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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低要求,往上可就不好数了,比如骂死了王朗的诸葛亮,那时候的诸葛亮可是蜀国的丞相啊!
所以曹丕有的时候见识不如吕布!吕布就瞧出骂阵是一门学问,一门艺术!
可惜他一番苦心传授,曹丕有眼不识泰山。
骂到后来,吕布叫魏延摆了桌案上了酒肉,一边吃喝一边骂,当年三英战吕布算什么呀!今日这是吕布单嘴斗群英!!
骂够两个时辰,曹营这边的将军们一个个败下阵来,营里鼓声敲得有气无力,驰骋往来的旗帜也东倒西歪,就连满天的灰尘都比平时矮了好几丈。
吕布吃饱了肉,喝够了酒,爽爽地下了城头去拜见小皇帝,魏延屁颠屁颠地跟着,眼神犹如十八怀春少女见着了梦中情人,亮闪闪地吓人。
早知道吕布会把曹丕打包来,刘协说不定就把曹昂带上了。
吕布、甘宁是可以万军之中杀进杀出,问题不能叫曹昂也这么奔进来吧?先不说曹操会不会气急败坏真的开始猛攻襄阳,曹昂乃是儒将一只,没那么彪悍。
刘协带了只鸽子来襄阳,本想留做传令用的,这下毫不犹豫拿出来,吕布和曹丕各带一信,刘协自己也附了一信,把鸽子的一条腿绑得粗了三倍!
幸好,这东西并不普及,曹操未有提防,要不射下去可完了。
隔不久,黄忠取下鸽子带回的信,三张,看完第一张锦帛,黄忠抬起头来,四下看看,然后胡子抖抖,重新好生裹起来,装成没动过的样子,打开第二张,胡子炸了,还带眼睛爆瞪,来回看几遍才忙忙慌慌裹起来,仍旧装成没动过的样子。
最后一张,黄忠犹豫了。
看还是不看?
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自古知道太多的臣子都不得好死,黄忠已经能脑补出来小皇帝发现他通通都看了,那凉飕飕的眼神从冕旒下头射过来~
但是前两张都看了,已经知道得太多了,再看一张顶多罪上加罪,看罢!
黄忠破釜沉舟打开第三章:
“汉升,荀彧可是猜出朕意了?卿等竟连来援的样子也不屑做了么?”
呃……
不能不说黄忠有点失望,可也不敢耽搁,立即拿着这最后一张去找荀彧和刘表,另两张派人送去给曹昂。
其实援军已发,只是黄忠自己还没到。
荀彧把曹操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怎会看不出曹操“围城打援”的打算?派人去损兵折将,荆州能跟曹操耗多久?
可要是不派,又怕曹操生出疑惑强行破城。
黄忠便听荀彧之言,选出精骑来,靠襄阳郡的复杂地形迂回骚扰曹军,就是不正面碰撞,这样一来,最里边的刘协自然看不到。
曹操耐住性子等荆州军焦躁,荆州军也耐住性子等曹军焦躁,这相持的两军反倒成了最有耐心的两军。
刘备听到关羽、张飞亲口带去的信,急得立即便率军朝荆州来,诸葛亮留镇益州,陈宫和高顺自败了赵韪后便退守白帝城,正好接应刘备。
孙权那边呢?
薄雪散落林间,竹叶青黛翠绿,一有风吹过,叶片上的碎雪便纷纷扬扬四散。
小霸王孙策和美周郎隐居之地,虽是茅屋,可也简得雅致,陋出情怀,屋舍曲桥相连,碧波竹翠相映,可惜没有丝竹管弦之音,只有一两只飞鸟掠林穿檐而过时留下的几声清脆鸣叫,徒增寂寥。
孙权一袭黑袍立在竹窗下,将手里的一卷竹简裹了起来,道:“大哥,天寒了,不如回去,母亲不说,我也看得出她想念大哥。”
孙策坐在火塘边,提下烧滚的茶壶冲茶:“公瑾未归,我等他回来再一起回去。”
孙权回身,坐过去:“大哥,母亲其实默许了,你何必还要担心?”
孙策道:“我担心的不是母亲,公瑾迟迟不归,按理,皇上此时非但不会扣下他,反而还会礼待他,去留随意,以换取江东支持,可他近日却连信都断了。”
孙权接过杯子喝茶。
看孙权还是不说,孙策干脆把话挑明:“仲谋,你若有荆州消息,赶紧说来,好叫我放心!不然,我就自己去荆州接公瑾!”
