽身,所以命我给你带句话,明日黎明时分他离开长安赶赴陇西。” 
  我向陈叔行礼作谢:“麻烦您了。”陈叔笑看着我,满眼慈祥,我被他看得满身不自在,他终于告辞离去。 
  用晚饭时,红姑忍了半晌没有忍住,说道:“霍府的这个管家也不是一般人,听说是个挥刀能战,提笔能文的人,他虽没有一官半职,可就是朝廷中的官员见了他也客客气气的。 我看霍大少脾气虽然有些难伺候,可对你倒不错……” 
  “红姑,吃饭吧!” 
  红姑用筷子使劲扎了一块肉,嘟囔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年纪看着也渐大了,难道要学我孤老终身?” 
  用过晚饭后,回到自己屋子。默默坐着发呆,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一个人在黑黢黢地屋里坐了很久,摸索着点亮灯,寻出平日烹茶地炉子,架了炭火。从衣柜里捧出竹箱,看着满满一箱按照日期搁好的绢帕忽然笑起来。 
  “快乐是心上平空开出的花,美丽妖娆,宛转低回处甘香沁人。人的记忆会骗人,我怕有一日我会记不清楚今日的快乐,所以我要把以后发生的事情都记下来,等有一日我老的时候,老得走也走不动的时候,我就坐在榻上看这些绢帕,看自己的快乐,也许还有偶尔的悲伤,不管快乐悲伤都是我活过的痕迹,不过我会努力快乐的……” 
  原以为抛开过往,以后的日子就只会有偶尔的悲伤,可原来你再努力,再用心,落得的仍是痛彻心扉的悲伤。也原来有很多记忆,人会情愿永远抹掉它,没有忆,则没有痛。 
  我手一扬,把长安城中第一场的喜悦丢进了炭火中,炭火骤然变的红艳,喜悦地吞噬着绢帕。 
  “九爷,这几日我一直在打听石舫的事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是因为窦氏的没落遭到波及,当年皇上为了克制窦氏和王氏外戚的势力,刻意提拔卫氏,如今随着卫氏外戚势力的逐渐壮大,以皇上一贯对外戚的忌惮,肯定会倾向于抑制卫氏的势力,扶助其他势力,只要我们选择好时机,选择对人,石舫肯定可以恢复昔日在长安城的荣耀……” 
  彼时的我思绪还那么单纯,看问题也是那么简单,做事情的手段更是直接得近乎赤裸裸,如今想来不无后怕。我摇摇头,一场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笑话,手轻抬,又丢进了炭火中。 
  “我以为我很聪明,我猜对了你的心思,可是我没有。你点青灯,盼的是我去吗? 
  我听到你说‘灯火爆,喜事到’,很想知道我的到来是你的喜事吗?我很希望是,可我现在对猜测你的心事不再自信满满,说不定我又一次猜错了,骗得自己空欢喜一场。不过有一日我会把这些给你看,你要告诉我昨日夜里你点灯等的是我吗?……” 
  我刚把绢帕丢进炭火中,心念电转间,又立即抢出来,拍灭了火星。幸亏只是烧了一角,帕子变得有些发乌,内容倒大致还能看。 
  先将涉及到李妍身世的几篇挑出来烧掉,盯着其余的只是发呆。好一会后拿定了主意。当日心心念念都是渴盼着有一日能和他同在灯下看这些女儿心情,如今虽然不可能再有那灯下共笑的光景,可这些东西既然是为他写的,索性给了他,也算了结了这段情缘。 
  手中拿着碧玉镶金耳坠,细看了一会,用绢帕包好搁在竹箱中。漫漫黄沙,月牙泉旁初见,我手捧罗裳离去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一日自己会亲手撕裂它。 
  拿着湘妃竹笛,凑到唇边轻吹了几下,环顾屋子,我已经把你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如果人的心也可以和打扫屋子一样,轻易地就能取掉一些东西,也许就会少很多情恨。 
  在石府外徘徊了一会,想着已过半夜,还是不惊扰石伯了。翻身从墙头跳下,人还未落地,已经有人攻来,我忙道:“在下落玉坊金玉,来见九爷。”进攻的人一个转身复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几声隐隐地笑声。 
  他人眼中是人约半夜、旖旎情天,却不知道当事人早已肝肠寸断。 
  竹馆一片黑暗,我把竹箱轻轻搁在门前。默立良久,拿起竹笛吹了起来。 
  “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 
  屋内灯亮,门轻轻打开,九爷拄着拐杖立在门口。暗夜中,脸触目惊心地煞白。 
  “……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 
  不管你我是否曾经把酒笑谈,曲乐相合,从此后,你我东西别,各自流。 
  连吹了三遍后,心中激荡的怨意才略平,“你曾说过我的心意和《白头吟》的曲意不合,所以转折处难以为继,今日我的曲意和心意相通,应该吹得很好,但我宁可永远吹不好这首曲子,永远不懂它的曲意。” 
  说到后来,即使极力克制,声音依旧微微颤着。双手用力,一声脆响,手中竹笛折断,断裂的竹笛还未落地,人已经飘上了墙头,身子微顿了顿,身后还是一片沉默,我摇摇头,死心地飞跃离去。 
  ――――――――――――― 
  “红姑: 