孙权只得放下杯子道:“大哥……”
孙策不买账:“公瑾已将鲁肃推荐给你,江东如此多能人,你何苦还要我和公瑾挂着虚名?”
孙权道:“我年轻稚嫩,如何能够叫江东上下臣服?”
“休要推诿!”孙策甩开腿坐着:“三年了!仲谋,三年前你就压得下他们,过了三年,哪里还有人能够反对你?”
孙权无法再找借口,沉默了一会道:“大哥,不会太久了,我只能向你担保公瑾不会有事,我有打算,真的不会太久了……”
孙策低声道:“公瑾有心,我知他,你也知他,他已随我在此住了三年,许多东西已然放手,可是你终究还是不能对他放心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孙权摇头:“大哥,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如此看公瑾?没有你们,父亲基业早毁,何来今日?”
孙策一脸无奈,看向别处。
孙权默默坐了会,起身告辞,孙策也未起身送他。
决机于两阵之间,孙权确实不如孙策,可举贤任能那些玩弄人心的事,孙策却逊于孙权。
急于迎回刘协,不只有私心,更有一层——若有天子,孙策和周瑜再也不能隐然操控江东。
是的,孙权顾忌的,不仅仅是虽然明着隐居到柴桑,仍旧不断在军中扶植亲信的周瑜,更有他貌似不管事,却一直不把他当“主公”的大哥孙策!
孙权的野心,不过就是刘协,刘协要是普通人,他或许根本就不会想到夺权上位,可刘协偏偏是天子!非权倾天下的权臣而不可得之!
但是孙策和周瑜两人,却是自小便立下大志,胸怀天下的人物。
这样的两个英雄,纵然一时权宜让位给孙权,又岂能甘心久居人下?
开头两年,两人倒是足够低调,只推荐人给孙权,用或不用,全凭孙权做主。
孙权本来未曾想到,可等当年那事情渐渐平息,吴氏和江东老臣接受了孙策和周瑜的关系后,有些事情,孙权一人便做不得主了,尤其从荆州回来后,更加明显。
孙权虽然做了几年的实际掌权者,可是百姓只知孙朗和周郎,息兵养民,惠泽江东,百姓士族感念的也只有孙朗和周郎,孙策和周瑜的人望,从来就不曾比孙权低过。
孙权更加不能提继位吴侯的事情,孙策和周瑜的隐秘之事无法公开,这两个人就像毫无破绽一样,平白无故的,他上去了,激起变乱,所有前功一朝尽毁。
孙策曾经单纯过,在孙坚的光芒下尽情肆意。
可如今,经历了太多的孙策,连孙权都不敢说完全看得透。
劝他上位一事,往好了想,是孙策不耐烦了——可跟孙策现在的性格十分不符;往坏了想,孙策是故意的,想要激起江东朝局再变,重新掌权!
刘协那临头一撞,不止让孙权一想起来心脏就疼得厉害,头也疼。
捏在手里的竹简是细作才送来的,前一阵已经传回一信,说已经确定,天子为稳定关羽、张飞,亲临襄阳,不意忽然有刘备中箭的流言,关羽、张飞弃城而去,天子陷于重围,危在旦夕。
孙权心里有些疑惑,便犹豫不决难下决定。
今天才送来这信却带来了更为惊人的消息——降了曹操的吕布逼退了马腾后,挟持曹丕南下,冲破曹军阵营,直冲进襄阳城去。
孙权走回马车那一路一直用竹简敲着手心,两旁的人扫雪、行礼等,他一概目不斜视,孤傲无双外加清俊贵气,其气势威逼得周围人诚惶诚恐,其实只是心思不在。
假意联合荆州,让水师借道汉水前去解围,若能寻隙接到圣驾,万事无忧。
鲁肃有才,可惜这么个微妙的时候,孙权对孙策和周瑜推荐的人全部心存戒备,倒是更倾向于孙坚旧部,如程普、韩当等人。
不两日,孙权将政务交付老臣张昭,军务交由程普,另点两万水师,任命韩当为统帅,周泰、蒋钦为校尉,随他前去荆州。
这次去荆州,自然先上了表称臣,再行援助之道。
不料过江夏时刘琦因为太过担心,也点了两万荆州水师,和韩当这两万扬州军一齐发往襄阳。
刘琦不知是真好学,还是察觉有问题,时常跑来找韩当,孙权只有避在舱中,免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曹操围城一月,西南方,刘备率军十万进入新城郡,离襄阳只有一日路程;荆、扬联军,四万水师屯驻襄阳汉水下游的宜城,也距襄阳一日路程。
曹操发觉情势忽然变得对他不利起来,急召汉中的徐晃和乐进征调民船,率军从汉水上游发兵,弥补水师亏缺。
曹操这个调令,险些坏了郭嘉最要紧的一环。
幸好是甘宁在上游,要是别个,计策一败,刘协就有危险了。
汉水上游,筑阳,甘宁将五万荆州水师藏在这里,每日加高堤坝,预备日后水淹曹军,好让刘协脱困而去。
别说甘宁没料到有曹军顺水而下,即便是郭嘉,也漏算了曹操用来攻打益州的那一路曹军会走水路而来。
这里插句闲话,空城计那种啊……还真的没什么现实可能,诺大一个城,司马懿怎会事先没有派出哨探呢?