  我走了。你看到这封信时肯定很生气,别生气,你看你眉毛都竖起来了,这么多皱纹,你可说过女人经不得气的,赶快把眉眼放平了。 
  长安城所有在我名下的歌舞坊和娼妓坊,还有只有你我知道偷着开的当铺都交托给你。有两件事情你一定要谨记:一,歌舞伎本就是悉心调教后的女子,待人接物自有规矩,娼妓馆的女子却有些散漫无规,厚待女娼馆的娼妓,什么都可以不懂,但一定要学会做这行,第一要做的是管好自己的嘴。二,最好把娼妓坊和当铺都关掉,或者至少都不要再扩张,守拙方是长存之道。这封信看完后烧掉,我另有一张尺素写明生意全部交给你。 
  我知道我这样做好是任性。自从进了长安城,我一直在很努力地学习做一个长安城人,进退言语我都在拿捏分寸,我突然累了,很想念在西域横冲直撞的生活。我走了,也许有一日会回来,但更也许我再不回来。所以,红姑,勿牵念我。最后麻烦你件事情,过上十天半个月后帮我把封好的锦帕送到霍府管家手中。 
  玉儿” 
  “小霍: 
  我回西域了。但对不起,不是陪你一起走。当你看到这方锦帕,应该已经是几个月后,得胜回朝时,而我也许正在和狼兄追逐一只悬羊,也许什么都不做只是看残阳西落。你问过我,那一地纠缠不休的藤蔓可象人生?我在想,人生也许真的象金银花藤,但不是纠缠不休。花开花落,金银相逢间,偶遇和别离,直面和转身,缘聚和缘散,一藤花演绎着人生的悲欢聚合。这次我选择的是转身离去。此一别也许再无相见之期,唯祝你一切安好。 
  小玉”
暗夜中,她一身红衣,彷如烈火一般燃烧着。 
  孟九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因为她平常并不喜穿艳色,可心情不好时,却总会倔犟地选择浓烈的色彩,彷佛用色彩告诉他人,我很好,我一切都很好,把委屈和软弱都藏在华美的颜色下。 
  她的眼中也有两簇小小的火焰燃烧着,寂寞清冷的竹馆因此而变得温暖,他多么渴望能把这样的温暖留在身边,可他不能。 
  这样的女子,来去如风,灿烂似火,生命璀璨若朝霞,他希望她永远明丽地活着,能拥有最完美的幸福,生命中不要有一丝阴翳。 
  他问她“想要一个家吗?”,她回答他“想要,想要一个热热闹闹的家”,他也想要,可是他给不了她。 
  她眼中炽热的火焰,不知是恨是爱,她扭断竹笛的刹那,他的心也喀嚓碎裂,她望着他的沉默,眼中的一切都熄灭死寂。 
  她恨他一句话都不肯说吗? 
  可她是否知道,他怕只要一开口,他就会选择自私地留住她,不计后果地留住她。 
  红影冉冉消失在墙头,他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张口。 
  心痛至极,喉头一股腥甜涌出,他俯头咳嗽起来,点点殷红的鲜血溅落。 
  落在他的白衣上,仿若白雪红梅,落在门侧的一个竹箱上,好似绿竹红花。 
  本就重病在身,此时又痛彻心扉,他的体力再难支撑,索性扔了拐杖,靠着门框坐下。 
  捧过竹箱,用衣袖一寸寸仔细地擦拭干净刚才溅落的鲜血,却毫不在意自己唇角仍有的血迹。 
  一方方绢帕,一日日情思。 
  她比他所知道的,所想的,做的更多,走得更远。 
  一字字读下去,他的心若火一般烧着,他的身子却彷佛置身冰窖。他究竟拥有过怎样的幸福? 
  天边已经初露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他却一无所觉,心仍旧沉浸在黑暗和绝望的幸福中。 
  “……脸有些烧,连人还没有嫁,竟然就想孩子的问题。自问自己如果我这一生都不能有孩子呢?想了许久,都没有定论,但看到屋外已经只剩绿色的鸳鸯藤时,我想我明白了,生命很多时候在过程,不是每一朵花都会结子,但活过,怒放过,迎过朝阳,送过晚霞,与风嬉戏过,和雨打闹过,生命已是丰足,我想它们没有遗憾……” 
  他的身子蓦地颤颤发抖,急速地咳嗽起来。脸上却一扫刚才的黯淡绝望,眉目间竟罕有的光采飞扬。 
  一直病着的身体忽然间充满了力量,他拽过拐杖站起,一面急急向外走着,一面大叫:“来人,立即备马车。” 
  东边的红日半吐,半天火红的朝霞,绚烂夺目,宛如她的笑颜。他望着朝霞,又是喜又是心疼。玉儿,玉儿,我终究还是看低了你,伤你已深,但我会用一生来弥补过往之错,从此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有半点伤心。 
  马车还未到落玉坊,就已经听到乱哄哄的声音。 
  红姑立在园子前大骂守门的人,“一个个全是猪头,你们都是死人呀!居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天照跳下马车,挑起帘子。 
  红姑望见天照立即收了声,上前恭敬地给天照行礼请安。 
  天照笑让她起身,“这位是家主,石舫舫主,想要见玉坊主。” 
  这个皓月清风、芝兰玉树般的少年居然就是名震长安的石舫舫主? 
  红姑愣愣望着车内的孟九,太过震惊,竟然忘了行礼。天之骄子的霍去病好似骄阳霓虹、寒梅青松,本以为和玉儿已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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