一支军队没有哨探,好比没有耳目,多奇怪……
甘宁正歪在水寨大帐里剔牙,面前的三足鼎里已经空剩油汤,桌案上堆满鸡骨头,鸡肉进了肚子,至于鸡毛,凑合凑合,插头上去了,虽然没野鸡的好看,他也没那么挑剔,能对付过去。
忽然哨探奔进帐喊:“报!!上游二十里处发现曹军!!”
甘宁“嘶”一声,剔到自个的肉了,捂着嘴巴道:“说、说什么?曹军?”
哨探道:“非是战船,船只大小不等,足有上千!绵延江面而来,均是曹军打扮,旗帜上是徐、乐两字!”
甘宁歪着眉毛道:“徐晃、乐进?”
下头几个荆州校尉跑进来,急慌慌道:“将军!如何是好?”
甘宁忽然大笑:“还要如何是好?迎战!!!”
出帐吆喝鸡崽们,抄家伙劫道啦!
徐晃、乐进临近筑阳,哨探报说前方十里有百姓围水捕鱼,好几百人拦在江面。
徐晃、乐进没当回事,派了一队赶去驱散。
有去无回。
两人察觉有异,忙命船队靠岸停泊,派人再探。
忽然下游驶来一条大船,十分豪华,船上站的人非常花哨,应该说是从船到人,花得一塌糊涂!
离曹军一箭地,该船停下,站出一个尤其花出性格的人,扬声道:“来者何人!?过花爷爷的门前居然不打招呼!?”
徐晃对乐进笑道:“我们碰上水匪了。”
乐进嗤笑道:“一会把他扔到水里清醒一下!”
旁边人轰然应声。
徐晃叫传令:“擂鼓!全军一起告诉他,我们是何人!?”
“轰轰轰”一通鼓后,曹军吼:“我等大汉丞相曹操帐下骑都尉徐晃将军、讨虏校尉乐进将军所率大军!!!”
那边船上的人吓得纷纷跳水逃命,还把那船上的很多大桶推下水,不知道都是什么好东西,逃跑还不忘带上,曹军大笑。
两边山上也有人马奔跑逃走,看样子,这水匪还小有势力。
两人下令开船,转回舱中去。
那条水匪的船被拖到江边便算。
又走一截,前方哨探又报:“有木石阻了河道!”
两人一想,水匪设下的嘛,人都吓跑了,搬开就是。
不怪徐晃、乐进傻,他们真不傻,五子良将!可惜都不识水,更加不懂甘宁这种贼匪一样的战法。
船队又停,兵士搬着阻河木石的时候,本来距离拉开的后军船只也到了,这处河道很宽,前头被堵的地方窄,倒是不影响停泊。
隔一会,有兵士进来报:“禀徐将军、乐将军,江面有很多油。”
徐晃、乐进吃惊,赶出去看,可不是吗?江面布满了油,命人查探才知——原来那条俗烂的豪华大船装了一肚子油,船底开了口,缓缓泄出来,先前被“水匪”推落的木桶里恐怕也都是油。
两人心知不好,连忙叫全军后退。
民船不比战船机动灵活,这时候的船也不像后世说倒就可以倒,得原地调头,才能退。
曹军乱轰轰的正调头,两边山上射下火箭,一触布满油的江面,呼啦啦地就烧开了!
船只犹如行进火焰的河流,且民船没有战船外围包裹的生牛皮,极其易燃,徐晃还在指挥调头,就有好些直烧到船帆上去,整条船被火焰包裹起来,兵士纷纷跳水逃生。
乐进大吼弃船登岸,两岸亦有伏兵,根本不容许曹军上岸。
而后……不必赘言,甘宁俘了徐晃、乐进,那两人一个被烧了胡子,一个被烧了头